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圣迪辛拉马戏团四
[1913年, 美国一代魔术大师哈里·胡迪尼,曾表演了魔术史上最为著名的舞台幻术——水牢逃脱术。
魔术师在密封的水牢里,自绳索、脚镣及手铐中脱困。]
威廉说他们可以复刻这场表演。
怀姣不明白威廉是怎么一个晚上搞出这么大的阵仗的。
他看着舞台中央装满水的巨型水箱, 想的是他以前也看过joker的逃生术, 在送他黄玫瑰的那场演出上, 同样精彩。
但这是已经表演过的,已经不新鲜了。
他以为魔术要的是新鲜和特别。
“谁说要让魔术师下水了。”
威廉走近,靠在身旁巨型水箱的木框上,笑看向怀姣。
“?”
怀姣有不好的预感。
“你会游泳吗?”他没有解答怀姣的疑惑,反而问了奇怪的问题。
“会一点……”怀姣保守道。
他在乡下长大,又经历过洞穴副本,水性还算可以。
“很好,你为你的戏法老师减少了一节游泳课。”
怀姣很快知道威廉是什么意思。
威廉团长违背了原本说好的“你只需要和观众互动”的承诺。
打算让怀姣下水。
他说,全新的水牢逃生术,主角不再是魔术师,而是他首次露面的漂亮助手。
“别开玩笑了……”
怀姣僵硬地后退了一步,离那个水箱远了点。
他了解自己的, 完全为零的表演天赋,还有灾难级的互动水平。
怀姣不想当主角, 更何况, 他相信joker肯定还有其他更加拿手精彩的把戏。
但是威廉说:“对, 只是比起魔术师的精彩复出, 观众们大概更愿意看到他的失误。”
威廉团长手撑下巴点了点头, 装模作样地回想道:“圣迪辛拉上次引起轰动, 好像是大魔术师joker在万圣节演出中途, 跳下舞台, 去追他的……”
“威廉、!”
怀姣磕巴着打断他:“我觉得、我还需要练习一下潜水……”
“聪明!”
威廉直起身, 一步一步,走到舞台中央。
“舞台,水箱,湿漉漉的甜心。”
像是已经预想到演出的成功,他双臂展开,舞台顶光打在那张年轻,却意外狂妄的脸上。
“我想,哪怕英国皇室的刻薄贵族,也将会为这一幕倾倒。”
……
即将作为魔术道具的透明水箱,在注满水的那一刻就被搬上了演出主帐的舞台,因为道具的昂贵以及特殊性,整个主帐都成为了魔术师和他助手的私人领地。
两米来高的巨型水箱,旁边单独搭着把木梯,方便个子并不高的魔术师助手上下。
怀姣一开始还没觉得有什么,可等他走上去,站在梯子上往水里看时,才隐约感觉到一丝紧张。
他努力压下这种感觉,咽了咽口水,手指缓慢摸向衣领。
刚想解开扣子,手被按住。
身量过于高挑的魔术师,哪怕只是站在梯旁,视线也能与踩着梯子的怀姣平齐。
他按着怀姣的手,目光却没有看向怀姣,只微挑着眼,觑向旁边同样盯着怀姣的另一个男人。
“……”
威廉团长的嘴角抽了抽。
在joker略带讥诮的目光下,忍不住说:“是什么让你误会我的取向和你一样,会是这样脱光衣服也没胸没屁股的小鬼……”
“…………”
莫名被羞辱的怀姣十分羞耻地放下了打算脱掉上衣的手。
舞台上的灯没有全部打开,水箱的四个角用实木和金属链条包裹着,里面的水呈现出微深的黑色,略显可怖。
怀姣小心坐在水箱边沿,刚把脚放进去,就冷得缩了一下。
但他很快适应,在感觉没有那么冷了之后,干脆扶着玻璃壁,整个人泡进水里。
“很好,看来你并不怕水。”威廉松了口气。
“接下来,你专业的戏法老师,会从闭气开始教你。”
魔术的流程其实很简单。
就像威廉之前预想的那样,仅仅是一个“老套的美女逃生戏码”。
作为魔术师助手的怀姣,需要随机被一位幸运观众上台,用绳索捆住手脚,关入水箱。
这里的随机,是真正的随机。
万众瞩目的圣迪辛拉纽约演出,来的贵宾甚至也许会有英国王子这类无法得罪的人物。
“所以一切保险又投机取巧的手段都不作数。”
怀姣不是很明白,他只知道曾经看过的一些魔术相关的电影里面,类似这种危险的戏法,一般都会提前准备周密的措施。
比如寻找一个替身,或者在台下安排他们的人。
“我们安排的任何一个人,都有可能被那些无法得罪的难缠角色临时取代。”
怀姣不解地皱了皱眉。
威廉团长的神情难得严肃,压低声音:“你更要做好他们会打死结的准备。”
“不要抱有任何侥幸的想法,但……”
“威廉。”joker听不出语气的平淡语调,打断了威廉近乎恐吓的话。在怀姣明显被吓到的瑟缩眼神中,略抬了抬眉:“你电影看太多了。”
“但你可以永远相信你的魔术师。”
威廉还是说完了这句,说完朝他们挥挥手,潇洒跳下了舞台。
“期待你们的成果。”
帐篷里突然恢复安静。
怀姣泡在水箱里,有些无措的,朝joker看了一眼。
对方似乎还没有开口指点他的打算。
男人站在水箱外面,披肩的宽大外套和法式衬衫,复古又华丽,他抱臂站在一旁,不知道在想什么。
半晌,才抬眼,隔着面前透明的玻璃壁,和怀姣对视了一瞬,漫不经心问了句:“你的闭气时长,试过吗?”
