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8 章 老鹰捉小鸡8



谢玉君攥着腿处的裙角,步伐匆匆,她身后,芳甸带着兰絮,登上一处临街谢家搭建的观灯台。

谢家主母和谢玉君的婶婶姑母,在谢家能说得上话的女眷,都在上面。

论辈分,谢家主母是兰絮的堂婶婶,兰絮低头,朝几人拱手行礼。

女人们过了眼,总算找来个没问题的,纷纷点头。

主母最终拍板:“小十一年龄合适,身高也合适,就选小十一。”

“至于十五郎,他和谢烨感情‘好’,日后就送去祠堂陪陪谢烨,都别出来了。”

看来主母为此事,也气得不轻。

总算解决当前的困局,谢玉君心中大石得以落下。

只是不过稍息,因为临时换人,她又有得操心了,奉灯使者没那么好当,按理说要练步一月,临阵磨枪是非不得已。

好在是小十一,谢玉君相信,小十一能很快学会的。

她模仿持灯,走给兰絮看,反复提点:“虽只是走,却要三步一小停,十步一大停,你走走我看看。”

兰絮走了十步,挺有架势。

谢玉君松口气,不用她再更正了。

她望着兰絮清澈的眸,道:“小十一,你是最机灵的,游灯时有什么意外,我相信你都能应对。”

又充满愧意:“我是没有法子了,只能叫你又来帮我,不知道该怎么谢你……”

兰絮打断谢玉君:“等一下,你不是说,帮我包揽一个月学究们的课业吗?”

谢玉君点头:“那是自然。”

兰絮:“那不就得了。”

谢玉君很会模仿兰絮的笔迹,虽然蒙不了傅探花的火眼金睛,骗骗几个老学究,不在话下。

刚好兰絮免了一个月傅洵的课业,再把几个老学究的外包出去,等于将来她有一个月是将不受可恶束缚。

想想那小日子,美滋滋。

于是,兰絮积极行动,拿起奉灯使者的衣裳,说:“我先去换衣裳。”

谢玉君点头,等兰絮去隔间,她才又好笑,又感动得。

兰絮帮了她这么大的忙,明明可以向她,向整个怀名谢家提出许多的要求,可她只要写课业。

这么微不足道的要求。

小十一当真潇洒不羁。

隔间,兰絮上了门闩,关窗户,在屋子里找了一圈,确保没人。

她脱掉从崇学馆穿出来的浅青色竹纹襕衣。

衣袍下,少女的身姿,比套着衣袍时,更要纤瘦,胸前也紧缚着一道束胸,让她胸口一马平川。

也还好,发育是这几个月的事,束胸和抹胸无异,不累人。

再从原来的衣服里,掏出两块软硬适中的垫肩,把垫肩别在使者衣袍里,算是换好。

兰絮整理一下衣服,出门。

等在外面的谢玉君双眼一亮,由衷夸到:“真好看。”

兰絮也觉得。

她在铜镜里看过了,奉灯使者的衣服仿古,玉白地湖绸交襟广袖衫,金线云纹锁边



这种衣服?()□?+?+??()?(),

一层套一层()?(),

花纹繁复堆叠()?(),

工艺也做到极致()?(),

每一件衣服都轻薄,令人赏心悦目。

谢玉君:“那就拜托你了。”

兰絮:“小意思。”

为了未来一个月课业外包,她高高兴兴走了。

等她去到了奉灯使者的队伍里,谢玉君这才看向芳甸。

当着兰絮的面,她不好说太多,此时终于能对芳甸道:“原来,男子也能生得如花似玉的,半分不让女子模样。”

芳甸赞同:“是啊,十一郎生得可真……美啊。”

