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兰竹 作品

第 33 章 阿父忌惮太子了

韩信提剑率先冲进门。

刘盈高举着脑袋向韩信挥挥,血洒了一地,还有几点血落在了他的脸上。

韩信的眼皮狠狠一跳,吓得后退一步。

刘盈嘲笑韩信:“阿兄,你居然被脑袋吓到!”

韩信上前把刘盈手中的脑袋抢过来,骂道:“我是被你吓到!”

他不满地环视了周围年长者一眼。

这群人在做什么?居然让盈儿玩脑袋?

现在刘盈还只是顽皮,如果将来他把人的脑袋也归于自己的玩具,从顽皮变成了暴虐,岂不是义父也要二世而亡了?!

曹窋第二个冲进来。

他看到刘盈脸上的血点子,尖叫:“盈儿!你受伤了?”

刘盈擦了擦脸,把血更均匀的涂抹在脸上:“没啊,是别人脑袋的血。曹窋,我厉害吧?”

曹窋看向韩信手中提着的脑袋:“还真的砍下来了啊。”

萧家兄弟和吕家堂兄弟也冲了进来。

他们都围着刘盈嘘寒问暖,夸赞刘盈厉害。

韩信干咳了一声。

几人立刻谨慎,乖乖站好。

“趁着混乱,与我去劝降秦兵卒。”韩信吩咐道,“主吏被杀,他们也会受惩罚。应该能劝降。”

刘盈往外跑:“我去我去……哎哟。”

张苍把刘盈的后衣领抓住:“你安心地待在这里。什么事都你做了,你的叔伯做什么?”

刘盈回头看着张苍,表情严肃道:“当然是什么都不让他们做,把他们的功劳全部抢光。”

曹窋等人都露出了笑容,十分赞同刘盈的话。

做事之前他们很忐忑。现在主吏已伏诛,他们也战胜了守护院落的兵卒,曾经的担忧现在看来不过如此。

丰邑是我们的了!是刘盈和韩信率领我们抢先一步打下来的!

我们真厉害!

王陵回过神,狠狠给了雍齿背上一巴掌:“回神。跟我去干活。你难道希望什么都让盈儿做了,等刘季回来狠狠嘲笑你还不如垂髫孩童?”

雍齿狠狠打了个冷颤:“绝对不行!”

唯独被刘邦嘲笑,雍齿绝对不能接受。虽然他时常被刘邦嘲笑。

“那还不快走。”王陵稳住心神。

他走到刘盈面前,把刘盈抱在怀里,用袖子给刘盈擦拭脸颊上的血迹:“首功是你的。接下来交给我。什么都让孩童做了,我在刘季面前丢不起这个脸。”

“好吧。”刘盈打了个哈欠,“我也正好困了。”

王陵把刘盈放下来,雍齿又把刘盈抱起来。

他狠狠揉了揉刘盈的脑袋:“我以后都不敢点羊脂烛了。”

刘盈大笑:“哈哈哈哈哈。”

雍齿也笑了。

他把刘盈交给张苍:“张伯勇武。”

张苍又恢复了耷拉着眼睛的模样:“还行,一般。快去吧,别浪费时间。留两个人和我一起保护刘盈。”

韩信本想留下,但刘盈不出面,韩信身为刘邦义子,就要代表刘邦劝降丰邑剩下的兵卒。

吕台犹豫了一瞬,拉着吕禄留了下来。

阿父已经去帮姑父的忙,自己和吕禄又是刘盈的表兄,将来荣华富贵不会少,没必要和人争功劳。

何况保护刘盈也是功劳。

现在这群少年郎满脑子都是功劳,野心已经点燃。

刘盈看到系统里突然解锁的经验值,掩着嘴又打了个哈欠,暗自

痛骂系统。

他还以为勋二代的经验值解锁之后, 会补上以前的经验值呢。没想到所谓补发,居然只限制在今日。

真抠门。

刘盈毕竟还只是个六七岁的孩童。

先驾驶了驴车在丰邑和沛县来回奔波,又精神高度集中地完成了一场演技爆发的刺杀,刘盈的身体和精力都已经到了极限。

他爬到吏人之前坐的软榻上,肚子一翻,仰面呼呼大睡。

刘盈入睡速度过于迅速,韩信等人刚分配好任务,还没出门。

听到刘盈的呼噜声,韩信回头看了一眼,深深叹了口气。

“你叹什么气?”萧禄问道,“担心盈儿会做噩梦?”

