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看,他又上山磕头吃坟头土去了。”
“他究竟做了什么孽啊?”
村民们看着双眼发直,脸色苍白,额头磕破的何荣达,连连摇头。
何父与何母使劲儿拖着何荣达,可何荣达却面无表情地拖着二人往山上走。
“呸!丧良心的东西!”钱氏唾了一口,对何家的人厌恶至极。
这些天,何荣达都会中邪,在天将亮还未亮的时候,上山到李父的坟头磕头。
起初没有人知道这回事,只是有人正好撞见一脸恐慌,又额头出血的何荣达,觉得很奇怪。
村子里的事情,但凡有一个人知道了,就藏不住。
全村人很快都知道了。
大家都觉得住镇上,却专程跑回村子里的何荣达太奇怪。
有人在再次见到何荣达时,跟踪他上山。
一上山,就见何荣达往李父的坟前一跪,挖土往嘴里塞,努力吞咽后,便用力磕头。
李父的坟墓前都是泥地,但也有不少碎石,有的碎石还嵌入了何荣达的伤口中。
鲜血淋漓、血肉模糊的前额,看得跟踪的村民心惊肉跳。
然后,这事儿就又传遍了。
钱氏那叫一个气啊。
何荣达肯定是做了对不起她丈夫的事情,不然怎么会天天跑她丈夫的坟前磕头。
她带着儿女去质问何荣达。
何荣达毫不犹豫否认:“我什么都没做过!”
而何母更是倒打一耙:“我儿子可是饱读诗书的秀才,能做什么亏心事?分明是你们巴着我儿子不放!”
“不错,没准是李真儿想要嫁给我儿子,就专门跑到她爹坟前哭诉。你们这就是在逼我们家,娶李真儿进门!她配吗?我儿子可是要娶千金的!”何父瞥了眼李真儿,一脸嫌弃。
李宝树拿着弹弓,分别弹向何家一家三口。
李母嘲笑:“何荣达先前和女鬼厮混,哪家千金愿意和他成亲?”
“何荣达,你不承认便算了,横竖是你得日日到我爹面前磕头认错。”李真儿虽想知道原委,但对方不愿说,她也没办法。
李家与何家各执一词,村民们都觉得有些道理,不禁扼腕。
这种时候要是曲家丫头在就好了,什么怪事都瞒不过她。
何荣达连续上山磕了几天头,这次磕头磕得昏死过去,是被何父背下山的。
他额上的血液,染红了何父的肩头。
何母哭嚎着:“姓李的,你要是再让我儿子给你磕头,我就把你的坟挖了!”
话音刚落,何母就一个没站稳,从山上滚了下去,脑袋撞到一个石头上。
何父连忙去探妻子鼻息,还好有气。
他欲哭无泪,儿子还晕着,妻子也晕了。
另一边,曲南矜带着父母从鬼门走出。
“小姐,狐仙、夫人,老爷,你们回来了。”王韵正编着篮子,瞧见三人一狐走出来,忙放下手里的活计。
李青竹已经将家中的事情和曲凌风说了,看到家里多了两个人,曲凌风一下确定了二人的身份。
他表现得很淡定。
别说多出两个人了,妻子还说偶尔会有鬼来他家串门……
他也觉得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吴大娘说:“我立马去做饭。”
“不用,刚吃过。”曲南矜说,“您别忙活了。”
曲凌风没什么架子,泡了茶,叫王韵、吴大娘一起喝茶。
曲南矜摸了摸座椅上的虎皮,说:“这有点眼熟。”
“这是杜多福送来的,他帮忙鞣制好的,一并送的还有虎骨酒。就是您去杜家村时,打死的那头老虎。”王韵解释,“杜家还送来了不少山货和药酒,我都收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