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三愣了一秒,心忖刚刚不是还好好的?
难不成沈听宛床上没伺候好?或者是谢谨殊把人弄疼了,两人闹别扭了?
见谢谨殊侧了侧脖子,一脸欲求不满的样子,龙三缩了缩脖子。
“刚蔓蔓小姐打电话过来,问您有没有时间过去。今天是蔓蔓小姐的生日。”
龙三笑着,心里惴惴不安的。
果然下一秒谢谨殊没耐心的说,“不去!”
到底还是为了沈听宛生气了。
龙三撇撇嘴,得了,还得去给人蔓蔓小姐回个话儿,就说殊爷在其他女人那边吃了亏,今儿就不去她那边了。
说起来谢谨殊这人也够渣的,外面养了那么多女人就是不碰,光看着,就跟纯纯养花养草一样。
房子、车子、票子一样不少,唯独不碰对方。
想起来就让他打个电话通知一声,晚上去那边纯睡一晚,到现在为止自己到底养了多少女人只怕他自己都不知道。
连个号码都不给,到时候那些姑娘谁要是遇上个什么难事,连他人都找不到。
所以说,是真渣!
谢谨殊见他杵在原地不动,蔑了一眼,“怎么,想老子上你?”
龙三立马捂住了屁股,“爷,你别吓我啊!”
默了默,大着胆子问他,“您要是真不放心沈小姐,我跟德叔去帮你查查她的底。万一她是谢行舟故意安排过来接近您的,到时候她回过头背刺您一刀,防不胜防啊。”
“不用。”谢谨殊双臂交叠枕在了脑后,想起沈听宛那张满是谎言的小嘴,不禁有些烦躁。
“真不用?万一……”龙三跟这位沈小姐接触不多,但几次下来倒是觉得她是个挺有意思,也挺不一般的女人。
“还是说,您对她动心了?”这话也就龙三这会儿不走脑子时多了一嘴。
回过神,赶紧捂住z
“不至于……谢行舟还没蠢到让自己的女人来试探我。倒是她背后的……”
想起那个被沈听宛称之为“二哥哥”的男人。
很明显,这才是更让他在意的。
瞧着谢谨殊嘴角溢出的诡异笑容,龙三没走脑子的多问了一句,“爷,你不会真喜欢上她了吧。她可是谢……”
回过神,赶紧捂住嘴巴。
好在谢谨殊即便听到了也没搭理。
而是起身往床边走去,刚坐下,懒懒地掀起一半的眼皮,“还有什么屁一块放了。”
龙三一拍大腿,想起了正事!
“贺家刚刚来电话,贺小姐三天后回国。”
*
沈听宛离开沅江后便沿着马路一直往前走。
此时不过才晚上八点多钟,这边竟然一辆车子都没有。
用打车软件叫车等了半天也没有人接单。
从这边到市区开车都将近一个小时,更别说是走回去。
遑论想起刚刚的事情,沈听宛心有余悸。
这次算是赌输了?
赌自己跟谢谨殊睡了几次,在他心里的位置就不一样了?
男人终究跟女人不一样,永远不会觉得自己在这种事上吃了亏。
自然也不会因为这种事情做多了,就做出感情来。
想从谢谨殊这种人手里捞点好处比铁公鸡拔毛还要难,但如果他不帮他的话,剩下的就只有去谢行舟那边偷了……
偷,万一失败了,会是什么下场她根本就不敢多想。
沈听宛满腹心事地走在路上,夜风吹得她瑟瑟发抖,不知道走了多久,一辆车迅速从身边经过。
连开口叫一声的机会都没有,就这么过去了。
怄气一般停了下来,逼于无奈,沈听宛到底还是给那人打了电话。
等了二十多秒那头才接通。
沈听宛有些心虚,“可以来接我吗?西郊,沅江,我位置发给你。”
“跑这么远?”对方语焉不详,没说要不要来就直接挂断了电话。
看着息屏的手机,脑子里瞬间产生一种实在不行就回去的念头。
但强烈的自尊心不允许。
就这么回去的话,势必……
势必什么?
得不到那人要的竞标底价,也就意味着自己失去一次见到妹妹的机会。
几番思想斗争下来,沈听宛到底还是服了软。
折身往别墅走去,走了十来分钟后,人已经站在了别墅门口。
门外不知何时下起了雨来,从淫雨霏霏到淅淅沥沥。
一直等到自己浑身上下彻底淋湿,她这才摁响了门铃。
龙三下来开门时,见到沈听宛浑身湿哒哒的样子,吓得不轻,赶紧把人迎了进来。
“沈小姐,您没事吧。”
嘴上这么说,心里不得不佩服又一个女人被谢谨殊折服了。
沈听宛没说话,下意识抱紧了已经快冻僵的身体。
搓了搓手臂,这才可怜兮兮的看向龙三。
“他睡了吗?”
“这我不知道。”龙三实话实说。
“那我回来这事儿你就别告诉他了,我就在客厅呆一晚,天一亮就走。”沈听宛说完
,耐着性子等龙三的回答。
龙三眯了眯眼眸,这算什么操作?
欲擒故纵?
玩这么多花样有意思?
不过沈听宛都这么说了,他还能不给人家一个面子。
“那您自便。不过您这衣裳都湿透了,去洗洗吧,我就先休息了。”
待龙三离开后,沈听宛在客厅里坐了一会儿后才去卫生间洗了个澡。
没有换洗衣服就不穿,裹了一条浴巾摸着黑进了谢谨殊的房间。
房门未上锁,轻轻一拧就打开了。
房间里弥散着一股淡淡的雪松味,不怎么好闻。
并且总能唤起她不美好的记忆……
曾经用一支铅笔扎穿了那位的左眼,而那支铅笔就透着这种近似雪松的味道。
定了定心神,沈听宛秉着呼吸,小心翼翼地往床边靠去。
刚屈身凑过去,一只手轻轻地摁在了床褥上。
掌心贴合的地方顿时凹陷了一块。
明明什么动静都没发出来,偏生给了她一种在危险边缘反复试探的感觉。
就在她挪动着身子往前靠去时,床上的男人突然坐了起来。
同时,脖颈间多了把冰冰凉凉的东西,稍稍一动,皮肤被划破,连同空气似乎都多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沈听宛身体不由得一僵,耳边是某人戏谑的声音。
“小婶婶,你还是这么喜欢半夜去爬野男人的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