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九九六 作品
202. 神明秘辛（上）
“我怎么知道！”看着那些阴魂不散的蛛丝，爱丽丝冷汗直冒，咬牙转身抓住耶尔，又一次发动了传送魔法，“这些东西根本毁不掉，也甩不脱，连空间法则都无视了！”
耶尔反手揽住她，在下一次落地时率先代替爱丽丝发动了传送魔法，好让她喘口气休息一下。
就在两人不断穿梭空间逃命之时，灵魂宝珠里忽然传出伊古比尔震惊的声音：“我的天啊你们怎么惹上的真理之力？还是死亡与毁灭真理的具象化力量，这可是当年我全盛时期最爱用的招数！”
“你说什么？！”爱丽丝不敢置信地问道，“这原本是你的力量？可它现在在一只光精灵的手里！”
伊古比尔似乎是又震惊地沉默了一秒，随后一整个钻出了灵魂宝珠，飘到爱丽丝面前瞪大眼确认道：“你确定？这股真理之力是一只光精灵放出来的？你没看错？不是把什么别的物种错认成了光精灵？”
“当然！”爱丽丝对祂的质疑表示十分不爽，“那就是只货真价实的光精灵！他还自称是什么主座下的天使，名叫亚兹拉尔。”
听到这句话，伊古比尔的魂体在半空中扭曲了一下，脸色瞬间变得十分难看。
“该死的光明……”祂愤恨地诅咒道，“杀了我还不算，居然还敢篡夺我的权柄——还将它放在了祂手底下走狗的身上！”
“又是光明神？”爱丽丝一听，都恨不得跟着伊古比尔一起开始诅咒了，“听你的意思，光精灵是祂的手下？这是怎么回事？”
“这事说来话长，不过祂确实控制了所有的光精灵，把他们当狗来养。不过当务之急不是给你们科普光精灵一系倒霉的历史，而是怎么让你们俩赶紧从真理之力手下逃命！”
“那你倒是说啊！我们该怎么做？”
“我现在也没办法啊！这是真理具现！它不只是力量，而是一种概念！只要你们还活着，就躲不过它的追击——它会一路追杀，直到目标被抹灭为止！”
爱丽丝的心霎时沉到了谷底。
她曾多次面对强大的敌人，却从未遇到过这种无法抗衡的东西。
真理之力？具象化的概念？这已经远远超过了魔法的界限，完全不是她所能理解的领域。
“很好，连你也不知道。”爱丽丝冷笑了一声，“那我们是不是要一起在这儿给你的身体当陪葬品了？”
耶尔的神色也变得异常凝重，他紧紧握住爱丽丝的手，将她护在怀里，一边带着她继续逃命，一边低声道：“主人别慌……只要有我在，它们就碰不到你。”
“就算最后魔力耗尽，我也会死在您前面。”
他如同宣誓般一字一句地说道。
爱丽丝立刻打断他的话：“闭嘴！说什么死不死的，我可不在这儿当陪葬品，你也不许！”
耶尔默不作声地笑了笑，随即又一次发动了传送魔法。
爱丽丝被他带着不断穿梭，心里急得要命，这神秘的地下废墟空间出乎意料地大，他们已经用传送魔法瞬移了许久，也没能离开这儿，反而是似乎越发朝着废墟深处前进了。
突然，她眼角余光在又一次结束传送落地时猛地瞥见了一道隐藏在角落里的诡异人影。
那东西和他们之前在地面上见到的那个一模一样，然而这一次，它并没有闪现消失，反而在眨眼间猛地贴上了爱丽丝和耶尔的脸！
什么鬼东西？！
爱丽丝心跳都吓得快要骤停了，下意识就甩出了一团禁咒，可人影忽然抬起了一直低垂的头，露出了完整的五官，以及额头中央的第三只眼。
此刻，那只眼睛正睁着，里头流淌着浓郁的银色光芒。
爱丽丝：“……？”
命运信徒？
这样的外表特征，虽然出现的方式诡异了些，但爱丽丝还是第一时间就认出了人影的身份。
继帝都之后，这个新出现的命运信徒似乎正处于神降状态中，只见她眼中的银光先是挡住了爱丽丝情急之下爆出的攻击，然后去势不减地冲着爱丽丝和耶尔两人包裹了过来。
片刻后，在一处魔矿石丛后的墙体裂缝里，多了三道被银光盾密密罩住的人影。
爱丽丝和耶尔屏息静气，和突然出现救了他们的命运信徒一起注视着前方，无数游动的金色蛛丝失去了目标，正在这处空间内茫然地四下搜寻着。
不一会儿，放出它们的主人也赶了过来。
光精灵美丽的翅翼洒落下片片金色光点，但那张姣好的脸还是木然得像是个人偶。
“不见了。”他又非人感极强地歪了歪脖子，转动着眼球三百六十度搜寻着要歼灭的目标。