她之前在大街上,能一眼认出十一郎,就是因为万灯璀璨之中,连光都偏爱美少年,将十一郎衬得和玉做的人似的。

街上游玩的好些姑娘,乃至一小部分公子,禁不住打量她。

只是,十一郎光顾着对炒板栗流哈喇子了。

……

整备完毕,片刻后,舞灯会最后的游灯开始。

头灯是一座八角宝塔形的大灯,这是怀名的百家灯,由八个青壮年稳稳抬着,大灯后,是八个总角小童,提着荷花鲤鱼的灯笼,动静皆趣味。

第二台大灯,是代表谢家地位的金马踏云灯,谢家当年随太.祖马上得天下,虽然现在武不行了,这盏灯仍然是第二。

紧接着,又是八个小童提灯……

如此到第八大灯,三阳开泰灯,这又是谢家的大灯。

作为游灯的压轴,它是当年当今圣上登基不久,赏给时任吏部尚书的谢老太爷的。

此灯一出,万人空巷,锣鼓喧嚣。

兰絮在内的那八位奉灯使者,就跟在这台大灯后面走。

八人甫一出场,到底都是谢家儿郎,一个个都俊逸非凡,立时有人朝他们身上丢鲜花,这也是习俗。

只是渐渐的,行人目光都被第四排吸引走。

兰絮却没留意。

她手捧一盏莲灯,光忍住颤抖,就用尽了全部注意力。

奉灯使者的衣裳,光顾着好看,却丝毫不挡风,冷风簌簌从她袖口倒灌!

系统也束手无策:“这世界规则收束得厉害,火诀不能用。”

兰絮:“……”

还能怎么办,硬捱。

不止她,左右几个奉灯使者,也都牙关打架,为了不被看出来,只能努力挺直身体,做寒风里坚强的小竹子。

叫什么奉灯使者,不如叫抗冻使者。

冷风拂过兰絮的发梢,一股劲地吹向夜空,卷过了万灯楼檐下的铃灯,发出一阵阵“叮咚”脆响。

伴随着令人愉悦的响动,大敞的窗户旁边,傅洵与姚章相对而坐。

姚章替傅洵把清和与杭王笼络朝臣的罪证,呈上御案后,自己也没落闲,被指派去东南的省当盐差。

这可是个令人钦羡的肥差,明显的升官。

途经庆湖省,正好怀名元宵十五有舞灯会,姚章又来找傅洵讨一杯酒吃。

姚章本来有些担心,傅洵见自己升迁,会不会不平衡。

显然()?(),

他多虑了()?(),

傅洵这般性子2()2?2.の.の2()?(),

既能沉住气()?(),

在衙门当一个小小笔吏,又怎会因为好友升迁,心生妒忌。

是他又狭隘了。

姚章叹息:“你一直说等调任,但要是……没有调任呢?”

傅洵修长的指尖,握着一个瓷杯,此时,瓷杯里只有水。

他轻啜了一口:“那就不等,也不动。”

他奉行克己修身之道,快过亥时了,就不会喝茶,免得引发入睡困难。

姚章:“看来你觉得怀名这地不错。”

傅洵:“怀名么……”

他看向窗外,繁灯如星,游街将一粒粒星子,汇成银河,从看不清的远处来,到看不清的天边去。

世间的繁华啊。

想起兰絮念诗时,一副头头是道的模样,傅洵摩挲着瓷杯,说:“这里也就那样。”

不过人不错。

这句没说,姚章又不是很懂这位好友了。

突的想起什么,傅洵搁下瓷杯,说:“有一件事要问你。”

姚章:“什么事?”

傅洵:“你的痔疾可好了?”

姚章:“噗!”

他嘴里的酒水都喷了出来,赶紧用袖子掩面。

还好四周都被街上的热闹吸引,没人听见察觉,姚章老脸一热,说:“早好了!你、你怎么突然提这件事了?”

那可是四五年前的事了,真是丢人!

傅洵不觉羞耻,神色如常:“想了解一下。”

姚章打量傅洵,震惊:“你?”

傅洵解释:“不是我,是一个学生,前段日子流了许多血,被我撞见了,他这种情形当如何?”

姚章:“许多血?”

垫子被兰絮收走了,血渍确实明显,傅洵思索:“是许多,渗透了冬衣。”

姚章抬高声:“严重啊,当然严重了!”

傅洵:“怎么严重了?”

姚章收收表情,小声嘀咕:“你既然说是学生,年纪应该不大吧,就算得了,也不是大问题,又怎会弄出‘许多血’?”