“大概,一分多钟……”怀姣回的犹豫,这还是他在学校的时候,体检测出的肺活量。
“一分钟。”
joker截断他的不确定。
金属怀表从手中垂落,泛着银光的金属细链挂在男人修长指骨间,晃了晃。
“不必潜下去。”
秒针指向某个点之后,正式开始计时。
怀姣愣了下,很快反应过来,深吸了一口气,埋入水中。
大概一分钟左右,耳边的玻璃壁上传来敲击声。
怀姣知道这是joker在提醒他,但他感觉自己还能坚持一下,于是又闭了会儿气,直到快憋不住时,才猛地抬出水面,手抓着水箱边沿,急促喘了喘。
“一分十八秒。”
透过眼前的水汽,怀姣模糊中只察觉到面前joker的脸色似乎并不怎么好。
他还以为是自己并不出色的憋气时长导致的,怀姣知道joker一向毒舌,特别在教他戏法这方面。以前教导他的时候,就经常露出那这副,皱着眉,烦躁又冷漠的表情……
“你听不到我的提醒声吗?”
“啊?”
“我以为你的耳朵也进水了。”
果然……
怀姣抿了抿有些冰的嘴唇,小声回了句:“听到了的……”
joker眉眼下沉,不再开口了。
也许是怀姣在潜水这方面确实有点天赋,掌握腹式呼吸之后,他在水下的闭气时间,最长可以达到两分多钟。
然而水下逃生的戏法,除了最基础的闭气之外,另一个重头戏,就是逃生。
第三天的时候,怀姣尝试着让joker捆住他。
joker只看了他一眼。
随后,解下他系在腕上的绸缎丝巾,在怀姣面前蹲下。
用来搭配的绸缎丝巾,光滑,细腻,且带有原主人皮肤的温度。
在joker的手腕上仅能绕两圈的丝巾,捆住怀姣的一双脚时,哪怕打了繁复的结,也能垂出很长的一段。
joker的手一直停留在他的脚腕上,怀姣没有多想,只皱眉盯着脚上的丝巾,上面的结肉眼可见的复杂,不是常见的蝴蝶结或者其他好解开的款式。
【他是不是想溺死我……】怀姣紧张道。
【……】
8701只回他:【你想多了。】
没有得到8701支持的怀姣哼了哼。
几天的训练让怀姣已经能够自己在水下计时。
joker给他设定的时间是两分钟。
怀姣深吸一口气,没有多想,直接潜入水底。
水箱底部轻微的水压让他的耳朵有些不太明显的涨,怀姣半睁着眼睛,在不甚明亮的水箱中,摸索着,找到捆住脚腕的丝巾。
孔雀绿的绸缎丝巾,被水浸透,泡成绵软的一条。
贴在他瓷白的脚背上。
他闭着眼睛,用冷冰冰的手指去勾,然后顺着丝巾的尾巴,往上摸。
摸到绳结时,手指一顿。
心跳加快了瞬,怀姣数着心跳声,重新掐算憋气的时间。胸腔越来越明显的亏空感,在提醒他剩余时长。
他抓着丝巾的一角。
想着,还有10秒。
而就在这时,耳边倏然传来入水声。
水中剧烈震颤的波纹告诉怀姣——
有人跳了下来。
怀姣只感觉手臂一紧,那人钳着他的手臂,直接将他拖出水面。
怀姣趴在玻璃壁上,睫毛颤颤,短促喘着气。
转过头,身旁是金发凌乱、发丝坠水的joker。
浅淡的发丝浸满水后显出愈加深重的金色,他和怀姣一样,浑身都湿透了,却仍抓着怀姣的小臂。好像用了很重的力道,骨骼清晰的手背绷出了略微明显的青筋。
只是怀姣没有感觉到痛。
“你……”
他张了张嘴。
察觉自己没事后,怀姣分明看到了面前人骤然松懈的肩膀。
小丑花哨高调的宽大外套浮在水面,妆也晕湿,眼下流淌出细碎的,黑色的线条。他却好似注意不到一般,只撩着眼皮,轻挑说道:“要是你在我的手下溺水了,威廉会找我的麻烦。”
