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这可怎么办呀?”
“昨晚小姐又梦魇了,半夜就被吓醒了,一直到寅时才稍稍睡了片刻,早晨醒来时那脸色瞧着愈发苍白了。”
“再这样下去,只怕又要病一场了。”
“谁能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呢?”
院子里几个洒扫的小丫鬟们围在一起,听着几个大丫鬟说着后院最近发生的事情,府里最近好像有些不安生,据说小姐被脏东西缠上了,已经有两个大丫鬟被吓跑了。
…………
后院的小丫鬟穿着一身绿色裙衫,跑得满脸着急,脸色发白,额头连冷汗都出来了,声音里还带着哭腔,明显被吓得不轻,“夫人夫人,昨晚那东西又来了。”
那东西指的什么,员外府的几个下人们都心知肚明。自从半个月前,宋家小姐出了趟门,原本是想去陇安寺烧香拜佛再祈福求个平安,谁知回来的路上就撞了邪了。
似乎被个脏东西缠上了。
宋小姐当天晚上就开始做噩梦,起先也只是梦魇,后来连续七八日,梦到的都是同一幅场景,在个深山老林里,有座阴气森森的古宅,她被困在那座空荡荡的宅子里,怎么都出不去,身后还有人不停地追赶她……
宋小姐被吓得不轻,连续几日下来,梦中的场景越来越真实了,如今梦中的怪物竟然出现在现实了……前几日夜里,那东西竟在她门外开始徘徊,倘若不是房里摆了尊佛像,那东西只怕是当晚就会冲进房来……
真是吓死她们这群小丫鬟了。
两个贴身伺候的大丫鬟都被吓跑了。
谁能想到员外府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呢?
她们这些下人也被吓得不轻,不过扪心自问,宋老爷是个相当不错的员外老爷了,待人很宽和,几乎不怎么打骂下人,这些年他赚了不少的钱,但也没少做好事。
每逢年节,宋员外都会开仓布施,捐钱捐药还捐粮,乡下的路修了好几条,还供了不少村里求上进但家境贫穷的学子们进城读书……这是个不可多得的大善人,但谁能想到这样的人家也会被那种脏东西给缠上呢?
宋员外急得皱纹都多了两道,他最近到处请人,已经请了不少道士和尚来府内驱邪了,但都没什么大用,这些道士和尚本身都没什么大本事,大多是来混口饭吃的。
世道艰难,如今连和尚道士都不好混了,宋员外有些无奈,却也不好多说什么,给了银子就将几人打发走了。
他这时不免就想到了十年前的陇安寺,若是那位大师还活着……唉,只可惜不寂大师十年前就圆寂了,这些年甚至连陇安寺的香火都不如从前了繁盛了。
一听到小丫鬟说的话,身旁坐着的夫人顿时泪水涟涟,低头拿帕子抹眼泪,“这可怎么办啊?老爷,它这不是要我的命吗?”
“咱们年年烧香拜佛,请了那么多大师进府驱邪,竟没一个人能将那东西驱走吗?再这样下去,我的女儿可怎么活啊?”
