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沉俯身,眸光紧锁着身下的女人。
他每每鲁莽,这女人都惊得小脸煞白。
她是真的很怕他。
他难道能把她给吃了?
她怀着孕,他还能强迫她不成?
唯一那一次,也只是他帮她……他根本没真正碰过她,虽然他很想那么做……
他知道自己处境艰难,就像孤身一人站在悬崖边,所以必须步步谨慎克制,稍不留神就会万劫不复。
他一直是这么做的,也一直做的很好,可为什么自从遇到这个女人,她总能无意识牵扯着他的情绪?
她好像勾起了他的某部分遗落的记忆,引导着他不断探索,却又让他蒙在一片迷雾之中。
每当对上她清棱棱的眸子,他的情绪就完全不受控制,经常上一秒跌入谷底,下一秒又冲上云霄?
这种不可把控的感觉让他不安,烦恼,却又欲罢不能……仿佛只在她面前,他才是个活生生的人。
“我说过,以后离我远一点。”梅眉趁他愣怔,再道。
“凭什么?”月沉不为所动。
“你不是都有……”
“什么?”
“你有女朋友,做人要有底线。”梅眉咬牙,道。
第一次在冷家宴会上见月沉亮相,他就带了女朋友,那女孩亲密的挽着他的胳膊,还和他相视而笑,她看的出,他们根本不是简单的男女舞伴。
“呵。”
月沉狭眸盯着面前女人的细小表情,觉得很有趣……
嘴上说让他离远点,心里却惦记着他是有女朋友的人?
他浓眉一挑,并不急着跟她解释什么,且让她误会着,这样才能让她抓心挠肝,忘不了他……
他手里捏着两寸长的针,再挑衅问:“针都给你拿好了,怎么不刺?”
“我只给我的病人针灸。”梅眉努力绷着身子,尽量保持距离。
“看来我说对了,你喜欢连镐那款。”月沉冷笑着把针放下。
梅眉却杏眸一眨,倏地想到月珑说的话——
前不久月沉生了一场大病,试过很多办法都没治好,后来也是尝试针灸才治好的。
这样想着,她趁机一把抓住月沉的手腕,三个手指熟稔施力,去探他的脉搏。
“你干什么?”这回换月沉问她。
“想让我针灸,要先摸脉!”她应着,全神贯注于他的脉象。
是乱的!
那种乱不是因为心跳情绪而影响的乱,而是他体内血气不稳,俨然是刚经历过重大创伤,还没完全复原的脉象!
她眼里一惊,紧紧盯着面前男人的脸。
再一次,无法克制的把他和陌骑尘联系在一起。
“前不久你受伤是什么时候?为什么受伤?哪里受伤?”她无法控制激动的情绪,一迭声的问。
“这关你什么事?”月沉收身,坐正。
两个人的角色仿佛彻底调换。
她跟着撑起身子,目光不从他脸上移开,穷追不舍:“陌骑尘是两个半月前死的,死于爆炸,炸碎的铁皮穿过了他的大脑……你知不知道,你和他长的真的很像!你…到底是不是他?”
月沉瞳孔骤缩!
喉结猛的翻涌几下,他倏然起身,大步走向窗口,留下一句冷冷的警告:“别因为想别的男人就在我身上胡乱发疯!警告你,以后离我远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