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饿了?”
林晋慎愣一下。
陆宜嗓子都哑了,她想问难道他不知道什么时候了吗,从进门到现在,她一口水都没喝过,一直被狠狠压榨。
再看时间,已经六点。
的确该饿了。
林晋慎低头,吻她的面颊:“你先洗澡,我去点餐。”
“嗯。”
陆宜懒得说一句话,从鼻腔里哼出一声。
……
从林晋慎到酒店那一刻,慌那么几分钟的员工终于省过神来,老板不是来视察的,而是真的开房,一男一女,还能做什么。
也有员工不认为老板能做出这种事,毕竟老板的形象一直是禁欲严谨,怎么看都不像是重欲到白天都干坏事的男人。
况且,老板刚结婚没多久。
如果是,那就是出轨,女员工纷纷拧起眉,以往的高大形象在此刻有些幻灭。
出轨就算了,还调自家酒店,真这么有恃无恐?
立刻有人指出,开房的人姓陆,漂亮的人总是让人格外印象深刻,因此她清楚记得对方的名字叫陆宜。
听着有点熟悉。
“熟悉是吧,那你知道我们老板娘姓什么?”
“……”
“姓陆,陆宜。”
不可能巧合到同名同姓,所以只有一个可能,来开房的人就是老板娘本人。
有人捂唇笑起来,震惊道:“所以是老板跟老板娘来开房,大白天的,不回家反而来酒店……真夫妻玩这么野。”
“你不懂了吧,现在流行cosplay!”
什么扮医生跟病人,服务员跟客人,甚至是老师教授的……只能说都是夫妻情趣,像出来开房,有可能就是玩偷情。
所以偶尔玩一点小情调,很正常嘛。
“看不出来,老板这么会玩。”众人恍然大悟。
还以为是站桩输出的选手,没想到,技能点还挺多,人果然不可貌相,越是禁欲的人,私底下可能更烧!
“但真的不用避着点吗,起码挑一个别家酒店。”保密是职业素养,但八卦是人类的天性,尤其是老板的瓜,怎么可能不吃啊。
“这个我感觉像是乌龙,因为老板娘好像不知道这是自家旗下酒店,江经理跟我们过去时,把老板娘给吓到了。”
当时反应是真的很可爱。
眼睛忽然睁大,下意识就抓住身边人的手臂,脸迅速红起来。
当时是真的吓到了。
“哈哈哈哈哈哈!”
“……”
“你们觉得老板跟老板娘什么时候会出来?”
刚有人抬抬眉,立刻就有人打断:“禁止拿这件事下赌注啊,怪没道德的。”
话没说完,又笑了。
没聊多久,各自做自己的事去了。
三个小时后,群里又有人丢出重磅信息:【报!
林总点餐了!点得还不少,需要两个人推餐车去。】
又引起新一轮热议,什么“好顶”
“好劲”“人心黄黄”的字眼在乱飘。
有人自告奋勇去送餐,竞争激烈,最后两位要骰子赢下机会。
摁响门铃前整理下领结,才道:“林总您好,客房服务。”
半分钟后打开门,老板穿着浴袍,系着腰带,松松垮垮没那么工整,显得随性慵懒,头发是湿的,明显刚洗过,他示意他们进去,将餐摆放在餐桌上。
两人目不斜视,做完自己该做的,就退出去。
“什么情况?”有人立即问。
两人很诚实地回答:“老板好欲!!!”
