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操作有点谜

    江修远握着他的手才抬上去,水刚到嘴边程倦就把手抽开,水瓶直接被甩出去,溅了很远的水渍。

    程倦吊着眉角,说不清是怒还是不爽,夹着冷腔质问起来。

    “你这是什么动作?”

    然后程倦从口袋里抽出纸巾开始擦手,一根指尖一根指尖的被细细擦拭一遍,半点没给江修远一个好脸色。

    “我们以前常这样喝一瓶水,怎么三年不见这么生疏。”

    说着江修远伸手要揽程倦的肩,程倦身子后仰,他直接探了个空。

    程倦嗓音往下压,阴郁的感觉直往空气里蹿。

    淡淡道:“别提当年。”

    江修远面上有几分急色,正要开口,余光瞥到自家队长身上,他摸摸鼻尖收回嗓子里的话。

    “乖,打完比赛我们去吃个饭,到时候我好好和你解释!现在说这个你会影响我上场心态的。”

    我影响你上场的心情?

    呵,程倦目光往下敛,一抹厌烦闪过。

    江修远说着还按住程倦的肩,拇指指腹隔着衣服在他的锁骨上狠狠蹭了两下。

    到这里,看完全程的米西信才清清嗓子说:“准备外设包,要上场了,走吧!”

    江修远伸手想像以前一样逗下程倦,手还没到程倦的下巴,又一次被程倦躲开了。

    他匪夷所思地看了程倦一眼,咽下差点脱口“你以前最喜欢和我腻在一起”这句话,毕竟当年对不住程倦的人是他。

    江修远愣了片刻,随后背起外设包跟着队长走出去。

    休息室二队的人默默站起来,整齐划一地走到赛场在自家席位坐下来,大家对休息室里的这一幕闭口不谈,甚至瞎了也看不见。

    战队经理、队长都没说话,他们二队谁敢置喙半个字。

    程倦一个人坐在休息室里,手机点开小游戏玩得好好的,突然嫌恶地掸掸江修远捏过的地方。

    又玩了几秒,他脱下队服甩在椅子上,扭扭脖子走出休息室。

    这个时候手机一震,

    程倦快速回复,

    因为没有队服,工作人员不认程倦身份,拒绝了让他坐在dxo的席位上,dxo后面二队的人还没来得及替程倦说话。

    程倦直接挪到dxo隔壁if战队的位置上,用脚尖踢了踢离他最近的肖阮。

    “我能坐一会儿吗?”

    语调谦和,动作却不太讲道理。

    肖阮正在比对上场名单,疑惑为什么dxo的新人程倦为什么不上场,抬头就看见了本尊。

    这凑近了看,肖阮也愣住了。

    靠,这tm是天仙吧!一般这种微卷的粉色头发,还扎个半丸子在头顶的,哪有男人h得主啊!

    肖阮有一秒觉得秦揽喜欢的是中性风的‘女人’!本人比刚才的场照好看太多了,难怪秦揽惦记了四年。

    肖阮这一瞬间觉得自己要是gay,也喜欢程倦这样的。

    这怎么形容程倦呢?他直接词穷了。

    肖阮反应迟钝,还是旁边的教练叶常拍他他才反应过来,肖阮连忙拍拍旁边的空位置。

    语气有点慌措:“坐... ...”

    后面的客套话还没说,程倦已经不客气地坐下,剩下的话都从嗓子又原路返回。

    程倦瞥都没瞥那个工作人员,工作人员尴尬地站了一会儿,才有其它工作人员把她拉走。

    小声说:“这是a one,他刚回国你不认识正常。国际上公认的狙王a神,人家刚从dxo的休息室出来你没看见!”

    那工作人员初来赛场,发觉好像惹了很厉害的人物,压着哭腔。

    “我真不认识,国内哪有这么好看的电竞选手啊!”

    肖阮往教练那边靠过去,“我去打听点事,你招呼程倦。问他以后有没有意向来我们俱乐部——他来if的话,我们赞助商可以翻番!”

