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豁场外大脑要被封印了。
许烟杪卡巴卡巴啃起瓜,非常悠闲。
所以我就说,靠人永远不如靠己,靠场外大脑,万一场外大脑没了,不就抓瞎了吗。
以及,老皇帝和邴尚书来得好快。难道是血脉之间能够相互感应传说中来自血脉之力的压制
“啊还有这东西吗”
邴尚书嘀咕了一句,低头去看自己那个被重新放回地上的神童儿子。
小孩落地后,认认真真整理一下衣领,抚平衣服上的褶皱,回过头彬彬有礼地做了个揖“儿拜见大人。”
邴尚书顿时有些牙疼。
小白泽尽胡说哪有什么血脉压制,他这儿子可有主意了,连他这个当爹的都管不了他比如现在。
“先回去”邴尚书没好气说“你看看你这做的什么事,还递小纸条,公堂是你玩闹的地方吗”
小神童黑漆漆的眼睛眨了眨“大人,我没有在玩闹,告状的人本来就可以请讼师,我便是那位娘子的讼师。”
邴尚书呵呵“那你为什么不站在公堂上”
邴琰态度很认真地分析“我太小了,京兆尹看到我,会先入为主轻视我说的话,我要用好几倍的气力才能让他正视我。倒不如隐在幕后。而且,我太小了,如果打官司打输了,所有人都会否定我,斥责我胡闹,认为我瞎捣乱。但是,明明任何讼师的第一场争讼,都不能保证一定会胜利,可如果是年长者讼输了,旁人可能只会说第一次争讼,新手讼师,也难怪。”
邴琰“综上所述,大人,我认为我躲在幕后最能发挥价值,也更适合我练手的目的。”
邴尚书“嗯,想得很周到。”
邴尚书“但你还得跟我回去。”
邴琰愣了一下“大人,为什么”
邴尚书“我大概猜到你的想法,你是觉得你练手,挑选恶人来为他争讼,讼输了也没关系。”
许烟杪在心里“哇”了一声全对这就是父子连心吗
邴尚书看了一眼儿子惊讶的表情,轻咳一声,心理上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不过,就不告诉儿子自己刚才的猜测是抄作业抄出来的了。
“但是。”邴尚书弯腰敲了一下儿子脑门,似笑非笑“你凭什么确定你查出来的就一定是恶人呢。”
“我探查过”
“你探查过那家人互相家暴你打听过女方家暴过自己的上一任夫君那万一是上一任夫君先打她,她拼死反抗,可外人传她是悍妇,第二次成亲时,还遇到会打她的丈夫,她愤而反击呢”
邴琰听了这话,眼睛微微睁大,却也不气馁,追着问“大人,你既然提起这个,难道真的是”
邴尚书“不是,你探查的情况没有错。”
邴琰松了一口气。
邴尚书“但你能保证你永
远不会误把受害人当恶人吗你认为你在拿恶人练手,是情有可原,甚至惩恶扬善,这又何尝不是一种傲慢”
事实证明,你爹还是你爹。
邴琰张了张嘴,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邴尚书拍了拍他的肩膀“先回去。你想练手的事,回去我们好好商讨一下。”
邴琰刚想答应,又立刻摇头“不,大人,我想”
邴尚书“你别想了,刚才和你棋逢对手那个,被她的长辈带走了。”
邴琰“哦。”
*
邴尚书拎走家里的小孩有点费劲,但老皇帝对外孙女可就是实打实的血脉压制了尽管他们没血缘关系。老皇帝直接拎起来就走,八岁的小女孩特别懂什么叫识时务者为俊杰,发现自己被逮到后,那叫一个乖巧懂事,挣扎都不挣扎一下。
老皇帝看她这样子,反而一阵胃疼。
像太像了像极了襄阳那一副积极认错,死不悔改的样子。
这难道就是外甥女像姨但她们也不是亲姨甥啊
不过,总之,两个代打被拎走,家暴组合懵圈了。
没有外置大脑,他们都不知道后面要怎么继续下去,自己应该对对方出什么招。
一时之间,衙门陷入了诡异的沉默里。
十几个呼吸后,京兆尹确定两个小祖宗走了,便慢悠悠开口“你们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这对家暴夫妇齐齐咕咚咽了口口水,突然异口同声说“不告了我们不告了这是我们家事,就不劳烦大官儿了”
