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阳闻言,摸了摸额头。
那地宫,他当然是想去看看的,不为别的,就为了解决何十五的那些个狐朋狗友。
但是,秦州这么积极的做什么?
平常可少有见到他这么主动的时候。
难不成,那地宫之中,有什么秦州想要的东西?
这老头,没给自己讲实话?
“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
秦州哪里不知道陈阳在想什么,“我只是单纯的想要为民除害而已!”
“你有那么高尚?”陈阳忍不住嗤笑。
他这要是真话,母猪都能上树了。
“在你眼里,老头子我就那么不堪么?”
陈阳也没想在这个问题上深究,摇了摇头,说道,“八面山,我暂时还没有什么想法,等过段时间再说,你要是想作死,也可以自己去,毕竟为民除害嘛,宜早不宜迟……”
秦州闻言,脸皮抖了抖。
你都不去,让我怎么去?
我是高尚,可我不是傻比。
……
聊没多久,秦州就走了。
陈阳提了个背篓,和宋平一起上山采了一上午的山货,中午接到黄颖的电话。
提醒他第二天到镇上参加陈鸭子食品厂的剪彩仪式。
他这才恍然记起,不知不觉,已经月中了。
——
翌日一早,镇上。
锣鼓喧天,鞭炮齐鸣。
张亚楠她们搞得还真像那么回事。
厂门口,搭了个台子,请了几个不知道几线的明星网红,表演攒劲的节目,吸引了不少人驻足观看。
县里市的媒体,来了好几家,也有不少网红自媒体,长枪短炮的对着主席台。
镇上来了几个领导,一起参与剪彩。
过程便不详赘了,作为幕后股东,陈阳并未上台。
这两天,厂里已经调试好设备,在试生产了,剪彩完毕,张亚楠便带着几位领导和一众媒体,参观了一下生产线。
陈阳也顺便给他们指导生产过程中的一些问题。
之后,还安排了试吃。
生产线批量生产出来的鸭子,和陈阳自己做的,确实也还有点差距,但也已经吊打现在镇上的一些百年老店了。
有些镇上的老店还专门派了人过来参加试吃,想着找点事,但最后都是自惭形秽,悻悻而归。
从厂里出来,已经中午。
陈阳便带着黄颖去看了场电影。
镇上的电影院,小归小,五脏俱全,而且看电影的人少。
一场电影也就那么几个人,安静舒适,是很多小年轻的约会圣地。
坐在后排,灯一关,摸摸搞搞,嗯嗯啊啊,压根不怕被人发现。
“陈阳,你这两天有空么?”
看完电影出来,黄颖揽着陈阳的手臂,大热的天,也不嫌热。
“别人约我可能没时间,你我约,那必须得有时间!”陈阳笑道。
黄颖莞尔,“这两天我有个大学室友要来,她想去八面山的尖峰寺求一求姻缘,亚楠没有时间,只能我陪她去……”
“尖峰寺?”
陈阳脸上的笑容僵住,一下皱起了眉来,“怎么会想到去尖峰寺?那地方又荒又野的!”
黄颖道,“你最近没怎么上网吧?尖峰寺有棵网红树,去拜过的好多人都说灵……”
陈阳真的是哭笑不得,什么时候,树都成网红了?
八成就是个营销手段,搞个什么事件,然后铺天盖地一宣传,吸引大众的眼光,引的一堆人蜂拥而至。
类似的事可不要太多。
人都有个从众心理,去的人多了,甭管它是真灵还是假灵,都会想去试试。
要说他们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么?当然明白,但无所谓了,他们求的只是个心理安慰,甘心被骗。
“怎么了?”
看陈阳神色有些不对,黄颖连忙问道。
“没什么!”
陈阳摇了摇头,“小颖,尖峰寺还是不要去了,具体原因,我也不知道怎么给你解释……”
黄颖闻言一滞。
陈阳道,“附近寺庙道观有很多,没必要跑去八面山,那地方深山老林的,很危险,非常危险……”
如果是别处,倒也罢了,可偏偏是八面山。
如果他不知道八面山地宫的事,倒也罢了,可偏偏他知道,那地方可不是简简单单的危险而已。
当然,去了不一定就能遇到。
但陈阳可赌不起这概率。
对于八面山的地宫,他了解的不多,还并未做好前往的准备。
黄颖见他认真,仿佛八面山上有什么凶神恶鬼一般,也有点被他的情绪给感染到。
此刻,她有点为难。
毕竟,朋友好容易来一趟,而且还是专门奔着尖峰寺去的,她都已经答应了作陪了。
陈阳揽着她的肩膀,“让她换个地方,峨眉山上那么多寺庙道观,还不比他一个尖峰寺灵多了?”
“行吧!”
黄颖点了点头,“等她来了,我给她好好说说,不过,真有那么危险么?”
“危险,很危险!”
陈阳一再强调。
黄颖颔首,“好,到时候,如果她一心要去,你来给她现身说法……”
实际上,她也并不想去什么八面山,有这时间,她都能在家写两章小说了。
“好!”
还好,这姑娘听劝。
陈阳笑了笑,带她往小吃街去了。
……
刚到小吃街,买了点小吃,陈阳掏出手机准备付账,眉头却微微皱了起来。
十来个未接电话。
是秦州打的。
刚刚在电影院,关了静音,所以一直没有看到。
“怎么了?”
黄颖往他看了过来。
陈阳的脸色,异常的难看。
……
——
庞坡岭,鹰嘴崖。
荒草萋萋,一块巨石凸出崖边,远远看去,就像一只老鹰的嘴巴。
庞坡岭的地势平缓,但也有奇险奇高处。
这鹰嘴崖,便是庞坡岭的最险最高,下面是数百米的深沟悬崖,崖上风大得出奇。
一般情况下,村里人都不敢往这里靠近,稍不注意,被风吹下悬崖,尸骨无存。
此时,秦州正坐在那块鹰嘴巨石上,双手被绳子绑在身后。
显然,他不是来这儿看风景的。
现在也没心情看风景。
在他的面前,不远处,站着五六个粗犷汉子。
在几个汉子中间,一名老者坐在一只山羊的背上,手里攥着一片烟叶,自顾自的裹着旱烟。
他穿着一件洗的发白的大褂,皮肤又黑又皱,脸却洗的很干净,见不着半根胡茬子。
“哎呀,秦州兄弟,这都多久了,你找的帮手再不来,我可先把你儿子丢下去了。”
老者头也没有抬,语气十分随意,但是听在秦州的耳中却是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