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顺着大腿一路蜿蜒而下,就这头顶的温水一起涌入了下水管道。
门外再度传来了谢行舟不耐的声音,还没等她回应,浴室的门就被人从外面踢开了。
此时的沈听宛下意识扯过浴巾裹在了身上,而血还没止住。
夺目的红让谢行舟瞬间丧失了兴趣。
直到这时沈听宛才扯了一下嘴角,“家主……我例假来了。只怕……”
一抹愠色从脸上一闪而过,伴随着轰隆一声关门声,偌大的房间迎来了一片死寂。
长久的沉中下只剩下她压抑的呼吸。
不知道过了许久,沈听宛整个人跟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彻底瘫坐在了地上。
心脏好像一瞬间死而复生,但危机尚未解决。
嘴角抽了抽,似笑非笑地摊开了手掌。
掌心里正躺着那枚锋利的刀片。
把刀片塞入了下水管道后,沈听宛颤颤巍巍掀开了浴巾。
大腿内侧,一道足有手指长的口子还在流血。
这里的皮肉本来就嫩,刚才一刀子下去疼得她差一点哭出了。
擦干身上的水渍,她走出了卫生间,刚想找一件衣服换上,突然传来了敲门声。
心下一颤,以为是谢行舟去而复返。
难道他识破了自己的诡计,回头找自己算账了?
可谢行舟有门卡,没必要敲门吧。
那到底是谁?
胡乱套上了浴袍,小心翼翼的站到了门后。
游轮上的总统套房没有猫眼,她猜不到到底是什么人来找她。
“谁在外面?”
敲门声依旧,无人回应。
紧张感顿时溢满了胸腔,同时她也后悔不该这么早就扔了那枚刀片的。
“到底是谁,不早了,我要休息……”
“是我。”
门外赫然传来了谢谨殊的声音,惊得她差一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他来做什么?不怕被人发现吗?
“是、是大少爷啊。你小叔出去了,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吧。”她嘴上这么说,可手鬼使神差间已经握住了门把手。
只要一拧,门就开了。
“我知道。”男人理所当然地说,低沉的嗓音里沁着浓浓的不耐,“开门。”
沈听宛咬死了下唇。
触碰到把手的手指渐渐收了回来,“不早了……”
“沈听宛,别逼我踹门。”门外的男人明显已经忍耐到了极限。
开门与踹门的动作一夕发生。
男人收了腿,门开的那一瞬就看到一张楚楚可怜的脸蛋出现在了自己面前。
他们的房间在游轮第17层,整层只有四间房间。
而谢谨殊的房间在走廊尽头。
瞧着沈听宛裹着浴袍,白皙的腿上一抹鲜红,格外刺眼。
他挑了下眉,冲着沈听宛吹了个口哨,“要得俏,一身孝。小婶婶穿白色就是好看。”
她都快哭了,他还有这个闲心。
“大少爷,你小叔不在。有什么话……唔!”
不等她把话说完,男人伸手将她推了进去,反手锁上了门。
浅色的瞳子瞬间骤缩,后背直接抵在了墙上的熊皮上。
唇齿间的研磨仿佛是一重较量。
“放开我!”得了间隙,沈听宛一拳重重地砸在了谢谨殊的身上。
不似之前那股子拿腔捏调般的使小性子,是真的生气了。
胸口阵阵起伏,噙着湿润的眼睛里蕴满了怒意。
她粗暴地擦着嘴唇,还是头一次显露出这般的厌弃。
谢谨殊鼻底粗喘着气儿,舌尖抵在了腮帮,显然也不想继续哄着。
“这就委屈了?自个儿没本事自保,就把气儿撒在别人身上。小婶婶,有能耐啊。”
“别这么叫我!”她涨红了脸,怒意与羞愧裹挟了全身。
颤巍巍抬起手指向门口,“你现在就出去!出去!”
“叫。再叫大声点,让所有人都知道我们之间的关系。最好让谢行舟来学一学,我是怎么……”谢谨殊步步逼近,直到将人抵在了床边。
沈听宛膝弯一软,直接坐在了床上。
大腿内侧的鲜血染红了床单。
瞧着这一抹红色,谢谨殊不由分说掰开了她的腿,瞧见真相,当下笑了起来。
“搞这么大动静,我当是流产了……”粗粝的指腹抵在了伤口位置。
指尖染上鲜红,本以为他又该像上次一样搅得她血肉翻涌,哪知他这次动作轻了不少。
“真是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