从来就没见过老板这样子,平时总是西服领带一丝不苟,走路时背脊挺得笔直,规矩模范的跟教科书似的,突然见到穿着浴袍的老板,头发来不及擦还滴着水,从冷白色调的皮肤上滑过,小脸忍不住通黄。
群里一片嗷嗷叫。
林晋慎关上门,去卧室叫陆宜:“过来吃饭了。”
陆宜倒在床上,累到一根手指头都不想动,但肚子很诚实的在叫,她裹在白色浴袍里,凉凉望他一眼。
哀怨的,可怜的,生气的,什么都有。
林晋慎全都照单全收,他走过去,将她从床上抱起来,放在餐桌边的椅子上。
他点的餐很丰富,基本上他记得还不错的都点一遍,冰桶里冰着酒,他用起瓶器打开瓶塞,先倒两杯。
陆宜又渴又饿,她拿着刀叉,先吃一口班克尼蛋,然后抿一口佐餐酒,补充被耗尽的能量。
安静地吃几分钟,胃里有了慰藉后,怨念也没那么大。
毕竟是她先发出的邀约,虽然过程凶悍一点,但也可以理解,毕竟她又不是没爽到。
林晋慎剥一只虾递过来:“多吃点。”
陆宜警惕地望向他,说:“为什么我听着话里有别的含义?”
林晋慎弯唇:“什么含义?”
“就像是农场主喂小猪,也会说多吃点,吃饱才能长胖……”陆宜以最坏的恶意揣测他:“黑心的农场主。”
林晋慎剥第二只虾,神色坦然:“那你可能会错意,我不需要你长胖,只需要你吃饱干活。”
“?”
陆宜:“你比黑心农场主还黑心。”
林晋慎垂着眼笑,手上的动作没停,剥完虾,给她切牛排,专注的神情让他看起来过分好看,让人移不开眼。
陆宜忽然想到以后他们的宝宝,她问:“你喜欢女儿还是儿子?”
“都一样。”林晋慎道。
回答跟预想的一样无聊,她说出自己的想法:“我喜欢女儿,像你一样高鼻梁,双眼皮,她肯定是世界上最漂亮的宝宝。”
林晋慎一板一眼地道:“就算她低鼻梁,单眼皮,也会很漂亮。”
陆宜:“……”
“我命令你收回这句话!”
谁也不知道刚才有没有做出一个小生命,她手放在肚子里,告诉它那些话都当不得真,她的宝宝一定是高鼻梁双眼皮,有着爸爸妈妈所有优点的漂亮宝宝。
林晋慎只得妥协:“我收回。”
“她会跟妈妈一样漂亮。”
目光对视,两个人都忍不住笑了。
过会又聊到宝宝的未来教育问题,林晋慎说他可以负责这一块,他对教育孩子有经验,毕竟从自己妹妹练过手,有二十几年经验,会是要求严格的父亲。
但陆宜总觉得这句话不太可信,从他总私底下给泡芙加餐就知道。
两个人都喝了点酒,度数不高,但有微醺感,她抱着手臂问:“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想生宝宝了?6(<a href=".co)(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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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任何预兆,就这么突然说出口。
林晋慎望着她,眸光漆黑:“我可以感受到。”
因为那一刻,他们的心情是一样的。
当喜欢达到顶峰,急需一个缺口,是可以进入下一个阶段的信号,也是一种隐晦的欲求。
他们想要彼此。
仿佛冶炼的铁,在高温里融化,在剧烈撞击下,成为一体。
陆宜下巴抵着膝盖,心脏一下子变得很充实,他们都不是煽情或者表达情感的人,房间静谧无声,对视下,灵魂靠得很近。
这一天,他们都将手机开启勿扰模式,工作、朋友消息全都放一边,世界离开他们不会坍塌,但两个人足够构筑一个新的世界。
他们一直在酒店,看电影看夜景听歌,饿了会送餐进的房间,完完全全享受属于他们的时间,没有人打扰。
睡觉的时间很少,断断续续的。
晚上的时候不用拉窗帘就已经足够暗,他们同时淌进夜色的河流,宣泄着用不完的精力。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不会流通,不知何年何月,天是什么亮的,又是几点钟,没有人去关注。
