女王不在家 作品

第113章重回禹宁

 他的暗卫

    第113章 第113章重回禹宁

    宁王带着谢承蕴,父子二人斗斗嘴,吃吃小食,适逢官府施粥。

    宁王看到,神情顿了顿,之后才转首,对谢承蕴:“你看,那是官府和大户施合的福粥,用那样的大铁锅熬一大锅,所有过往行人都能喝一碗。“

    他问他:“承蕴尝尝吗?”

    谢承蕴抬头打量了一番宁王:“当然要吃。”宁王有些意外:“哦,你想吃?”

    他对自己这儿子的秉性也算清楚,眼高于顶,挑剔讲究,不至于看上路边这一碗粥。

    谢承蕴故作老成地道:“因孩儿知父王想吃,但又犹豫不决,孩儿便代父王品尝。”宁王:“..

    他唇角翘起,问道:“我怎么想吃了?我何至于馋了这碗粥?”

    谢承蕴却道:“可孩儿就是觉得,父王想吃了!”

    宁王有些意外,低头看去,孩子发间的玉葫芦流光溢彩,衬着那双眼睛干净透亮,那是被阳光照耀过的地方。

    有时候他会觉得,儿子虽然年幼,但有一种超乎寻常的直觉,总是能精准判断,能感知别人的情绪,也能判断是非对错。

    他便再次想起,其实婴儿时期的谢承蕴早于自己,隔着那欺瞒世人的假面,便已经认出了他的母亲。

    这是属于孩子的赤诚。

    自己虚长那么多年纪,自以为敏锐成熟,但其实反而为外在所累,以至于耽误了那么多时候。这么沉默了片刻,他才颔首,坦诚地道:“对,父王想吃,承蕴陪父王一起吃,可以吗?”

    谢承蕴背着小手,大发好心地道:“父王既如此嘴馋,孩儿就陪着父亲尝尝吧。”于是两个人上前,加入了排队的人群,各取了一盅,都尝了尝。

    宁王吃得很慢,一口口的。

    吃过后,两个人边走边看,不知不觉间便来到画舫旁。

    宁王早命人将自己的画舫备好,这画舫船身巍峨,楼阁敞轩,朱漆彩绘,富丽堂皇,引得游人争相国观。

    宁王望着这画舫,看着船廊一旁的轩船垂着柔软华幔,此时正随风而动,摇曳生姿。或许就不该陪着小世子过来湖边,触景生情,这一遭倒是想起许多往事。

    他至今清楚记得那一晚,他陪着她在这画舫中,一起品茗,享用鲜美时令小食,还一起鉴赏了雪意七弦琴。

    他并不愿意轻易回首,并不敢去回忆当时的种种,只是如今仔细想来,在烟火漫天丝竹不绝于耳的锦绣繁华中,二人相对而坐,谈古论今,品名茗,赏音律。

    世道是一个轮回,那个如诗如雾的夜晚,他为她弹奏了观雪,本就为她而做的观雪。她流泪了,于是他便觉寻到了知音。

    缘分实在是玄妙,这个世上精通音律的女子也许有千千万,可唯独她,才能听出他琴音中的悲凉。

    所以她的泪水才能打动他。

    昔日的他一遍遍地执着于什么世家贵女的身份,高傲到目无下尘,曾经把她贬低到尘埃中,指着她的鼻子说你不配,不配!

    其实他根本不知道,他要的只有她,自始至终只有她。如今想明白,却不知是否为时已晚。

    这时,旁边的谢承蕴歪着脑袋,纳闷地看着自己的父亲:“父王,你可是哪里不适?”

    宁王微合上眼睛,压抑下胸口翻涌之痛,待那痛楚稍缓,之后才缓缓地睁开眼,哑声道:“没什么。“

    谢承蕴小心地打量着他,黑日分明的眼睛中写满了怀疑

    宁王已经没有气力再说什么,他不想在这幼稚的孩童面前粉饰太平。

    于是他有些疲惫地道:“父王有些累了,突然不想去画舫了,我们不去了可以吗?”@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谢承蕴微张着唇,有些惊讶地看着宁王。

    过了一会,他终于无辜地摸了摸自己脑袋:“孩儿也不想去,原也是陪父王去看看。”宁王:“..”