姚章了解痔疾,傅洵却是才明白,寻常痔疾,不至于流那么多血。

怕好友被学生欺瞒,姚章左右看看无人偷听,又小声说:

“我听刑部的王主事说,他以前在地方时,曾一个小倌,因……不妥当,流了许多血,止不住而丢了命。”

傅洵:“……”

他一点就通:“你是说……”

姚章推测:“崇学馆不是有舍馆吗?”

傅洵:“……”

姚章:“……”

一瞬,两人都皱眉,脸都黑成铁锅底。

只不过,和学生们相处一年,傅洵对每个人的品性,都有所了解,他们既读圣贤书,非浪荡子,知礼守礼,不至于行淫.乱之事。

尤其是谢兰序,虽然懒惰成性,但胆子没他指甲盖大,她不是这种人,也绝对不会这么做。

若说她被人欺辱……

三万三的束脩不是白交的,不至

于被人欺负了不敢吭声。

但不管如何,有这种可能。

傅洵端起杯子,却一口水也喝不下去。

他道:“不一定,疾病本就因人而异。”

姚章也觉得自己小题大做了:“是啊,不至于,不至于。”

没了吃酒的雅兴,姚章干脆看向路边。

突的,他道:“这谢家人,确实各有俊朗模样,诶你看,那边第四排的,像不像你学生?”

傅洵跟着他指头瞧去。

姚章只见过兰絮一面,但印象很深。

此时,街上少年们手捧莲花灯,行止之间,风一吹,白色广袖袖摆飘扬,足尖层叠的衣角旋转,像落入人间的云之君。

傅洵眯眼,那人确实是谢兰序。

别的郎君敷粉,她没有,因为不需要,她双颊白皙分润,眉眼细腻如画,容光昳丽甚胜,风姿卓绝,仪态翩翩。

行人将那些粉的白的鲜花,一朵朵往她身上丢。

其中一朵,直朝她门面扔去,她没躲,鲜花攀在她鬓边,柔嫩花瓣贴着她眼角。

她抬眸,眼底光华流转,风流无双。

姚章:“可真是……”

傅洵不知为何,心腔倏地一紧。

他搁下杯子,动作不重,水珠却些微溢出,沾湿他指尖。

他拿帕子擦擦手,抚袖起身,对姚章说:“我还有事,失陪。”

……

街道另一侧,是谢家搭建的观灯台。

游灯开始后,谢骢带着一众儿郎,聚到窗边观灯玩乐,说笑不断,只是随着第八台灯的出现,声音渐渐少了。

他们都看呆了。

坐在谢骢对面的秦锐问谢骢:“第四排那个,是谁?”

谢骢自是认出了兰絮,心里蓦地奇怪,还好,这里只有他一个崇学馆的。

只不过,他笑笑,回秦锐:“这我哪知。”

秦锐:“这八人不都姓谢?”

谢骢条理清晰地回:“确实,但是他们是从庆湖各地的谢家选的,我不认得也寻常。”

秦锐是谢骢的表兄,是北地望族秦家的嫡子,是个顶顶会玩的主儿,犯了事,到怀名避祸的。

谢骢母亲给谢骢交代过,秦锐好美人,荤素不忌,警惕秦锐接触姊妹。

谢十一是男性,和谢家关系虽出了五服,但也姓谢。

就算不说平日在学馆的相处,谢骢也不能卖了小十一,何况他和小十一关系尚可。

没多久,秦锐和其他人玩起双陆,谢骢也忘了这茬。

秦锐输了几回,说:“没意思,不玩了。”

叫上小厮走了。

……

队伍绕着沿街的临时看台,走完一圈,才算完成游街。

原定终点是一处宅院,也安排了各种热汤,马车接送,但还没到地方呢,前面停了。

一个谢家管事匆匆跑:“游街虽已结束,但前面人还是太多,走不动。”

这种事往年也常发生,大

家只能自认倒霉,也没多少人埋怨,因为一张口,攒着的热气就跑了,更冷了。

管事:“诸位看是要……()?()”

兰絮在犹豫要不要自己走回去,好累哦。

系统在她脑海里算:“按怀名地图,这条街和崇学馆,不是很远,也就二三里地。()?()”

