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灯下光线迷离,大雪还在飘落,行人时不时看向他们,养眼的两帅哥站一块,画面怪和谐。
“先进去。”柏青临将深色外套披在祝京儒肩膀,比平日里的疏离客气相比,明显情绪波动,他不明白祝京儒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
祝京儒得了便宜还卖乖,指向雪人有点炫耀,“好不好看?”
他没柏青临高,身形也更瘦些,披着大一码衣服难得气势弱下来,脖子被温暖衣物包围。
柏青临那声嗯轻到听不真切,眼镜片都沾了雪,嘴唇形状很适合亲吻,勾得祝京儒指尖摩挲外套袖口,相当听话跟人走。
两道背影被沥青路拉长,肩并肩横跨街道,步伐匆匆,他们顺带着一齐染白了头发。
佟吟和蛋糕师脸都贴着玻璃,她们是真没见过这么大的阵仗――现下谁都知道祝京儒的心思了。
不是暗恋,是明恋,是轰轰烈烈地追求。
祝京儒坐回靠窗位置,暖气驱散寒意,骨头缝都不疼了,只见柏青临单手取下眼镜放在前台后去熬煮姜茶,一个眼神都不带给。
祝京儒指尖有节奏轻敲桌面,心情愉悦不已,他在想柏青临这样的人生气的时候会是什么样?
那把烟嗓骂起脏话一定很动听。
没一会佟吟递来温热的毛巾,姜茶暖和,毛巾也香喷喷,佟吟又被柏青临喊了过去。
很快黄琛从酒吧快速赶来,他带着祝京儒挂在三楼包厢里的厚衣服,最不好看的那件,但最保暖。
“老板,你快先套上,等会回去把湿了的厚毛衣脱掉,冲个热水澡去去寒,要是再冻出病来可怎么办。”
祝京儒眉毛皱起。
“穿上吧穿上吧,总披着店长的这件也没办法,等会店长也要回家。”
祝京儒真不知道为什么这件唐沉送的衣服会被黄琛翻出来,他心下复杂,抬头看向在里面洗手的柏青临,再恋恋不舍也没办法,只能站起身将外套脱下来。
黄琛递上羽绒服。
祝京儒不情不愿伸出的手再次收回,“……”丑得想死,下不去手。
黄琛递得更近。
祝京儒后退一步,“……”
柏青临用布擦拭干净眼镜,重新戴上鼻梁后方抬头,一只手搭在洁白的大理石桌面,语气淡淡却不容拒绝,“穿上。”
祝京儒学乖了,穿得很迅速。
那件外套重新挂回墙壁,咖啡馆到点关门打烊,手机里再次有消息提示,柏青临没看,步行回家后冲了遍热水澡。
寂静无声的周遭,卧室一片漆黑。
柏青临睁开眼,久违的失眠,坐起身腰部微屈,赤裸的胸膛肌肉流畅,火焰燃起瞬间他垂着头走神。
嘴唇咬住烟头姿态松弛,额发凌乱了些,手机屏幕亮起照出柏青临下巴轮廓,不用去猜,除了祝京儒没有第二个人。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重复死寂像干涸的湖泊,一眼看得到尽头。
无趣沉闷太久,头一回有人这么契而不舍跟他耍心眼,还是冲感情来的。
拒绝和漠视没用,仍然在得寸进尺频频越界。
柏青临不受控制回忆起那天晚上看见的裸背……还有手背触碰那个短暂的瞬间,他捻烟的手缓缓用力,感觉空气变热了,温度升高,一股莫名的空虚感袭来。
皮肤饥渴症治不好也没必要治,柏青临很早就习惯跟人保持距离,肌肤接触更是能避则避。
只是病症带来的欲望太敏感,一点点风吹草动的触碰仿佛唤醒了压抑多年的渴望――柔软的,温热的,包裹着的,会上瘾的快感。
柏青临仰起头五官隐在黑暗中,反反复复想将难耐的燥意压抑,手指微曲扯出床单褶皱,呼吸声逐渐粗重。
……
从一开始就不该走进那家属于祝京儒的酒吧。
屏幕再次亮起光时,电话号码和微信好友一齐删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