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春景 作品

第 36 章 穿越中世纪036

圣诞节后,时间一下过得飞快,新的一年很快就到了四旬期前夕。

十几米长的平坦球道尽头,是摆放好的九个木瓶。在大家的注视下,路易莎接过了侍从递来的彩色大木球——应该是用一种非常致密的硬木制成,拿在手上就非常压手。

稍作位置调整,路易莎就扔出了球。彩色大木球‘骨碌碌’向前冲去,没有滚歪到两边,而是非常有力地撞上了木瓶,最后只有最边缘的一个木瓶没有倒下,其他木瓶哗啦啦倒了个干净。

“是的,很棒!路易莎郡主,再来一局吧!”布鲁多宫廷里一起玩九柱戏的青年贵族男女纷纷为路易莎叫好。

这既是因为她确实玩儿的好,也是因为大家都知道路易莎继承人地位稳固,因此有了宫廷中的核心地位哪怕她做的不好,也多的是人会去吹捧她。

路易莎笑着点点头,算是答应了一会儿再来一局的意思。

最近总是下雨,因此哪怕冬天快要过去了,也没能展开春天该有的户外活动。所以宫廷里的人都变着法子玩室内游戏,以打发时间。这样一来,历史悠久,并且一直广为流行的撞柱游戏自然不会被忽略。

九柱戏就是一种撞柱游戏,嗯,世界各地都独立出现过撞柱游戏。西方古代也一样,而且九柱戏算是其中最重要的一种了。其成型于3、4世纪,一开始是贵族玩儿的。不过现在的话,算是全民游戏。

在许多游戏里,这也算是少数教会也不会批评的游戏了。

教会原则上是压制享乐的,游戏当然属于享乐的一种。不过九柱戏在此时本身就是一种宗教仪式,所以教会也没法说——一般是在教堂的走廊里摆放九根柱子,然后用球去击倒。

柱子代表‘魔鬼’(或者说,无形的邪恶力量),用球去击倒,象征的是‘击倒魔鬼’!这算是一种消灾赎罪的仪式这应该也算是一种古代巫术在此时的融合与残留了,是相当典型的‘交感巫术’。

普通民众虽然是通过教堂接触到了九柱戏,但显然没有将其当做严肃的宗教仪式。他们很快接受了九柱戏,将它当成一种游戏,有机会的时候(譬如一些乡村庆典),都会玩这个。

而相较于普通民众,贵族有着优越得多的条件。平整的球道、精美的球柱和滚球,都能常备,九柱戏对他们几乎是日常游戏——其实撞柱游戏在此时,3根柱子到17根柱子都有,不过9根柱子最为普遍,所以才被叫做九柱戏。

路易莎是所有人拥簇的中心,等到再一局九柱戏游戏分出了高低,她也给这种以她为中心的拥簇以‘报答’。

这次玩九柱戏游戏,大家是‘各自为战’,也就是个人计分。输家有一些无伤大雅的惩罚,赢家则有奖励,而奖品都是由路易莎一人出的.算下来,总共有十来个人得到了她慷慨的奖赏。

“来吧,试试运气,每一个格子后都是一件胜者的奖品!”路易莎让人竖起一个架子,架子上是蒙着白纸、分成数格的木框。胜者可以用小弓箭去射,射破白纸就能看到里面一层写的奖品名目了。

