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谨殊啊……”提到他,薛恒忍不住笑了起来,“这家伙从当初接触大伯开始就没安好心。明明率先找到了你,却还一直瞒着我们。”
话里话外的,沈听宛听得出来那是薛恒对谢谨殊的揶揄。
她没好多说什么。
匆匆挂上了电话,沈听宛回到了谢谨殊的病房。
进去时发现德叔跟龙三都在,像是在密谋什么事情,见到她回来都闭上了嘴巴。
“嫂子好。”龙三还肿着一只眼睛,咧嘴笑的时候,门牙也缺了一颗。
“伤得这么严重就好好休息,别让蔓蔓太担心你。”
“知道!知道!谢谢嫂子关心。”龙三给德叔使了个眼色,德叔立刻推着他离开了病房。
等人一走,沈听宛一脸严肃地看向谢谨殊,“你们这是背着我又在搞什么事情?上次受的伤还没好,是不是这次又想……”
还没等她把话说完,谢谨殊一把拉过她坐在了自己的腿上。
沈听宛怕碰到他受伤的那条腿,赶紧从他身上挪开,“别闹!”
“好好好,都听老婆的。”谢谨殊格外听话。
自从两人结婚后,谢谨殊变得格外粘人,人前野豹子,人后大舔狗。
看着他这么贴着自己,沈听宛真有一种某人人设崩塌的感觉。
“以前怎么不觉得你这么粘人呢?”沈听宛调侃他,凝上他那双漆黑的眼眸,沈听宛只觉得再多看两眼,魂都得被吸走。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超级大变态!”谢谨殊说着,直接把人扑在了身下,化身凶残野兽,恨不能现在就吃了眼前这个娇软可人的小兔子。
结果还没碰到,就被沈听宛无情推开,“谨殊,有件事我得跟你商量。”
“嗯?”
“我可能得回帝都一趟。上次匆匆跟薛固山相认,再过不久就是他的生日,所以我打算回去。”
“好啊。”谢谨殊一点都不意外,扶着她坐起来,“正好我这个做女婿的也得给老丈人拜个寿。”
“看把你得意的!”
“老话说,‘丑媳妇总要见公婆’,我这个帅女婿绝对会让老丈人一万个满意的。”
“谢谨殊,我发现你现在真的很不要脸!我怀疑,你现在是把我娶到手之后就开始原形毕露了,是吧!”
“我有没有原形毕露,你这个天天跟我睡一块的,还能不知道?”
*
一周后,沈听宛再度出发去了帝都,而这一次她是以薛家家主薛固山女儿的身份回去的。
薛固山膝下只有她这么一个女儿,而薛恒将来是要走上仕途的,因此薛家家主之位未必会接受。
言下之意,只要她愿意,将来整个薛家也是可以交到她的手里。
对于薛家家主之位,沈听宛动过念头。
但一切尚早。
此行,谢谨殊到底还是没有跟她一起。
即便谢谨殊不解释,她也知道是因为什么。
两人彼此心照不宣,只是临出发时她到底没忍住多叮嘱了几遍,让德叔一定要好好照顾他。
薛家人丁众多,但每一房几乎都有自己的事业,做的风生水起的。
薛固山说,“你这些堂兄弟妹们相处起来都不错,你也不用担心他们会觊觎家主之位。”
这倒是挺出乎沈听宛的意料。
本意味着这种豪门家族当中最不缺少的就是兄弟阋墙的大戏。
“你初回薛家,人生地不熟的。我带你好好逛一逛,顺便带你去看看你母亲当年住的院子。”说到这里时,薛固山的眼睛不由得红了几分。
以前,她极少听到母亲谈论起这些,每次她问起来的时候,母亲也只会说是她对不起父亲。
其中的缘由如今已经不能从母亲那边知晓了。
穿过了一条紫藤花花廊,薛固山带着她进了一个小院子。
两层楼高,四周堆砌着假山,院子中央还有一个鱼池,鱼池旁边正好是一个戏台。
看着眼前的光景,薛固山忍不住勾起了嘴角,陷入回忆当中。
“你母亲出生江南,听说从小学艺,后来是家里遭逢变故才会被帝都聂家收养,是随着聂桑榆一起入的檀宫。”
说着薛固山指向了不远处的戏台。
“我第一次见你母亲时她就在戏台上唱《游园惊梦》,我一眼就被她吸引了。后来秦溯就安排她到了我的身边。”
“其实我一早就知道你母亲是为了什么才接近我的。可就像这戏词里说的那样,‘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情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