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7 章 老鹰捉小鸡7

不过一瞬,这个念头就被压下。

傅洵好笑,也不能光凭此,就认定谢十一好男风,难道看了史记的《陈涉世家》就要筹谋起义?

虽则男风和起义,两件事性质不一样,但光靠书单下定论,确实早了。

唯一可以肯定的是,谢十一整个年节期间,都在看闲书。

家风不严。

从这个小细节,他几乎可以想象出,谢十一平日在家中,是顶顶受宠的,只要她会写字,家里人就往死里夸。

与傅家截然不同的土壤。

像这种书,在傅家子侄的书房中,连名字都不可能出现。

他倒不介怀当个恶人,矫她性子。

……

崇学馆开馆,为了煞煞过节攒的懒劲,每个学子都会一份有开馆课业。

课业分到兰絮这时,多放了一份。

兰絮:“诶,等等,我是不是多了一份?”

负责发放的小书童:“没有弄错,十一郎就是两份,是傅探花交代过的。”

兰絮:“……”

又!是!你!

捏着两张纸,兰絮在心里亲切地问候傅洵。

过完个年,她骨头都酥了,脑海里学过的东西,通通还了回去。

再看这些课业,真有种看天书。

兰絮朝系统哭唧唧:“不好意思,下辈子我一定要做个文盲。”

系统语重心长:“按照傅洵的标准,你现在好像也算。”

兰絮:“……”

扎心了,它不是她那么软软的系统了!

接下来几日,兰絮光埋头解决课业,等到正月十三,才发现,卫国公小世子江之珩还没回到怀名。

快七日没有饭搭子,兰絮还是不习惯。

十三早晨,她从钱妈妈手中,偷偷接过双份的肉包。

一道清澈女声叫了她:“小十一。”

兰絮做贼心虚,忙把包子藏在身侧,回头一看,是谢玉君。

她朝谢玉君笑:“你今日好早。”

谢玉君:“我有话跟你说。”

食肆不是说话的地方,她带着丫鬟芳甸与兰絮,去到人迹稀少的书库后门。

她正要开口,兰絮敲书库后门:“里面可能有人。”

谢玉君:“我没想到,你还挺警惕。”

兰絮:“还好还好。”吃一堑长一智。

书库里没声音,谢玉君方直言:“江之珩家里卷入大麻烦了。”

兰絮:“啊?”

谢玉君压低声音,只说三字:“杭王案。”

实则初八、初九,杭王案就传到了怀名,崇学馆的学子们颇为震动。

尤其是去年,蔡老第一次分甲乙学次时,曾暗暗问过他们,关于站哪个王爷的问题。

当时不少乙等学次的学子,思虑好一会儿,知晓杭王势大,军功在身,就写了杭王,此时杭王出事了,他们心中都一颤。

方能体会蔡老一片苦心,与傅洵当日的教诲。

局势千变万化,

千万不可等到临了选择之际,才匆匆决断,而是从最开始,就要纵观全局,把握心中。()?()

杭王案年初五发作,初七朝廷就处理掉了杭王和清和,但他的党羽,还得慢慢清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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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满京风声鹤唳。()?()

卫国公府与杭王交情甚笃,不管有没有参与贪腐大案,恐怕难逃一劫。()?()

前几天,兰絮听闻杭王案时,觉得离自己还很远,一听江之珩家被卷进去,突然又觉得近在咫尺。

上个月还是同窗,江之珩还给她写了贺年帖。

她写给他的,还没送出去。

颇为唏嘘。

谢玉君一叹:“当真波诡云谲,谁能料想,清和会失势力呢。”

兰絮琢磨过味来:“还是傅探花聪明。”

远离京城,既不受迫害,也不受牵连,当然,也远离政治中心,除非有百般能耐,否则回去就难了。

谢玉君:“不过,清和倒了,傅探花或许会被传召回京。”

兰絮:“对哦。”

她没想到这一层面,难怪这几日,崇学馆有股躁劲,原来是大家在揣测傅洵要回朝当官。

不说崇拜傅洵的学子,就是一些和兰絮一样畏惧他的,也十万分的不舍。

除了兰絮。

她突然咧开了嘴:“嘻嘻。”

谢玉君:“?”

兰絮:“咳咳咳。”

谢玉君猜到她心里雀跃着,不过她作为主家的人,也不清楚傅探花的打算。

傅探花是谢家请等调任。

他心里早有成算,只是除了蔡老,谁也不知道。

谢玉君还是想到江之珩,把话题牵了回去:“傅探花应该知道江家的动静。”

兰絮点头:“确实。”

谢玉君瞅着兰絮:“要不,去问问他?”

