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子给周然当司机一晃有一周的时间,也逐渐适应了这样的生活节奏。这天马三突然来了电话,“黑哥,最近忙啥呢?怎么不来天宫玩了,也不给我打电话。”
马三的热情依旧,黑子心里一暖,“三儿,我现在给人当司机呢,从早到晚都要随时待岗,也不能喝酒了,咱得为人家安全负责。”
马三乐了,“黑哥,就你那性格把死身子不难受吗?在哪个单位开车呢?”黑子音量变低,“我给周然当司机和保镖。”
“谁?周然?”马三的惊呼黑子一点也不意外,换成谁都得是这样。“黑哥,我看没这么简单吧?”
“滚蛋啊!我这份工作正经不错呢,新路虎开着也没那些乱遭得事。”马三哈哈笑个不停,黑子也在电话这头咧着嘴笑。
好半天马三才止住笑声,“黑哥,晚上过来玩会吧,我都想你了。”马三这话是真心的,他跟黑子就是好哥们。
黑子一想自己也确实很久没去找马三喝酒了,便答应了。
晚上八点,黑子开车送周然回家,周然就像是小情侣那样和黑子叽叽喳喳,但黑子始终都在放缓着节奏,和周然在一起的时间里是最快乐的,也是最煎熬。
路虎车连续几日进进出出,门口的保安也认识黑子了,不再像之前那样狗眼看人低。
黑子返回市中心再到天宫ktv的时候已经快晚上九点半,马三早就在天宫一号包厢里等着了,身边还坐着两个漂亮姑娘。
一看黑子推门进来马三立刻站起来,“哎呀,我的黑哥啊,你可算来了。”马三上来就抱住了黑子的腰。
马三个头小也只能抱住黑子的腰,两个姑娘也起身问好。黑子看桌子上摆了不少酒,一下子馋虫勾上来了。
两个姑娘唱着歌,马三追问黑子和周然的事,黑子就实话实说,本来他和周然现在也就是老板和司机的关系。
晚十点,天宫一号的门突然被推开,“老板,有人闹事!”马三腾的一下站起来,“他妈的,敢在天宫闹事,哪来的生瓜蛋子?”
马三火气一下子上来就要冲出去看看,黑子一把拉住他,“挺大个老板稳当的,走,我陪你去看看。”
有黑子在身边马三更有底气了,二人跟着服务员走出包厢。
事发地点在一个普通包厢内,此时走廊里已经站了不少人,纷纷抻着脖子往里边瞧着,黑子和马三挤过人群进入包厢。
包厢里已经被砸的乱七八糟,一个男服务员捂着脸站在门旁,眼睛里含着泪水,看来吓得不轻。
负责看场子的几个人也被揍得鼻青脸肿,特别是那个安保队长伤的最重,马三瞪了一眼心说没用的东西。
再看包厢沙发上坐着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圆圆的寸头露着青皮,短袖t恤露出胳膊上的纹身,一只大金表夺人二目,身材不高不矮、膀大腰圆。
身边站着四个小弟也都虎背熊腰,满桌满地的碎酒瓶子,现场一片狼藉。
马三横了几人一眼向门口被打的服务员问道:“别哭了,咋回事?”小服务员声音颤抖,“老板,这几位客人嫌我说话声音小,可是这屋里放着音乐,我说话声可大了,他们就是听不见。”
马三一听就明白了,这就是来找茬的。马三向前走了两步来到包厢中间,“哥几个,几个意思啊?”
社会人唠嗑都不废话,别看马三个不高但气场很强。四个小弟没有老大发话都站在那瞪着马三,沙发上那位嘴里叼着烟翻了翻眼皮,“你就是老板啊?”
“对,我是老板,你们是哪来的啊?瞅着面生啊!”马三想先探探对方的底。“你管我是哪来的? 我来你这消费就是上帝,说说吧怎么赔偿?”
马三被气乐了,“赔偿?哦,也对,你们把我这砸成这样是应该赔偿,我看看啊!”
