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回到庵中。
由于语言太过生涩,妙欲基本没听懂,不过连猜带蒙的她也基本搞清楚了故事的脉络。
“公子这个故事是从哪里听来的?”
“窝唠家滴古寺嘛……”
就在李问想继续用蹩脚的“方言”继续编造故事的来历时,庵子的大门被敲响了。
妙欲微微欠身,就要过去开门,李问主动把伞让给了她。
等她离开,李问才舒了口气:“欸妈呀~啥瘪犊子玩意儿,这方言扯的累死你爹了……”
接着去往厨房那边,找到洪辕涧。
“二叔,现在我是西南来的许仙许翰文,你等会儿可别说漏了……”
“啊?”
洪辕涧明显一愣:“我已经告诉她,你叫李问,是煌州府祁安人。”
“……”
得,白演了。
“二叔,你这嘴是寡妇的棉裤啊?”
“什么意思?”
“又松又骚……”
“我说你怕个什么,祁安县的人都死绝了,你又没有官司,我一个上了缉事司衙门的通缉犯都不怕,你怕什么?”
李问叹息一声,懒得解释,离开厨房,正巧遇到妙欲柳如烟将一伙人迎进来。
那是一伙江湖人,看起来像是保镖的,拿刀带枪,拖着几辆大车。
为首的是一个黑衣劲装的汉子,细长脸,面皮干净,背后背着把阔剑,看起来很干练,路过李问时微微拱手。
“在下江州孟子义,兄台有礼。”
“煌州李问。”
李问还礼,路过的妙欲看到这一幕捂嘴轻笑,但也没点破,带着孟子义等人向庵后停放车辆的地方走去。
得,这下松快了,不用装了。
溜溜达达的又去了水榭那边,想看看能不能再见到那条蛇,盯着河面看了许久,那条蛇也再没出现。
柳如烟,她到底是不是蛇精啊,别《倩女幽魂》变《青蛇》了吧,想来应该不是,她脖子上没有伤口。
但也难说。
说不定是团伙作案呢?
一个鬼,一条蛇……
就在李问胡思乱想的时候,背后传来声音。
“李兄好兴致啊,在此赏雨?”
李问回头就见孟子义在妙欲的陪同下走了过来。
“孟兄不是也来赏雨吗?还有佳人陪伴,不像李某孤零零一个人。”
“啊,哈哈哈……”
孟子义一阵大笑。
妙欲也跟着笑了:“李公子这是挑奴家的不是了,来的都是客,但客人太多,奴家一个人总有照应不到的地方,还请许公子见谅。”
她特意把“许公子”三个字咬得重了些,颇有些调侃。
孟子义露出狐疑的神色,打量着李问腰间的刀,背后的剑,走了过来。
“不知李兄来此有何贵干?”
?
李问脑海中冒出疑问,这语气是什么意思?大家都因为雨大停在这里歇息,你这“有何贵干”不是明知故问吗?
“许你来得,就不许我来得?孟兄这话说的好没道理。”
李问轻描淡写的怼了回去。
“看来李兄也是为那件事情来的,既然如此咱们各凭手段!”
说罢他转身就走,妙欲见他离开,踌躇了一下没有追上去,看起来颜值比较高的李问更吸引她。
李问莫名其妙,低骂了句:“神经!”
接着转头去看妙欲:“柳姑娘不去招呼客人吗?”
“许公子也是客人啊,奴家分身乏术。”
“我看姑娘这庵子不小,怎么就姑娘一个人?”
“这是祖产,家中遭遇不幸,就留奴家一人独活,奴家又笃信佛法,索性就将这里弄成一个庵子,在此修行。”
“那也可以雇几个仆役丫鬟之类……”
“那不得花钱吗?奴家一个人生活已经够辛苦了,哪里有能力再养人?”
“这么大的庵……宅子,柳姑娘一个人住,晚上不怕吗?”
“当然怕啦……”
说着她靠近李问,将身体贴在李问身上,楚楚可怜。
“公子肯留下来陪奴家吗?”
真是个妖精啊,嗯们一血气方刚的大小伙子,还是一两辈子纯阳之体的大小伙子,哪经受得住这样的诱惑啊……
“那个什么,天色不早,腹内饥饿得紧,我去看看二叔的饭做好了没……”
李问快步离开。
妙欲看着他的背影,伸出腥红的长舌,舔了一下殷红诱人的嘴唇。
“好足的阳气啊,你说呢?”
一条巨蛇从水面探出,脑袋搭在她的肩膀上:“嘶哈~嘶哈~”
饭,已经做好了,但,气氛不对。
李问回到庵中,饭堂那边,两波人正在对峙,或者说,一波人正在和一个人对峙。
那一波人自然是孟子义与他的一众属下,而另一个人则是洪辕涧。
洪辕涧满脸轻佻之色,身旁的桌子上放着饭菜,他伸拿起一块骨头啃咬,吃的汁水乱飞。
孟子义等人则是剑拔弩张,紧张的不行,仿佛面对一头洪荒巨兽。
李问进来时,正好看到这一幕,洪辕涧冲他招手:“阿问,过来吃饭。”
说着话扔掉啃干净的骨头,手一招一个酒葫芦出现在他手中,仰头美美喝了一口。
李问走过去,低声问道:“怎么回事啊二叔?”
洪辕涧挑了挑眉毛,丝毫没有顾忌的说道:“冤家路窄,碰到了缉事司的狗。”
缉事司,在李问的理解中,大约等同于锦衣卫。
有所不同的是,锦衣卫只孝忠于皇帝,属于皇家禁军一类,而缉事司则属于大离朝廷的官方机构。
“倒是忘了问,二叔你究竟犯了什么事?怎么惹到缉事司的?”
“没什么大不了的,前年在京畿府,一个狗少抢男霸女的时候打扰了老子的酒兴,被老子一脚踢死了,后来才知道狗少是户部侍郎赵西楼的儿子,宰相赵凤磐的孙子,就这么屁大的点儿的事情,这群狗就追着老子不放。”
李问给他竖起大拇指:“二叔你前年不是去抢大气功了吗?怎么又惹上赵家父子了?”
“少见多怪,就是在抢大气功的时候遇到狗少的嘛……”
那一边,孟子义阔剑一指:“洪匪!我等此次前来不是为了抓你,咱们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老子偏偏就要跟你走一条道,把你挤死,你能奈我何?”
“你!”
孟子义刚要发作,就见妙欲又领进两个人来。
一个瞎子推着一个轮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