    他微呼出口气:“那我们...回去吧?”

    谢承蕴认真地点头:“好,反正该看的我都已经看过了。”

    当下父子二人往回走,比起来时的兴致盎然,明显回去的脚步稍显沉重。

    宁王握着儿子的手走过湖畔时,恰好傍晚时候,落日将沉,红霞渐褪,倒映在碧波之中,犹如五彩锦绣铺展开来。

    画舫上花灯初起,湖边阑珊灯火。

    此情此景,是如此熟悉,宁王的脚步便有片刻的凝滞。他握着幼子的手,回首看。

    远处晚风轻拂间,有桑麻枝叶随风摇曳,发出沙沙之声,犹如细语低吟。他的视线在那片郁郁葱葱中寻觅,之后便精准地落在了一棵树前。

    这两年,有意无意他会行经此处,视线总是能轻易寻到那棵树,她和他一起栽下的那棵树。

    当修长的白鸟轻盈地掠过水面时,碧波荡漾间,他不免第一万次回想。

    当年她栽下那棵树,曾经许下什么愿?

    昔日的福愿今犹在,就在晚间的风中摇曳,可是他却不敢走近,不敢打开那福袋,去窥探她当年的心愿。

    而此时的他,哪怕可以再喝一碗福粥,却终究错过了当年那一碗。

    青暮抵达禹宁府时,恰好是中和节。

    这让她想起那一年,她上随云山,好像也是这样一个季节吧。

    那一日的记忆过于深刻,以至于她还记得崎岖山路伸展出的褐色枝条,还记得上面绛红叶苞,更记得山涧无人管束的野狗,就那么纵情在靡靡荒草间打滚嬉戏。

    因为往昔的记忆过于鲜明,让人不敢相信这其间竟然隔了这么久。

    这两年时间,她随同国子生官员在兖一带丈量核实田亩,一起编写赋役黄册,编制鱼鳞图册,如今终于大功告成。时至今日,朝廷已经下令收服缟兖封地,接管缟兖道路管辖权,至此缟兖时家也名存实亡。

    从此后,门阀世家的时代彻底结束了。

    她打马快走,终于在傍晚时分抵达宁王府,她先去了千影阁。

    此时的叶闵已经几乎退居幕后,不怎么理事,据说每日隐在深山带发修行,反而是万钟在处理阁中事务。

    万钟见到青喜回来,神情间也多了几分温暖:“几年不见,你倒是半点没变。“青葛笑道:“你也是。”

    这几年天高路远的,她不方便和谁通信,不过晚照偶尔途径缟,也会和她说起如今干影阁的变故,也说起万钟。

    晚照和万钟两个人并不曾成亲,干影阁中都知道他们之间关系,据说就连宁王也知道,不过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年过节时还会特意赏他们一些物件。

    两个人寒喧几句后,万钟便和她简单说起千影阁中诸般事宜以及她接下来的安置。如今缟兖时家已名存实亡,这其中青葛居功甚伟。

    青葛虽任有外职,但身份底案依然在千影阁,按照千影阁规矩,她在千影阁的时间已到,再过一两个月也差不多该功成身退,如今端看宁王和太子对青喜的安排。

    万钟眸底带着温和的笑意,道:“太子殿下器重你,应会把你调到皇都,殿下这里虽没提过,但不至于耽误你前途。”

    当年凤样宫一事,他是直接参与了的,不过他素来口风紧,自然不会提及,况且这两年宁王从未提起过青葛只言片语,他也便刻意忽略了。

    青葛:“万阁主谬攒了。”

    万钟听这话,笑着打趣道:“青大人,前途无量。”

    青葛听他这么说,也是意外:“你倒是和之前变了许多,越来越开朗了。“

    之前的万钟,似乎过于木讷闷重。

    万钟听闻,惊讶:“是吗?”

