蜻蜓要飞飞 作品

第 54 章 说好一起薅头发!

吴世中下班回家,家中没有饭菜。

他忍着脾气,走到走廊上把正在玩的吴用初喊上来。

“你娘怎么不在?”

“她不是我娘。”吴用初得了奶奶的指挥,满是嫌弃地说:“军营里遍地都是军官,谁知道她跟谁好去了。”

吴世中压低声音说:“这话不能乱说。你看到什么了?”

吴用初自然没看过小娟跟哪个男人在一起。他眼珠子一转,捂着肚子说:“我要饿死了,也没人给我做饭吃。我饿就算了,奶奶不舒服在床上躺了一天也没见喝口水。”

吴世中掩住眼中的厌烦,推开门看到床边地铺上躺着的老母亲:“娘,感觉怎么样?”

王翠江过来以后,吴世中让她睡床,王翠江就是不睡,非要跟孙子一起在地上打地铺,做出一副可怜巴巴的姿态。

王翠江隔了几秒才像是刚醒过来,撑着身子起来说:“死不了啊。娘现在给你做饭吃啊?得多放点米,回头你媳妇回来也要吃的。”

吴世中没管她起身艰难,独自坐在饭桌边,看着昏昏暗暗的屋里,还有股淡淡的膏药味。

他娘老说年轻时候干活伤到腰背,如今走路微驼,动不动说后背疼,站不直身,然后在床上躺一天。

去年底,她赶集时摔了腿。小娟和他回去看望,小娟因此在家里照料了她半年。

等到再见小娟,宛如变了个人。二十岁的年纪,眼神像是一潭死水。

吴世中心疼母亲,也心疼在家操劳的父亲。还有早早死了娘的儿子。

一边是亲人,一边是后娶的妻子。他在中间太为难。

“算了,你歇着我来做。”吴世中站起来解开军装扣子,挂在门后。

听到儿子要做饭给小娟吃,王翠江像是激活了开关,嘴巴里喋喋不休地骂道:“她一个无家可归的小娼妇,在部队都敢不做饭,这是要饿死我跟你儿子啊。当初她趴在臭水沟前面差点被人打死,要不是你救了她能有她今天的好日子。你老说不能跟她动手,我看就是要把她打服了才安心跟你过日子。”

说到这里,王翠江又忿忿不平地说:“她还要学城里人考高考?谁供她上学?不还得是你!她要是学完回来就好,我看她本就是个不安分的女人,学完了肯定跑!”

吴世中碍于走廊上此刻下班,人来人往。他忍住要说的话,劝慰着王翠江说:“娘,现在已经不是旧社会。哪怕我跟她是军婚受到保护,跟她动手的话,她想跑依旧能跑。”

王翠江是绝对不会让儿子做饭给小娟吃。她挡在吴世中前面,跟他说:“家里没米没菜,你不是还有饭票吗?赶紧去食堂打饭,晚了可就没了。”

吴世中说:“我就一张饭票。”

王翠江说:“你自己吃正好。”

吴世中没办法,拿着饭盒正要出门,迎面看到小娟走过来。

他一眼看到小娟身后的青梅和顾轻舟,眼皮突突突地跳。

他当即放松神态,温和地走过去问着小娟说:“是不是没吃饭?吃,去食堂吧。”

小娟看他手里只拿着一个饭盒,抿着唇说:“我有事,不吃了。”

吴世中抬头看向后面站着的顾轻舟,正要敬礼,听到顾轻舟低声说:“她跟我妻子说好一起吃饭,拿了东西就过去。”

知道小娟跟青梅关系好,这下又跟顾团长一起过来,吴世中喜上眉梢。他轻声问小娟:“拿什么?饭盒?不用吧?”

小娟冷着声音说:

“拿户口册。(

小娟跟他们一起往红砖房走,走到一半跟青梅说:“我想自己找个地方待一会。你们回去别管我了,饭盒里的饭菜都要凉了。”

青梅说:“你想去哪里?我不跟着去,告诉我个地方我也安心。”

小娟想了想,苦笑着说:“我还有什么地方去,就到操场上面坐一会。”

青梅说:“好,你要有事随时都来找我。”青梅见她走了两步,赶紧补充道:“二十四小时都行。”

小娟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点头说:“谢谢你,小梅。谢谢你,顾团长。”