兰絮想到,江之珩年节走之前,他还说回来后,会给自己和谢玉君带京城的土仪。

到底是当了朋友了,兰絮:“我去试试,不一定能成的,你也知道傅探花对我的态度。”

谢玉君却觉十拿九稳,松口气:“麻烦你了小十一。”

兰絮:“……”

正好,这几日她忙着做双份课业,之前欠傅洵的千字,还没补上,下了学,她提着书盒去到静思堂。

静思堂内,只有庞学究在。

见兰絮一双大眼瞅来瞅去,庞学究忍住笑:“进来吧,傅探花不在。”

都知道她怕傅洵。

傅洵不在啊……

兰絮垂眸,在桌案上铺纸,用一块琉璃镇纸把纸面抚平,提笔沾墨。

哈哈,傅洵不在!

赶快赶快,随便写写,有庞学究证明她在静思堂写,又没有傅洵抓到她写作的姿势,万岁!

兰絮翘着一边腿,乐得不被监督,突突突狂飙五百字。

下一刻,听到门扉一动,福至心灵般,兰絮放下腿,骤然坐直,把笔握好。

果然,进门的是傅洵。

外面

下了细雨,他眉眼英气沉冷,撇开银灰地云纹外袍上的水珠,整个人像是高高的松枝上一捧冰凉的雪,那股子冷劲更甚。()?()

他抬眸瞥兰絮,眉间一动。()?()

兰絮赶紧低头,继续一笔一划地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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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洵在自己位置坐下,没一会儿,庞学究走了,兰絮那千字也都抄好了。()?()

她抖抖纸张,字干了后,就双手把千字呈上。

只一眼,傅洵就知道,她前面五百字定是斜着身体写的,字形都歪了。

若平日,他会让她重写。

余光里,谢十一几根手指头在搓搓,紧张着呢。

罢了,才布置了双份课业,过犹不及。

他翻动手中的书,继续看着,仅抬颌示意兰絮可以走了,意外的是,兰絮没有和出笼的兔子一样撒腿没。

她一脸欲言又止。

傅洵合上书:“又什么事?”

“咳咳,”兰絮想着江之珩的事,决定找个引子,“小傅先生,是不是要回京了?同窗们都在猜。”

傅洵:“等调任。”

兰絮不是这段时日,第一个来问他的学子。

他对外统一的推辞就是等调任,自然,调任是一定会有的,但他会推辞。

可不能表现得自己真不愿回去,否则落了天子颜面,就真的回不去了。

官场上,戏要做足。

兰絮却听出回去的苗头。

她眼睛微微睁大,骤然欢喜,笑道:“这是天大的好……”

傅洵一个眼神压过来,兰絮到嘴的话,被吞了回去。

傅洵:“天大的好什么?”

兰絮看看窗外:“天好大啊。”

“云好白啊。”

再看傅洵,她试着拍马屁:“先生好才华啊。”

傅洵看不得她小人得志的模样,冷声道:“不用想了,今年内,我都不会走。”

兰絮:“……”

什么!

兰絮的笑容和退潮似的,牵强弯起的唇角,像极了半干不湿的沙滩:“好啊,哈哈,真好啊。”

傅洵觉着,她连做戏都不会,以后进入官场,恐怕要吃很大的亏。

而且他一走,整个崇学馆没人能镇得住她,就算是蔡老,随着年纪上来,即使能撑一时,也会被兰絮拿捏。

出于这点,他也不该这时候走。

他朝她挥了一下手,赶苍蝇一样,懒得与她多说。

兰絮忙又说:“还有一件事要问问小傅先生,就是卫国公家……”

傅洵:“最迟下个月,江之珩会回到崇学馆。”

那也就是江家可保下来。

这下兰絮的笑容又真心了:“那就好。”

傅洵:“你一介白身,远在天边,与其担心江之珩,不如信卫国公能料理好。”

兰絮拱手:“先生所言极是。”

