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雪间 作品

第 103 章 一见钟情

容初弦你——

脑海空白了一瞬,我很快汲取上次的经验教训,张开口想对着容初弦的舌咬下去。没想到这却是给了其可乘之机,在张口的瞬间,容初弦很顺利地微侧开一分角度碾压,挺翘的鼻梁撞过来,不再生疏地启开齿缝,纠缠着舌尖,却灵活地让我咬不住。

“……唔。”

我很轻地哼了一声,却是在刚才黏腻、潮湿的纠缠当中一不小心误伤了自己。于是容初弦顿了顿,意犹未尽地从我的口中退出——从舌尖当初,似乎都黏连着一点银丝。

虽然很不显眼,但也足以让我的羞耻心在那一瞬间倾巢爆发了。

“容初弦。”

我的声音很冷,恶狠狠地用指腹擦过唇瓣,揉出异常显眼的殷红来,骂他:“你怎么如此孟浪?”

容初弦的喉结微微滚动了一下,非常诚恳地请教:“亲自己的道侣,也算孟浪吗?”

……我简直又要怀疑,容初弦根本就是想起来了,才借着这个借口惩罚我。

当然,这个理由可能性也不大,容初弦要是真想起来了,此时动的就不是嘴而是剑了。

我只能强自按压下那恼怒的意味,勉强面上不露破绽地开口:“自然不可以。就算是道侣,也需要征求我的同意才能做出这样亲密的举动,不然和轻薄又有什么区别?”

容初弦微垂下眼。看上去像是反省,又像在思考。

我害怕容初弦思考出什么不得了的东西了,一边心底暗骂:失忆的容初弦不是什么都不懂么,到底是谁教他这些的?

我也没将他往这个方面引导才对。

一边打断了容初弦思索的步骤,让他抬头看我,语气当中透着些引导诱惑的意味。

“如果你能尊重我,足够听话的话,我可以给你一些……奖励。”

其实我也没想好有什么奖励可言,但至少听上去颇具诱惑力也不错。

容初弦的喉结微滚动了一下。

他看着我,声音很轻地确认:“听话……就有奖励?”

我用孺子可教的鼓励的眼神看向他,忽然发现容初弦的衣袍底下,因为刚才亲密接触本来就有些反应的地方,又——

“……”

我的脸色大概很不好看。

“首先,你应该学会在大庭广众下控制自己。你这、这……”

有关他底下的浊物,我都不想提,最后只低斥了一声:“像什么样子!”

我简直不敢想象,容初弦和我在秘境当中相处了几日,出去后就从心外无物、冷淡端方的剑修,陡然变成了会在青天白日下有反应的登徒子,能是个什么场景。

只怕到时候容初弦不追杀我,容家都要动手追杀我,质问我对他们的继承人到底做了些什么了。

容初弦左右环顾了一眼,困惑:“大庭广众?”

“这里只有你我二人。”

“……也算。”我咬牙,难道对着我耍流氓就可以了吗?索性给容初弦划出了一个死板硬性的要求来:“你要听话的第一件事,就是白天在外,尤其是对着我,不准想淫.邪之事。”

我警惕地看着他:“知道了吗?”

容初弦:“……”

于是我思索一番,觉得虽然“奖励”我没想好,但是惩罚倒是可以先有的,“违反一次,今晚你去床下……去木椅上靠着睡。”

思及容初弦的特殊能力,又冷冷补充:“不准再想出一张床来。”

纵使木屋能

抵御风雪⒇(笔*趣阁小说)_[(.co)(com), 在夜半被迫睡在靠椅上,也绝不是什么好体验。

冷死他。

我非常冷酷无情地想到。

容初弦显然被威胁住了,立即道:“知道了。”

于是今日相安无事,休整好一日精神。

容初弦的伤口好的很快,翌日就只剩下淡淡一点痕迹了。

分明用的是同一种伤药——我手上的轻伤刀口却还没愈合,实在是体质上差别太大,看的我皱眉。

不过总归是不影响行动。

容初弦很郑重地给我换过药,我紧盯着他:“你也要换新药。”

容初弦:“不必……”

我:“听话。”

这两个字看似温和,却全然不是在哄人,更类似于某种威胁。但偏偏很好用,至少容初弦一下闭上嘴,老老实实拆掉纱布换新药——自然,这次是他自己动手的。

我才不会再帮他上药。

在用完午食,容初弦又换上新药后,我们再一次试探地、步入了雪原当中。

这次和上次不同,所带的行装不多,只预备了点清水和干粮。我也不再将真元省下来用在领路术法上,而是用以保暖,比上次要轻松许多。

就在雪原当中,“漫无目的”地行走着。

毕竟我们都很清楚,步入雪原只是一个形式而已,最重要的是提供一个“合理”的离开的契机,实际还是调动容初弦内心所愿,让我们离开这处秘境当中。

走出没两步,容初弦开口:“腿疼不疼?”

