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城中心医院。
手术室灯灭了,门缓缓打开。
“医生,我丈夫怎么样了?”朱漪涟满脸担心地问道。
“抱歉,我们尽力了!”医生取下口罩,神色黯然地摇了摇手。
朱漪涟感觉眼前一黑,身体不由自主,向后倒去。
“小心!”许悠上前一步,从后面扶住她。
一辆蒙着白布的担架车,从手术室缓缓推了出来。
“老于……”朱漪涟发出一声悲鸣。
陈阳在心里叹了口气,没想到一代贼王,就这样悄无声息的死了。
于之舟这辈子没收徒弟,唯一的亲人,就是朱漪涟。
他从小就漂泊在外,对于家乡已经没了执念,说自己死在哪,就埋在哪。
朱漪涟虽然悲伤,但是丈夫的后事,还需要她来办。
相识一场,陈阳自然不能袖手旁观,也跟着忙前忙后。
挑好了墓地,朱漪涟迟疑地找到陈阳,欲言又止。
“吊唁宾客的事情,你不用担心,包在我身上。”陈阳大包大揽地说道。
“谢谢。”朱漪涟感激地道谢。
她丈夫这辈子独来独往,没什么朋友,如果葬礼那天冷冷清清的,那场面就太寒酸了。
好在,认识了陈阳,不用她说,他就已经安排好了。
陈阳一个电话,打到郑佩瑶那边,给她说了自己的需求。
“没问题,我安排公司的礼仪部,出席葬礼。”她爽快地答应。
于是,葬礼那天,二十多名姿容秀丽,腰细腿长的美女,穿着黑色女士西装,出现在公墓。
她们一个个神色哀婉,对着于之舟的墓碑,默默鞠躬。
在她们身后,还站着四十多名,身穿黑西装,撑着黑伞的帅小伙。
这一幕,在公墓引起了小小的震动,大家都在猜测,这究竟是哪位大佬过世了。
“老弟,我发现你有经营丧葬行业的天赋。”张虎亮把手搭在陈阳肩膀上,打趣着他。
他倒不是过来吊唁于之舟的,纯粹就是找陈阳有事,然后坐陈阳的顺风车,被带过来了。
“借你吉言,如果你有这方面的需求,可以找我,给你打折。”陈阳反唇相讥。
“滚滚滚,狗嘴吐不出象牙。”张虎亮一脸晦气。
“你这几天,可是风光得很,连市领导都点名表扬了你,电视台还给你搞了个专访,你这可都是沾我的光
,怎么谢我?”陈阳厚着脸皮问道。
青铜鼎失窃案不到一周就告破,让张虎亮好好露了一把脸,被全局表彰。
作为辅助办案的陈阳,倒是没和他抢功,非常的谦虚低调。
“请你吃饭,地点随便你挑。”张虎亮豪爽地说道。
他心里清楚,青铜鼎能这么快被找回来,都是陈阳的功劳。
只不过因为陈阳不是羊城的警察,把功劳都让给了他。
这份情谊,他得记一辈子。
“吃饭就算了,我托你办的事情,有眉目了吗?”陈阳问道。
“陈书铭的事儿?”张虎亮问道。
“对,有他的消息吗?”陈阳询问。
“你提供的线索,太模糊了,我朋友还没给我回话,应该是还没消息。”张虎亮说道。
“没消息也好。”陈阳呼出一口气。
要是真找到了堂哥,他还有些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两人聊天的时候,那边的葬礼已经结束了。
“没能亲手抓到贼王,你就不遗憾?”张虎亮问道。
于之舟死的早了些,如果能在陈阳手里,投案自首,那陈阳又能出个大风头。
“人都死了,有什么遗憾的,再说我欠他人情,真让我抓他,有些下不去手。”陈阳觉得眼下这个结果就很好。
不用去局子里走一趟,也算全了一代贼王的最后体面。
“对了,提醒你个事儿,我们在审讯中发现,横川一郎和岛国的极道组织有牵扯,你小心那边的报复。”张虎亮好心提醒。
“放心吧,小鬼子只要敢来,我就让他有来无回!”陈阳眼中闪烁着寒光。
这时,穿着一身孝服的朱漪涟,向陈阳这边走了过来。
女要俏,一身孝,她神色有些憔悴,更是给人一种我见犹怜的感觉。
“玛德,你这小子为什么不管走到哪里,都不缺美女。”张虎亮小声嘀咕。
“人家刚死了老公,你留点口德。”陈阳瞪了他一眼。
“陈阳,今天谢谢你了。”朱漪涟满眼感激地看着他。
对于丈夫的葬礼,她还是很满意的,至少让他走的很体面。
“朱姐,这两天你也累了,回去好好休息吧。”陈阳说道。
“你一会儿来一趟店铺,老于有些东西,托我交给你。”朱漪涟说道。
“行,我和张警官还有点事情,办完就过去。”陈阳微笑点头。
“陈阳,我和姐先回去了。”许悠说道。
经过再三衡量,她没和朱漪涟去做dnA鉴定,决定放弃告诉姐姐以前的事情。
虽然没认亲,但两人现在,还是以姐妹相称。
“去吧,有事给我打电话。”陈阳温和点头。
等到两个女人离开,张虎亮念念不舍地收回目光,羡慕地说道:“极品双胞胎啊,我真羡慕你小子的艳福。”
“怎么了,放弃追求夏老师了?”陈阳似笑非笑。
“说起这个我就来气,连兄弟的女人都抢,你小子不是人。”张虎亮气呼呼地说道。
上次,夏盈已经明确地告诉他,她有喜欢的人了,让他别再浪费时间。
“是你让我去关照夏老师的,而且从头至尾,我可没主动撩她。”陈阳一脸冤枉地说道。
“你要是敢欺负她,我不饶你!”张虎亮示威地挥舞了一下拳头。
“聊正事儿吧,我觉得这个盗窃案中,我们漏了一个关键的人。”陈阳神色严肃地说道。
“盗窃团伙被一网打尽,横川一郎也认罪了,这个案子的案情,已经很清楚了啊?”张虎亮不解地看着他。
“那我问你,横川一郎是怎么和钱大途搭上线的?”陈阳问道。
“据横川一郎交代,钱大途曾经去岛国考察交流,两人是那个时候认识的。”张虎亮说道。
“他在撒谎,我询问过钱大途的妻子,在出事的那段时间,钱大途总是忧心忡忡,经常借酒消愁,这说明什么?”陈阳看着他。
“说明他做贼心虚,知道自己没好下场。”张虎亮说道。
“你脑子呢,正常人发了一大笔横财,不应该高兴吗?他这副表现,说明他有可能被横川一郎,抓住把柄了,被迫和他达成交易。”陈阳说道。
“这只是你的推测,他面对小矮子交流团时,那副卑躬屈膝的样子,你忘了吗?”张虎亮反驳。
“那从他家里,搜出的这些照片,怎么解释?”陈阳拿出一个信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