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这回不用傅洵赶,兰絮赶紧溜了。

她一走,带走了鸟雀般叽叽喳喳的嗓音与生气,静思堂又陷入宁静。

稍倾()?(),

傅洵没有翻书?()_[(.)]?▁??????()?(),

他放下书籍()?(),

拿起她抄写的最后一点论语()?(),

检阅。

字还是一般,却几乎能从她的笔画里,感受到她丰富的情绪。

滑头。

无意识地,男人轻挽了一下唇角。

……

正月十五,元宵节。

庆湖一带,皆有舞灯的习俗,怀名最盛,尤其谢家这大族为舞灯烧了很多钱。

每年怀名的舞灯大会,才子题诗,佳人舞灯,尽显风流,已成怀名一景。

谢馆长特意给崇学馆,安排了一艘能临水观舞灯的大画舫,过了戌时,天黑了,师生在内接近百人,登上了画舫。

画舫雕梁画栋,精致华美。

画舫中人,眼观岸上灯火明灭,耳听流水潺潺,吃着小酒,夜风拂面,丝竹入耳,远离岸边时,纵览舞灯会全貌,靠近岸边时,细赏舞灯会细节,还不用和岸上的人挤到一处。

文人享受起来,必要是一流的。

谢家拿出这么大诚意,不难猜想,是想和大家结善缘,毕竟,说不准下一个阁老就在这里面诞生。

世家大族目光长远,也总有能力布局长远之事。

不一会儿,岸上舞灯会开始。

船上蔡老起身,道了几句开场,这场赏灯会,正式开始,学子们方来回走动,举杯邀月,谈古论今。

兰絮独自在船上走走停停,江之珩不在,谢家学子的一些,要帮家里掌舞灯会,包括谢玉君、谢骢在内好几人,都不在。

不过她不孤单,画舫外跟着一艘小船,原来是将岸上那些好吃的东西,一一送上来。

兰絮啃着一块小圆糕,目不转睛地盯着岸上。

画舫离岸上几丈远,明月当空,岸上繁华,灯一抬抬出来,有黄鹤楼状的,有观世音菩萨,有锦鲤金灯……

灯照水,水照月,一派融融,令人目不暇接。

傅洵辞了几个学生的敬酒。

他今日已饮三杯,在开席之时,蔡老举杯,祝学子们金榜题名,他喝了一杯。

第二杯敬蔡老,最后一杯则是和谢馆长喝的。

三杯一到,他搁下酒杯。

不过到底人情世故,学子们明知会被推拒,还是过来和傅洵打打交道。

除了兰絮。

推拒掉第七个人时,傅洵朝不远处看去。

兰絮趴在栏杆上,看得两眼都直了。

连傅洵走到她身旁,她都没有发觉。

他正要开口,听到兰絮吸了下口水,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嘿。”

傅洵:“……”

岸上灯火着实美丽,却不至于叫她看痴了眼,顺着她的视线,他也看到岸上。

原是岸上新出来的抬灯青年,赤着上身,他们常年舞灯,身体精壮,肌肉结实。

他皱眉,兰絮是在看这个?

有什么可看的?

他正怀疑,就看一队新的抬灯青年出现,其中一个面容清秀,腹部肌肉一块块的,兰絮的目光一下跟上。

兰絮:“嘿嘿。”

傅洵:“……”

他突然觉得哪里不对,作为一个男的,谢十一是不是太爱看男人的身体了?

本来被他压在记忆深处的某份艳俗书单,倏地从他脑海里蹦了出来。

傅洵皱眉。

恰此时,谢馆长雅兴一起,道:“诸位就风月,题诗一首,以赋今日之好景好情。”

蔡老观着灯,便道:“由傅探花先起一首。”

学生们拊掌欢呼:“好!”

一道道目光,落到兰絮几步开外的傅洵身上,兰絮这才反应过来,不嘿嘿了。

她转过头,和傅洵来不及收走的目光相对。

隐约从傅洵眼中,看到一丝丝不悦。

兰絮:“?”干嘛,大姨夫来了?

好在,众人都等傅探花作诗。

傅洵仰头望月,只一瞬便开口了,四周立时安静下来,只听他声音清晰沉稳:

长空皓月彩云追,绕岸灯花水动微。

若问清漪谁与归,须知火月竞同晖。

首句平起入平韵,一气呵成的七言绝句。

跟着他的话,兰絮看向天上,再看对岸,然后,被带动看水,清水波动,反射出灯火明月,在水中争夺同一片涟漪。

不愧是傅探花。

不仅道出此时此景,更是借物喻人、点拨时.政。

明月是王公贵族世家子弟,灯花是莘莘学子芸芸众生。

月与灯,都映入河面,河面如时局,常有涟漪,在这种波动里,凭你是什么光,都可以竞争这片河面。

这是第一层意思。

悟出这意思的学子们,心内激动,杭王之事刚完毕,傅洵的身份,不好发表任何建议意见,却以此勉力众人,所有光都平等同晖,相争于河。

然而,有学子读出第二层:不管什么光,都只是水中倒影罢了。

时局再如何,他们尚且未能入局,若非要进去翻浪,就要做好似光一样,被浪打碎的准备。

一时,众人心潮起伏,感慨万千。

只兰絮悄悄瞥了傅洵一眼,噫,“竞同晖”的同,岂不是说,还真有点在座的各位都是垃圾的隐喻。

傅洵所题之诗,着实精彩,很快有书童记录下来,还拿来和傅洵对字。

蔡老抚须一笑,道:“接下来,你们即兴发挥吧,书童会帮你们记下来。”