得分更高的胜者可以先射箭,此时没被射破的纸框多,随便射都可以,这算是个小优势。

不过后面射箭拿奖品其实问题也不大,因为路易莎是为了增加趣味,而不是吝惜奖品才设置这样获得奖品的。所以射箭的距离非常近,弓也是玩具一样的小弓,丝毫没有难度。

换而言之,除非是菜到了极点,加上运气实在不好,不然是不会拿不到奖品的——如果真的

出现了拿不到奖品的意外事件,对大家可能是另一种笑料。

大家也对这样得奖品的方式乐在其中,搞清楚情况后便跃跃欲试起来。

然后就是一件件奖品被开出,从最直接的金杯银盘,到一本祈祷书、一套玉石骰子这样价值相对隐晦的,就没有重复的。

大家都对路易莎的慷慨很捧场,贵族青年们称赞路易莎之余,游吟诗人也记录下了这一幕,准备将其写成诗歌,以后讨好路易莎时吟唱、传播。

这也不是路易莎虚荣、讲排场,应该说,对于此时的领主来说,夸耀财富、慷慨地施舍(主要针对的是同阶层的低级贵族)等,都是应该做的。这有助于铸就他们的好名声,同时还是维持统治的手段之一。

如果是在华夏,除非是五代十国那种混乱的、武夫当国的时代,不然这样的驭下手段是不太合适的。皇帝不差饿兵不错,但如果大家完全是因为金钱这样的直接利益聚拢,那这也谈不到多稳固。因利而聚,一旦遇到危机就会作鸟兽散。

然而,‘手段’这种东西都是要因时、因地制宜的在中世纪,还真就适合这样。

“看起来所有人都喜欢她。[(.co)(com)” 不远不近看到这一幕的巴尔扎克伯爵夫人冷漠地说。

她的女儿、路易莎这辈子的异母姊妹伊娃本就嫉妒,嫉妒路易莎回归布鲁多宫廷后就抢走了自己全部光彩。又有亲生母亲挑动,这下更无法适时转变态度,以一个妹妹和臣下的身份去尊敬路易莎。

这其实很不应该,要知道未来她出嫁了,路易莎作为布鲁多女伯爵,就是她最重要的靠山了!

此时她无不刻薄地道:“那不过是因为权势和财富聚拢在她身边的佞臣和吟游诗人而已!天知道父亲给了她多少金银,叫她能毫不吝惜地挥洒。我想任何人有那样的条件,都能这样受人欢迎。”

伊娃固执地认为,所有人都是因为路易莎有钱,还是未来的布鲁多领主,才那样吹捧她、喜欢她。不可否认,这确实是一个重要原因,但绝不是全部——别的不说,不受自己臣下欢迎的主君难道还少了吗?

若说以权势压人,臣下和身边的侍从、奴仆,当面只能笑脸相迎。那背后呢?再强势的主君,不受喜爱与尊敬,还是会被人背后咒骂。

当然,路易莎也不是人人都喜欢,但不可否认,特鲁瓦城堡里绝大多数人都喜欢她、尊敬她。

除了因为她有金钱和权势镀上华美光环外,她本身就讨人喜爱也是重要原因。

面对巴尔扎克伯爵领地内的贵族,她始终不卑不亢、举止有度,还在具体事务中表现出了一个领主该具备的能力与心性。

而对城堡里服务于宫廷的小贵族,包括一众骑士、骑士侍从,她也从未盛气凌人过。她可以叫出任何人的名字,适时地给予恰当的帮助。更令人感动的是,她还不会忘记每一个的能力,总是给那些有能力的人机会去发挥。

甚至对那些奴仆,园圃和庄园里的农民,城市里的市民凡是有机会和她说上话的,她也不见大贵族的高高在上。

为那些人做善事她总是考虑得周到,是真的能让人受益,并且充满了温情。这在此时可不常见!多的是贵族做善事从来不是针对真正的穷人,而是底层骑士之类。更不要说有些善事十分简单粗暴,说起来好听,实际一塌糊涂。

或许有人觉得路易莎是在伪装,假装自己足够谦逊、善良。但这年头,大贵族也没多少在意自己于平民中的声誉的。

换个说法,她伪装难

道有什么好处?在平民中声誉好也不会让她多赚钱(笔趣?阁小说)[(.co)(com), 又或者有什么‘上升空间’。在现在的人看来,她未来是布鲁多女公爵,瓦松王子妃,这些无论她是好是坏,都是不会变的。