京兆尹“哦”了一声,问“但是你们不是说对方骗婚吗”
这对家暴夫妇再次异口同声“没有没有,我们发现这可能是一场误会。”
“哦这样啊。”京兆尹意味深长地说“那你们往后可不能这样了,夫妻之间有什么坎是过不去的呢,动不动闹到对簿公堂像什么样子。往后好好过日子,可千万不要一时冲动跑去和离。夫妻之间,有点小打小闹很正常。”
这二人连忙道“好好好,都听大官儿的我们一定好好过日子”
祝福他们锁死,千万不要再流入市场
忽然冒出来一句话,京兆尹懵了一下许烟杪,你人还没走呢
果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脑袋从人群里探头,十月是初冬了,有些冷,他还穿了一件新棉袄,混在百姓之中毫无违和感。
不过我印象里,这种告状告到一半准备撤诉,好像还有惩罚来着是什么呢
没等许烟杪苦思冥想出来,京兆尹就一拍惊堂木,助力“但升堂非儿戏,不可能尔等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们如今身上也有伤,那就先领十棍,剩下二十棍,伤好了再来衙门补齐。”
芜湖干得好
这对夫妇可就不觉得好了。
对他们来说,还不如现在一口气打完呢不然头破血流外加棍伤养两个月
,好不容易才养好,立刻又来棍刑,铁打的身体也受不住啊
“大官儿我们能不能付钱免打”
律法上确实有这么一条,但是吧京兆尹微笑“不行。你们犯的事比较严重。”
啊真的吗
京兆尹假的。不过京兆尹确实可以拒绝他们付钱免打。
就像律法规定,百姓捐钱可以捐个候补县令,但如果当地官员不收你的钱,那你也没辙。
京兆尹挥挥手“男的扒了裤子,女的不用扒裤子。”
“打”
“砰砰砰”
“啊”
衙门里,随着棍棍到肉的声音,传出了一男一女呼痛的惨叫声。
*
“嘶”连沆乐了“京兆尹也太恶趣了吧,居然还分开打,那他们伤好之后真的又被打了二十棍吗”
“打了打了”许烟杪激动地和小伙伴分享这半个月里的新瓜“屁股被打了十棍,又肿又疼,还出血了刚好没多久,又被拎过去把剩下的二十棍打完。你是没看到,被打得那叫一个血肉模糊。”
连沆震惊“难道你看到了”
许烟杪“没有,我对虐打没有兴趣。”
虽然他支持家暴者就该判死刑,但是他不会去看他们怎么被折磨,怎么死的。
连沆点了点头,双眼发亮地继续开始下一个八卦“所以,邴尚书的儿子,以及房陵长公主的女儿,他们相互间知道对方的身份吗”
许烟杪想了想“我感觉一开始应该是不知道,后面知不知道我就不清楚了。”
他没有去翻过这方面的八卦。
连沆搓搓手,充满期待“我之前听说邴尚书家那小孩儿报名参加了神童试,近来可能没时间许郎,我敢打赌,等神童试结束,邴尚书那儿子抽出空来,他一定会想办法和小郡主再比一次的,他看着就是很期待和小郡主分出高下的样子。”
许烟杪“诶不用等神童试结束啊,他们现在就能比。”
连沆哭笑不得“许郎,今天是神童试的日子,总不能邴尚书他儿子为了和小郡主比斗,直接抛弃神童试吧。”
许烟杪“不,他和小郡主在神童试上相遇了。”
“噗”
连沆才刚举起水盏,一口温白开喷出来,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和腋窝“不烫啊,没风寒啊,但我怎么感觉我刚才好像幻听了。”
许烟杪“没幻听,小郡主去参加神童试了。”
许烟杪“吃惊吧我刚看到我是说,我刚知道这个事情的时候,也跟吃惊。”
连沆简直懵逼“她是女的怎么进神童试的”
“哦,当时她说”
*
“主考官。神童试也是科举。我翻遍了大夏律七篇三十卷四百六十条,没有哪一条律法,是禁止女人参加科举吧”
小郡主颜令徽
没有女扮男装,她就站在贡院门口,大声说“我的行为没有违反律法,凭什么不让我进去”
这个主考官是太子左春坊司经局洗马,简称太子洗马,姓霍名国祚。
霍洗马的精神疲倦得很“小郡主,这里不是你来胡闹的地方”