韩信面无表情道:“我担心他将来迷上砍人脑袋,变成暴君。”

萧禄:“……”

勋二代们集体沉默。糟糕,他们也开始担忧了。

刘盈如此年幼便能砍人脑袋,将来可不得了。

“以后少让他上战场。”曹窋严肃道。

众人纷纷点头。

王陵和雍齿听着晚辈们的窃窃私语,都颇有些无奈。

造反呢,能不能有点紧张感?

而且我们才刚造反,怎么都在讨论刘盈成为暴君的事了?刘季都还没当上君王呢。

“不得了不得了,我有点紧张了。”雍齿自言自语,“这就是张伯说的,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我还没辉煌过呢,就要被后辈胜过去了?这怎么行?”

王陵默默在心里赞同。

刘盈一觉睡醒,已经换了个地方,身上衣服也换了。

吕娥姁坐在刘盈床头默默垂泪,吓了刘盈一大跳。

刘盈拍着胸脯道:“阿母,你别吓我,我还以为是女鬼呢。”

丰邑到手后,韩信立刻去山中把吕娥姁等人接回了丰邑。

为了刘盈少挨打,韩信为刘盈增加了许多柔弱的戏份。

吕娥姁没想到儿子居然能拎着滴血的脑袋哈哈大笑,真信了韩信的话,以为刘盈受了惊吓。

刘盈沉睡不起,吕娥姁越想越难过,忍不住抹眼泪。

这悲伤,在刘盈醒来时烟消云散。

吕娥姁狠狠一巴掌拍刘盈脑袋上:“女鬼?!”

刘盈捂着脑袋道:“阿母,别生气,我是夸你漂亮!”

吕娥姁不明白女鬼和漂亮有什么关系,但刘盈挤出了讨好的笑容,吕娥姁便骂不下去了。

她抱着刘盈哭道:“你阿父一个人危险,我们母子二人等着他打天下享福就够了。你还年幼,去争什么功劳?你哪还需要争什么功劳?你阿父的不都是你的?”

刘盈笑着抱在阿母的脖子:“我就是想气一气阿父,嘲笑他没用。他还在山里,我已经把丰邑拿下来了。哼,若不是我年幼,哪还轮得到他?”

吕娥姁由哭泣变得哭笑不得:“这有什么好较劲?”

刘盈用脑袋拱了拱阿母:“就是要较劲。”

刘盈一撒娇,吕娥姁就心软。

虽然刘盈偷跑出山的时候她很生气,但听到刘盈带着韩信等人夺取了丰邑,吕娥姁又是害怕又是自豪,气是气不起来了。

“以后别冒险。”吕娥姁捏住儿子的脸颊软肉,“打天下那么危险的事,让你阿父去做。”

“哦,好。”刘盈随口应下,反正不会照做。

吕娥姁道:“你发誓!”

刘盈发誓:“打天下那么危险的事让阿父做。”

吕娥姁满意地又捏了捏刘盈的脸。

刘盈在心里道,我确实发誓,打天下让阿父来做,但没承诺我不做。阿母真好骗。

阿母很容易就被哄好,刘盈见警报解除,嚷嚷肚子饿,要吃肉。

吕娥姁知道刘盈醒来后会饿,早就为刘盈备好了吃食。曹氏还在厨房里忙碌,给刘盈做更多好吃的。

刘盈吃夜宵的时候,韩信和刘肥正好回家。

他们洗掉了一身血腥,才来拜见吕娥姁和曹氏。

“哪来那么多客套?赶紧来吃饭。”吕娥姁板着脸训斥道,“我看你们饿得说话都没力气了。多吃点。”

刘盈腮帮子鼓鼓,肉没咽下去也要说话:“还是阿父太没用了,害得我和阿兄们劳累。”

刘肥看到刘盈就想哭,但吕娥姁在这里,他又不敢扑上去哭,只能泪眼婆娑地瞅着自家吓坏了的幼弟。

韩信反驳:“盈儿,你我劳累,不是因为你想抢在义父回来前攻占丰邑吗?”

刘盈仰头把嘴里的肉咽下去,抓起羊奶咕噜咕噜灌。

他擦了擦嘴角的奶渍,打了个响亮的奶嗝:“那还不是阿父没用?如果他比我更快攻占丰邑,我不就没事可做了?”