马三四下看了几眼,“这样吧,一万块这事就算了。”马三也真敢开牙,屋里不过是满地的碎酒瓶子就要人家一万,他确实豪横惯了。
对方把眼睛一瞪,“你他妈的喝多了吧?我说让你赔偿我们,精神损失费每人两千,哎,正好一万。”
黑子在后边一看这真是不讲理啊,他也在想这伙人什么来头。马三把眼睛就立起来了,“我看你们是诚心闹事吧?来之前没打听一下天宫什么背景啊?”
眼看马三已经翻脸,对方非但不怕,对方从沙发上站起来,“马三,瞅你那个熊样,你有啥本事啊一天瞎咋呼。
我就明告诉你,今天这钱你是赔也得赔,不赔也得赔。”
马三混迹江湖已久,什么场面没见过,怎么能被几个混混吓住呢?“我他妈就不赔你能把我咋地?”
对方把烟头狠狠的摔在地上,“咋地?不赔就揍你。”说着越过眼前的茶几就跳了过来,马三早有准备挥拳便打。
对方的四个小弟见老大动手了纷纷冲了过来。马三别说以一敌五,就算对付眼前这一个人都够呛,他混的是场面但武力值不强。
就在马三陷入被围攻的局面时,手底下那些看场子的人又冲上来给马三帮手,屋里又陷入一团混乱。
可是场面马上就变得明朗了,因为这几个找事的人都有些功夫在身,黑子一看马三要吃亏立刻冲了进去。
黑子首先把离他最近得一个小弟打倒,立刻就有天宫看场子的兄弟冲上去按在地上围攻。
打架最怕的就是被打倒,特别是群架基本就起不来了。
黑子又冲到马三身边帮忙,此时马三已经被打得摇摇晃晃将要倒地,黑子一把将他拉到身后与对方打在一起。
毕竟天宫ktv的人数占优,再有黑子这名强手加入,对方有些招架不住,两分钟后仅有那个老大和一名小弟还能站着。
黑子心里也很佩服对方的身手,能在他面前坚持这么久不倒下的可少见。黑子一把推开对方后大喊一声:“行了,别打了。”
也许对方也意识到遇到了劲敌占不到便宜,便也收了手往后退了几步。马三在黑子旁边叫嚣着:“来呀孙子,接着打,看我不把你打出屎来!”
黑子使劲一扒拉他,又让地上按着对方的安保人员松了手,双方重新面对面的站着,黑子再次打量着对方。
“兄弟,你们为啥来我们也清楚,这打也打了累的够呛,坐下来歇会?”对方看着黑子气场十足自己也占不到便宜,便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喘着粗气。
黑子对马三说:“行了,让人都散了吧,把这屋打扫一下再上点啤酒。”马三对黑子言听计从,马上安排人打扫。
很快包厢内被打扫出来,有服务员拿上来两打啤酒,又搬过来几把椅子,黑子和马三就坐在这些人对面。
黑子拿起两瓶啤酒递给马三一个,然后冲对方说:“兄弟,身手不错啊!练过吧?”
马三瞪了对方一眼咕嘟咕嘟的喝了小半瓶,喝完还打了个酒嗝。对方一看也是场面人,拿起啤酒猛灌了几口,好像刚才打架打渴了。
“没错,练过几年散打,我看你也不含糊啊”。不等黑子开口马三抢先说:“算你们点高,我哥今天手下留情了,不然就你们几个早都趴下了,知道我哥以前是干什么的吗?警察!”
马三咋咋呼呼的把黑子抖了个底掉,对方明显听到黑子以前是警察时眼神一怔,“你是警察?”
黑子拿出烟点上一支,“那是以前的事,不提也罢,兄弟你能不能给交个实底,你们为什么来这找事?”
