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尝试吧，如果最后不能成功，我们会把它引向别处，虽然杀不死它，但逃，应该不成问题。”
这是杨静安在短时间内能想到的最佳解决办法，尽可能将死伤减到最小。
“可以。”
外面交给杨静安后，陆曦专心观察起谢枭。
到底是什么幻境，让他这么久都挣脱不出来？
幻境之内——
“谢枭。”
她坐自己腿上，柔软手臂没有骨头似的地圈着他的脖子，笑意盈盈靠在他身上，声音甜腻地叫他名字，像是在撒娇。
谢枭下意识“嗯”了一声。
他似乎养成了无论什么时候，只要她一开口，他就在第一时间应声的习惯。
谢枭对她的撒娇和依赖很受用，小乖总是害羞，只要和那群人类待在一起，很少让他抱，让他亲。
他的大手不自觉地抚上她的后背，一下又一下轻轻摩挲着，低低笑出声：“小乖，怎么突然这么黏人？”
还尚未反应过来时，就听见怀里的小姑娘轻笑一声。
紧接着，唇上便覆上柔软的触感，带着水蜜桃味润唇膏的清甜气息。
谢枭下意识收紧手臂，喉间溢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渐渐任由自己沉溺在她的吻中。
胸口的钝痛来得毫无征兆，像一把生锈的刀子被人毫不留情捅了进去。
谢枭猛地睁开眼睛，瞳孔剧烈收缩，喉间溢出一两声破碎的闷哼。
但他没有松手，反而将她更深地揉进怀里，指节几乎要掐进她的肩胛骨。
“唔，放开……”
怀里的人开始闭紧嘴巴挣扎，血腥味在二人唇齿间蔓延。
谢枭却偏执地用舌尖去舔她紧抿的嘴角，似乎这样就能让她心软，再像之前那样亲亲他。
直到“啪”的清脆一声响起，明明力气和第一次打他时没什么变化，却让谢枭瞬间松开了对她的桎梏。
右脸传来火辣辣的刺痛，被扇偏的脸还维持着侧转的姿势，耳际嗡嗡作响。
怀里的人不知何时已退开半步，手垂在身侧，手指上面沾着鲜红刺眼的血。
他的血。
视线从她颤抖的指尖往上移，冷白的光打在睫毛上像结了一层白色的霜，唇角翘起的弧度绷成冷硬的直线。
那双原本映着他倒影的眼睛里，此刻翻涌着他从未见过的嫌恶与冰冷。
“小，乖？”他喉间发紧，扯出一抹难看的弧度：“是想要我的心脏或者晶核吗？”
低头看去，一柄匕首已没入心脏，血液正顺着外面的半截刀身，滴落在他胸前，洇开大片暗红。
他说过的，他死不了，他愿意挖出来给她。
“别用这种眼神看我，小乖。”
他咽下涌起的血腥气，抬手想像往常那样摸摸她的脸，却被她一把拍开。
“别碰我。”
陆曦的声音变得陌生，唇角的笑褪得干干净净。
方才还在他怀里娇软的人此刻眼神冷得像淬了冰，将指尖的血嫌恶地在他胸前擦了擦。
她的眼里映着他狼狈的模样，嘴角勾起讽刺的弧度，刺得怪物眼眶发疼。
她说：“谢枭，你真恶心。”
那张他总喜欢舔吻的柔软唇瓣，此刻一张一合，一句接着一句吐出冷漠的话。
“我讨厌你，厌恶你，恶心你。”
"每次看见你杀人。我都觉得恶心。”
“你以为那些笑是真心的？不过是怕你发疯时，第一个杀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