然而在“命运”的庇护下，爱丽丝他们的存在完全被从命运线上藏起，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甚至可以视作暂时失去了在这个世界上的“存在”。
如此一来，亚兹拉尔自然什么也没能找到，只好无功而返。
等到光精灵带着那满身游动的金丝离开后，爱丽丝才微微松了一口气。
她看向银盾里除了自己和耶尔以外的另外一个人，问道：“你是……？”
这个外表是一名瘦高女性的命运信徒缓缓对上了爱丽丝的视线——用散发着银光的第三只眼。
她正常的那对眼睛依旧紧闭着，而且看起来和她显露在外的身体其他部分一样干瘪，如果不是她会动会说话，爱丽丝恐怕就要以为这是一具沙漠中自然风干的木乃伊了。
“爱丽丝，是我。”命运信徒道，那熟悉的语气瞬间就证明了祂的身份——
正是借由信徒身体神降的命运之神。
闻言爱丽丝放下了一半的心。
她问道：“命运之神大人，您在地面上就出现了？那时候的假耶尔是您扮演的？”
“不是。”祂摇了摇头，“那时候我还没有神降到这副躯壳里，她只是一具会活动的遗骸，没有任何自主神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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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爱丽丝今天不知第多少次因为这些神明而受到了冲击，她叒震惊地打量起这完全看不出是具“遗骸”的命运信徒，下意识质疑道，“不会吧……难道你用的，其实只是一具尸体？”
命运之神叹了口气，难得地露出了一丝冰冷的神色。
“在索拉瓦恩沙漠形成前，这里本来是我的神庙，由我的信徒们守护。”祂缓缓说道，“他们原本只是普通的人类，但在我诞生时，他们受到了命运之力的影响，额心生出了第三只眼睛，能够某种程度上沟通命运之力，窥视到一点未来的片段。”
“也因此，他们成为了独立于人类之外的一支特殊种族，从此自称命运的信徒，以先知的身份行走在当时那个年代的大陆上。”
“然后呢？”爱丽丝问道，“这里是怎么成为黑暗神的埋骨之地的？又和您神降的这位信徒的状态有什么关系？”
“别急，毕竟这已经是一千年前的事了，我总得慢慢给你们从头讲起。”命运之神又叹了一口气，接着道，“不过若是当真要追根究底，这一切，还得从初代的神明们择取继任者开始说起。”
……
从命运之神口中，爱丽丝他们终于得知了神明与神明之间，那些遥远隐秘、不为凡人所知的秘辛。
原来在创世神陨落后，祂的一切化为万千光点弥散，最终造出了人族。从那以后，大陆正式进入了历史上最生机勃勃的时代，万族竞相发展、崛起、繁荣。
彼时，因创世神而诞生的光明与黑暗两位初代神明仍驻足于世，统御着神座上的一切。然而，神的生命漫长无尽，悠久的岁月过去，即便是神明，也终有厌倦之日。
两位初代神明在无数年的守望后，决定离去，但不能放任世界失序，因此，祂们决定从众生之中择选继任者，以自身的神力为引，将光明和黑暗的权限化为两枚神格，令新神承继，代替自己维系世界的平衡。
听到这里，爱丽丝不禁微微皱眉，问道：“所以，伊古比尔和现在的那位光明神并不是一开始就是神？他们是初代神明选出来的继任者？”
“没错。”命运之神点了点头，“初代光明神因对创世神的怀念而选择了祂死后化身出的种族——人类，作为自己的继承者；而伊古比尔，祂原本是只暗精灵，因为当时精灵族离初代神明居住的母树最近，又是曾经最受创世神宠爱的种族，所以作为其中佼佼者的伊古比尔便被初代黑暗神看中，选做了继承者。”
伊古比尔……原本是暗精灵？
和耶尔一样的暗精灵？
“可是祂从外表上看起来，就只是一个黑发黑眼的人类。”耶尔忍不住质疑道。
命运之神微微一笑，毫不留情地将伊古比尔的老底拆了个透：“那是因为祂从来没有将真容暴露给你们看。伊古比尔一直以来展示给你们的形象，都是祂吞噬了那个名叫梅林的人类后，借用人家灵魂外形的样子。”
“至于祂自己到底长什么样，等你们找到祂的身体以后，自然就能见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