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秫替云婳整理着身后的靠枕，让她坐着更舒服。
他淡然开口，“既然这样，那以后就不要去了，就在家待着吧。”
如果秦秫不说这一句的话，云婳可能自己还真会考虑。
但是秦秫这么一说，云婳的反骨就起来了。
“我就不，贺席川也就是嘴上说说，他不敢对我怎么样的。”
秦秫已经在这几天学会了如何同现在的云婳相处，只要一切顺着她就不会有什么事。
闻言，哪怕心里不满，但他依旧没有反对。
等假孕结束就好了，等那时候再和云婳商量这事。
秦秫按下心里的烦躁，开始问云婳今天过的怎么样。
云婳头靠在他的肩膀上，百无聊赖的扯着他的袖扣玩。
“我很好啊，一点意外都没有，你就是多心了。”
说实话，云婳觉得自己在店里比在家里待着还要舒服。
秦家老宅里虽然人多，但那些下人都不怎么说话，问一句才答一句，死气沉沉的。
不像在莫予呈店里，至少还有那么多人陪她聊天，感觉空气都是甜的。
哦，不对，那里的空气本来就是甜的，是香甜的面包和焦糖香，特别好闻。
云婳想着，鼻尖微动，但是闻到的却是从秦秫身上传来的木质香水味。
她突然伸手拽住了秦秫的一缕头发，“你身上这个味道不好闻，我不喜欢。”
秦秫配合的低下头来，这还是云婳第一次对他身上的香水味道提出意见。
但想到她现在各方面都比较敏感，于是秦秫问道：“那你喜欢什么味道？我换掉。”
“蛋糕或者面包的味道，甜甜的，像焦糖或者蜂蜜也可以，我喜欢这种。”
这个指向性很明显了，秦秫的眼神暗下来，嘴角扯平，面无表情的样子看着有些阴冷。
但这个表情还没维持几秒，头发又被云婳扯了扯，她颐指气使，“你听到没有呀，你要换的。”
云婳现在一不开心就喜欢动手动脚，秦秫被她扯头发，拧软肉，挨踢……都已经习惯了。
他眉眼柔和下去，看向云婳低声应道：“好，明天就换掉。”
半夜，秦秫是被云婳叫，不，是打醒的。
“秦秫，老公，你不要睡了，快点醒醒。”
秦秫本来的睡眠是很浅的，半夜突然醒来也是常事。但自从和云婳在一起睡后，睡眠质量都好了许多，能一觉直接睡到天亮。
再加上睡前被云婳各种折腾，这一觉睡得就难免有些熟了。
云婳叫了他好几声，他才渐渐清醒，正打算睁开眼，脸上就莫名挨了一下。
这下秦秫可是彻底醒了。
蛇类的视力不算太好，尤其是在一片黑暗中，更不像一些擅长夜间捕猎的动物一般看得清。
他伸手拉开小夜灯，在昏黄的灯光下，秦秫总算是能看清云婳的脸了。
她抿着嘴巴，长耳朵耷拉下来，这是她不开心的表现。
就算不看那对耳朵，只看她怨念颇深的眼神，秦秫也能察觉到她的不满。
秦秫把人揽入怀中，睡裙衣领外的一圈白色蕾丝有些扎手，但也能忍受。
“怎么了？不舒服吗？”
秦秫有查过怀孕的女人要注意什么，医生也有给他发过。
半夜把丈夫叫醒，最常见的情况好像是腿抽筋了。
不过，这好像是孕晚期才会出现的症状。
但是一想到云婳是假孕，和正常的怀孕不同，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这么想着，秦秫把手伸进被子里，摸索着抓住了云婳的腿。
云婳平时不怎么运动，身上的肉都软趴趴的，尤其是腿上，明明看着瘦，但一捏却可以捏起一手白软的嫩肉。
秦秫按下心里的杂念，轻柔的替云婳按摩起来。
“是腿抽筋了吗？”
云婳被他按的有些舒服，哼哼唧唧的，一时也没有回应他的话。
等到按了十几分钟后，云婳享受够了，才说：“没有抽筋，我就是饿了。老公，我想吃东西，你去给我做嘛。”
晚上吃饭的时候，云婳吃的就很少，秦秫左哄右哄的，也就让她多吃了两口，她半夜会被饿醒，也是在意料之中。
秦秫坐起身来，随手拿过一旁的衣服套上，遮住一身的肌肉。
“我让吴妈留好了菜，婳婳想下去吃，还是我给你端上来？”
云婳搂着薄被，长卷发散落在胸前，五官精致，显得一张脸格外的小。
她半垂着眼，纤长的睫毛也跟着耷拉下来，在眼睑处投射出一片阴影。
思考的时间太久，久到秦秫都以为她又睡着了，她才开口。
“不吃那些，你去给我煮汤圆，我要吃汤圆，冰糖馅的，很甜很甜的那种。”
睫毛颤巍巍的抬起，云婳的眼睛也跟着看过来。
带着几分任性，她伸出脚踢了踢秦秫，“你快点去，做好了给我端上来。我好饿，我马上就要吃到。”
秦秫没有不答应的，他点点头，下了床。
“好，我去煮。”
怕云婳饿太久，秦秫的动作很快。
从冰箱里找出汤圆，烧水，下锅……不到十分钟，碗里就已经盛满了白白胖胖的汤圆。
他端着汤圆上楼，房间里还是只开着床头的那盏小灯，昏黄的灯光透过门缝传出来。
秦秫推开门，“婳婳，汤圆煮好了。”
没有回应，床上本该坐着的人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被子里的一个小鼓包。
秦秫把热乎乎的汤圆放到桌上，走到床边一看，才发现几分钟前还吵着要吃汤圆的人已经睡着了。
长发遮住了云婳的脸，还有一些被吃进了嘴里，秦秫帮着她撩开，终于能彻底看清她的睡颜。
云婳的脸埋在柔软的被子里，双眼微阖，睫毛跟着落下。
她应该是刚刚睡着，呼吸还有些浅，粉嫩的唇瓣微张，露出一点糯白的牙齿。
秦秫本来是站着的，看着看着，就不由自主蹲在了床边。
白软的脸颊肉里透出一点粉色，他下意识伸手，轻轻戳了一下。
声音很轻，“小坏蛋，不是要吃汤圆，把我吵醒了给你做，结果自己又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