一点多公里。

兰絮怕真冻病了,对那管事:“我自己回去了,衣服回头让人送去谢家还给你们。1()1?1&?&?1()?()”

管事:“诶!()?()”

其余七人也不犹豫了,都要回去,只是和兰絮不顺路。

兰絮独自钻进一条巷子里,她捧着手中莲花灯,汲取温暖。

这个莲花灯是琉璃的,挺贵的,兰絮想了想,还是塞进袖子里藏好。

外面有多热闹,巷子就有多偏僻,兰絮打冷颤:“不会有劫匪吧。”

系统:“应该不会……”

话音刚落,就看前面出现了一个陌生的英俊男子,身边还带着两个小厮。

兰絮不认得他,触发了系统播报:“叮,刷新新角色,雁北望族秦家嫡子秦锐,年二十。”

没有标注任务对象要求,那就不用管。

兰絮低头要绕过去,却被秦锐拦住。

他朝她笑:“我叫秦锐,小公子叫什么?”

兰絮:“谢兰序。”

秦锐:“谢兰序……好名字,可要随我去夜游广河?”

兰絮拒绝:“我有事,下次一定。”

她撇开他继续往前,他身边的小厮却把路堵了。

秦锐近看兰絮,对她的容貌,更为满意,他志在必得,道:“我只是想认识你,你不要不赏脸……”

兰絮不再废话,冲撞开那两个小厮之间的缝隙。

小厮去抓她肩膀,垫肩脱落,小厮呆了呆。

兰絮一招金蝉脱壳,灵活地避开他们的手,跑了出去。

秦锐脸色一沉,叫小厮:“你们守着大街口,我去追。”

兰絮隐约听到了,更无语。

她本来就猜,他是北地望族之子,会来南方,这死鬼模样,八成犯过事,再看这人知道堵大街,还是个老手!

得快跑。

兰絮埋头猛冲,下一个拐角,却又有人!

她刹不及,迎面“嘭”的一声,撞了上去,那人被她撞得后退几步,没把住,两人跌倒在地。

有人惊呼:“大人!”

有肉垫,兰絮不疼,就是昏头昏脑的。

甫一抬眼,身下,傅洵剑眉紧蹙,向来寒凉冷漠的眸子,与她相对的一瞬,似乎一动,又很快恢复寻常。

她撞倒了傅洵。

祖宗诶!

兰絮几乎是跳着爬了起来。

傅洵身边的小厮,也扶起傅洵:“大人没事吧?”

兰絮:“先、先生?你还好吧?”

傅洵起身,掸掸衣衫。

被她撞倒了,倒也不见狼狈,他微抿唇角,不悦道:“慌里慌张的……”

秦锐的喊声传来:“站住!”

没有哪一刻,兰絮庆幸自己遇到了傅洵,不然她都要花积分了。

她忙对傅洵说:“老师,这个人,他非要拉我去夜游广河……”

一副告夫子的口吻。

还没等她说完,傅洵将她往身后一带,护在了身后。

追上来的秦锐见不到人了,对傅洵嚷嚷:“先来后到,那个是我看上的!”

傅洵:“……”

要是以前,他或许还没那么快懂秦锐的意思,但刚和姚章聊完那种话题,一下就明白怎么回事。

瞬间,他面色黑沉下去,给小厮使了个眼色。

小厮可是练家子,他冲上去,秦锐没过两招,就被小厮拧着双手反剪在身后。

秦锐挣扎:“你放开我!你知道我是谁吗?”

就着月色,傅洵打量着秦锐的脸,道:“雁北秦家,秦兴河的儿子。”

秦锐骤然听到老子名,仰头正视傅洵,似乎有些眼熟。

如果巷中灯光更亮一点,或许他就能看清,这是五年前,曾去雁北调查矿工命案的傅钦差。

连他爹都敬着畏着的大人。

但他记性没那么好,呛了回去:“我爹乃雁北大将军,你快放开我!”

傅洵对小厮说:“送去衙门。”

秦锐:“……”

他就没见过,有谁能把自己忽视得这么彻底的,怒骂:“狗屁玩意,你把我送去衙门,衙门也关不住我!”