更何况,伪装就是伪装,假的成不了真的。除非她真是个天生的演员,能够全天候、对所有人都表演.如今在她长期如此的情况下,除了最顽固、最不吝以恶意揣测他人的,都不会觉得她是伪装了。

而这个时候,尊敬就随之而来了.这个时代,虽然社会风气是极端社会达尔文主义的,真就是不怕你坏,就怕你弱。但无论是从风俗道德、宗教教义,还是人内心的那一点儿希冀说,总是会尊重真正的善良与温柔的。

甚至坏人也是这样,毕竟坏人也不会希望身边一堆都是坏人,还是想生活在善人,或者至少正常人圈子里。

“是啊,多好的运气!就因为她是长女。而你,即使你也是巴尔扎克家的女儿,有同一个父亲,命运也截然不同。”巴尔扎克伯爵夫人认同自己女儿的话。

她的心里确实是怨恨的,既怨恨路易莎没有夭折,也怨恨巴尔扎克伯爵。

同样都是女儿,为什么如此偏爱长女?召回长女,一下叫小女儿的命运从云端跌落——她也不会想,路易莎本来就是长女。她只会想,过去那么多年路易莎都在修女院,所以布鲁多就默认是伊娃的(如果没有儿子的话)。现在路易莎回归布鲁多,是‘抢’了伊娃的东西。

“听说布鲁多的贵族也在称赞她。”伯爵夫人想到最近外面的传言,更加不平了。

“那不过是一些人特意传的讨喜小话儿!用来奉承路易莎的。”伊娃斩钉截铁道:“布鲁多的封臣们,谁会对一个女领主满意?他们恐怕还没做好准备,受一个女人领导哩!”

说这话的伊娃显然暂时忘了,哪怕不是路易莎继承布鲁多,而是她,同样也是女领主——当然,这也可能是她知道自己不太可能和路易莎争了。所以只管挑剔路易莎,而不用预设自己成为女领主的立场。

现在要她成为布鲁多的继承人,唯一的办法就是路易莎死了,然而这件事很难。

别看各种宫廷阴谋精彩的很,无论是发动政变、武力夺权,还是暗室下.毒、见血封喉,再不然对着‘君王’想办法,上演一出‘后宫女人大戏’.都是路子。但实际上,能做到那些事的人很少,自身实力、天赋,还有运气等,缺一不可。

这种事真的那么容易,还有什么秩序可言?传的很热闹,某种意义上也可以说明少见了,毕竟‘狗咬人不是新闻,人咬狗才是’。

总之,巴尔扎克伯爵夫人和伊娃母女,是不具备相应条件,也没有那么大胆量的。

而且路易莎也知道继母和姊妹怨恨自己,出于后世对宫廷斗争烈度的夸大,也有所防备——就算伯爵夫人母女真的突发奇想,以前不敢做的事打算去做,也不大可能威胁到路易莎了。

路易莎此时此刻,只安心笼络能笼络的人,发展一些自己的心腹和人脉,另外也做一些实事。某种意义上,她现在和城堡里的青年贵族男女游戏,也是在笼络人(虽然她本身也有日常游戏取乐的需求)。

“.是的,过两天城里要举行大礼游行,我当然会去参加。只希望那是个好天气,听有经验的人说,明天起就不会下雨了,至少最近不会。”路易莎在身边的年轻贵族问起这件事时,和气地回答。

‘大礼游行’可以说是此时非常常见的活动,任何宗教节日、庆典都可能伴随主

教领导的全城游行, 这就是‘大礼游行’了。

不过这种游行的级别和规模有大有小,有的能让远方的信众走上几个月的路去参加,有的本地居民也参与者寥寥(不见得是缺乏宗教热情,而是地方贫穷,撑不起‘神圣’的排场)。

这次他们说到的‘大礼游行’,为的是‘四旬期’。

所谓四旬期,就是复活节前四十天的斋戒期。虽然中世纪多的是斋期,最多的时候,一年之中多半时间都要守斋——总共有四个长时间斋期,每个都有四十天之多。这之外,一些零碎的特殊日子要守斋,每周周五、周六要守斋算下来肯定占一年中的多半了。