说着那眼泪又出来了。
美妇人哭得伤心欲绝,眼里满是心疼。
宋老爷也红了眼,不过还惦记着夫人身子不好,受不得惊吓,忙将人搂进怀里,拍着后背安抚道,“别哭别哭,你别着急。”
“一定有办法的,让我想想,这世上能人异士那么多,总能找到几个仙长的。实在不行,我就跟它拼了,它要索命就索我这糟老头的命,我必不会叫咱们女儿白白……”
“老爷老爷——”
他话还没说完,门外突然传是专程来为府上驱邪的。”
管家长话短说,一口气便将门口发生的事情全部交代了个清楚。
早起就听到有人在敲门,管家原先还以为是哪位客人上门拜访来了。
近来府上不安生,管家原想劝客人先回去,府上老爷夫人没心思招待客人。
结果门一打开,就瞧见外面站了个神仙一样的俊美公子。
管家愣了半天,没缓过神,实在是活这么大岁数了,还没见过这样气质出众的人。
那位公子瞧着就不像是普通人,长身玉立,一袭白衣,好像天生一双重瞳。
眉间好似隐了一道浅浅的血痕,清清冷冷的,看见他时也无轻视,朝他温和一笑,只是那笑也带着疏离,不带一丝烟火气儿。
“劳烦管家带个路,我是来……”
宿长欢停顿了一下,尾音几转,声色愈发柔情了,“……替府上小姐消灾除祸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听岔了,管家总觉得“小姐”那几个字被对方念的格外温柔。
不过这人瞧着便是不俗。他书读得太少,描绘不出此人气质的三分,只觉得这人就跟话本子描述的那种神仙公子一样。
与前头那几个浑水摸鱼的和尚道士们一对比,孰优孰劣,高低之分立马清晰可见,想来应该不是什么招摇撞骗的家伙。
管家头一低,不自觉地便恭敬了三分,“公子稍等,我这就去请我们老爷过着将人请进了堂厅,一边让人伺候茶水,一边着急忙慌地去找宋员外了。
…………
府里来的那位俊美公子确实是个有本事的人,他在小姐院子里守了一夜。
当晚真就无事发生,原本一直受到梦魇惊吓的宋小姐也终于睡了个安稳的觉,一直到第二日晌午才清醒,精神也恢复了不少。
府里下人都不知晓发生了什么?
但这位仙长确实是本事了得,也不知他是怎么做到的?只用了一个晚上,就让那只一直纠缠不休的魇鬼彻底消失了。
之后再没出现过在小姐的院子里。
初次见面是在员外府的后花园。
……那是已经除魔后的第三天
宋小姐喝了三日的安神药,身体就差不多已经恢复完全了,不再似前几日那般精神恍惚的模样,能吃能喝还能睡。
宋员外夫妇俩终于松了口气,那颗心总算是落回胸腔里了,对那位仙长感激不尽的同时,便也稍稍放松了对女儿的约束。
午后的阳光透过斑驳的树
影折射出明澈的光线,这日天气不错,宋小姐在院子里晒太阳,几个小丫鬟不知躲哪儿偷闲去了。
她喊了几声都没瞧见人,便打算自己去倒杯茶水来喝,结果还没起身,一抬头,就瞧见对面的花丛里不知何时站了个男人。
那人身姿颀长,白衣翩然。
细碎的光线打在男人那张清隽疏冷的侧颜上,气质太过出尘,犹如玉台供奉的清冷谪仙,教人不敢轻易冒犯。
可眼下这位仙人却是狼狈得很,衣服上沾了几片破烂草叶,也不知他是不是翻墙进来的,衣摆上还印着一团清晰的污渍。
他眼尾微微泛着红,面上明显不安,几缕散乱的发丝从肩头垂落,那手里还捏着一朵已经打蔫的山茶花,局促地递过来。
“……给你的,我的……”娘子
宋窈:“……”
这花也不知他是从哪儿拔来的?
花瓣都掉光了,真是磕碜。
宿长欢呼吸放缓,目不转睛地盯着眼前这人,就这么盯着,一刻也不肯错开眼,直到眼眶酸涩,微微泛红,他还在想:
初次见面,我要怎么跟你说才好呢?我的宝贝娘子,我已经等了你好久了。
宋窈也在想,这个任务果然很轻松,白月光就是不一样,男主对她一见钟情了。
“那个……你可能不记得我了……”
这人放低声音,慢慢走到她身边。
“不过没关系,我可以慢慢告诉你。”
那双平静温和的视线落到她身上,呼吸逐渐放缓,四周只剩下两人呼吸的声音,他眼里压抑着不可忽视的情愫,温柔而眷恋。
“我叫宿长欢,还有个名字叫无喜,今年二十四岁,年轻力壮,体力很好。”
他磕磕巴巴,“我老家在昆吾山,家中有不少兄弟姐妹……有个手下败将二师弟,以前总缠着我比试剑术,我最烦他了……”
“还、还有个七岁了还尿床的孟师兄,师兄最是馋嘴,偷吃了明远长老养的五彩灵鱼被发现了,还被罚去打扫兽棚了。”
说着说着眼中似有水光划过,他声音更沙哑了,“我喜欢吃一些甜食,还喜欢亮晶晶的东西,最喜欢的是——”
他声音停顿了一下,目光眷恋而克制落到眼前这人身上。
手指不由自主地伸过去,指尖碰了碰她的脸颊,皮肤柔软细腻,是鲜活的。
他鼻间一酸,眼圈不自觉地红了。
宿长欢喉咙哽塞,压低声音,声色缱绻,流露出缠绵的情愫,“心肝儿……我是你未来夫君,你叫我一声夫君……好不好?”