既是有书童记诗,此等师生共游的雅事,定会传出去的。

有人赶紧抢先:“先生,学生已有诗。”

这还是机敏的,这里九十余人都要题诗,越排在前面的,越不至于让蔡老傅探花等人疲于欣赏。

何况等前面的人做完诗,后面的人还有什么能讲的呢?

果然,前面课业好的学子所题之诗,还算优秀,可越往后,难免雷同。

不到半个时辰,画舫上陷入一片安静,但还有五十多个学生,还没作诗。

蔡老傅洵几人,一边观着灯花,谢馆长压低声问傅洵:“傅探花以为这些诗

的水平,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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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洵:“有损耳福。”()?()

谢馆长:“……”()?()

蔡老又饮一杯茶水,他老了,也吃不了太多酒,便说:“我最后点几个人作诗吧。”()?()

到这,有些学子大松口气,有些大失所望,不管如何,没有他们大展身手的机会了。

而兰絮忙往嘴里塞完糕点,拉住一个小丫鬟:“茅厕在哪!”

尿遁是最明智的选择!

可还没等蔡老开口呢,傅洵道:“谢兰序。”

兰絮:“……”

差一点就能跑了,她缓缓转过头,不远处,傅洵端起茶杯,悠哉地喝了一口。

可想而知,他一直盯着她呢。

蔡老却也笑道:“行,那就谢兰序来。”

众人给兰絮让了一条道,让她能从画舫边缘,走近了说。

兰絮抓耳挠腮,引起一些人的笑声。

好一会儿,她终于迈开步伐,从嘴里挤出“诗”:“明月大大的,天空宽宽的。”

“大家吵吵的,今天爽爽的。”

说完,也刚好走完七步,兰絮一喜:“我也可以七步作诗了耶。”

众人:“……”

下一刻,众人发出哄堂大笑。

蔡老从她第一句出来,就忍俊不禁,谢馆长和几个学究本来皱眉,认为她过于敷衍,听她最后自夸七步诗,也忍不住笑。

只傅洵脸色凉凉的。

几个谢家人起哄:“这个不算,谢十一,再来一个!”

兰絮:“真不会了,那个押韵我还是想了许久的。”

强行押韵“的”,众人拍桌狂笑。

兰絮心想,那你们是没见过后世为了强行押韵的歌词,可不把你们这群才子笑惨咯。

不经意间,本来画舫上胶着的失落、不愉,全都散尽了,又变回过元宵的兴奋。

兰絮倒不介意被当笑料,不用动脑的感觉真好。

然而吵闹中,傅洵敛袖起身,他一动,众人的笑闹声,立刻停止。

他声音沉沉:“谢兰序。”

兰絮立正,她冒着冷汗,感觉要出事了。

却听傅洵说:“若你能作出一首诗,我免你一个月的课业。”

兰絮:“……”

夺少?一个月!

她手指发颤,心跳疯狂加速,她每天必须花一个半时辰在傅洵课业上,免掉的话,那她终于可以增加咸鱼时长。

还是一个月!

这是兰絮以前想都不敢想的。

众人纷纷讨论,他们不觉得这算什么好奖励,只怕能激得谢十一——

“哈哈!”兰絮突的笑了声,少年甩袖,意气风发,“一言为定!”

傅洵颔首。

兰絮沉吟片刻,沿着画舫边缘,缓缓迈开步伐。

而此时,岸上的舞灯会进行到最繁华热闹的时候,画舫在朝岸边靠近。

她一边走着,蓦地抬眼,望向这浩茫的人世间,心念一动。

她道:“天明星亦少

,地上万民行。人间十五好,繁灯胜天庭。”

月亮太圆,星星就少了,然而人间的十五,万民持灯同游,似星光落入人间,胜却天庭无数清冷。

话音刚落,先前等着继续观赏笑话的众学子,纷纷噎住,面面相觑。

不是,你谁?那个除了策论外,一无是处的纨绔谢十一呢?