“我没有胡闹。”颜令徽很冷静,口齿清晰地说“既然女子不许参与科举没有立法,那我就是能进去考试的。否则,难道律法里没有说能不能做的事情,都要被默认是不被允许的吗”
霍洗马脸上露出被为难的苦笑“自古以来”
颜令徽打断他“不,前朝有先例,九岁女童林幼玉过了童子科考试,诏特封孺人。在其四十年后,又有八岁女童吴志端过了童子科考试,但被责怪抛头露脸,有伤风化,仅是赐予束帛表彰。”
颜令徽条理分明地表明自己的中心思想“不论如何,前朝都未曾阻拦女童进行科举,你是说,本朝不如前朝”
霍洗马脸皮抽缩着,干巴巴道“倒也不是这么说,但”
他知道自己拦着人不合理因为,颜令徽说的没错,律法没有说不允许,那就是允许。考试之后给不给功名另说,但是确实没有任何律法禁止女子参与科举。
但是,霍洗马出于自身的一点恶意,就是不想放对方过去。
没有人知道,他很讨厌天才。他到六十岁才科举及第,中间没什么出彩的政策,全靠熬资历再加上年纪大了,皇帝怜惜,才酌情在今年给他升到太子洗马这个位置,让他以七十五岁高龄,在死之前,过过从五品的瘾。
所以,他几乎是发自内心的厌恶那些年少就能功成名就的人。
尤其是这次神童试一群小娃娃,六岁七岁九岁十二岁不需要千军万马过独木桥,不需要写策论,只需要通读经史子集,作几篇文章或者诗词,便能赐同进士出身,进翰林院待制,及冠后直接赐官。
凭什么
破坏神童试他不敢,可拦下女童进场,倒是没问题。
神童又怎么样,现在还不是无计可施
霍洗马心神不定,清了清嗓子“小郡主,这真不是某故意为难你,你这说得再在理,女子进科举考场,她就是不合规矩啊。还请郡主莫要难为我。”
颜令徽“哪来的规矩哪本律法,哪一卷,哪一章,哪一条”
霍洗马微微笑“是世人眼里的规矩。”
颜令徽“哦”了一声,突然低头抹泪,发出抽噎声“可、可是我娘她一生好强,最遗憾自己没能成为女官,平日里郁郁寡欢,茶饭不思。我作为子女看在眼里,如何能忍心母亲受苦,方才不远千里,独自从辽东来京师。”
“主考官你不许我进去,恐我娘知道,要更加悲痛欲绝了。”
“娘啊”
周围来看神童试的士子本来也觉得颜令徽一个小女孩非要进去科举,多少有些不识好歹。但一听到对方是为母考科举,小小年纪
带着几个家仆独自坐着马车从辽东到京师,顿时好感大增。
好几个士子已经开始发出声援“既然前朝能进,本朝也能进,就让她考一考吧。”
是的,孝顺是最大的免死金牌,可以开绿灯的。
哪怕一个人是杀人犯,只要这人是为父母杀人,很大可能会被酌情处理轻判。
霍洗马压根没想到颜令徽会拿孝道来压他。
他连对方用郡主身份压他都想到了,甚至想顺势表现自己的不畏强权,但aaaheiaaahei怎么会用孝道
眼瞧着支援颜令徽的声音越来越大主要是,又不是支援她当官,只是支援她进个考场,霍洗马额头的汗水越来越多。
哦豁赶上热闹了
霍洗马瞳孔缩小,汗水更多了。
许烟杪怎么会来这里
许烟杪压根就没去关注霍洗马的困境,在那里自言自语,自得其乐要不人家怎么是神童呢,这脑袋瓜子,一点都不死板,可灵活了。
霍洗马觉得许烟杪是在暗讽他死脑筋,不由得暗自恼怒起来。
又觉得自己和许烟杪无冤无仇,自己甚至从未针对过对方,作甚这般嘲讽人。
许烟杪一头雾水诶霍洗马看我做什么看小郡主去啊,人家都已经开始抽抽噎噎问孝道和规矩哪个更重要了。
哦
许烟杪脑袋瓜子灵机一动。
如果老皇帝在场,肯定会想办法制止这颗aaadquo聪明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的脑袋瓜子乱动。
然而,霍洗马经验不足
他是不是想让我帮他解围啊
毕竟一个孝心外包的人,可能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观望着神童试的官员们“”
孝心外包什么意思
白色的木 作品
第 199 章 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