    肖阮脸上贴着一副鸡贼的样子跑了,叶常扫了两眼程倦。

    心想程倦那一手连狙操作是真得辣,原本大赛上一枪能解决的没必要连上好几枪,有连枪的机会还不如一梭子上去,大赛上用连狙的人少之又少。

    可a one就是凭借一手出神入化的连狙走向人们视野的,打破了大赛上职业选手们对连狙的看法。

    叶常突然回想以前的大赛复盘,在国际赛上唯一没被a one狙死过的,好像只有——秦揽。

    秦揽是单狙致胜,回回精准开镜秒枪秒收,要不是回放或者眨眼,大多数时候会错过秦揽的狙杀瞬间。

    狙神的精彩集锦里面都是秦揽这样的回放剪辑,神秀!只要被秦揽倍镜盯上的人,百分之九十的是活不下来的。

    比赛正要开场,程倦就带着耳机看向大荧幕,整个人挺安静的。

    三四年前叶常其实有小注意这个新人王a one,毕竟能狙倒秦揽,一次可能是运气,可两枪那就只能说是运气加实力了。

    不过那个时候程倦用的是单狙,可不是这几年国际赛上用的连狙。

    他意味深长地撇了两眼程倦后,就专心看比赛。

    三场比赛下来是中场休息,教练叶常已经提前在休息室等他们了,满脸横怒凶戾。

    当秦揽一踏进休息室,叶常就暴跳如雷地指着秦揽鼻子骂。

    “你怎么回事,安分守己跳自己的常规选点不好吗!?三场全都跟着dxo的航线跳干什么!?落地就刚枪,这比赛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你身为队长就这么指挥的?”

    秦揽别开视线。

    是的,在大赛上抢点落地、快手资源是很有风险的,但是他还是这样指挥了。

    肖阮能不知道为什么?还不是因为赛前他嘴快说了一句江修远跟程倦好过... ...

    所以肖阮赶紧上来劝和,横插在两个人中间,顺带给秦揽塞了一瓶水,叫大家各自坐下休息。

    叶常屁|股长了钉子,根本坐不下去,跟着秦揽转就想狠狠骂他。

    不过碍于现在还是赛途,这样怒骂、责备会影响选手状态,他只好怒气冲冲的摔门离开,走后又推门进来。

    “你们几个等会不要再跟着秦揽胡闹,该跳哪跳哪!不然我就加考核,过不了的全都扣钱!秦揽今天想跟dxo就让他1v4去!晚点回来骂你们!今天复盘不到天亮你们都别想上|床!”

    ‘嘭’的一声,教练彻底走了。

    林眉几个人在比赛的时候该说的也说了,但是秦揽今天就是火气不对,非要针对dxo,而且次次专挑江修远开第一枪。

    这孙子也不知道怎么惹到秦揽了,一个圈都没踩进去过,可谓是相当惨。而且职业选手没枪就成盒,简直难看!

    实时直播,江修远今天那是有够丢人的了!要是dxo最终名次靠后,江修远被人组队抬出圈都有可能!

    肖阮把秦揽拉到门外,尖着嗓子压着腔问:“你怎么回事?”

    秦揽斜靠在墙上,目光游离了会儿,嘴角扯出了个不好看的角度。

    “我嫉妒,所以打击、报复。”

    他声音略带轻佻,随后秦揽接着说,但语气越来慢条斯理。

    “他江修远有本事别死在我枪下啊!我不光今天针对他,以后每一场比赛我都针对他!无论大小赛,只要有他江修远必有我,我要打到他自闭退赛。”

    秦揽往前走一步,浑身戾气的往肖阮身上压。

    沉着嗓音,“我要终结他江修远的职业生涯!”

    肖阮被压迫的心肝直颤,心道:这江修远是在你家祖坟上蹦过迪吗?你要这样!!

    “就因为他和程倦交往过?”

    肖阮的言外之意是想让秦揽都关注比赛,别因为这个比赛都不管不顾了。

    人家江修远再死在你的枪下,那人家也是dxo一队队员!不是大赛里的路人甲。

    秦揽挑了下眉毛,‘哼’了一声,鼻腔里尽是不爽。

    “我未来男朋友被前男朋友渣,我不能替他出气?”

    肖阮只想仰天骂街:你以为你狙神名头冲出国服,走向世界,就能自恋到张口人家是你男朋友的地步?

    可肖阮不是生气,而是担心,隐忍再三之后放慢语调,试图宽慰秦揽。

    “知道你对他是什么心思,只是人家喜不喜欢你还两说,怎么就是你男朋友了?万一人家现在有对象呢?”

    秦揽目眦欲裂,“你咒我男朋友再被人渣一次?!”

    肖阮当场心肌梗塞,滚|你|妈的神逻辑!

    人家程倦和谁不能好非得是你!?