他兴许是糊涂了,又或许今日初见,实在压抑不住心底溢出的眷恋与情潮,想碰一碰她,毫无保留地向她表述自己的爱意。
宋窈:“……”
这情况是不是有点不大对?
她还一句话都没说呢,男主怎么连他八辈祖宗都交代清楚了?
…………
番外:
三个月后,亲事进展得很顺利。
宋员外心中
虽不舍,可耐不住闺女喜欢那小子,尤其夫人对他也是极为满意。()?()
他摇摇头表示无奈,老头子有些伤心,大半夜里,一个人蹲在外头的墙角哭了一场,宝贝闺女就这么嫁人了,心里舍不得。()?()
不过瞧着小两口感情美满,宋员外也是满眼欣慰,感叹自个儿的眼光真是不错,挑中了个疼媳妇儿的好女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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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连他自己都要怀疑,他女婿的脾气是不是也太软了点?在闺女跟前被欺负的跟个软包子似的,任打任骂愣是一句不还口。()?()
三天两头的被闺女欺负就算了。
端茶递水、捏腰捶腿那都不是事儿,关键是他女婿都这么上赶着倒贴了,被赶出婚房睡门口居然还是常有的事……
给他都整无语了,本来还想敲打敲打,准备给上门女婿立立规矩,挑挑刺来着。
结果这事整的,宋员外都有些同情他了,也幸好这两人已经成亲了。
这下可真是……没话说了。
宋员外摇摇头,心想小两口的事情他也管不了,谁让他是上门女婿呢。
大男人受点气算什么?
被自个儿媳妇欺负那是他的荣幸,别人想要还没有呢,反正不是他闺女吃亏,宋员外闭上眼睛装瞎,站着说话不腰疼。
不过这女婿瞧着……似乎有点眼熟呢?
宋员外总感觉自己好像在哪儿见过这女婿,难不成是年轻时跑海经商遇见过的陌生人?他老早就想说了,可惜一直没等到机会,这晚睡不着觉,就推了推老妻的胳膊:
“夫人,你有没有觉得咱女婿瞧着有点眼熟啊?是不是?”
老妻“扑哧”一声笑了。
骂他老古董记忆力太差,说,“你真不记得了?就你那点记忆,还老吹捧自己头脑灵活,当年一举中了秀才,后来为谋生存不得不放弃科举,成天给自己脸上贴金,瞧你那点出息,真是半点用都没有。”
宋员外抹抹脸,拱拱手表示,“羞也羞也,夫人,这些陈年旧事不提也罢,”
考中秀才已是他最大的能耐。
梅夫人就继续说,“那都是二十年前的事了,当时不寂大师还在世呢……”
“我记得有那么一段时间,陇安寺不是不准有点血缘关系呢,也许是叔伯之类的亲戚……”
说着还忍不住频频点头,“真是越看越觉得像。”
“现在想想,那位公子确实有几分本事。当年他说我这一胎怀的是个女儿,我原先也没多少相信,后来窈儿出生果真如此,就连窈儿的名字也是他给取的呢。”
她这么一说,宋员外终于想起来了。
老脸一时格外复杂,很是心堵。
怪不得他当年就瞅着那人不顺眼,原来是有这么一层关系在,可见是命中注定。
…………
不过话说回来,宿长欢被欺负也是有原
因的。
这人看起来多清冷克制啊()?(),
表面冷冷清清的看着就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矜贵样()?(),
可做起事?@?@??()?(),
可谁让这人欺负起来这么带感啊。
他喘起来还那么好听()?(),
尤其夜里的时候,清冷人夫红着眼尾,任她予取予求,还会贴着她的身体,湿热的气息故意吐在她的耳朵里,声音暧昧地哄她要不要摸尾巴?