见她离开,青梅幽幽地叹口气。

顾轻舟让孕妻挽着自己的胳膊,平时在外面俩人牵手会被人说,如今青梅怀孕,本着人道主义精神,他俩挽胳膊一起走反而没人说什么。

顾轻舟走着走着,感觉二头肌被小妻子捏了捏。他没在意。走着走着又被小妻子捏了两下,失笑道:“别隔着衣服捏,回家脱了给你捏。”

“浪。”青梅想要收回小手,被顾轻舟一把拽着继续放在胳膊肌肉上。

青梅踩在石头小路上,拍拍顾轻舟的胳膊感叹道:“还挺让人依靠的。要是把你换成吴世中,我都不知道日子怎么过下去。”

顾轻舟听到小妻子把他将吴世中相提并论,唇角抽了抽,不大乐意地说:“一般人能跟我比么?我可是男主角,其他人都是为了衬托我的过客。”

青梅一下笑了,她跟顾轻舟俩人不约而同地看着天。红霞烫染着金边,夕阳挂在半空中,像是画一般的美好景象。

要是能一直这样该多好。

“陈巧香的孩子快生了吧?”青梅说:“回头问问咱妈那边怎么样。”

顾轻舟跟赵五荷交代过,让她注意陈巧香的动向。赵五荷虽然不明白,也照着做。平时不用说,趁人不注意扔点廉价的营养品过去,也算是看着陈巧香的肚子大起来的。

“好。这方面有我在,你别费心。”顾轻舟心疼小妻子怀着身孕还要准备高考,凡事尽心尽力不想叫她再耗心血。

青梅跟小娟约好第二天报名高考,报名的地方在014大院斜对面,大约两站地的位置。

那里原来是所美术学校,现在成为星海市临时的教委办。

市内各地大中小高都在恢复教学,教委办的人忙的不亦乐乎。

教师资源严重缺乏,学生也少。十所学校能恢复两到三所就算不错的。学校里面的教具和桌椅也是东拼西凑起来。

即便这样,教委办的人也都欣喜若狂。只要国家恢复教育,哪怕目前苦一点以后也会好起来。

青梅和小娟填写报名表格,提交资料后由教委老师盖章。等到七月高考,就得凭借纸质的报名表到分配的学校去考试。

回去的路上,青梅主动问小娟:“要不要我帮你保管报名表?跟我的放在一起,锁在抽屉里?”

小娟抓着布包,小声地说:“好。”

青梅又说:“我每天在家里自己学习很无聊,你要是有时间就跟我一起学吧。”

小娟其实也在考虑到哪里准备冲刺阶段的学习,她实在不好意思打扰还怀着孕的青梅,但也的确没地方可以去。

上次她躲到图书馆里,还被王翠江和吴用初找到,拉扯她回去洗被套。他们根本不会给她学习的时间。

昨天她看到王翠江惧怕青梅的身份,也知道青梅身边是个好学习的地方。

“你别有心理压力,家里人正愁没人管着我,学习起来不知道休息。”

青梅和她手拉着手,慢悠悠地过马路往大院方向走:“中午饭咱们也一起吃,你管人家说什么。等到你真考上了,由得他们羡慕去。”

青梅半天没听到小娟说话,侧过头发现她无声的流着眼泪。

青梅抽出洗的香喷喷的手帕,给她擦着眼泪说:“曙光就在前方,不要因为杂乱的思想影响你前进的脚步。等往后你回过头再看看现在,其实许多事情都是不值得一提的。”

小娟忽然握住青梅的手,满是期待的目光落在青梅的脸上:“我走的路是对的。”

青梅说:“你走的是无比正确的道路。”

小娟像是身体里陡然长了根骨头,挺起胸膛,抹了把脸说:“曙光就在前方,我要用最好的自己去迎接它。”

她要过的是灿烂的未来,不是一睁眼就深陷在泥沼里。

她可以从臭水沟站起来一次,就可以从臭水沟里站起来第二次。

她们出来报名,家属区里秦会长把王翠江好好地批评了一番。

王嘉园昨天在走廊上看的真切,跟秦会长举报王翠江阻碍小娟高考。

虽然有青梅和顾轻舟伸手帮忙,但她怕王翠江回头为难小娟,王嘉园便告到秦会长这里,希望能让王翠江得以震慑。

王翠江当着秦会长的面瑟瑟发抖答应的很好,表示永远不会再欺负儿媳妇,也支持儿媳妇进步。

转头出门,她气势汹汹地往后面红砖房来,决定当面啐青梅一口!