    但他作为战队经理不能意气用事,即便现在恨不得一掌劈死自家的门面招牌,他也得往死里忍,留下这个点石成金的傻b恋爱脑。

    肖阮脸色平复了很久才能稳住,但急促的呼吸一时半会是控制不了的。

    秦揽这个性子他是知道的,现在这个动静算是小的,要真追起来,那能掀出多大一摊子事儿真不好估测。

    肖阮觉得自己已经一脚迈进了急救室大门,他摁着心口,顺了几口气说。

    “那你赶紧把人弄到战队里来吧!a one回国没签任何俱乐部,dxo那边签的华裔不是他。”

    肖阮知道秦揽放不开这个手的,而且程倦的商业价值几乎要不了多久,在国内就可以和拿过两届世界赛冠军的狙神秦揽比肩了。

    就冲那脸不谈技术,程倦的商业价值都能上榜前十!要是程倦真的来了if,他们俱乐部只会蒸蒸日上!

    下个赛季的赞助商怕是都会挤到if来,直播平台的签约费用也会大涨翻番。

    秦揽这个不省心的在自家战队折腾,总比在跨战队你侬我侬得好。

    听到这话的秦揽眼睛瞬间都亮了,话都说得不太稳,颤成了心电图。

    “一家都没签?”

    肖阮跟投降一样。

    “是,没签!而且程倦还放话了,签哪里都不会再签dxo!现在所有俱乐部都挤到程倦面前去了,我为了你也得冲在前线拿第一手资源不是!所以你真得喜欢他就赶紧去吧!我也好准备准备合同。”

    招人签人那都是战队经理的活计,可秦揽现在很想做一回‘经理’,他要亲手把他未来男朋友带进队!

    见着秦揽脸上终于剥开乌云见晴光,肖阮拍拍他的肩。

    “现在能好好打比赛,不那么‘任性’非要盯着江修远了吗?”

    秦揽口头答应好好比赛,上场之后还是跟着dxo航线跳,而且是和队友分开跳,秦揽真的去1v4了!

    屏幕下的教练叶常暴跳如雷、直接撞墙,恨不得当场去游戏室里把秦揽按着揍!

    可今天秦揽的操作是真的绝,1扛4不带虚的,而且又是连着三场首枪带走了江修远。

    只要江修远一成盒,秦揽立马归队,认真比赛!这个操作是真得气人!dxo根本拿秦揽没办法。

    今天解说都不敢开局切秦揽的视角,无从下嘴解说!

    六场比赛,江修远是一个圈都没进,气得他当场砸了用了两年的键盘。

    第一日比赛结束后if积分稳居榜首,随后的娱乐赛是抽取模式,秦揽没被选中,所以可以暂时下场休息。

    他不敢往自家休息室走,老叶肯定在休息室堵着要骂他!

    秦揽自己也知道今天这个行为不是一个队长和职业选手该做的,可他认为这是一个身为‘男朋友’该做的!

    所以下场之后他直接朝dxo休息室走,刚到dxo休息室门口,余光瞥见程倦睡着在他们if的席位上,并且还是在他的座位!

    秦揽当即脚下步子一错,走到自己战队席位上。后面观众一看秦揽出来就大声呼喊,各个热情高涨,声浪一层层叠加,震耳欲聋!

    程倦睡着了,在这渐大的声音中开始蹙动眉角。

    他有史以来第一次烦自己出名,有这么多粉丝!心理不爽:都不能闭个嘴?没看见有人在睡觉?

    秦揽现在恨不得拿个玻璃罩子给程倦罩起来,免得有人吵着他。

    随着观众越来越激动,开始有节奏得喊起秦揽的id,他见声音一发不可收拾,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捂住了程倦的耳朵... ...

    ... ...

    触碰到之后秦揽心里一颤,密密麻麻的僵滞注入到体内,他不敢动了,怕吵着程倦。

    程倦皮肤温温的,发丝在指尖缠绕,当即缠住了他的心。

    秦揽这个动作翻了天,后面的观众看到后更躁动。

    他把程倦的脑袋轻轻地放在自己怀里,程倦侧脸贴在他的腹部上,他单手捂着程倦一侧耳朵,另一只手伸出食指放在唇边,示意后面的观众安静。

    观众狂躁几分钟后终于慢慢归于平息,秦揽缓缓佝了下肩,算‘半个’鞠躬作为感谢。

    娱乐赛开始,大家都看比赛去了,已经不是那么吵,秦揽依依不舍地看着怀里的那个粉色头顶,慢慢松开手——

    秦揽交叠着腿坐在程倦旁边,随意地靠在椅背上,身子尽可能得往程倦身边凑。

    余光刚好能看见程倦的侧脸,粉色微卷的头发从发带上落下耷在眼角处,程倦睡得很安静,耳机线顺着脖子埋进了秦揽的队服里。

    这个姿势秦揽持续了很久后才想起来一件事。

    赛场因为人多所以空调打的低,他坐在前排穿着长袖队服都觉得凉气扫脖子,那脱了dxo队服只穿着短袖的程倦,不用想肯定是冷的。

    秦揽脱下外套正要给程倦披上,他突然停下动作。

    喃喃自语:“我也不知道你冷不冷,要摸一下才知道... ...”