尤其是五十来个没能作出诗的学子,更是脸上火辣辣的。

兰絮正好停在傅洵三步外,清澈的眼眸里,流萤金光,闪烁扑飞,她问:“小傅先生,这首如何?”

傅洵眼底,终于露出些微笑意。

她可能都没发现,刚刚那首诗,她也只花了七步。

他道:“可以。”

兰絮:“那一个月课业……”

傅洵:“免了。”

兰絮第二次觉得傅洵是个好人。

她快乐地跑来跑去,很快被几个学子抓住,揉她头发:“好啊你谢十一!”

“你就可了劲地装,给你能的!”

“大家伙,她下次肯定还要装不会!”

兰絮:“嘻嘻,这回真的凑巧。”

看她这嬉皮笑脸的,大家才更想打她。

碍于师长都在,只能捏捏拳头。

谢馆长摇头,低声与庞学究道:“这孩子,不愧是谢家子侄啊。”

庞学究和彭学究对了个眼神,心道,之前您老收人家三万三的束脩时,可不是这么说的吧。

蔡老目光熠熠。

难得的不是兰絮作出了诗,是她突破了前人的圈。

傅洵珠玉在前,更有先行的学子作出了一些还算不错的诗,可众人没有跳出夜空、云朵、清风、明月、画舫、灯火、流水。

只有兰絮,把天上人间,对照个遍。

更可贵的是,她的点,是傅洵没用过的。

傅洵再坐下时,蔡老笑着说:“还是你能激出这小子的能耐。”

傅洵:“过奖。”

蔡老又说:“不过,你是不是太关注她了一点?”

傅洵茶杯端到嘴边,没有喝。

太关注了?他道:“是老师让学生多关照的。”

蔡老:“虽然是这么说……”

他以为傅洵的性子,就算受他叮嘱,顶多也是课上多点一下兰絮回答,现下看来,他们之间,竟是培养出了师徒情。

没想到傅洵能在怀名,有此际遇。

蔡老笑着:“行,能生出情谊是最好。”

情意?什么情意?傅洵蓦地浅怔,他捏紧茶杯。

他很快把脑中的话更正,不对,不是情意,是情谊。

傅洵深深皱起眉。

真是莫名其妙的联想。

……

不多时,画舫靠岸,岸上的繁华,令众人心驰神往。

蔡老发话:“舞灯会怎能不近了玩赏?接下来尔等尽情去玩,明日课上再见。”

他一放人,兰絮怕被剩下的人眼刀戳死,赶紧溜下船。

一想到接下来一个

月不用做傅洵的课业,兰絮觉得现在才是过年。

人流如织,她穿梭在其中,看什么都新鲜。

突的,一个女孩神色着急,她拦住兰絮:“是十一郎么?()?()”

兰絮记得她,是谢玉君身边的大丫鬟,芳甸。

兰絮:“怎么了?()?()”

芳甸:“劳烦十一郎跟我来。()?()”

……

怀名的舞灯会,每一年都是谢家与县衙联合操办,今年轮到怀名谢家的大房。

这是谢家的门面,办得好了,大家觉得寻常,但办得不好,就等着去跪宗祠。

今年,谢玉君协助主母婶婶,一起办了这个灯会,耗费很多心力,灯会即将进入尾声,一切好似顺利非常。

然而,舞灯会的奉灯使者,却少了一个。

奉灯使者一共八人,每人都会捧着一盏花灯,站在队伍之中,在最后游街时刻,为怀名谢家、百姓祈福。

使者必须是谢家人,还必须是十五岁以下的男子,一开始人数不够,还是从庆湖省各处找合适的谢家子弟。

这个失踪的谢家人,是怀名的十五郎。

谢玉君早早安排人下去找了,怎么也没找到,他就像故意躲起来了。

八人只剩七人,不能找外人顶替,何等难看。

可若减到六人,外人又如何看谢家?

谢玉君身边的丫鬟急得眼眶通红:“玉姐儿,十五郎为何出尔反尔!?()_[(.)]???_?_??()?()”

谢玉君深深吐出一口气。

她料想,是父亲谢烨不满她联手外祖打压他,早早就和十五郎串通,要狠狠落她颜面,让她在谢家抬不起头。

父亲啊……呵,父亲。

谢玉君稳下心神,道:“那就安排六人……”

话音未落,芳甸拉着兰絮一路狂奔过来:“姑娘!我找来合适的使者了!”

兰絮:“?”

作者有话要说

老傅要开始怀疑人生了,哈哈哈哈哈

——

诗句都是我乱写的tt,大家轻点拍,在剧情里当好诗,惭愧惭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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