    青暮唇角翘起,莞尔一笑:“估计是被晚照带坏了吧。”

    万钟便也笑了:“你先歇息吧,稍晚一些去拜见殿下,殿下如今不在府中。”

    青葛:“殿下倒是很忙?”

    万钟:“应是陪着世子殿下吧。“青:“哦。”

    当下青葛告辞,走出千影阁时,心里却想着,或许昔日的自己过于悲观了。

    那时候总以为叶闵哪一日会突然给她整一个大的,总以为万钟居心回测,总是担心晚照会因此受伤,可如今看,叶就这么悄无声息地退了,万钟和晚照竟是一切顺遂。

    蓦然回首,轻舟已过万重山。

    她回去自己宅院,晚照早等在那里,命人给她收拾受当,就连雪球都眼巴巴地等在门口。

    青葛乍看到雪球,不免有些惊讶。

    雪球小时候还是一只团团的球儿,很小,她离开时,长大了,但也只是寻常大狗那么大,可如今年,它却成为一只毛茸茸的大球,很大一只!

    虽然晚照已经和她说过了,不过乍看到,她还是意外。她惊讶地望着雪球,雪球也在跃跃欲试地望着她

    她笑了下,之后试探着道:“雪球——”

    这话没说完,雪球已经激动得扑过来。

    青葛一把将雪球抱住,抱了一个满怀,健壮的身躯,雪白柔软的狗毛,青葛喜欢得抚摸着它的毛发,舍不得放手。

    雪球也喜欢得将脑袋靠在青葛肩膀上,激动得四肢乱扒拉。

    晚照轻叹:“平时看看和我也挺亲的,见了你才知道,你是亲的,我竟是一个后的!”青葛忍不住笑出声:“养恩不如生恩。“

    晚照:"..”

    她忍不住呸了她一声。

    这么好一番亲近后,青葛才把雪球放下,和晚照一起进屋,问起这两年的种种。

    晚照自然一五一十和她说,这两年多大属天下发生了那么许多事,缥妫崛起了,互市越来越繁荣,蕃学已成规模,四大世家行将就木,禹宁已经成为大商人通往西方经商的中转站,日渐繁盛起来。

    不过宁王府却没什么大变化,宁王依然是老样子。

    他每年都会带着小世子进皇都,不过只略做停留便回来,小世子长大了,已经四岁多,机灵聪慧,熟读诗文了。

    说到这里,晚照有些犹豫地看看青葛,道:“殿下这两年——”青葛:“如何?”

    晚照叹了一声:“变了很多。”

    她蹙眉,有些不知道怎么形容:“他比之前沉稳了许多,但我觉得太过沉稳了,有些..”她想说死气沉沉,不过这种话却是不好直接提起。@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青葛想起两年前的宁王,道:“正常,他年纪不小了。”晚照:“也是...”

    宁王如今已经二十八,再过两年便是而立之年,确实年纪不小了,况且又是当爹的人。儿子都已经能读四书五经了,当爹的再不稳重也不像样。

    不过她到底有些犹豫,望着青葛,道:“你..真要瞒他一辈子吗?”

    青葛听着,沉默了片刻,道:“其实不是我瞒不瞒,而是他,他已经知道,他找不到他的王妃了。”

    两年时间,在整整一日的忙碌后,晚间她躺在榻上,脑中时不时会响起宁王的叹息,想起他的那一句“你不是我的王妃”。

    那么一句平静到毫无波澜的话,她不知道这背后蕴藏着怎么样的情绪,他是用什么心情说出这句他哪怕在心里一万次地想着她便是,却不敢看她真容。

    不敢看,怕万分之一的可能不是,也或许他知道,强硬揭开易容的面具,他只会看到这场戏散了,繁华褪去,地上残留着破败的皮影戏道具。

    他不忍探究真相,不舍打碎他心里的五彩琉璃玉匣。其实她又怎么忍心去打碎呢。

    于是面对晚照,青葛只能道:“都这么久过去了,其实往日那些情爱早就淡了,如今这样也挺好。”

    晚照看她这样,也明白她的意思,叹了声,便不再问了。

    反而提起她接下来的打算:“那你以后什么想法,按照千影阁规定,你是不是也要离开了?”