“吃你的,话真多!”吕娥姁把切成三角形的肉饼塞进刘盈嘴里,“你们也别说话了,赶紧吃。”

见阿母生气,韩信和刘肥一个不敢再说话,一个不敢再哽咽,都乖乖吃饭。

曹氏笑着给两人的碗里添满肉羹,让他们多吃点。

刘盈吃饱之后,漱口洗漱,又倒头就睡。

这次他一觉睡醒,刘邦正坐在他床头默默地看着他。

刘盈抱怨:“昨天阿母扮女鬼吓我,今天阿父扮男鬼吓我。虎毒不食子,我怎么会有如此不慈的父母?真是太难过了。”

刘邦一腔愁绪被刘盈念没,只能给儿子翻了个白眼。

逃跑那晚吃完蛇肉,他第二天酒醒,就想到了用斩白蛇为自己造势。

刘邦刚用上赤帝子和白帝子的说辞,手下人增加到了一千人,已经占了几个小山村,抢了几伙秦兵,换了武器,有了军粮。

他正想联系萧何等人,与他们里应外合夺走丰邑。王陵策马来寻他,说丰邑被刘盈夺了,让他赶紧回去坐镇。

刘邦满头的雾水都快化作暴雨落下了。

谁?刘盈?

我儿子才多少岁,他怎么还能攻城略地了?

刘邦本以为是韩信发威,细问之后,韩信确实展现出了他的能力,但主导此事者,还真是自己六七岁的幼子。

他让奚涓和卢绾带着兵慢慢赶路,自己急急忙忙骑马连夜回家。

等刘邦惊慌地回到家,刘盈这竖子已经吃饱喝足,呼呼大睡。

他捏了刘盈的鼻子,也没把刘盈唤醒。

刘邦怎么觉得,儿子比自己的心还大?

“哇,不是男鬼,真的是阿父。”刘盈在床榻上站起来,拍了拍刘邦的肩膀,又踢了一脚刘邦的腿,“阿父,你怎么回来了?”

刘邦没好气道:“我再不回来,我父子二人还没当上皇帝,你就要变成暴虐之君了。你怎么连人脑袋都玩?这是能玩的?”

刘盈立刻知道谁告了自己的状:“没想到阿兄浓眉大眼的,居然还向阿父告状!我没有玩脑袋,阿兄污蔑我!”

刘邦按了刘盈的脑袋一下:“你究竟是怎么想的?没事冒什么危险?你想打仗,等你再长十岁,我带你去。”

刘盈爬到刘邦怀里坐好,扶着刘邦的胳膊,笑嘻嘻道:“我就是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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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邦被刘盈的嬉皮笑脸堵得胸口闷。

他也常露出这样的笑容耍赖,以看别人生气为乐。当生气的人变成自己,他才知道自己这笑容有多可恶。

刘邦在刘盈面前的笑容越来越少,都是被刘盈逼的。

“好好读书,打天下的事不用你操心。”刘邦心里有很多话,但见到刘盈后,他却只憋出这么一句。

“哦。”刘盈委屈道,“你还没当上皇帝,就要忌惮太子了吗?”

刘邦一回家就给刘盈贡献了经验值,并把刘盈按在腿上揍了一顿。

虽然刘邦没怎么用力,刘盈屁股的巴掌印不到一小时就消失了,刘盈还是四处奔走,状告阿父忌惮自己,夺了自己的兵权,还揍了自己。

丰邑的父老乡亲都笑呵呵地看着刘盈告刁状,并在刘邦追来时,不痛不痒地笑话刘邦几句。

刘邦笑着和乡亲打招呼,把不孝子拎回家。

但他开会时一个不留神,刘盈又跑了,到另一处地方痛斥阿父不慈。

刘邦结束军事会议,又去抓儿子。

乡亲父老护着刘盈,不让刘邦抓。

父子二人在攻占丰邑的第二日,除了安排必要的事,净玩捉迷藏了。

王陵很无力。

他对认真干活的韩信道:“他们究竟在干什么?”

雍齿骂道:“沛县都要来攻打我们了!刘季那混账能不能认真点!”

韩信头也不抬道:“义父很认真,该做的事都做完了。剩下的琐事,不如教育盈儿重要。”

刘肥一边帮韩信磨墨,一边点头赞同:“琐事怎么比得过盈儿重要?唉,世道大乱,盈儿怎么还乱跑?”

王陵和雍齿更加无力。

你们刘家人是不是有点过分洒脱了?造反呢!气氛是不是过分欢脱了?

王陵和雍齿愁得夜不能寐,虽然已经鼓起勇气起兵,但也难免晚上梦到兵败被杀。

造反主谋刘家父子倒是好,居然满城捉迷藏。

韩信微微抬眼,又垂目继续干活。

他嫌弃王陵和雍齿的心态。

怪不得义父在一众长辈中身份地位不是最高,家世家境不是最好,才华勇武也不算第一,却能稳稳压在这群人头上。只说心态,其余人就无法和义父比。

他们甚至不能和盈儿比。

韩信脑海里浮现出刘盈满脸血的笑容,忙使劲晃了晃脑袋。

刘肥疑惑:“阿兄,怎么了?困了?”