    说着就伸出手去捏程倦的手,那细长瘦白的指尖被秦揽交叠握起来。

    程倦指尖冰凉,而且很软,秦揽很想一直捏下去... ...

    秦揽按捺住想‘捏’这个力道,又喃喃自语:“噢,挺冷的,是要给你披上,不然会病。”

    他这才松开手把衣服细细得给他披上,队服后背上秦揽的id‘seckill’落在程倦胸口上,秦揽眼中瞬间发亮,嘴角没止住得上挑。

    ——你身上印上了我的名字... ...

    “你在做什么!?众目睽睽之下非礼a one吗?”

    肖阮从背后蹿出来,压着嗓子在‘咆哮’!

    秦揽慢慢转身挑看了一眼肖阮。

    “身为灯泡就要有觉悟,麻烦你站远点!”

    肖阮浑身颤栗,指着秦揽,骂也不知道骂什么。

    最后迫于无奈:“你清醒点!喜欢要有度,过度就是性|骚|扰知道吗?”

    秦揽默默往椅后一靠:“知道了!”

    他一腔不情不愿,但是这是事实!他喜欢程倦那是他的事,程倦喜欢谁才是程倦的事。

    或许他的暗恋终究就是暗恋,见光即死!世界狙神也没用!

    肖阮继续做他的事,把秦揽甩在位置上让他和程倦独处。

    要么秦揽把事情弄砸,彻底绝了对程倦的心思;要么秦揽把这个金蛋拢到队里,无论哪种结果都是肖阮愿意看到的!

    秦揽身子不可见地缩了下,一直到比赛完全结束,他都没有再斜视过程倦一眼,就是心里闷闷得难受。

    娱乐赛散场后dxo的人来了,米西信身后并排站着的就是江修远。

    江修远看见秦揽就一脸火气,周身凶戾萦绕,有种要捏死秦揽的面相。

    而程倦睡在if席位上,还盖着秦揽的队服,江修远就像是神经被人踩过一样,压着滚涌的怒气,阔步走到程倦身边伸手就要掀掉秦揽的衣服。

    本来漫不经心玩手机的秦揽,在江修远伸手的瞬间,直接握住了江修远的手腕!

    “这里冷,他刚回国倒时差,别吵他!”

    秦揽语调很松,并没有太多情绪能从这句话里听出来。他还单手玩着手机,没认真地抬头看江修远这个该死的王八蛋。

    江修远一把甩开秦揽的手,磨磨后槽牙,“管你什么事!”

    秦揽心口郁结,要比,程倦和他就没正式见过面说过话,最没资格管程倦的还真就是他秦揽!

    “谁知道他会不会是我的队友?”

    米西信听到这话眉尖蹙了下,浑然瞥了一眼秦揽。

    程倦不能去除了dxo任何一家国内一线战队,因为有了程倦加持的战队会很难打!但是这个不由他控制,最终还是要看程倦的选择。

    米西信抿紧了唇线,伸手推了推眼镜,看向程倦之后开始忐忑。

    秦揽收了手机,慢慢抬头,江修远那张脸是真得难看!

    程倦当年看中他什么!看中这个b会劈腿?

    想到赛后收到的邮件,秦揽已经开始黑脸了,他并没什么特殊语气和动作。

    但是站在江修远身后的米西信都感觉到了秦揽的怒气,脚下隐隐有动作,想把江修远拽开些。

    秦揽今天针对江修远太明显了,简直就是放在大众视野下鞭笞羞辱!要江修远成为公众的耻笑!

    现在气氛格外紧张,米西信觉得只要有一个字不对那就是引线,会来一场不可控的爆炸!

    他伸出手拽拽江修远,但是江修远没理他。

    秦揽越看江修远那张脸,越要咬牙忍耐,眸子里的颜色越来越深,胸口堆积的东西也越来越重。

    他突然侧身,咬牙无声骂了句。

    艹!

    老子暗恋了四年,放在心口藏着温着的人,在你江修远手上还他|妈被劈腿!以致于当年程倦发现后直接出国,三年多不和国内有任何交集。

    现在要不是江修远订婚,鬼知道程倦什么时候回国!?

