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曦不再流泪后,谢枭就停下了动作,仿佛刚刚那样出格的动作只是为了让她不要再哭。
“不杀他们。”谢枭的下巴抵在她毛茸茸的脑袋上,声音很闷。
所以不要哭了,小乖。
陆曦这才抽泣着睁开眼睛。
紫雾早就乖巧地回到了谢枭身边,还挤开被她抱着的毛球,讨好地蹭了蹭她的手指。
毛球果然是一只很聪明的小狗,从两个人开始争执起,它就缩着脑袋躲在陆曦怀里。
看陆曦哭得这么厉害,眼睛提溜地转了转,学着怪物刚刚的样子,伸出粉红色的小舌头想舔一下她的手,安慰安慰她。
结果才舔了一口,就被怪物凶狠地瞪了一眼。
可怕又自私的两脚兽……
感染者的动作慢下来后,救援小组就有了喘息的余地。
“突破口打开了,所有人,立刻撤离!”
队长负责断后,在最后踏出别墅之前,他莫名再次回头看了一眼二楼的房间。
但那里没有人。
汽车带着尾气扬长而去,别墅的门缓缓关上,像恐怖片里的结尾镜头。
而陆曦站在窗口,看着车开往与自己截然相反的方向,影子不断变小,直至消失在夜色中。
谢枭从身后抱过来,宽大的手掌按在她的小腹处将她锢得更紧,像一个密不透风,永远无法逃脱的牢笼。
陆曦语气平静得像一滩没什么波折的死水:“谢枭,你不是说过会给我自由吗?”
天真的女孩居然妄想和怪物谈判承诺的可靠性。
谢枭忽然低低笑了一声,连胸腔都在轻轻震动。
“小乖,你似乎忘了。”
笑容敛去,怪物褪去这么多天的温顺伪装,露出他藏起来的獠牙和凶狠。
“我说过,你的自由,没有了。”
三天过后,救援小组已经有条不紊地将大部分幸存者转移到附近的临时避难所。
那里有军方的力量以及一些民间组织的志愿者,至少能保证一时安全。
与此同时,南区的信号基站被破坏,联系再次中断。
手机成了没用的摆设,陆曦只能每天靠着无人机不断响起的广播获取最新消息。
听到门把手转动的声音,陆曦回神,拉过被子把头自己从头到脚盖了个严严实实。
用这种幼稚的方式拒绝和某只怪物见面。
自从救援行动过后,她和谢枭就陷入了僵硬又尴尬的气氛中。
谢枭开门进来,视线落在桌面上只被咬了几小口的面包,眉头皱得死紧。
她还是不愿意搭理他,连东西都吃得很少。
谢枭不明白。
他已经按她说的,放过了那些人,为什么小乖还是不开心?
怪物头一回感觉到养一个人类,确实是件很复杂,很棘手的事。
陆曦像只鸵鸟似的把头埋在被子里,无声地与他做斗争。
灼热的视线太具侵略性,隔着厚厚的被子也让人感觉如芒在背。
沉重的脚步声,一步一步逼近那团“小山包”。
他伸出手,刚要拍拍她,陆曦就艰难蠕动自己裹成面包虫似身体,往床里挪了一下。
谢枭又伸手,她又挪。
谢枭:……
白白胖胖的一条不明物体在床上不安分地扭来扭去,可惜很快就被人捏住了命运的后脖颈。
陆曦嘿咻嘿咻挪得正起劲儿呢,结果谢枭伸长胳膊一捞,她连人带被落入他的掌心。
一顿折后,她额头上出了层薄汗,微张着嘴小口小口喘气,脸颊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热的,微微发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