“而且如果解不开,你应该……”
怀姣趴在玻璃壁的边沿,湿润莹白的额头压在手臂上,脸颊贴着臂弯,微微偏着头。
他看着joker,手腕挣了挣。
再抬起来时,细白手指间,勾缠着的,是已经解开的,浸透的孔雀绿丝巾。
8701说的很对,他确实想多了。
看似复杂的绳结,实际是怀姣在电影里也见过的,戏法专用,极好解开的特殊绳结。
只要摸到结尾,甚至可以说一扯即散。
joker涂白的眼睫颤了颤,细长的睫尾,坠着水珠。
他看到怀姣嘴唇翕合,声音微小,含糊问他:“你对你的搭档,都这样谨慎吗……”
怀姣诧异于joker的“谨慎”,除了易解的绳结,还有不到两分钟的计时。
恐怕威廉在这里,也会因为这样“过家家”式的训练,嘲讽上两句。
怀姣肯定刚才在水下不到两分钟,他想问joker什么,犹豫了两秒,却只委婉的说:“威廉说你可以闭气很久。”
“五分钟,我试过。”joker抬起眼,看着怀姣。
他的头发有点长,落在水池。
在波光粼粼的晕影中,晕花的妆,湿透的长发,如同浓墨重彩的水鬼一般。
声音也陷入水里。
“呛水很痛苦,你一秒也不必体会。”
……
圣迪辛拉的每个人都进入了演出前忙碌的准备期。
魔术师和他助手的训练也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只除此之外,他们额外需要担心的,还有演出服装的问题。
威廉团长的珍藏里并没有找到适合怀姣演出穿的衣服。
实际上,马戏团还从未接纳过像怀姣这样典型的亚裔成员。
除了有一张和他们格外不同的漂亮脸蛋之外,他还有着亚洲人十分独特的纤细体型。
而马戏团的成员们大多身材夸张。
不说黑蟒,就是威克斯和joker,身高也快接近两米。
仅是站在怀姣的面前,就像巨人一样的魁梧。
这让威廉团长实在犯难。
而等他再次拿出那些稀少而暴露的布料时,joker阴着脸直接把怀姣拎出了他的帐篷。
极度排外的魔术师,连助手的衣物也打算由他亲自准备。
为此,joker甚至制作了一个人台。
那是怀姣第一次进joker的帐篷。
他简直要被那些琳琅满目的新奇玩意儿迷花了眼。
头顶的光,都是由珐琅玻璃折射出的,梦幻的彩色。
joker的收藏癖似乎比威廉还要有过之而无不及,只是很少有人能进入他的帐篷。
怀姣也是才知道,joker那些设计花哨的衣服,大部分出自魔术师本人之手。
所以他有一个单独的衣帽间,以及一张巨大的操作台。
那张桌子大到什么都有。
各色的布料,材质不一的丝缎、薄纱,随便扔着的精巧道具,还有和白色蕾丝裹缠在一起的玛瑙宝石。
怀姣眼睛微亮,在joker为他测量身体数据时,从桌面一堆新奇玩意儿里,翻出了一副扑克牌。
像是joker经常把玩的一副,上面的小鬼牌面,特别又熟悉。
“腿。”
皮质的软尺,量到了他的腿边。
怀姣好奇地捧着那副牌,顺势往桌上一趴。
皮尺冷冰冰贴着小腿。
身后却半天没有动静。
“怎么了?”
他恋恋不舍地回过头,只看到joker蹲在他的身后。
神色莫名,而古怪,浅蓝色的眼眸上抬,自下往上,正正看着他的……
短裤边。
怀姣反应过来,脸一下涨红,想直起身又怕太过刻意,只能僵硬地,放下手。
就着趴在桌上的姿势,用手背压了压短裤翘起的边。
“好、好了吗?”