马三也说:“对,说说吧,是谁派你们来的?不说实话走不出这个屋。”双方虽然没分出个高低,但是对方明显感觉这个黑子不好对付,再加上天宫ktv这边人数占优,他们可能真的走不出去。
“兄弟,我看你也是个场面人就和你说实话吧,我们也是拿钱办事,今天过来就是先试试你们的底,后面还有大动作。”
黑子看了看马三,“你得罪什么人了?”马三也懵了,“一直都很正常啊,今天这出都有两年没遇见了。”
黑子转头笑着说:“兄弟,咱们也算不打不相识,能不能透露下是谁要整我们啊?”对方摇摇头。
”三儿,把天宫一号准备一下,请这几个兄弟好好玩一玩。“对方连忙摆手,”算了,今天没心情了,我们走了。“
说着起身就要走,马三站起来拦住去路,”干嘛,把我这弄得稀巴烂就想走?赔钱。“
黑子立刻站起来说:”三儿,算了,不打不相识,让几位兄弟先走。”对方领头的跟马三说:“看见了吗?你跟人家好好学学,还社会人呢?”转过脸又跟黑子说:“我看你够仗义再多说一句,有个大人物要搞天宫,行了,走了。”
这伙人推门离开马三还在那骂骂咧咧,黑子拉着他回到天宫一号。
“三儿,刚才那伙人说的话你也听到了,要不这几天先关一阵吧?”黑子是真心为马三着想。
马三把脑袋一晃,“”黑哥,你知道我啊从来不主动惹事,这天宫都多长时间没人闹事了,我也没得罪谁啊,是不是这几个家伙一看走不了了瞎编的,唬人的吧?“
黑子说:“如果他们说的是真的呢?我因为赵军的事警察都当不了,你说会不会...?”
马三听黑子这么一说也有点害怕了,“黑哥,能那么邪乎吗?”黑子指着自己说:“你看看我的下场,你说邪乎不?”
马三愁眉苦脸,“黑哥,我这关门一天你知道得损失多少钱啊?”黑子一想也是,这么大个天宫小一百号员工,各项费用加起来数目确实不小。
两人一时也没咒念了,最后还是马三自己做了决定,先继续营业看看情况,一旦有风吹草动立刻关门停业。
黑子不是老板又不能替马三承担损失也只好由着马三安排,今晚的酒也没法喝了,再三嘱咐马三谨慎小心点便开车回家。
回去的路上黑子突然想起前几天周建军和谢立春的谈话,两人要联手扳倒赵常山。
黑子不得不佩服周建军对形势的判断和杀伐果断的性格,你不干掉仇人,仇人就会把你往死里整,越想越为马三担心。
次日黑子正在周然的舞蹈教室里健身,这是周然为他改造出来的健身房,大汗淋漓的黑子透过玻璃窗看见对面教室里,周然正带着孩子们翩翩起舞,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突然一阵急促的电话响起,黑子一看是马三打来的不由得心里一惊,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三儿!”
“黑哥,天宫让人查封了!”隔着电话黑子都能感觉到马三的绝望,黑子说:“到底怎么回事?”
马三说出事情原委,原来今天上午九点多天宫ktv突然来了一批查消防的,十多个人把天宫查了个遍,差点连耗子洞都钻进去看看。
消防检查很玄学,只要认真查就能查出问题,而天宫那么大面积一下子就查出十几个“重大隐患”。
还在睡梦中的马三被电话吵醒,“老板老板,你快来吧,天宫被查封了。”打电话的是打更的老头。
马三像是触电一样从床上弹起来,“谁他妈查封的?”打跟老头说;“是查消防的。”马三这才相信昨晚那伙人说的是真的。
C市的消防部门他也认识人,立马拿出电话打给负责天宫这一片的消防支队大队长,结果连打了十多个电话都是无人接听,马三真的慌了这才告诉黑子。
黑子没有埋怨马三不听话,他知道躲得过初一也躲不过十五,让人惦记上就难以逃脱,因为对方势力太大。
“三儿,你先别上火,就当给自己放个假了,等过了这阵风头也许就没事了,带家人出去玩玩散散心。”
“黑哥,这时候我哪有心思啊,这一天得多大损失啊,黑哥你政府里认识人多,帮我问问呗。”
黑子心里苦笑,按理说这马三也是受了自己的牵连,便说到:“三儿,我现在就和我那几个同学打个招呼,让他们想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