傅洵挥挥手,小厮将一只臭袜子塞进秦锐嘴中。

兰絮一眼没朝那边看,她还在喘息,实在跑得太厉害了,出了身虚汗,风一吹,更冷了。

她不由抱着胳膊颤抖着。

下一瞬,肩上落下一道温暖的,带有松香气息的披风,将兰絮浑身裹在一片暖洋之中。

是傅洵的披风。

反正傅洵比自己抗冻,兰絮心安理得接受了:“谢谢小傅先生!”

傅洵:“不必。”

她问:“不过你怎么在这啊。”

傅洵:“要去一下崇学馆。”

兰絮:“哦,也是,到处是人,这里好走一点。”

傅洵不置可否,负手往前走去。

半个时辰前,他突然辞别姚章,然而,下楼之后,又不知道该做什么。

周围挤挤攘攘,不少人随着游灯的队伍行走,想着既然无事,他的步伐,就顺着人行,漫无目的地走。

这一顺路,就到了附近。

眼看游灯结束,他本来是要走了,但兰絮钻进了小巷后,秦锐带着两个小厮跟上,他直觉不对,跟了进来。

巷子黑漆漆的,又四通八达,他本想确认兰絮回了崇学馆,自己也回宅邸,却遇到这种事。

再想起秦锐方才的话,傅洵无声攥紧拳头。

他一直知道,谢十一长得很好,如今更是相较一年前长开了,但那是他的学生,一个堂堂男子!

秦锐竟敢如此挑逗谢十一,他进了衙门,就休想出来了。

秦家犯的事,可不少。

傅洵缓缓呼吸,沉住不满。()?()

只是,不知道他是不是最近潜意识里留意男风,以至于总是遇到相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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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单也是,人也是。()?()

甚至还有男性的……()?()

傅洵压下这个念头,不管如何,他都无法想象那个画面。

他思虑过多,以至于走了好几步,才发现兰絮没有跟上,她在他身后一阵窸窸窣窣的,不知道又在做什么。

傅洵突的停下脚步,习惯了她在鼓捣什么坏的,他回过头,眼刀锐利。

像往常每次,要抓她小动作一般。

只是,今时今日,映入眼中的少年,披着对她而言,有些宽大的披风,她从袖子里掏出一盏莲花灯,经过这么折腾,它竟没灭,亮着微弱的光芒。

这点光芒,将她下颌和双手,圈了一个圆。

光圈往外扩散,光泽渐渐变弱,而她五官眉眼的存在感,却越来越强,尤其那双眼眸,若七八点星光闪烁。

她突的朝他一笑,喜滋滋的:“这盏灯没事诶!”

傅洵:“……”

多少次,傅洵在她眼中看出狡黠,看出心虚,看出生气,看出小人得志,看出惴惴不安。

这一刻,却什么都看不出来。

他喉结蓦地一动,然后看向前面,唇角紧紧绷着。

身后“哒哒哒”的,兰絮追了上来,跟在他身后,这盏莲花灯没事,她步伐都轻盈许多。

不多时,他们快走出暗巷了,左手边是个客栈,上面斜斜插着两三面旗子,突的簌簌作响。

兰絮步伐一顿:“什么声音?”

今晚她是有些被秦锐吓到了。

傅洵回过头,示意她看那些旗子,道:“是风动而已。”

兰絮反应过来,原来是穿堂风。

《坛经》中,惠能大师关于风吹幡动的议论,可是流传千古。

哼哼,偷偷考她是吧。

她跟着抬眼,忽的笑道:“这个我会,其实是心动。”

傅洵:“……”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夜半三更,傅洵起身,点了盏灯,看书。

守夜的小厮打呵欠:“大人怎么睡不着?”

傅洵:“太晚吃了茶。”

小厮:“都怪那个姚侍郎,那么晚了非要约大人去万灯楼!”

傅洵:“……”

此时此刻,驿站里,睡得突突的姚章突然打了个喷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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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轻轻敲醒傅探花的世界观,接下来就要怀疑世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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