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对您最真诚的祝福,您到时候拆开就知道了。”
不仅有祝福,还开过光呢。
她往年送的都是寺庙门外不开光的。
“你的祝福一文不值。”
京辞淡淡丢了一句,掂着礼盒抬步进门去,似乎没有要放下来的意思。
看来是真打算自己拆了。
宁姜站在原地愣了几秒,一文不值还要收,怎么不扔礼物堆里呢?
她扭头,看了眼身旁两手空空的权野,更诧异。
“你没带礼物就来了?”
权野懒洋洋地迈步往里走:“他多大脸,还要我亲自给送礼,刚才能祝福他一句都算我人好。”
总觉得他们之间有点不为人知的东西,又猜不透。
死对头都是这么缠绵悱恻、相爱相杀的吗?
算了,搞不懂。
宁姜进去时,京家宴会厅的几张圆桌已经坐满了人,其中不乏亲戚,远朋,合作伙伴之类的。
能进京辞的生日席桌上的,身份地位都不简单。
托权野的福,她不仅坐上了主桌,位置还晋升了两节,以往的她都是在最底部的上菜位。
菜还没上,桌上有零星的果盘和点心。
京辞坐在京老爷子旁边的次位上,拿起餐刀,划开礼盒的包装纸,旁若无人的拆礼物。
京老爷子好奇,凑过去瞥了一眼。
“什么稀罕的礼物,让你这么上心?”
宁姜的心直接提到了嗓子眼。
他在哪里拆不行,非要当众拆?
这会儿全桌人的视线都望过去,纷纷想看京总手里拆到了什么稀罕物件。
下一秒,就看到他修长分明的手指间,捏着一条细细的寒酸的红手绳……
还是某刀刀上099元的那种廉价货。
“这谁送的礼物,这不是纯纯羞辱人吗?”
“京辞,您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人家特意来打脸了?”
“不会是权总送的吧?”
宁姜只觉得两眼一黑,天塌了。
京辞慢条斯理的从里面拎出一条黑檀木手串, 挑了眉梢,戴在手腕上。
“今年大方了。”他意有所指。
没等众人理解过来,他又把细细的廉价红绳也戴上手腕,唇角轻翘。
“这是有人对我最真诚的祝福。”
他的手腕白皙,骨节分明,衬得那条红绳极为鲜艳,一眼夺目。
那条黑檀木珠将它的存在感压下几分,更具层次感。
两条平平无奇的东西,似乎跟着他价值连城了。
“这么喜欢这东西,是心上人送的?”
京老爷子打趣他:“上次让你跟林家小姐相亲,你不情不愿,还在山上把人家丢下了,林老很生气,我赔了不少好酒好茶。”
京老爷子望向他的手串,笑道:“看上哪家姑娘了,提出来,我好去给你提亲。”
京辞:“不劳您费心,我没这打算。”
感谢他没有供出“心上人”。
宁姜收回视线,老实装死。
假装这不是她送的。偏偏旁边的权野看热闹不嫌事大,悠悠开口了。
“看来京总很喜欢这玩意,戴在手上都舍不得摘。”他扭头看向宁姜:“我也想要,什么时候送我一条呢,小未婚妻?”
宁姜瞬间汗流浃背,抬眼瞪向他,让他赶紧闭嘴。
偏偏他还拱火:“人家有心上人送,我也想要未婚妻给我送,很难吗?”
“不难。”宁姜故作镇定的蒙混过关,“等你过生日的时候,我也向京总的“心上人”打听打听在哪儿买的。”
她说完,菜也上桌了。
宁姜马上夹了块辣椒,堵住他的嘴。
众人只以为是小情侣之间的打情骂俏,笑笑就过去了。
整个席上,权野都跟大爷似的,一会儿要吃螃蟹,一会儿要吃鲜虾。
但是他手疼,夹不住。
手笨,不会剥。
宁姜充当了一晚的“贤内助”。
到最后,权野指了指京辞面前未动的一盘生蚝,要吃。
宁姜脱口而出道:“那个不能随便吃。”
权野:“哦?随便吃了会怎样?”
“……”
会显灵。
宁姜耳尖莫名的红,脸颊烫烫的:“总之,就是不能随便吃。”
意识到对面斜上方扫来的某道视线,宁姜的眼帘垂得更低了,从头到尾都没敢看过去。
吃完饭,佣人端上来蛋糕,依次切好,发放出去。
京辞每年生日只吃蛋糕,从不许愿。
京老爷子坐镇到最后,宴会结束前,他发了话,让京家的小辈们今天都住家里过夜。
年纪大了,喜欢圆满,更注重家族的联结性。
往常家宴后,宁姜都要听话地在京家住一晚。
没想到今晚……权野也想住。
这次没等宁姜开口,京辞就替她冷冷拒绝了。
“京家不收留外人,滚吧。”
权野嗤笑出声:“这话说的,按照血缘关系,这头姜也是外人,怎么她都能住,我住不得?”
京辞淡淡瞥他,一字一字吐出:“你要是给我当外甥,我也收留你。”
“狗东西,还挺会占便宜,你想的挺美!”
权野掉头就走:“再见,小未婚妻,晚上打电话聊。”
?
宁姜莫名被cue到。
他们之间有什么好聊的,就知道要吃这个那个。
等宾客们都走了,她才最后离席,上楼,进了自己房间。
刚才剥了一晚上螃蟹和虾,一身海鲜味。
宁姜锁上门,去浴室洗了个澡。
刚出来,手机就“叮”的响了一下,一条信息弹出屏幕。
【过来】
宁姜眨了眨眼睛,试图当做没看见。
几秒后,又弹出一条信息。
【还有两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