甚至一些人‘极为虔诚’,进一步认为礼拜一、礼拜三也应当斋戒。再加上要找总能找到的,纪念各种圣人的日子,全年守斋也不是不可能当然,这就是个人行为了,不是教会规定。

总的来说,当下正常情况下,教会规定的斋期,一年有140天左右。至于信徒要多守斋,那就是他们自己的事了,毕竟守斋和行圣事一样,是怎么都不嫌多的。

140天斋期首先就包含了两个四十天的长斋期,分别是圣灰星期三起,到复活节前的四旬斋,以及降临节开始,到圣诞节前将临期斋。这就80天了,再加上每周五固定守斋,以及几个特殊日子守斋,140天足足的。

虽说斋戒常见,但最受重视的还是四旬斋。

因为圣灰星期三开始,长达四十天都只能吃鱼和蔬菜,禁食其他动物,以及动物性食品,人们会极力大吃大喝、欢庆热闹一番。

这也是后世狂欢节的由来.

听起来守斋也挺难的,不过实际并不总像理论那样严格,很多人也做出了‘因地制宜’的改进。如海狸这样热血动物,因为生活在水域,也能强行解释为鱼。又如猪油,加热变成液体的猪油,不也碰瓷了植物油么。

这次特鲁瓦城的‘大礼游行’,既是为马上到来的圣灰星期三,以及四旬斋做预演,也是‘狂欢节’的一部分——当然,此时没有狂欢节一说。

这样日子的‘大礼游行’,规格本身就不低。加上特鲁瓦城有钱,还有巴尔扎克伯爵这个大金主,排场当然不会小。

到了‘大礼游行’这一天,果然就像人说的,天气很好。特鲁瓦城的贵人们,赶在神职人员做晨祷时到了特鲁瓦的本座教堂。

此时,一天之中有八次祷告,首先是子夜时分左右的‘夜祷’,凌晨三点左右的‘晨祷’。然后是清晨六点的‘第一时辰祷告’,上午九点时的‘第三时辰祷告’,中午的‘第六时辰祷告’,下午三点的‘第九时辰祷告’。再是下午六点的‘晚祷’,以及睡前或者晚上九点的‘睡前祷’。

普通人一般没法完成一天八次的祷告,甚至教堂的神职人员因为俗世庶务,也没法遵守。只有修道院的修士和修女,才会严格按照规定进行每天的祷告。

路易莎也是凌晨三点左右来的,起床时间就更早了。而她也不是一个人来的,不说伯爵夫人和伊娃了,城堡里其他人也多的是要参加今天的‘大礼游行’的。

相比起特鲁瓦城的贵人,如本地的大家族代表,又如工商业行会的会长、一些富商巨贾,城堡里来的路易莎等人显然更‘尊贵’。所以稍晚一些,游行正式开始时,路易莎他们站在了更靠前的位置。

更准确地说,路易莎,还有伯爵夫人和伊娃,她们三个混在了神父堆中。就在特鲁瓦主教身后——一般这当然是不可以的,正常的大礼游行

队伍,前面都应该是神职人员。再跟随的是修士(修士其实不在神职人员体系,他们只是发愿苦修的平民),第三梯队才轮到平信徒。

不过规则就是用来打破的,‘大礼游行’时,当地有头脸的人物很多都会换上修士的服装,就混在修士堆中,好离荣耀和信仰近一些。至于女人,不能穿修士服装,也不能随意扮成修女,就穿的简朴一些,和自己的丈夫、儿子差不多的位置。

