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什么?
即便聂湘湘什么都不说,苏青栩心里一清二楚,只是此刻她已经完全不能接受这种现实。
一把推开了聂湘湘,苏青栩逃似得离开了龙鸣山庄。
她一走,聂湘湘自然也不想继续留在这个地方。
况且想到男人对沈听宛的复杂感情,只怕今晚沈听宛凶多吉少。
一想到这个,聂湘湘顾不上身上的疼痛,撑着一口气离开了这里。
刚上车她就迫不及待地给谢谨殊打了电话。
“殊爷……”
彼时的谢谨殊正在陪着贺白芷,毕竟两家已经订好了婚期,明面上的事情还是要做的。
接到聂湘湘的电话,谢谨殊见怪不怪。
“宋太太这么晚打电话给我有事吗?”他丝毫不避讳在场的贺家人。
只是在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贺白芷还是有了一份警惕。
“谨殊……是湘湘姐的电话?”
谢谨殊慵懒地靠着椅背,视线有一瞬间落在了贺白宴的身上。
他眉目间带着几分痞气,单手接着电话,另外一只手则从烟盒里抖了一支烟送到了嘴边。
刚准备去找打火机,贺白芷已经贴心地替他点燃了。
修长的手指夹着香烟,漫不经心地接着电话,“你说。”
“殊爷……少家主来了!现在就在龙茗山庄,而且宛宛现在就在那里,您现在无论如何都得过来一趟,否则宛宛……”
“否则什么?”谢谨殊挑眉,缓缓推开身下的椅子站了起来,招呼都不打一便往包厢门口走去。
贺白宴想去拦,却被贺父给摁了回去。
如今的贺家仰人鼻息而活,就指望着谢家再拉扯一把。
哪怕谢谨殊在外莺莺燕燕无数,只要合法妻子的位置还是贺白芷的,那就无所谓。
这一点,不单单是贺家,就连贺白芷都看清了。
走廊上,谢谨殊有些倦意,“宋太太,您这话我就不懂了。你们檀宫自己立规矩,与我一个外人有什么关系?这件事我可帮不了。”
聂湘湘怎么都没想到现在的谢谨殊竟然想置身之外。
“殊爷,我们之前可是有言在先的,况且宛宛不是您最喜……”
“宋太太,逢场作戏的道理你应该比我更懂吧。”缭绕的烟雾自口中漫出,很快就在半空中消散。
电话那头,因为他这番话瞬间安静了下来。
掐断电话,烧红的香烟在指间研磨捏碎。
直至,脚边散落了一地的灰烬。
*
彼时,龙茗山庄内。
男人翘着腿坐在床边,双臂撑在了身体两侧。
而沈听宛就这么顺从地跪在他的面前。
视线一觑,自然落在了她的身上。
挺直的后背,低眉顺目的姿态,看似顺从,可这一身傲骨从未折断过。
即便过了这么多年,她始终都没有变过。
“靠过来一点。”男人柔声示意,清冽的声音中透着几分虚假的和煦。
明明就不是这种温柔的人,又何故摆出这样的姿态来?
见她没动,男人声音又温柔了不少,“妗妗,就这么怕我?”
他唤着自己的小名,一度让沈听宛瞬间回到了在檀宫的那段时间内!
“二哥哥……我现在叫‘沈听宛’。”
她强调着自己此刻的名字。
男人了然,语气里充满了意味深长,“我以为你会跟更喜欢从前的名字。”撑着床褥起了身,上前扶她起来。
然而双手还没伸过去,就被沈听宛避开了。
这样的戒备,让男人忍不住翘了一下嘴角。
“这么怕我?”他有些遗憾,但还是捏着沈听宛的肩膀,强行让她站了起来。
昏黄的灯光下,不足以让他看清楚沈听宛的长相。
自两年前在海市寻到她后,他们之间的见面屈指可数,好几次都看不太真切。
上上次,是在这里,她卑颜屈膝的样子真的令自己厌恶。
上次,她被吊在那里成为男人亵玩的宠物,可偏偏她的眼里除了谢谨殊再也容不下别人。
这一次……
男人眯紧了眼睛。
右眼,满是这个好妹妹不敢直视自己的“怯懦”。
而左眼的空洞,一次次提醒着自己不该这么心慈手软。
“怎么不说话了?”男人收回思绪,手指轻轻地把玩着她柔软的唇瓣,“我记得你小时候……骂我骂得可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