陆宜不知道是第几次。
不用做措施,连“证据”都没有,没办法去计算。
像是发一晚上的高烧,身体的水分被一点点蒸发干,又喝掉一杯杯的水补回来,来来回回的,结果就是嗓子哑掉了。
完美契合感冒的症状。
直到看时间,陆宜才发现已经是第二天中午十二点。
摁着按键,窗帘开一点,刺目的亮光照进来,天色早已经大亮,而里面还陷入混沌黑暗里。
陆宜刚侧过身就被一只手臂重新拉回去,从被子里滑过去,又紧密地贴在一起,人还没醒,已经开始吻她的脖颈,湿漉的,温热的,柔软的。
就像前几次一样。
“……”
“十二点了。”陆宜开口,被自己嗓子吓一跳。
林晋慎拉过她,吻过她的脸颊,最后是嘴唇,又卷起新一轮的浪潮,她被卷入其中,浮浮沉沉,手指被握紧,仿佛有强迫症一般,一根一根分开,十指交握。
陆宜手指穿过他的头发,不轻不重地扯着。
她呜咽,眼泪从眼尾溢出来,仿佛最后一点分水,再这样下去,连眼泪都没有了。
人还没醒,结束后又睡过去。
林晋慎手臂越过她,将那一条缝隙的窗帘也一并关掉,他们重新归于黑暗。
陆宜缩在他的怀里,睡得更沉。
再次醒来已经是两点,她接受上一次的教训,这次是直接打开窗帘,只剩下白纱窗,不至于泄露隐私。
光彻底照进来。
昨天的荒唐也被照得干干净净。
就算是一场梦境,现在也是时候醒过来了。
林晋慎举起手臂挡着光,睁开眼,眼睑是深浅的折痕,还有些困倦,声音低沉哑哑的:“早。”
陆宜哭笑不得,心又软得一塌糊涂,想想还是道:“早。”
早什么啊,已经是中午两点。
换在平时,是双方都会鄙视的程度。
两个人一直赖到清醒后起床,又去洗了个澡,林晋慎帮她吹干头发。
衣服是昨晚送去干洗的,到今天刚好被送来,陆宜慢吞吞地穿上,手绕到身后,提上拉链,裙子的腰身随即收紧。
没有化妆品,什么都没擦,脸已经自然红润,稍浅的瞳色,气色很好的样子。
从进房间到现在,陆宜像只乌龟躲进壳里,不去管外界会怎么想。
但他们马上要出酒店。
她想到昨天的阵仗,今天再出去,还得社死一次。
林晋慎已经穿戴整齐,走过来问:“好了吗?”
陆宜抬头,没回答,认真地建议道:“没有,你先走吧。”
“还有什么?”林晋慎环视一圈,没看到遗落什么东西,她来时就一个小包,他则什么也没带,他道:“有什么没弄完我帮你。”
陆宜:“我只是觉得,我们一前一后走会比较好,你先走,我半个小时后再走。”
两个人一起目标过于明显。
林晋慎眉头皱起:“为什么?”
“有点没脸见人,他们,酒店里的员工都知道我们在房间待一天一夜。”两顿饭都在酒店里解决的,不用想,都可以想到他们私底下会怎么讨论。
劲爆,老板跟老板娘激战一天一夜!
不是空穴来风,她也出去上过班,加过公司私底下的群,知道都是怎么八卦的。
“就这样?”
林晋慎不以为意。
陆宜幽幽地望他一眼:“你是觉得没什么,一天一夜是对你的夸赞。”
“一天一夜就算夸赞?”林晋慎问。
陆宜:“……”
她想说真能装啊,又怕他是真的能装。到现在腿还是软的。
她恹恹地坐着:“你先走吧。”
林晋慎西服熨的服服帖帖,没有一点褶皱,她坐着,他立在她身前,好像一棵原始森林里高大的树,他说:“夫妻开房很正常,就算有人查房,也不会有事。”
“像你说的做,才像是来偷情的。”
“……”这些道理她根本不想听。
陆宜破罐破摔地倒在床上,发出声哀叹:“要不然,你把我打晕扛出去吧。”
“打晕比较难。”
毕竟舍不得。
林晋慎走来,膝盖分开她的腿,睥睨,低声道:“但另一种方式可以试试?”
“什么?”
他声调平常:“做到晕。”
陆宜:“……”
阎王来了都要称一声爷的程度。
作者有话要说
已经有宝闻到完结的味道了,诶嘿,应该还有个八/九章~
50个红包么么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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