她不知道青梅具体住在哪门哪户,沿路走沿路打听:“顾团长家在哪里呀?”

红砖房属于干部住房,也是长期随军人员住的地方,基本上跟前面集体宿舍没有交集。

路上有年轻同志见到她打听,好心肠地指着后面的红砖楼说:“看到大樟树了吗?就是二楼那家。”

这位年轻同志也是新来的,以为王翠江说的是新来的顾营长。

“同志啊,我问问你,她家婆媳关系怎么样啊?”

对方想了想,记得有次见到阮思桥被婆婆数落,看样子很怕婆婆,于是小声说:“婆婆管事,媳妇听婆婆的。”

王翠江纳闷,她还以为青梅把婆婆拿捏的很好,原来也是个怕婆婆的。那更好对付了。只要她找到婆婆面前,告个状不就得了。婆婆不都是想方设法收拾儿媳妇呢。

王翠江其实有些胆怵,转而想着要是小娟一直用青梅来拿捏她跟吴世中该怎么办?岂不是这辈子都不得翻身了?女人哪里能翻到男人身上?

她儿子不管闲事,是个性子多好的人。她眼睛里容不下沙子,坚决要在回家之前,把事情解决。

她咬牙切齿地在樟树院外溜达来溜达去,偶尔往楼上看一眼,希望能看到青梅的婆婆。

听吴世中说,青梅虽然是顾团长的妻子,跟小娟交好,但是在升迁上面并没有给他很大帮助。

去年年底本是要提副连长的,吴世中因为另一名战友表现优秀,把升迁的机会抢走了。

王翠江琢磨着,要是青梅真能跟顾团长吹吹耳边风,那怎么会让名额被抢?分明就是没把她儿子放在眼里。朋友之间都是相互提携,哪有火上浇油搅合别人家里的关系的?

赵五荷提着大包小包来看青梅,青梅有身孕不好回家,每个礼拜她从东河村过来住两天照顾。

知道青梅要高考,特意弄些山核桃给宝贝闺女补脑

仁,走到家门口看到有人站在院子外面来回走动,看起来不像好人。

要怎么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前几天青梅第一次见到王翠江,也是觉得她不讨喜。

今天赵五荷看到王翠□□眉鼠眼、咬牙切齿,竟跟青梅一样对王翠江不喜,甚至流露出厌恶的神态。

王翠江猛然看到有人过来,吓了一跳。她想躲到大樟树后面,结果被赵五荷叫住:“你到底什么人?鬼鬼祟祟做什么?”

王翠江看赵五荷穿衣打扮,又是往这边走的方向,猜测着说:“你该不会是青梅同志的婆婆吧?”

赵五荷一听,这老太太是来找心肝宝贝的?莫不是有难处?

她放缓声音说:“我就是。”

王翠江当即哇呜地嚎一嗓子,凄惨悲切地痛哭流涕起来。

这下赵五荷更以为她是来寻求帮助的。把手里提着的大包小包扔到一边。

佯装哭泣的王翠江目光追过去,发现里头有糕点、鸡肉、水果和许多山核桃。

她耳边听着赵五荷柔和的声音,她心想这个青梅果然享福,她一辈子没吃过这么些好吃的。肯定是因为怀孕有功,婆婆才舍得给。

必须得劝劝,当婆婆的哪里能伺候儿媳妇。还大老远拿这么老些吃的,留给儿子吃多好啊。

赵五荷扶着她坐下来,倒没让她进院子,走到不远处缀着青色葡萄的葡萄藤下,那里放着几把乘凉吹风的木椅子。

“老嫂子,你有什么难处就说吧,别憋着。”赵五荷认为自己不应该先入为主的对待人家,尽量耐心地说:“你瞧你一把岁数,怎么还哭成这样。”

“还不是被儿媳妇欺负的。”这一下几乎是把王翠江的话匣子打开了,她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数落着小娟。

赵五荷跟小娟并不熟悉,但听着听着觉得话不对味。

有个年轻的团长太太撑腰?挑拨他们夫妻关系?还插手他们的家事?