——求joker视角。。。。
——我的勾就是尺,宝宝你且趴着,我要好好量量你……
——宝宝这下我真要舌忝你下面了。
人台做好的时候,圣迪辛拉最闲的威廉团长不请自来。
怀姣怀疑他根本就没有事做。
威廉团长看到他的表情,立马做出伤心的样子,浮夸捧着胸口:“jiao,你不知道你离开的那段日子我有多想你,圣迪辛拉再找不到一个需要我这样操心的人。”
“我想我年纪轻轻就已经有了父爱。”
“……”
见无人搭理,威廉一转头,又对着那个等身人台啧啧称奇。
他其实还没有这么仔细地打量过怀姣。
“你对我的身材有什么意见吗?”怀姣忍不住说。
威廉闻言,停在了人台的身后。故意一般,从后面环住人台的腰,手搭扶在人台的胸前,意有所指,笑的很坏:
“你看起来还没有长大呢,jiao。”
然后在joker动手前,迅速收回了手。
“你的癖好还包括人台?”joker冷冷瞥了他一眼,毫无情绪地道:“真令人惊奇。”
威廉无奈:“你在怀疑一个老父亲的基本道德。”
“我需要再重申一遍吗?圣迪辛拉伟大的创始人威廉·加斯顿的取向,永远只有金钱和自由。”
“放心,好吗,我跟你和威克斯可不一样。”
“我的性取向比你们今晚餐桌上的铁勺还要直。”
“……”
……
这天傍晚的帐篷里没有人。
怀姣难得能够一个人独处,大多数时候,joker或者威克斯,都会无时不刻地盯着他。
帐篷里空荡荡的,灯光也很暗,但怀姣还是习惯性躲在幕布后面,换下衣服。
他没想做别的事,只是训练。
怀姣坚信笨鸟先飞的道理,所以偶尔joker不在的时候,他都会一个人偷偷跑来。
因为频繁下水的原因,威廉早早给他准备了泳装。
布料纤薄的连体吊带款。
20世纪60年代的美国,自然性感的比基尼泳装是时尚审美的主流。
威廉大概已经挑选了他认为最适合亚洲人的保守款式,但是怀姣显然比他想的还要保守,下面总会再穿一条短裤。
这实在方便很多,比起总是湿透的便装。
纤薄带弹性的涤纶布料,浸水后会略有些透,好在颜色并不浅,让怀姣没有那么的尴尬。
只在下过水后,直播间弹幕狂乱骚扰他时,才会不自在的下意识微微含住胸。
他也不知道普通男生只穿一条短裤就能解决的问题,怎么会在怀家军口中变得这样、荒银。
【两分半,】8701声音卡顿,有滋滋的电流。
怀姣没有注意到这些,因为他听到了身后的脚步声。
转过头,发现是西服笔挺,轻巧跃上舞台的威廉。
“果然在这里。”
怀姣刚潜过水,正坐在水箱上,一双手撑在腿边,微侧着身体,回头看他。
威廉缓步走近,略一抬头,就和怀姣对上视线。
白色的毛巾盖住头,将亚裔小鬼本就小巧的一张脸,衬得更加的小。
细伶伶的手臂贴在身侧,打湿的黑色发丝,乖顺蜷在脸颊。
“?”
好像不解他找自己做什么。
“joker让我盯着你。”
威廉语气微顿。
近在咫尺的上下错位,让他能无比清楚地看到。
面前怀姣坐在水缸边沿的样子。
那件自己挑选的泳衣,此刻沁透了水,正湿润润地贴在他的皮肤上。
他垂头看着自己,微偏着脸,发尾透明的水珠,滴答滴答,落在他被小臂遮挡,柔软起伏的……
胸前。
圆滚滚的一颗,随着呼吸,悬坠,滚落。
威廉表情一滞,喉结无意识滚了下。
还没开口,就听到怀姣说:
“joker知道,你这样盯着我吗?”
威廉表情猛变。
然而还不等他辩解。
意外突发,面前的怀姣忽然脸色一白,颤声喊他:“威廉、我的脚好像抽筋了……”
说着慌乱朝威廉伸出手。
威廉身体僵了一下,动作快过反应,仓促扶住了怀姣湿漉漉的小臂,让他拽住自己整齐的衣襟,借力坐稳。
虽然,这会打湿他昂贵的定制三件套。
“我就知道,joker一定早料到你会发生什么意外,所以才让我盯着你……”
怀姣冰凉湿润的手指,混乱中,忽地擦过了他的喉结。
他后背一麻。
马戏团里人设风流、总是油腔滑调的威廉团长,第一次,甚至难以反应,在怀姣撑住他的肩膀时,下意识展开手臂——“好吧、好吧,我知道,脚抽筋可是严重的意外,joker恰好不在营地里,我是说,实在疼的话,你今晚也可以在我那里休息一晚,我可以为你上药,或者,需要一些按摩吗?我的手法还不错,当然,我那里只有一张床,我们得睡在一…我们得挤挤,但是,但是我们之间的事,不能让joker知道……”
他一边说着,一边做出了一个环抱的姿势,绅士沉稳中又略带些许迫切地,等待怀姣像依靠joker那样,依偎进他的怀里。
结果下一秒。
在他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
面前人撑着他的手臂,动作笨拙,自己跳了下来。
舞台的木地板上晕出水坑,怀姣赤着脚,单腿站在一边。
无法使力的左脚,踮在右脚上。
他扶着威廉团长的手臂,看着僵立不动的威廉团长。
偏头问他:“你在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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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廉:别说出去好吗,求你
(还是处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