我刚想拒绝容初弦言下之意,忽然又想到,累一累容初弦倒也不错,说不定能够激发他更加强烈的离开的欲.望呢?于是理直气壮地伸手:“背我。”

容初弦将我背起来了。

依旧一步步向前,步履不疾不徐,像背一个成年男性对他而言根本算不上什么负担。

我靠在容初弦的背上,先是有些不自在,但很快适应下来。反正既不冷,也不累——

我决定做些别的什么事。索性趴在了容初弦的耳边,低声和他聊天。

当然,这场突如其来的谈话,同样是有目的。

讲容家的辉煌、容初弦过去的荣誉、他如何被称为万万年不世出的天才,和他是弑剑宗这么一个特殊门派的大师兄,人人敬畏憧憬他。

这样光明大好、前程似锦的人生,实在很能吸引人……总比困在这样一处荒芜的雪原中,除去一处破败木屋外哪都去不了要好吧?

我到现在都没想明白,容初弦为什么一开始会有“不想离开”的念头,他所背负、和拥有的,都要比我重得多,他是那个更想要离开的人还合理一些。最后也只能解释为,容初弦失忆后遗忘的太多,忘记了自己从前的“神仙时光”,才会甘愿拘泥于这样贫瘠困乏的天地当中。

我现在和他说的这些,说不定能激起容初弦对过往的寻求来,总比我干巴巴的鼓动和“威胁”要有效的多。

必须要出自容初弦本心才行。

我对容初弦的了解,原应不多,毕竟今世也没怎么相处过。

能如此“言之有物”,勉强讲上这么多段,其实多亏了前世打探来的有关容初弦的消息。

……虽然本意是心术不正的。

我那会知晓了容家可能与舟微漪结成道侣,顿时便打探来有关容初弦此人的一应内幕。发现容初弦此人很名副其实,是真正的天才、且无任何值得诟病之处后,很是发了通脾气。

我妒忌

舟微漪,又怎么能眼睁睁看他结下这么好的姻缘。

这还是其次,有了容家助力,舟微漪若要夺权,岂不是轻而易举?

父亲……本来就不喜欢我,偏爱他。

在母亲的鼓励下,我势必要搅散这桩姻缘。因此也探查了些容初弦的一些喜好,准备见势不妙,就亲自下手抢人。没想到这桩姻缘我破坏起来出乎预料的顺利,舟微漪几乎立即就退了婚,还被父亲责罚,两家往来不复以往。

我达成目的,自然也收了手,哪来的接下来的后续——不过实际上,我也就是想象起来的时候比较勇猛。真正面对容初弦这样冷漠又古板的正经人时,恐怕没那么舍得下面子。

……虽说“冷漠”、“古板”也是从前的印象了。

不过现在也是意外。

阴差阳错下如此。

我正出神想着,听容初弦轻声问:“过去的我是那样的吗?”

我回神,笃定应了一声。

我是局外人,通过旁人之口所得知的事或有几分失真,但大体而言的确如此,容初弦本身的经历只会更加辉煌。

容初弦又问:“你呢?”

嗯?怎么突然要讲我的“故事”了吗?

只可惜我前世的故事太过于不光彩,哪能讲给其他人听。今生又着实平淡,平平无奇,无非就是修炼、修炼……

“我的故事里,为什么没有你?”容初弦的语气当中,的确有几分困惑。

我:“……”

对不起,因为我编忘记了。

“我想听与你有关的。”容初弦倒是没察觉到什么异样,只是很平静地道:“第一次见面、表明心意、相恋,成亲……虽然我也想自己想起来,但是能听阿慈讲一遍的话,也很好。”

我:“……”你自己想起来的话那就出大事了。

我抽了抽唇角,为了不让容初弦真想起来,艰难地编造起来。

可惜我们接触的时机实在太少,要不然还能在这基础上借鉴一下。

“我们第一次见面……是我的生辰宴上。我喝醉了,意外落水,是你将我救上来。”

我眨了眨眼,面不改色地抹消掉宋星苒的存在,“然后将我送回房中,喊了医师来。那一次我们互通了姓名。”

“第二次见面是在我成年宴那日,你送了生辰礼来,是一柄剑……唔,还有一束紫鸢,就是我们的定情之花。”

“你说你对我……”我眨了眨眼,慢吞吞地撒谎,“两见钟情。”

“就表明心意了。”

我实在怕多说多错,露出破绽来,索性移花接木,在真实发生的事上胡言乱语。

“恰好我也——”我咽下那让我羞耻之词,含糊道,“就同意了。”

“随后就是按部就班、谈婚论嫁。你来我府上提亲,父母之命下顺利成婚。”为了遮掩一些不熟悉的破绽,我强调道:“也是新婚不久。”

“不对。”容初弦淡声道。

我心中一紧——容初弦,发现了?

“是一见钟情。”

容初弦说,“虽然我忘了……但应当是,直觉不会错。”

我:“……”

我缓缓道:“当初我才十七岁。”

“你是变态吗,初弦哥哥?”

容初弦:“……”

作者有话要说

没事哈小容,也不止你一个变态了

*

宋星苒:没人为我发声吗,这是洗糖,赤.裸裸的洗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