赵五荷警惕起来,此时边上又来了两位年轻军嫂,她们相约准备给葡萄藤浇水。看到这样的状况一开始也是出言宽慰,而后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觉得老太婆意有所指。

014三位团长太太,两位都年过四十。唯一符合特征的,不就是青梅同志了么。

赵五荷皱着眉头,一脸晦气地说:“你有什么话别绕圈子直说了吧。”

王翠江自以为是青梅告到秦会长那里,叫她一把岁数难堪。

她便想着也告一告青梅。都说红墙大院里头规矩多,说不准那句话让青梅婆婆记在心里,回头关上门收拾青梅去。

“你儿媳妇厉害,仗着有你儿子撑腰,把状告到秦会长那里。那是什么样的人物身份啊,我见着腿都打颤。多亏她怜惜我这个老不死的,只是教育了几句。你说现在年轻的儿媳妇多不好教育,咱们都是当婆婆的将心比心,要联起手好好对付她们。”

这话听得旁人倒吸一口冷气。

青梅刚搬过来没多久,家属区明眼的人都看到婆家是如何对她的。哪怕有些风言风语说她曾经的身份,那也被秦会长狠狠敲打过。

人家在婆家过的春风得意,顾团长捧在手心里呵护着,婆婆也捧在手心里疼爱着,怎么忽然就有见不得人家好的家伙出来搅混水!

赵五荷一脸果然如此的表情,难怪看王翠江不顺眼,原来是个挑事精。

她冷笑着瞅着王翠江说:“你让我跟你联手对付我儿媳妇?是你脑子不好使还是我脑子不好使

?放着家里头大好的闺女不去疼爱,跟一个外人对付她?”

“当婆婆的就要心狠,不拿捏住儿媳妇,回头家都让儿媳妇当了。”

王翠江说:“儿媳妇又不是从你肚子里出来的,你把她当闺女,她说不定把你当冤大头。你儿媳妇比我儿媳妇更有手腕,还知道告到秦会长那边去,回头你们有矛盾,必定要拿秦会长来压你。”

赵五荷黑着脸说:“那你说怎么对付她?”

王翠江以为赵五荷心思松动,压低声音试探着说:“我看你比我年轻力壮,等她生了孩子正是虚弱的时候。在月子里你狠狠地给她点教训,让她知道她吃谁的喝谁的,反正生了孩子就栓住了她,也不怕被你打跑。”

赵五荷气的手直哆嗦,她问王翠江:“那你也打算这么对付你儿媳妇?”

王翠江说:“拉倒吧,我儿子都不会让她怀孕。她要是生了儿子,我大孙子怎么办?以后我大孙子还得继承我们老王家的家业呢。她算个什么东西?就是个小娼妇。”

“大娘,你怎么能这样骂自己的儿媳妇呢?”

在边上听着的两位都是别人家的儿媳妇,俩人实在忍不住,一左一右在王翠江边上说:“结了婚就是两口子,至于这样整治来整治去?你也是当儿媳妇过来的,怎么不知道心疼心疼你儿媳妇?”

“啐,你们知道个屁!”王翠江挥手撵着她们:“赶紧一边去,没人跟你们说话。”

王翠江咬着后槽牙发狠低说:“你看你儿媳妇跟她们一样,到处搅合别人家的事,挺着大肚子到处走。知道的是怀孕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一肚子坏水呢。”

啪!

她话音将落,一个打耳光猝不及防地落在她脸颊上。活到快六十的人,火辣辣的耳光抽的她颜面全无。

赵五荷见她还要张嘴,又是反手一个耳光招呼过去:“一肚子坏水的是你!大好的日子,你给我找晦气!你看我整治整治你!”

“救命啊,打人啦,你们快帮我拦着她!”王翠江站起来绕着葡萄架跑,刚才被她撵走的两个女同志过来,见状站在几步开外。

其中一位说:“我们可不敢管闲事。”

赵五荷身手矫健,举着椅子砸向王翠江。

王翠江脚下一拌,被赵五荷追上,又是一个耳光打的她眼冒金星,靠着柱子缓了十多秒,捂着脸,结结巴巴地骂着说:“你儿子当首长了不起啊,你干动手打人!”

赵五荷眉毛立起来,转头问边上两个家属:“你们见我打人了?”

那俩人早就受不了王翠江对儿媳妇的态度,见她被赵五荷收拾只觉得大快人心,纷纷摇头:“没有啊,谁打人啊!”

王翠江差点一口老血吐出来,她是个心胸狭隘的人,最受不了自己吃亏,她把手放下来,两边脸上赫然五根手指印。眼睛咕噜咕噜转,不知道又想什么坏主意。

赵五荷此时掌心发麻,吼道:“你再说一句我闺女不好试试,老不死的玩意,老天爷怎么不把你这么个害人精劈死!”

