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院试出榜
“小宝,我回来了。”
祁北南还不到院门前便喊了一声,一路进了院子,却没人吱声。
他进屋转悠了一圈,发觉家里头竟是一个人都没有。
瞧着快晌午的天儿了,萧护和田恳在地头间劳作也就罢了,作何萧元宝都不在家里头。
祁北南先行将东西收拾去屋里,将巧推门,就听见外头传来嚷嚷声。
“院门怎开着的,我记得出去的时候闭上了呀。”
萧元宝气鼓鼓的从外头回来,太阳毛焦火辣的,心理又不痛快,整个人都有些毛毛躁躁。
他走在前头,先行去开院子门,却瞅见门闩没扣,立便警惕起来。
“爹,你快来瞧!”
后头的萧护和田恳赶忙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来,还没瞧门闩,就听见屋头门的嘎吱响动声。
萧元宝气得抿紧嘴唇,鼻孔出热气。
“好啊,这些贼娃不光偷咱家的菜,竟然光天化日的还敢上家里来偷!这朝非抓了人捆去里正那不可!”
萧护微眯起眼睛,轻手轻脚的摸进了院子,从院墙根儿操起了把长镰刀,田恳也摸到把锄头。
两人往屋子慢慢走去。
萧元宝屏住呼吸,把院门给关上,他先不进屋去,就在外头守着。
若是那贼娃蹿了出来,他也好记着人的身形长相,到时候挨着去指认。
正当是几人绷紧了神经,紧紧盯着屋子时,里头却大摇大摆的走出来个人。
“萧叔,小田,你们这是做甚?”
祁北南听见动静从屋里出来,就见着萧护和田恳一人操着个家伙,包抄着要进屋子去。
院子里还有个放风的呢。
“北南。”
萧护放下镰刀:“是你在屋里?”
祁北南好笑道:“除了我还能是谁?”
田恳长舒了口气,也把锄头放在了屋檐下:“郎君,你可吓死俺了。”
“你们俩这阵仗才吓我一跳。”
祁北南说罢,看着还傻立在院子里的人:“小宝,你不识得我了呀?”
萧元宝闻见声音,后知后觉的才跑了上去,似乎有些不太确信:“哥哥什麽时候回的?”
“我刚到。本是以为要三天的行程才回的来,不过车夫驾车好,也便提前到了。”
祁北南见着萧元宝一张脸教太阳晒的发红,额头上都是汗水,将细软的额发都给黏住了,抬手给他擦了下汗。
“怎了,家里可是出了甚么事?”
他记着往前家里出门都是安心的将门大敞着的,独只里屋门会闭好。
一来是家里人进人出的,便是须臾家里头没人也不怕。
二来村里都是那些人,大家都要脸子过活,不会上人家里乱翻乱拿。
瞧这厢几人紧张的模样,一看便不对劲。
萧元宝颇为老成的吐了口浊气:“哥哥不知有人手脚不干净偷咱家地里的菜咧。”
祁北南眉心微动:“往年都没这样的事啊。”
“可不是嘛,今年天时不好,人心眼儿都跟着坏了。”
前些日子田恳早间担着肥粪水去浇菜,发现他们新一茬的茄瓜似乎少了一些。
大半亩地的茄树,茄瓜大大小小的结的又多,总不能都记得数,可日日瞅着,见多了大抵上也有个数。
他就是觉着几个眼熟
的大茄瓜没了。
家去问萧元宝和萧护, 两人也都没有摘过。
三人想着当是有人摸走了几个,虽有些不愉,但到底没计较。
谁晓得自那天起,他们地里的瓜菜隔三差五的在丢,今儿是菘菜,明儿是丝瓜,连小葱子都掐他们家的。
都是农户种庄稼吃,再是大气的人也受不得日日这般。
且丢的瓜菜还不是枣儿坝那头的,是离家近些,又没靠着大道。
这不摆明了存心的偷,还是自忖里人干的好事吗。
祁北南闻罢,道:“我走时便见今年家里的瓜菜长得好。于村里旁的而言,可谓是一枝独秀了。”
“瓜菜长熟,送去城里贩了?”
萧元宝点点头:“你怎知道?”
