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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要崩溃了。
顾北依然是一句话不跟她多说。
宁晚妆早就卸掉了脸上的伪装，倾城的绝色面上带着充满破碎感的惨笑，头发乱糟糟的一遍又一遍机械趴在顾北耳边念着。
“理理我，求你了，理理我……”
顾北充耳不闻。
冷暴力在很多时候或许很有用，但对于现在的宁晚妆可能太过于有用了。
第八天，仅仅是到第八天。
宁晚妆就这么趴在顾北身上呢喃了一天一夜。
嗓子早就哑了。
她终于失望了。
拖着疲惫的身躯离开了顾北的身上。
无力地拿起桌上的茶壶。
而后手一松。
乓啷一声。
茶壶碎了一地。
她拾起一片碎片。
她说：
“你嫌我烦了，那我去死好了。”
握着碎片往修长白皙的脖颈上猛地一扎。
一只手握住了她的手腕。
宁晚妆在乱糟糟的头发中抬眼。
她笑了。
“理我了。”
顾北甩手。
阴沉着脸看着憔悴眼眶通红微微下陷的宁晚妆。
倒是没影响她的容貌，只是多了几分破碎感。
像是这一地的摔落了的茶壶碎片。
顾北将地上的茶壶碎片一扫而空卷出屋外。
目光逡巡了一圈屋子里还有没有这疯女人能用来自杀的物件。
将所有可能弄死她自己的东西全都清理了一遍。
又回到了床上继续睡觉。
宁晚妆惨笑着并腿侧坐在地上。
只手撑着身子。
她找到了个让顾北有多一点反应的事情。
于是她开始乐此不疲地自杀。
顾北从一开始的她动手之前就制止，到最后她还剩一口气了才把她救起来。
保持着最低限度的反应。
这个过程又持续了一周。
在宁晚妆又一次睁眼醒来，她的手上脖颈上早就已经缠满了绷带。
当然不是她自己缠的，是她一次又一次地吸引顾北注意力的代价。
她坐起身。
只觉得浑身无力。
她看着自己身上的新伤旧疤，发怔。
她厌倦了。
应该说，她厌恶了。
于是她摇摇晃晃地起身，离开了里屋。
顾北依然不为所动地继续睡着。
对她的离开似乎并不在意。
但只是短短的两分钟，顾北就咬着牙从床上爬了起来。
三步并作两步地往外走。
推门往外，就要直直出门去找人。
但大门是合上的。
于是他去了小院子里唯二的房间。
厨房。
一进门就看见了倒在血泊中的宁晚妆。
顾北的嘴唇开始颤抖。
别说宁晚妆要崩溃了，他也要崩溃了。
他觉得他在杀人。
他挽起血泊中的宁晚妆为她治伤。
“不器……”
她的眸子恍惚无神。
顾北认输了。
他折磨宁晚妆的时候自己何尝不是在被折磨。
“做什么。”他低声回道。
“这一次，是打算理我了吗？”
她又笑了。
顾北顿了一会，但还是点了头。
“其实我……我有点讨厌我自己了，你不希望我缠着你，但是我……我没办法……”她呢喃着，眼神迷离地望着顾北，她的视界此时有些失焦，顾北的身影模糊一片，“我想着，我……我不能……”
她说着，泪水大颗大颗地掉下来。
“我不能再这样折磨你，但是我……我没办法……不器你知道吗我没办法……”
顾北深吸一口气。
‘嗯’了一声。
“我想着……我悄悄找个角落，找个你一开始不会发现但是出来肯定会第一眼就看到的角落……”她唇角颤抖着勾了勾，“有点坏心眼，对不对？”
“如果我没出来看，你打算就这么结束你自己的生命么？”顾北情绪复杂地问道。
“不知道……可能是的吧……我其实挺怕死的，但是我……我一想到你看到我死了你会伤心，我就……”
“我救你出来，差点把我自己的命搭上。”他轻声道。
“对不起。”
这是两人之间沉默前的最后一句群'6玖四9*三6'壹3五话。
沉默着。
沉默的厨房似乎久久回荡着这句话。
“我会换一种方式。”顾北忽然说道。
“没关系，不管是哪种方式，我都接着。”
是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沉重了呢。
其实一开始……
我对他的感情应该没到这个地步。
宁晚妆忽然开始想这个事情。
不，一开始远远没到。
就算是……
他让我心动了，也不该到这种程度才对。
为什么只是他为我
伤心就足够让我去死了呢？
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