王翠江大嚎一声,跑到葡萄藤外面,站在水泥路中间喊道:“打人了,首长的亲娘打人啦!没有王法,没有天理了啊!”

赵五荷撸着袖子追过来,看到路上无人,抓着她就往后面葡萄藤那边薅。

王翠江滚在地上死活不去,赵五荷硬生生地用蛮力把她扯过去,随即坐在她身上左右开弓抽她的脸!

王翠江不敢跟赵五荷动手,只讨嘴上便宜。此时此刻也被打的红了眼

, 挣扎着抓着地上的泥土往赵五荷脸上撒。

赵五荷呸了几声,打够本了,看王翠江的胳膊无力的摊在地上,人翻白眼马上昏厥,她站起来,甩了甩胳膊。

旁观的家属跑过来,俩人合力掐着王翠江的人中使劲,肉皮差点让她们尅下来。王翠江张开大嘴,深深地呼了一口气,清醒过来。

王翠江知道今天这场打她是讨不回来了,连滚带爬地站起来,脸肿的好似猪头。她感到全身火辣辣的,骨头缝都在疼。

旁边拉架的一位家属见她终于被打服了,出言嘲讽道:“难怪说收拾儿媳妇打一顿就好,你自己不就是这样。”

另一位家属说:“我什么都没看到,你脸上挂彩,全是你咎由自取。要是非要告去,我能作证亲眼看着你从楼梯上摔下来的。”

她们俩也都是别人的儿媳妇,最厌恶这样跟婆婆嚼舌根的毒妇。青梅同志的事迹她们也都听说过,既然这个老婆子不开眼,她们乐意帮青梅同志一把,做个顺水人情出去。

此时,远处传来优扬的号角声,应当是中午下班的时间到了。

也许是赵五荷的话太刚,加之她是顾轻舟的亲娘。为了儿子的前程,王翠江真是打落牙齿往肚子里咽。

本来以为最多挨顿骂,谁知道挨了一顿打。她捂着腮帮子诶哟诶哟的哼唧:“你这人动手一点不比农村婆娘们差,疼死我了,这肯定要疼个三五天的。”

王翠江在乡下经常与人打架撕扯,站起来拍拍身上的灰,靠在葡萄架上瞪着赵五荷:“赔我五元钱医药费,给钱我就不跟你计较。不然我就去告你!”

“没钱!”赵五荷指着一楼院子说:“秦会长就住在那里,你去告吧。告完你看我整不整死你!”

她重活一世,绝对不会让青梅受一丁点委屈。挑拨是非到她面前来了,她是一点都忍不下去。

特别是知道青梅怀着孕,不能情绪波动太大。

这个老不死的,没安好心,非要往枪口上撞。

听到秦会长住在那边,刚被秦会长约谈过的王翠江缩了缩身子,半晌后,摇摇头说:“我不敢了,老不死的不敢了。哎哟,今天算是翻船了。”

“你哪凉快上哪里去。”赵五荷说:“我告诉你,对儿媳妇不好的人都是命中无福的人,下场绝对好不了!”

也不知道王翠江听没听进去,一瘸一拐地回家去了。

赵五荷闭上眼睛顺了顺气,感激地对帮忙的两位致谢。那俩人相视一笑,其中一位说:“都听说青梅同志的婆婆对她多有疼爱,眼下我们算是长见识了。”

赵五荷忙说:“今天这事儿千万别跟她说。”

“诶,知道。”想着青梅怀着孕不能生气,自然不会自找事情。

赵五荷甩着手腕跟她们走出葡萄藤,准备往院子里去。

东西还在地上,她沿路提起来,刚转过弯,说曹操曹操到。小儿媳妇叉着腰挺着肚子在路口堵着她呢。

“怎么东西扔一地,干什么去啦?”

俩位家属见她宛如天兵忽然出现,吓得惊呼一声。

赵五荷手里的东西咚地掉在地上,瞬间结巴了:“你你你——”

青梅看婆婆披头散发的模样,眯着漂亮的杏眼说:“你背着我打架啦?”

说好有事一起薅人头发的,居然自己独薅。

“没没没没有哇。”赵五荷捋了下头发,捡起东西忙说:“我我我给你拿补品来了。”

青梅勾唇冷笑:“噢?”

当婆婆的怎么说话还结巴了。

两位家属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终于发现青梅同志在赵五荷心中的位置了。

这架势,小祖宗无疑。

作者有话要说

窗外的知了猴叫的好厉害呀,哈哈。

明天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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