“今年旱,吃用势必涨价,家里有上好的瓜菜,卖的起价,怎有不卖的道理。”
祁北南道:“一车车瓜菜运去城里,又空着回来。村里人晓得今年菜价高,他们没甚么好菜,却瞅着我们家的菜这般好,如何不眼热。”
“那咋办呀,咱家里好就由着他们偷不成!”
萧元宝不高兴道:“今儿我们已经去跟里正说了,他说会开集会训人,这样的风气不能长。若是教别的村子的人晓得咱们村的人连瓜菜都偷,名声坏了,往后不论是嫁娶,做生意都不好了。”
萧护也道:“好在是里正明事理。”
祁北南道:“如此先瞧瞧吧,要去捉人也不好捉。若是里正开了集会以后还有人手脚不干净,再做打算。”
“嗯。”
家里人见祁北南回来,半月有余没见着了,如今都高兴一场,很快将这些不顺心揭了过去。
又问了祁北南和赵光宗此次前去磷州考试一切可还顺利,车夫尽不尽心,那头住的可还习惯云云。
祁北南一一耐心做了答复。
祁北南这回从磷州给家里带了东西。
与萧护在铁铺子上带了一把可随身携带的匕首。
给萧元宝带了三条发带,一对吃茶的盏子,还有一本江南食谱。
田恳也没落下,他寻了几样县上少有能买到的菜种,一包葫芦瓜种子,一包姜笋种子;
外在还有蕈菌种子,两包花种。
三人拿到自己的礼,笑容可见,都欢喜的不行。
全是自个儿心坎上的东西。
晚间,祁北南舒坦的洗了个澡,一路上回来两日,浑身早就汗腻了。
他皂角都用了几个,将头发和身上仔仔细细清理了个干净,整个人都清透了许多。
“哥哥,来。”
祁北南擦着头发,闻声瞅见萧元宝在自个儿屋门前与他招手,鬼鬼祟祟的。
“怎了?”
祁北南跟着进屋去,就见着人从衣柜里搬出来个红漆木匣子。
萧元宝将匣子放在了桌上,拍了拍,示意他看。
“这是什么?”
祁北南放下帕子,启开盒子一瞧,发现里头竟有不少铜子。
“八贯多钱咧。”
萧元宝得意道:“爹爹说以后教我管银子了。”
祁北南见他耀武扬威的模样,很配合的恭维道:“萧哥儿荣升管事,往后还请管事多加关照小的。”
萧元宝笑得扬起脖子,他拍拍祁北南的肩,道:
“小祁以后在宅子里好好做事,管事的看在眼里,自少不得你的好。”
两人笑了一通。
祁北南才道:'这些都是'卖菜挣下的钱?”
“嗯。”
萧元宝道:“厉害吧▂(笔趣阁$小说)▂[(.co)(com), 田大哥说地里的菜还能收几茬来卖,到时候还能挣下不少。且我还说定了几个城里大户,菜熟了就先与他们送去。”
“大户人家人口多,用的瓜菜也比寻常人家量大,先行同他们送去,卖去大头,如此在城里摆摊叫卖的量便少多了,轻松很多。”
祁北南道:“不想我们小宝还是块做生意的料子。”
“那是。”
萧元宝与他说道:“时下家里的萝卜地,菘菜地已经空了大半出来。这两块菜地都是一个窝子一颗菜,挖了一颗就空出来了。今年菜价好,田恳大哥想再去采买些叶子菜来种。”
小菜长大成熟的快,不似瓜菜那般长许久才结瓜,瓜又还得长好些日子才能成熟。
虽小菜的价格不及瓜菜,可栽种一波瓜菜收获,小菜都能种两茬了。
家里现在有空地,还有现成的好肥,能赶着旱年多种几茬菜贩出去。
自个儿能挣下不少钱不说,也能教更多人吃上好菜嘛。
祁北南应声:“萧叔和田恳想的很好。”
萧元宝见此道:“我前阵子上明家,听鑫哥儿说他们家的奴仆每个月还要给月钱的。他说奴仆虽跟着主家,有主家给的吃喝,但是奴仆自也有花销。”
“我想着田大哥来家里这么久,一直勤勤恳恳的不说,还把家里的地料理的这般好。是不是也当给他些月钱,也好他自个儿花销。”
“你看啊,田大哥年岁也不小了,不说自己用钱吧,若是遇见个欢喜的姑娘哥儿的,总要与人家买点小玩意儿,或者请人家吃些糕饼果子吧。”
萧元宝很认真道:“男子不能太抠搜。可身上没银子,再是大方那也没用是不是。”
祁北南听萧元宝说的头头是道,有些想笑,不过这时候他没有打岔:“你想的很周到,是该这么办的。”
萧元宝道:“村里鲜少有人家有奴仆,我原以为只有长工需要给银子,不知家仆也要给的。后头细细一想,家仆没有月钱确实很不妥。可此前又不曾接触过这些事务,便也没多想过,只当是家里多一个人。”
“你考虑的很好,可有想与小田多少月钱?”