“嗯。”韩信心道,不是困了,是被吓到了。

韩信杀敌时都面无表情,心无波澜。看到刘盈玩敌人脑袋,他却吓得现在晚上都在做噩梦。

义父义母什么都好,唯独在教育盈儿这件事上……唉。

韩信又开始愁了。

刘邦派其子刘盈夺丰邑一事传到沛县,沛县令以为自己听错了,这个“其子”或许是刘肥。

刘肥虽然也年少,但好歹提得起刀。在刘邦在丰邑留下的后手拥护下,却有可能夺下丰邑。

但萧何和曹参都很清楚,只有刘盈干得出这件事。

曹参问道:“你儿子回家了吗?”

萧何按着额头摇头。

曹参摊手:“我儿子也丢了。”

萧何抬头:“你就不该给刘盈十个壮丁。”

曹参苦笑:“我那十个壮丁是给曹窋护送刘

盈回丰邑,可没让曹窋带着十个壮丁陪刘盈夺丰邑。(笔趣&阁小说)[(.co)(com)”

萧何放下按着额头的手:“或许是王陵、雍齿的功劳。”

曹参却摇头:“其他事我不比你聪明,但军事上,你不如我。这种夺城风格,不是王陵、雍齿所为。而且王陵、雍齿虽与刘季亲密,但他们心中有傲气,不会这么急急投奔刘季。”

萧何勉强自己冷静下来:“也对。他们若是自己夺了丰邑,不会传出是刘盈夺丰邑的传闻。正因为传闻很荒谬,才极有可能是真的。”

曹参苦笑完无奈完,把坏情绪丢掉,畅快地笑道:“真不知道盈儿是怎么做到的。就算把曹窋换作我,再把你的两个儿子换成你,我们都不一定能夺得了丰邑。”

萧何道:“很快我们就知道了。”

曹参问道:“沛县令已经决定谋反?”

萧何点头:“沛县之外皆反,沛县之中民情激愤,刘季又已经夺得丰邑,他不反就得死。”

曹参道:“那他是想投入刘季麾下,还是想让刘季投入他的麾下?”

萧何道:“他想先让刘季入城,再慢慢商议。”

曹参嗤笑:“这可不是成大事之人的做法。”

萧何淡漠道:“他本就不是成大事之人。县令优柔寡断,心胸狭窄,又惯爱以己度人。虽然他现在想和刘季合作,说不定被人撺掇几句,又走上了不归路。你我要做好逃跑的准备。”

曹参没好气道:“要不我们把沛县令的脑袋砍了,直接夺沛县?不能输给儿子啊。”

萧何咬牙切齿:“闭嘴!他们是顽童,你也是吗!”

……

丰邑中,刘邦已经知道了沛县令准备招揽自己的消息。

他都做好了与沛县令打一场的准备,突然说不打了,他还有点遗憾。

沛县令如果投降,他就不能杀掉沛县令了。

“阿父,喊打喊杀不好,你要平和一点。”刘盈给刘邦端来一杯温水。

刘邦狐疑地看着水。

今天竖子又有什么坏心思?难道在水里放了很多盐?

他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果然水十分咸苦,不知道放了多少盐。

刘邦把盐水喷了出去,刘盈哈哈笑着蹦跳逃走。

王陵给刘邦换了杯水:“你都上了多少次当了,怎么还能上当?”

刘邦漱完口,叹气道:“我就想知道他什么时候能玩腻。”

王陵欲言又止,干脆闭嘴。

刘盈现在的性格,都是你惯的!

王陵转移话题:“你说沛县令会不会真的让我们进城?他会不会在城里埋伏?”

刘邦道:“我不知道,但萧何和曹参知道。我相信他们。”

王陵道:“我们也要做好准备。”

刘邦从袖子里掏出一封帛书递给王陵。

王陵展开帛书,笑着叹气道:“早就做好准备,为何不告诉我?让我白忐忑了。”

刘邦笑道:“你又没问。怎么?被我深思远虑折服了?”

王陵笑容一僵:“刘季,你要少笑,少说话。”

刘邦疑惑:“为何?”

王陵语重心长道:“盈儿会学坏。”

刘邦脸上的笑容也僵硬了。

那竖子自己学坏,关我什么事!而且我说笑怎么就带坏刘盈了?!

