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教育上不欢而散。
徐绘坚持上补习班,在家里让他们多做练习,学习一定会稳步提高。
孙炯涛直接表示,连折腾都别折腾,就是浪费时间浪费钱。
最终结果就是,谁都不听谁说的,各自管好自己就行了。
但作业终归是要有人看,孙炯涛气得回了卧室,徐绘没办法,只能自己去教。
鸡飞狗跳加上崩溃大喊,算是在九点前结束这场家庭作业战争。
不行,睡觉前徐绘坚决认定,一定要把钱想法要回来,然后再找个补习班让他们去上,不然自己真有可能享命三十来岁。
要钱哪有那么容易,没等着她去补习班再要,张驰妈妈先给她打来电话。
让兄弟俩自己去上学,徐绘坐在沙发上谈具体赔偿问题。
张驰妈妈只有一个态度,住院这一块费用必须通通报销,还要赔偿精神损失费,以及学业耽误时间这块费用。
其他能理解,最后一项…「怎么还有这么个费用?」
「我们住院不能去上补习课,钱都是提前交了,人是你儿子打的,这块费用不是正常吗!」
【那这一块你要去找补习班,找那边负责人要钱,凭什么要来问我要。】
张弛妈妈,【你跟我说这个,你儿子在学校排多少名,我儿子在学校那可是班级第一,什么阿猫阿狗都来跟我们比,耽误我们这么长时间,还不主动协商赔偿,果然有什么孩子就有什么父母。】
徐绘气得头顶生烟。
就撂下一句话,赔钱,不赔告你们!
眼前黑星遮物,浑身疲累心累。
说不上来是怎样的乏力,是哪里都分不清。
有这么一个想法快速闪过,要不然去哪个庙里或者寺里拜一拜,是不是今年冲撞了什么,怎么哪哪都不顺,到处打官司,还要各处赔钱花钱...
要不然请个符,做个法式算算?
她又觉得自己荒谬,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封建迷信。
与其在这里胡思乱想,还是想想怎么解决这件事。
钱这件事,徐绘打电话给孙炯涛,【要怎么办?那边死咬着不松口,非要让咱们赔钱。】
孙炯涛放下手中文件,余光看见一名刚来半个月的同事抱着自己箱子往单位外面走,皱眉看着同事每一个动作,敷衍道,【让他去告,他能告赢了才怪。行了,我这边还有事,先挂了。】
起身匆匆追上那名同事,在单位门口拦下。
两人之间没什么交集。甚至都不认识,对视一眼,在怀中箱子扫过,都是一些笔本子之类的小物件,没什么其他特别的东西。
那人却有点紧张,死死护着不松手,孙炯涛道,【你别紧张,我又不对你做什么,说起来,你进公司还是我面试的,既然不干了,我请你喝个咖啡送送你。】
【不用,不用。】
面对孙炯涛,脸上慌乱不止,赶紧离开门口。
这反应更加重孙炯涛的怀疑,回到办公间,桌子上多了一份文件,领导在里面等他。
他又惊又惧,【领导视察啊,怎么也不打个招呼。】半开玩笑缓解气氛,拿出杯子泡上茶放在领导面前,自己拉了把椅子坐到对面。
手指在桌上敲击出有节奏的声音,【老孙呐,最近活多不多?】
不明白话里什么意思,孙炯涛谨慎回道,【领导安排的工作,是我们分内之事。】
这个回答略略让领导脸上放松不少。
孙炯涛敏锐察觉到,品味这句话到底指的是什么。
好再在上一个公司吃的亏让他长了记性,在回答时避开所有肯定,迂回打太极把问题回过去。
领导走之前重重拍了几下他的肩膀。
送走后,孙炯涛心中不安快速放大。
总觉得这公司有什么事,人员变动大,在办公间工作的同事越来越懒散,好像一点也不害怕会被单位辞退。
他来的时间也不是很长,和同事之间相处都不熟,唯一和财务老贺还能说上几句话,孙炯涛拿着手中文件,朝财务办公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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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家里坐不住的徐绘,穿上厚衣服,身上包成粽子,骑车往补习班方向走去。
不能在家里坐以待毙了。
停在补习班门口,徐绘顿时傻眼了。
大门紧锁,里面空无一人。
她隔着玻璃
瞅,没有什么人影,安静到像是倒闭一样。
这个想法吓了她一跳,赶紧摇头甩掉这个想法。
那么大的补习班,哪能说倒闭就倒闭了。说不定,就是白天人家歇业而已。
这样安慰自己,徐绘找出老师电话打过去,嘟嘟茫声放大心底不安。
再照着牌子上的电话打过去,仅一秒钟就挂断,再打过去就没人接。
徐绘急得不知所措,连续打了好几个,都没人接,不光没人接,最后直接变成空号。
刚刚按下去的想法再次冒出来,嗖嗖冷气沿着后背直冲头顶,盖过经过身边的狂风。
没有比此时更冷。
猛然想起什么,徐绘急忙翻开手机找到班级群,在群里刚发了一条信息询问补习班关门问题,下面有几个家长都不知道,纷纷发了几个问号,转眼间,群被解散,什么信息都看不到。
看来事情板上钉钉,补习班跑路了。
徐绘坐在路旁始终不敢相信,怎么会这么倒霉,怎么什么倒霉事情都能让她碰上。
【艹!补习班还真跑了!】
有家长赶过来确认,一看到门口大门紧闭,破口大骂。
陆陆续续来的家长更多。
【我往里面冲了一万块钱,才上了半个月课!】
【你还上半个月,我都上了快一年,前天问我要不要续交,态度那个好,一点听不出别的,要不是仗着老师有点资历,我才不报这么贵的补习班,昨天才交8000多,今天就玩消失!】
【这是早就有预谋的,能让一个上当就上当。】
【真是丧良心!我昨天刚交5000多让孩子上补习班!】
家长们围在一起,七嘴八舌探讨各家情况,个个义愤填膺,有人提出报警处理。
其他人纷纷应和。
警察来到后了解情况,这里面每个人被骗的都不少,多则上万,少则也在好几千。
徐绘录完笔录,再在门口待着也没用,失魂落魄往家走。
她觉得,自己真应该找个地方破一破霉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