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动了动手，手背一阵刺疼，正挂着点滴。
“别动哦，还有半瓶水，挂完才能撤针。”旁边的小护士忙制止她。
“我怎么了？”宁姜迷糊问道。
“低血糖，低血压，营养不良才会晕倒了。”
宁姜的脑袋一片混沌，光怪陆离的，很杂乱，她下意识看了眼床头柜上的手机时间。
晚上十点了。
今天的一切都不是梦。
“咔哒——”
病房门被推开，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走进来，男人似乎忙了很久，外套拎在手上，只剩了件黑色衬衣。
领口解开两颗扣，显得松松垮垮。
“看，你家属缴费回来了，挂完这半瓶水就可以走了。”
小护士交代了一句，然后转身走了。
宁姜头脑昏昏，没有搭理他。
京辞没说话，走到病床旁的椅子上坐下，双手交叉，一言不发，耐心的等。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谁也没有开口。
直到半瓶水挂完，夜色越发深凉。
京辞起身过来，熟练拆开她手背上的胶带，修长分明的指尖捏着针头，动作利落的拔下来。
他捞起椅背上的西装外套，裹在宁姜身上。
“下床，跟我回去。”
宁姜这次没有闹，乖乖下床穿上鞋，跟着他出院，上了他的车，一路上沉默无言，像只被打击得毫无还手之力的兔子。
连咬人的脾气都没有了。
十一点半，车停在远洋公馆车库，京辞解开安全带，开门下车。
宁姜没离开，跟着他一起进了电梯，上了12楼。
进了房，关上门。
她背靠着门，开始解扣子，脱外套，接着是内衬……
一件一件往下掉。
京辞回头就看到这一幕，他眼皮跳了跳，走过去扯上她的外套，重新把人裹严实。
“你干什么？”
宁姜顺势上前，环住他的脖颈。
“把u盘给我……我懂，置换是吗？”
没等京辞说话，她就痛快开口：“可以，我答应。”
京辞眉心蹙起，衬衫扣子已经被她的手指抓住，鲜少有的主动和直白。
耳边全是她沙哑逼迫的嗓音。
“一次不行就两次，三次，五次，翻倍数……”宁姜说，“只要你提出来，只要我有，我都给。”
她仰头凑上去，寻他的唇，亲他的下巴，喉结，锁骨……
明明在主动。
明明在讨好。
明明是他最喜欢的态度，服软做着他最喜欢的事。
京辞的心脏却闷得生疼，怎么也喘不过气来。
他捏住宁姜的后脖颈，把人往后挪开，盯着她红彤彤的眼睛，声音沉沉警告。
“宁姜，你冷静一点。”
“你侄子把我弟弟杀死了，你当然冷静。”
宁姜瞪着他，眼眶再次红起来：“你姓京，你和他们是一伙儿的，现在要收走那只u盘，销毁证据，好让你侄子高枕无忧是吗？”
京辞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他深吸几口气，弯腰把她横抱起来，往主卧走去。
“今晚先好好睡觉，等你冷静下来再说。”
“我不睡，我要u盘。”
宁姜固执不肯屈服，仿佛七年的听话装乖在今天彻底崩塌，她装不下去了，也忍不下去了。
她扑腾着起来，要在他身上到处搜寻。
闹得狠了，京辞不耐烦，翻身压在床上，重重警告道：
“你再闹，就别怪我真压着你来。”
“但丑话说在前面，就算做到底，你也别想拿到那个u盘。”
“还闹吗，来，我陪你。”
京辞捏着她的脸颊，低下头，狠狠压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