刘盈做完日常经验值任务后,背着手回到家,去寻阿母。

在刘邦造反后,本应该有牢狱之灾的吕娥姁,现在正

平静地为刘盈做新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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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刘邦拥有了丰邑,刘盈所杀吏人的家产都归了刘邦。

吕娥姁翻出了最好的绸缎,与曹氏带着刘邦新送来的侍女,给四位儿女做衣服。

刘盈从窗户上翻进来。

吕娥姁吓得差点锥到手:“怎么不走门?”

刘盈道:“为了吓阿母一跳!”

吕娥姁:“……”

今日阿母这边的日常任务也完成了。

刘盈在心里给自己的勤劳点了个赞:“阿母,做什么衣服,快来帮我。”

吕娥姁疑惑:“帮你什么?”

刘盈道:“给阿父造势啊。”

吕娥姁更加疑惑:“什么造势?”

看见阿母迷茫的模样,刘盈摇摇头,恨铁不成钢地叹了口气。

后世说,刘邦起兵时,吕娥姁一边为刘邦造势,一边给刘邦手底下的兵卒送饭,那是把《史记》的插叙看错了。

太史公写完斩白蛇后,来了一段插叙,说秦始皇东巡时,汉高祖疑自己有天子气,所以总会躲入山中。吕后给汉高祖送饭,总能找到汉高祖,因为汉高祖头顶有云气。

这一段描述无论是真是假,但时间线都是在秦始皇东巡时,不是在汉高祖起兵后。

吕后在汉高祖起兵后的经历,在其他人的传记中有记载。她被关入大牢,幸得任敖保护,才没有吃太多苦。

不过《史记》中没有,刘盈的阿母可以有。

自从刘邦知道刘盈甩着脑袋玩,便禁止刘盈再接触曹窋等人。

他把曹窋等人编入自己的近卫,丢给韩信严格教导,以免这些人再带坏刘盈。

刘盈被忌惮他的阿父解除了兵权,整日闲得慌,便想把吕娥姁拉下水。

刘盈让侍女们离去。

曹氏也想离去,但刘盈让曹氏留下来。

他坐在吕娥姁和曹氏中间,挽着阿母和阿姨的手臂,挤眉弄眼道:“阿父收了好几个貌美的侍女入房吧?”

吕娥姁大惊失色:“谁在你耳边说这些肮脏话?”

“这有什么肮脏的,阿父好色,又不是一日两日了。”刘盈道,“阿母,阿姨,阿父将来身边年轻貌美的女子越来越多,说不定还会有身份高贵的仕女倾心于他。如果他宠爱其他女子,厌恶我和刘肥怎么办?为了我和刘肥,你们要支棱起来啊!”

支、支棱?

虽然刘盈用词很古怪,吕娥姁和曹氏还是听懂了。

“现在趁着阿父身边人少,阿母和阿姨大可帮阿父做点事。后院的权力哪比得过前院?”刘盈挤眉弄眼,“阿兄和大兄在外,阿母和阿姨在内。阿父收再多美貌女子,生再多儿子,也越不过我们!”

无聊了,我要看宅斗宫斗!

斗!斗厉害些!我爱看!

吕娥姁沉默了一会儿,对曹氏道:“把盈儿的话一五一十地告诉良人。”

曹氏应道:“好。”

刘盈大惊失色:“阿母!你怎么能这样!我是为了你好!哎哟!”

吕娥姁捏住了刘盈的耳朵。曹氏放下针线,一路小跑去找刘邦。

盈儿太过无聊,又要做坏事了!

良人,你快想想办法!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合一,欠账-1。7万营养液加更欠账+1。目前欠账6.5章。

碎碎念:

1、

“秦始皇帝常曰“东南有天子气”,於是因东游以厌之。高祖即自疑,亡匿,隐於芒、砀山泽岩石之间。吕后与人俱求,常得之。高祖怪问之。吕后曰:“季所居上常有云气,故从往常得季。”高祖心喜。沛中子弟或闻之,多欲附者矣。”

这段是很明显的插叙。“亡匿”不是逃亡,是“隐匿”的意思。意思是秦始皇东游,刘邦藏在山里。这件事应该是与相面一样,刘邦起兵时召集人马的造势。

百度百科是错误的。

刘邦释放刑徒和进入沛县应该都是在九月,相隔时间很短。

2、

“高祖尝辟吏,吏系吕后,遇之不谨。任敖素善高祖,怒,击伤主吕后吏。”

在刘邦刚起事时,吕后应该没有参与刘邦的造势。因为……望天,吕后在坐牢,还差点被轻薄,很惨。

吕后在刘邦起兵到今日沛县前的经历,没有写在汉高祖和吕后本纪里,在《张丞相列传》的任敖附传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