    不是gay招惹程倦做什么?人家程倦明明就是个乖乖学生,因为喜欢江修远才一头扎进电竞圈,就是为了能陪着江修远四处征赛。

    秦揽现在满脑子都是程倦拒绝所有战队那句话:我就是为了dxo才注册职业选手信息的。

    他明明就是为了江修远才注册职业选手信息的!!

    想到这里,秦揽恨不得能呕出三升血来。

    江修远懒得理秦揽,只是看着程倦身上披着的衣服格外恼火,又伸手去扯程倦身上的衣服。

    秦揽直接站起来挡在程倦身前,脖子扭扭,偏了点视线越过江修远看着米西信。

    “把你的队员带走,我看他脾气不太好,要是跟我动手了,他能被终身禁赛。”

    米西信心里一跳,在几千万人的现场直播下,江修远今天已经被秦揽刺|激够了,现在面对面相见哪里压得住脾气!

    秦揽看回江修远,音量放小的嘲讽道:“明天继续,看我虐你!”

    江修远抬手往前才半步,米西信立马上来按住江修远。

    “你冷静点!要发泄你上赛场!别线下碰联盟的高压线!”

    然后秦揽转身当着江修远的面,故意给程倦提了提盖在他身上的衣服,队服上的id直戳江修远视线。

    气得江修远一脸憋红,瞪着眼睛跟要吃人一样,可又是纸老虎一只,屁事不顶!

    秦揽‘嗤’了声。

    垃圾!

    程倦白他妈喜欢你一场!

    秦揽整理衣服的手还没收回来,程倦突然醒了,半朦胧着眸子动了动又闭上,他把自己的手机一把塞到秦揽手上。

    昵着腔,调子软糯软糯的,“帮我接个电话,我不想和她说话。”

    随后程倦伸出手一把挂在秦揽腰上,脑袋这么一垂就顶到秦揽小腹上。

    ... ...

    这是什么情况?秦揽蒙着。

    他‘男朋友’抱他

    程倦的手机在他手上闪着屏,耳机线还在程倦的耳廓里。

    程倦脑袋动动,蹭了蹭他的小腹。

    “吵死了,接!”

    秦揽:???

    他低头,手机上显示‘妈’——

    秦揽一脸茫然,这是要和丈母娘第一次通话吗?太突然了!完全没有心理准备。

    江修远一脸被雷劈过的神情一样,瞪大眼睛看着秦揽手上的手机,以及程倦靠在他怀里的这个动作... ...

    因为程倦做的无比自然,像是他们之间做过很多次这样的事情一样——

    明明,明明以前只会这样对他!

    他和秦揽什么时候认识的?两个人完全没有时间交际才是。

    程倦和父母因为入电竞圈的事一直有矛盾,所以他父母的电话十有八|九是不会自己接听的,谁在附近就塞给谁。

    可现在程倦塞给了秦揽!而不是他江修远——

    江修远看了几秒转身就走,顺带踢翻了dxo的一个座位。

    米西信看了看秦揽和程倦,一脸阴晦,也转身走了。

    秦揽拔了耳机,指尖一滑,接听了电话。

    “回国了为什么不回家?”

    程倦母亲的声音挺好听的,就是有点严厉。

    秦揽清清嗓子:“那个... ...他在睡觉,您看要不晚点再打给他?”

    电话那边沉默了,半响才说:“你和我儿子在一起?”

    秦揽低头看了看程倦,他妈妈这个在一起是什么意思呢?单纯的人在一起,还是在一起?

    “啊!是,在一起。”

    程倦不合时宜地说了一句哈,“电话打完了没?我要继续——”

    由于程倦是困顿状态,所以那个调子拉得又长又糯,软得像是... ...求|欢... ...

    秦揽陡然睁大眼睛看向程倦,这个腔再联合了上下语境,会不会让他妈妈误会点什么?

    电话又沉默了一会儿后直接挂断了。

    秦揽胳膊僵着,抖着嗓子问了句:“继... ...继续什么?”

    程倦懒散疲惫的声音传来,“我要继续听歌。”

    秦揽给他插上耳机,以为程倦会安安静静睡,结果迷迷糊糊的程倦说:“修远,我想听《encore une fois》。”

    修远。

    江修远!

    程倦以为他是江修远!才会让他接听电话,才会这样拥上来——

    秦揽深呼吸几口气,平静了很久也平静不下来,但是指尖却翻着歌单给他调出了这首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