真正有身份的贵族则像路易莎她们那样,更进一步,在神职人员的拥簇下参加大礼游行。只不过他们不能像平常一样张扬,往往打扮得像平民。

毕竟,教义本身还是强调人人平等,甚至更倾向于穷人的。虽然大家都知道实际是怎么回事,也不好表面功夫都不做,就去刺大众的眼。

路易莎脱下平常穿的丝绸、丝绒等奢侈面料,穿着一身羊毛布料制的棕色筒形连衣裙,胸前用系绳穿插拉起,而没有像贵族服饰那样常用金银质地或宝石的扣子。这套衣服上唯二称得上装饰的,只有腰间细细的皮带,以及分离式的袖子。

不过皮带上也没有装饰用的带扣,并不显眼,普通女性也常用。只有那对袖子,有着精美的刺绣,是菱形的藤蔓纹,以及菱形中央各种花卉图案——这其实也不算什么,毕竟家境稍好一些的平民,也会有几件比较精美的衣饰。大礼游行这种场合拿出来穿戴,再常见不过,

此外,路易莎没有戴珠宝首饰,头发盘的紧紧的,又包上了一块亚麻布的头帕。

相比之下,伯爵夫人和伊娃多少还戴了戒指或者头带,发辫也梳得精美,并展露了出来当然,她们任何一人的装扮,在这样的场合都不能说是错就是了。

路易莎朴素,却也没到‘装模作样’的地步,不像有些贵族还会特意扮成穷苦人。伯爵夫人和伊娃露了一些富贵,但也没到扎眼的程度。

神职人员捧着圣物、香炉等走在最前面,然后是修道士、有身份的人,再然后才是普通平民。游行的队伍就这样一路延长.普通平民一般是拜倒在道路两旁,等游行队伍经过后就跟着加入。

不过也有连游行队伍都不许加入的人,最典型的就是妓.女。

这些人要么只能渴盼地站在路旁,希望游行撒播的花瓣能落到自己身上,要么就选择混到队伍的末尾。当然了,后者那样是很有风险的,被发现之后可能会有大麻烦!但即使这样,也有人要尝试。只能说,越是生活在底层,就越是要找些寄托。

这样满城街道游行不只是一天,实际上特鲁瓦城的四旬期前大礼游行,或者说‘狂欢节’,进行了整整三天!

每天都有大礼游行,街边还有出演的宗教题材剧目。至于由教堂免费发放‘祭饼’给所有信徒之类的活动,也是人人都参与的。贵族们不差一块‘祭饼’,但‘祭饼’象征的是圣体,是赐福,这谁也不会错过!

而除了‘小小祭饼’,这三天之内,贵族们其他的大吃大喝就更多了,毕竟要补足如此‘劳累’的损耗么。就连路易莎,她都觉得自己比平时吃的多了不少呢!

另外,这期间还有一件比较重要的事,那就是给教堂的‘奉献’。从贵族到平民,这个时候都会慷慨解囊,只不过贵族出大力,穷人出小力而已。

路易莎就给特鲁瓦城的本座教堂奉献了一些金银器,以及城里所有教堂,也包括本座教堂,每位神职人员都给一套符合身份的法衣(不同等阶要用不同的)、一双鞋子。

这种每人都能得实在好处的奉献,显然为她赢得了好口碑。别看很多人奉献的多,但奉献的东西主要是给教堂的,或者只有主教等高级神职人员能捞到好处——像这次伯爵夫人给的奉献就是这样的。

这倒不是伯爵夫人不懂‘收买人心’,而是根本没必要啊!

那些底层神职人员说几句好话顶什么用?相比之下,少了他们的,而砸下大的给教堂、给高级神职人员,由此挣来的声望,还有人脉,要有力的多。

路易莎也懂这个,只不过她上辈子受过的教育让她就是比较关注‘大多数’,愿意走群众路线。再者,现在她也不缺钱,这算是随手布下的一颗闲子。将来有用的话固然好,就算没用,也只当是真的做善事了。

别看教会腐败,高级神职人员生活奢靡,不比世俗贵族差什么。实际底层神职人员是分润不到那些的,他们很多也过着很简朴的生活——当然了,相对于这时的穷人,他们过得算好了,但那又是另一回事了。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