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丽之前曾与莱昂推演现在的情况，做出了几个预案。
不过爱丽说这位总编非常谨慎，不需要动用更多的人力物力，所以莱昂才策划了这场石子的袭击。
如果一颗石子没让总编钻桌子，那么莱昂会再射几个石子，直到吓到总编为止。
只要拖过这几分钟，让费尔南多出现在办公室中，这件事情就成了。
因为按照爱丽的推断，这位在人前非常要面子的总编一定会让弗兰克过审。
一方面显示自己的大度，一方面也给弗兰克卖个好，毕竟是自己报社现在的摇钱树。
报道一个政治正确的文章，又不是什么毁天灭地的大事，给弗兰克一个面子对他也没有坏处。
虽然总编很谨慎，但是胆小和虚荣，也是可以共存在一个人身上的。
加里森看着莱昂道：“这里离着对面有200米吧？要是被人看到你一弹弓准确命中目标，或许会被称为上帝了。”
“我不是上帝。”莱昂收起望远镜微笑着说道。
他左手拿着一把弹弓，右手抛着几个石子上下翻飞。
加里森双臂插在胸前道：“上帝也是人，只是做出了普通人做不到的事，所以他才成了上帝。你我皆有可能成为上帝。
“不过莱昂，这次你和爱丽把计划弄的计划那么复杂，只是为了把弗兰克的这篇文章报道出去，是不是太过小心了。”
莱昂点了点头道：“小心无大错。我们现在没有与西尔斯或者养老院背后的利益集团硬拼的实力。
“如果有正面对抗的实力，谁愿意行算计之事呢？谁又不喜欢平推对方呢？
“我们的实力还弱小，无法光明正大的对决，只能依靠阴谋了。”
加里森闻言有些黯然。
他自己倒是有强大的实力。
但是哪怕他的个体实力再强，也不是国家暴力机器的对手。哪怕他能灭掉那些敌人，但是有什么用呢？
他不是一个人，他也有牵挂，也有软肋，他做不到为了报仇让自己的义女和战友们陪葬。
面对善于玩弄社会规则的那些人，他自己何尝不是弱者。
莱昂像是看出加里森的彷徨，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我们还年轻，会越来越强，直到站在巅峰。不是吗？”
“是啊，我们会越来越强。”加里森的眼神一瞬间变得明亮。
...
晚上，《洛杉矶民生报》如期到达了读者们手中。
有些读者在看到报纸的头版之后，都彻底懵了。
“不会吧，确定这是养老院？而不是屠宰场？”
“不是吧？我去过圣熙莱养老院，感觉那里环境和人都不错啊，不像是会做这种事情的啊？”
“你看到的只是别人想让你看到的，再明亮的房间也无法阻止细菌的滋生。”
“天哪！没有孩子这么可怕吗？我要回去生孩子！”
“大妈你都60多岁了吧？别为难你老伴儿了好吗？”
“胡说，人家才59。”
...
“弗兰克好样的，不愧是我们洛杉矶的城市良心，做的事情都是为我们民众发声。我宣布，我以后就是他的死忠了。”
“你们说弗兰克都是从哪找的这些证据，我感觉他不一般啊！绝对背景深厚。”
“我同学的弟弟的大姨夫说弗兰克是个富二代，平时啥都不干，证据自己送上门，简直不要太舒服了。”
“胡说，弗兰克是我们平民的英雄，不许你们诋毁他！”
...
城市银行，信贷部经理办公室。
忙完工作的米勒习惯性的看起了今天的报纸。
在看到了《洛杉矶民生报》的头版之后，米勒先是一愣，又仔细看了一遍之后他突然笑出了声，笑的眼泪都掉了下来。
旋即米勒的面色阴沉，他想起了上次和斯宾塞在办公室中对话的场景。
斯宾塞坐在米勒的位置上，翘着二郎腿一脸吊儿郎当的样子说道：“米勒，我的老同学，你这段时间很活跃嘛！”
米勒站在斯宾塞对面，做出了委屈的表情道：“斯宾塞，我只是在做该做的事情。”
斯宾塞嗤笑一声：“呵呵，你说的该做的事情是频繁联络客户，让他们和你共进退吧？还是扫清一些事的首尾？
“我的老同学啊，你要记住是谁把你带到城市银行里面，又是谁提拔了你的。”
看到米勒沉默不语，斯宾塞摆了摆手：“米勒啊，我看你最近状态有些不好，应该是有些劳累过度了吧？
“这样，我明天让卡尔去当你的助理，帮你分担一下工作。这段时间一些小事情就让他来帮你处理吧，你也趁机休息休息。”
米勒身后的双手已然紧紧握住，因为力度很大甚至露出了一些青筋。
他最近确实在联系和自己关系比较近的客户，以及扫清以前帮斯宾塞处理一些事情的首尾。
因为在被莱昂点醒之后，米勒意识到以斯宾塞无法无天的性格，自己以后一定会没有好下场。
所以他才会将以前帮助斯宾塞擦屁股而造成的痕迹消掉，以免到时候自己会背锅。
但是没想到这么快就被斯宾塞察觉到了，并且在此对自己发难。
斯宾塞想要指派给他当助理的卡尔是斯宾塞的心腹，现在斯宾塞把他派到自己这里一是监视，另一个就是架空自己。
如果等到卡尔熟悉了业务，自己就该被斯宾塞扫地出门了。
虽然心中极为愤怒，不过米勒面上还是面带微笑道：“好啊，多谢你的关心，我的老同学。”
斯宾塞闻言猖狂大笑而去，走到办公室门口时回头说道：“那我明天就让卡尔来找你，老同学。”
结束了回想，米勒冷笑一声道：“斯宾塞，既然你想抛弃我，那就别怪我了，没有人能夺走我的职位，哪怕是你。”
米勒沉思了一会儿，输入了一个复杂的密码后打开了保险柜，然后从一个暗格中拿出了一个文件袋。
怔怔地看了一会儿文件袋之后，米勒咬了咬牙，将这个文件袋装入一个牛皮纸中，走出了办公室。
...
夜里，加里森将放到《洛杉矶民生报》的窃听器悄无声息拿了出来，把痕迹清理了一遍后悄悄地离开了报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