还说尾巴摸起来的感觉很不一样,尾巴上的鳞片会有些粗糙,冰冰凉凉的,磨起来会有种粗砺的磨砂感……他嗓音低低的在她耳边诱惑,也不提什么太过分的要求。
就哄着她说,试一试好不好?不会让你受伤的,我们就试一下,嗯……你要是不舒服了我立马就会停下……我没试过,感觉会很不一样呢,跟恶魔低语似的念个不停。
那……咳,那试一下就试一下呗。
宋窈听着脸都红了,心里暗暗搓手,不过面上还要故作矜持,眼里微微闪着光亮,心想这也太刺激了。
这么刺激的事情她能拒绝吗?
那必然是不能了,于是就玩嗨了。
刚成婚的小年轻都是血气方刚的又爱玩,别看那人一脸清冷禁欲的老古板模样,表面平静,实际内里可闷骚,骚得清纯毫不做作。
主打的就是一个温柔勾引。
偏偏宋窈就吃这口,吃到最后都撑了。
她也没想到那人那么敏[]感,她就咬了一下他肩头而已,这人一时禁不住刺激,明明看着挺能耐的,结果一激动整个下半身就变成原形了,然后就……就卡住了。
宋窈都被惊得缓不过神。
这是什么情况?!
两人对视三秒钟。
“……”
“我……”卡住了。
那人也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愣了半晌,俊脸慢慢涨红了,那张俊美冷清的面容上头一次浮现了迷茫困惑加苦恼的神情,往后动了下,拔不出来了可还行。
“……”
不是说没问题吗?现在这是怎么回事?
宋窈这下真是欲哭无泪了,气得捶他肩膀,又张嘴咬他脖子,一咬他好像更兴奋了,身体绷得更紧了,两人整整卡了一个时辰啊。宋窈捂脸,真是脸都丢尽了,从来没有人告诉她,蛇类交[]配会是这样的啊?
他还动不动就缠着她,墨色的蛇尾是挺滑溜的,犹如一块上等的稀世墨玉,冰冰凉凉的,摸起来是挺舒服的。
蛇尾自她的脚踝攀上去,一圈一圈的缠绕,他还不停地翻转着尾尖,试图把鳞片下的东西往她腿心蹭,真是太折磨人了。
嘤嘤嘤……吃得太好也不行啊。
宋窈差点没踢过去一脚,混账玩意儿,别以为她不知道真相,这家伙是真把自己当蛇了,吐着殷红艳靡的信子舔她的手腕。
高大的身体压下来,宋窈只有半个脑袋从他的颈窝旁冒出来,搂着这人起伏的后背,宋窈后来都麻木了,心想花样太多了也不好,玩的时候是很爽,但身体吃不消啊。
……下次再也不来
了。()?()
之后的宿长欢可不就被嫌弃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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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窈醒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将身旁的男人踢下了床,连人带着被子枕头一并被赶了出去,不许他再踏进房门一步。()?()
正巧被路过的宋员外瞅见了。()?()
瞧着他家那位平常冷冷清清如山巅冰雪似的女婿,此刻正红着耳廓,眉眼略带些忧色,有种初为人夫的局促感,狼狈地围着房门打转。
嘴里还低声念着闺女的小名,“阿窈,对不起,是我错了,以后再不会如此了,我就是太紧张了,一时间没控制住……”
“你有没有受伤?让我看看好不好……”
哎……小年轻的事情他也管不了。
宋员外摇摇头走了,不知道这两人又在闹啥?反正三天两头的就得吵一架,府里鸡飞狗跳的,都闹腾了不少,宋员外心里对自家闺女任性的认知程度又上升了几分。
瞧瞧给女婿欺负的,那么白白净净的一个谪仙似的玉人儿,给他脖子挠的,硬生生的多出了几道血痕,下人们都没眼看了。
他得回去跟老妻说两声,好歹让女儿收敛点,这年头上门女婿不好找,尤其是那种有才有貌还有本事的年轻人,别给他欺负得太狠了,要不然女婿跑了可就不妙了……
…………
作者有话要说
还有一章番外,男主要孵蛋了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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