萧元宝道:“哥哥说多少好?我心里头没数。”
“如今我们家里也并不宽裕,日子才刚起。一月便先给五十个铜子吧,往后等家里更好些了,再涨也不迟。”
萧元宝从匣子里拨了五十个铜子出来,预备拿给田恳用。
过了些日子,家里都在等着院试放榜。
院试出结果要比前两回的考试慢上一些。
原则地方上考了试以后,在当地就批改了试卷,公布就快。
院试再州府上作考,州府出了成绩以后,再将上榜的名录转送到各县上。
如此周折,时间就更长些,得要半个月才从地方上布榜。
日子难熬等,赵家都往庙里去了两回。
一回是去捐香油钱,一回是请那般神婆算卦。
倒是不想院试成绩没来,明家先来了人请他前去做客。
祁北南没去,说是要等成绩,无心见客,只待着布榜后再行登门拜访。
没想到明家的人却又来了一趟,与他送了五十贯钱来。
“祁郎君预观今年旱年,与我们家老爷提议囤冰再好不过。我们老爷有心答谢,这几十贯钱还请笑纳。”
前来的明家人道:“郎君务必收下这点薄资,您是行道人,知晓这银子是应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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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北南笑了笑,倒也没有扭捏,收下了这笔银子。
与这般生意大户献计,与人做门客,事成得收回馈,不是甚么稀罕事。
这般路子,有的是读书人做。
他既不曾损他人利益,又不曾以权谋私,钱自是收得。
且这明家倒也会做人,未曾在布榜以后送上银子。
若真当那时在送银子,倒是又多了另外一层意思。
七月初十一日,县里布榜。
天不亮,祁北南和萧元宝,以及赵光宗三日结伴,由田恳驾着牛车前去城里观榜。
一路上,赵光宗都紧张的没话。
虽觉得此次答题比上回下场顺畅的多了,出了考场又与祁北南对谈了考题的下手方向,虽不算精妙,却也往同一方向作答了。
为此回来的一路他都格外的轻松,可真到了出结果时,却又是两番心境了。
祁北南见此宽慰他道:“以后等中举,就不必如此周折前去看榜了,官府的人有差役敲锣打鼓的前来报喜。”
赵光宗赧笑了一声:“我若真有那日,便真的是光宗了。”
萧元宝听这话也笑出了声来。
他揽着板车上的瓜菜,道:"今儿个我与爹爹说了,若是两位哥哥上了榜,我们这半车子的瓜菜就折半价卖。"
“宝哥儿好生大方。”
赵光宗道:“但愿我能与那些要买菜的人家争得些微福益。”
三人到学政府外头的布告栏前,远远就瞧见榜已经布出来了。
“谁说的院试不如头两场观榜的人少的,瞧人挤着人,怎比先时还挤了。”
“莫不是此次布榜的早?”
三人快步过去,方才上前,就听见击锣的声音。
“捷报!县上喜出小三元案首!”
衙差声音洪亮,唱得响。
周遭的百姓识字不识字的听到这消息都前来凑热闹,案首回回考试都有,可一连三元案首,那却稀罕的很。
都凑来想一览小三元案首的姿容。
外在本又有些观榜的读书人,更是热衷的想见小三元案首,看了榜也不走。
如此人挤着人,竟是比县试和府试都要热闹。
三人听到唱榜,就在外围顿住了步子。
小三元,便意味着整个童试的三场皆为头名,祁北南已经得了前两场的第一。
那这院试自不必说,祁北南定也是案首了。
作者有话要说
宝子们,下午有事出去,晚上争取再更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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