    青葛缓慢地抚摸着雪球的毛,道:“去岁时,我前往皇都面见太子,太子曾经提起过,希望我以后留在皇都。”

    晚照有些意外,不过也意料之中。

    青葛感觉到了晚照的沉默,解释道:“不过在这之前,我应该会继续留在干影阁,也看看殿下的意思吧。”

    晚照:“如今禹宁还算太平,也没什么大事。”

    四大世家已不成气候,西渊各部落之战也逐渐平息,唯一让人头疼的应该是黄救了,那夏侯见雪往日看着实在是蠢,如今倒是狠毒起来,也颇有些手段,如今俨然已经是黄家的“凤凰神娘子”,据说还收了一批信徒。

    不过宁王自然也不太看在眼里,早晚要铲除的,只是要寻找最合适的时机罢了。

    青葛:“嗯,先混一个月吧,估计殿下也没什么差事给我。”

    这么说着,自然想起小世子。

    这两年她一直暗暗关注着小世子的动静,知道他很受疼爱,是大皇室的宝贝疙瘩。所以她也没什么不放心的。

    如今回来,如果有机会便多看看吧。

    宁王既然不在府中,青葛便先把自己安顿下来,又把自己带来的各样土仪都拿出来,四处分了

    她给晚照带了桃花粉,这桃花粉和她们往日用的不太一样,里面加了壳麝,并调以素馨花汁,质地细腻,清胃淡雅。

    晚照倒是喜欢得很,青葛见此,又把自己带来的其它物件,包括脂粉、木雕以及各样小玩意儿都分了,府中诸人自然都喜欢。

    她还遇到了云喜,本来两年前云喜有机会留在小世子身边照顾,这对她来说是莫大的机会,只可

    惜她因为那一句评判王妃的话,惹了小世子和宁王不喜,后来再无机会,便匆匆找了一位侍卫成亲了。

    如今她怀中抱着一个小婴儿,有些发福,在后院做管家娘子,负责一些杂务,日子倒也过得去。

    她也给云喜送了小物件,是小孩儿爱玩的。

    她原本买了一大盒子,买回来后才惊觉小世子已经大了,会读四书五经的小世子怎么会爱玩这些,便干脆拿了几样幼稚简单的给云喜。

    云喜感激不尽,笑得温婉。

    青问起这孩子来,多大了叫什么,云喜一股脑说起来。

    当说起孩子时,她满眼都是光彩,虽然很为自己孩子骄傲。青葛看着这样的云喜,心里也有些感慨

    可以看出云喜已经全身心投入这个孩子身上,这个孩子仿佛比她自己比她的夫君更为重要,她抱着这个孩子,像是抱着她所有的期望。

    她知道云喜是和自己截然不同的人,走的也是不同的路。

    不过也说不上谁对谁错,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归途,自己喜欢,那就是最合适自己的。

    云喜现在这样也极好。

    她也想起崔姑姑,那个被小尼姑埋在深山的崔姑姑。

    所以..活着才是最要紧的,活着就能品尝人世间酸甜苦辣,死了就一了百了,没人记得。

    若当年她做菜人时成了他人盘中餐,也不过得别人几滴不值钱的眼泪,并夏侯止澜一句“她也盼着我好好活着”。

    这日温正卿前往后院和宁王回话,如今宁王和小世子依然住在昔日王妃的院中,许多公务也干脆在这里处理了。

    宁王闲散地靠在轩窗边的禅椅上,拿了杯盏轻轻抿着,偶尔会细问温正卿几个问题。

    温正卿把王府要紧事禀报过,其中提起禹宁城外一带发现黄教活动踪迹,且几位仿佛还是黄教位份较高的,不知意欲何为。

    宁王微拧眉,不屑地道:“凤凰神娘子不是一心要对付夏侯神府吗?”

    如今这位凤凰神娘子变着法恶心夏侯神府,前一段听说还张贴了夏侯瑾穆如何勾搭有夫之妇之,真侯夫人如何毒杀原配,以及这两个人私底下如何龌龊0o。

    她把一些闰阁阴私都编纂成册,在市井间流传,以至于夏侯氏名声狼藉。

    去岁时夏侯神府忍无可忍,派了高手追杀凤凰神娘子,双方拼得你死我活,死伤无数。

    凤凰神娘子不知出于何因,这两年倒是没找过宁王府麻烦。

    不曾想,突然间有黄教人士在禹宁活动..

    他淡声吩咐道:“派人细查最近黄教的动静,看看我们的皎娘在忙什么。”温正卿:“是。”

    他便继续说起其它要紧事来,这期间自然提起青葛已经归来。宁王听到这话时,缓慢地抬起眼,视线扫过温正卿。

    温正卿突然觉得有些不自在,他感觉宁王的眼神不对,但哪里不对,他想不出。他下意识抬起手,捋顺衣袍。

    宁王:“温先生今日看着格外精神?”

    温正卿笑道:“这倒不曾有,反倒是殿下,这几日容光焕发,和往常不同。”

    这并不是温正卿刻意恭维,最近不知怎么了,宁王突然变了性子,前些日子他便突然开始要人赶制新衣,要簇新的样式,还要皇都最流行的样式。

    宁王轻笑,仿佛随意地问道:“还有别的什么事吗?”

    温正卿想起青葛,便道:“青大人是昨日回来的,属下想着殿下忙碌着,先让她安顿下来。“宁王:“哦,风尘仆仆,远道归来,也确实该歇歇。”

    温正卿听着这话,神情顿了顿。

    他大概知道当时因为谭贵妃和青葛的纠葛,就他的猜测,其实这是谭贵妃和殿下素来的矛盾,当时的青葛只是那根引线,后来青葛被派到毒横生民风迥异的缟,殿下再也不提及此人,这更印证了他的猜测。

    这两年青葛虽然依然挂在干影阁名下,但其实已经受命于太子,为太子做事,现在听宁王这略显轻慢疏淡的语气,不知道这其中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古怪。

    于是他只好笑道:“殿下说的是。”

    宁王慢悠悠地垂下眼,拇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摩掌着温润的青瓷盏茶。

    他漫不经心地道:“这两年青喜在缟兖丈量田亩,劳苦功劳,前次皇兄和孤提起,想要青喜以后留在御前宿卫禁军,孤倒是没什么好反对的,这对她来说,也算是大好前途了。”

    温正卿只能笑着道:“这自是再好不过。”

    他这么笑着时,突感觉宁王的视线再次扫过自己身上,像刀子一样刮过..似乎是腰际?

    他有些困惑,下意识再平整了下玉带,结果却顺手摸到了一物,是一串镂空核桃雕来。

    温正卿便笑了笑,没话找话:“这是青大人送的土仪,从兖带来的,看看倒是新鲜有趣,属下便佩戴在身上。“

    宁王:“哦。”

    温正卿听着这声调,感觉哪里不太对。不就一核桃雕,是有什么问题吗?

    难道因为青葛两年在外,殿下对她有了猜忌?

    可...殿下一直和太子关系和睦,应该不至于这么小家子气吧?

    突然就听宁王道:“先请她过来见我吧。”@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温正卿一愣,他?哪个他?

    他便看到,宁王慢条斯理地抬起眼皮,很不在意地道:“青葛。怎么,她忙到不能来见孤了?”根据作者狂上加狂作品《娇藏》所改编的电视剧

    柳舟记

    8月12日腾讯视频播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