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里人家 作品

264. 病弱的双胞妹妹18 这幅反应,一……

    这幅反应, 一下子勾起了阮柔的好奇心,就连一旁的小方管事都悄悄竖起耳朵。

    严老爷显然不大好意思,犹豫着道出理由, “内子向来喜爱这些,所以我见了也能品评几分。”

    阮柔恍然,原来是夫妻恩爱,张敞描眉的故事啊, 如此就说得通了。

    确认完身份,接下来便是谈起正事,两人都严肃了神色, 认真倾听与讨论。

    从省城往京都, 路途遥远,光是路途所花费的人力物力就耗资不菲, 却不能保证在京都的销量,无疑要冒很大的风险。

    严老爷是读书人,却不是个傻子, 自然要风险分摊, 而对阮柔而言, 承担风险可行, 但必须得有更大的利润。

    事关利益,两房僵持不下,直到月上西天, 依旧没商量出个章程。

    天色已晚,阮柔只得提出告辞, 约定明日再议。

    事情远比一开始想的要复杂,一连在客栈商量了天,才终于将大概的事项确定下来。

    而最后, 摆在两人跟前最大的问题反而是,银钱不够。

    包厢里,两人面面相觑,颇有些无奈。

    “阮东家,可有办法再筹些银钱。”严老爷颇有些可怜兮兮地道。

    阮柔扶额,也有些头痛,她在省城可也没什么助力,唯一的联系大概就是白台镇阮家和化坪镇秦家,但两者明显都不大合适,道理很简单,关心太亲密,一旦让他们插手,很容易引狼入室,有亲戚关系在,架空自己不是不可能。

    将两家排除,她绞尽脑汁继续想,忽然,听到严老爷小心翼翼开口,“听说,阮东家的姐姐嫁入了陈家。”

    “陈家不行。”阮柔直接回绝,理由同上,陈家对于阮氏胭脂铺来说无疑是一个庞然大物,插手后,怕是她要从东家沦为替人赚钱的掌柜。

    “呃,我说的是阮东家的姐姐。”严老爷摸摸鼻子,有些讪讪,他还没傻到这地步好吧,

    她仔细考虑起来,最后不得不承认,阮元娘的确是一个好选择。

    其一,作为陈家的儿媳,阮元娘也算有几分背景,不至于被人欺压,二来,阮元娘与她是亲姐妹,对方又不缺钱,不会打歪主意,来,与陈家的关联不深,完全可以说是女人家自己做的小生意,想来陈家还不至于对自家人使下作手段。

    思来想去,怎么都没有比这更好的人选,阮柔看向对面的严老爷,不得不承认老奸巨猾。

    “我先试试吧。”她没有说死,而是留了一个活口。

    严老爷表示理解,很快两人分开。

    阮柔回到铺子里,仔细思考一番该怎么跟阮元娘开口,第二日,递了拜帖方才登门。

    依旧是上次的陈家二房院落正厅,这一次,招待她的只有阮元娘,氛围自然轻松很多。

    阮元娘好奇看向妹妹,怎么这么快又上门来了,待看见人有些为难的神色,顿时明白有事相求。

    她忍不住有些担心,“可是生意上出什么事了”

    阮柔摇头,看见她担忧的申请,反倒坦然了,一晚上她都在纠结该怎么跟人开口,可这会子,忽然想通了。没有乱七八糟的许诺和利益,她将严老爷找上门的事一一说了,最后总结道,“严老爷的到来是胭脂铺的一个机会,但我们的钱不够,所以”

    “你要多少,我看够不够。”不等人为难,阮元娘直接开口,她从阮家带了不少嫁妆,如今在陈家基本用不上,借也就借了。

    阮柔先是一惊,随即笑得开怀,“姐姐,我还没说完呢。”

    阮元娘不好意思,“那你继续。”

    “所以我想的办法有二。一是姐姐你借我一笔周转,不管如何,这笔钱我一定在年内还完,按照市面的利率来;二是姐姐你若愿意,不妨掺一股,若是赚了,自然有姐姐的一份,若是亏了,就当是妹妹我的,本钱照样归还,如何。”

    阮元娘听完没立即做出选择,反而纳闷地问,“你平常就这样做生意”怎么就没亏本呢,净便宜别人了。

    “我还没那么傻。”阮柔没好气道,“需要的不是一笔小钱,你好好考虑,过几天再给我回复吧。”她也不想人轻易下了决定,将来再起纠纷。

    阮元娘纠结地咬唇,面现为难之色,好半晌,方问,“絮娘,你跟我说说,严老爷靠不靠谱,若是我参一股,将来如何分利,会不会对你有什么不好的地方”

    阮柔见她神情认真,知是想要认真考虑,遂将其中更多细节说来,听得阮元娘连连点头,不过,她还有有个疑问,“你怎么知道严老爷不是骗你的”

    “看得出来。”阮柔道,“很难说清,但我觉得他不是骗子,而且,我会跟铺子里的人一起去一趟京都,就算是骗子,他也不可能卷着东西跑了。”

    阮元娘惊呼,“你要去京都”

    “对啊。”阮柔理所当然点头,这么大的生意,就是严老爷再靠谱,她也不敢完全放手。

    闻言,阮元娘沉默片刻,再次看向这个妹妹,眼神复杂之中带着几分艳羡,“絮娘,你是真的很厉害、很能干。”

    “那当然。”阮柔这会子可不谦虚,“不过,严老爷的到来是个意外,若没有他,去京都的时间起码要晚上两年,且还不一定能成功呢,说不定就赔得血本无归。”

    见阮元娘点头表示理解,随后她又提醒道,“虽是你自己的嫁妆,可若是要用,还是跟姐夫先打声招呼,看看他怎么说。”

    “这点还要你来说。”阮元娘娇嗔,不过她敢许下就说明有八九成把握,相处一段时间,足以她了解自己的枕边人,虽然是二房的人,可他既不是一般纨绔,也不一位觊觎公中财产,而是努力经营家中分给他的产业,是一个愿意努力且脚踏实地的。

    “行,那我等你的好消息,严老爷大概还能在省城待十天,随时给回复就行。”阮柔抛下句话,匆匆离开,继续在铺子里忙活。

    不拘阮元娘同不同意,这一趟京都之程势在必行,无外乎规模大小的区别。

    严老爷对这门生意也十分上心,按他的话,不仅家中产业需要整顿,且严家现在极度缺钱,他也算赌一把,若赌赢了,起码下一代都不用再发愁,若赌输了,就得收拾铺子准备回老家了,故而其认真程度不低于阮柔自己。

    比预期的时间稍晚点,约莫过了天,阮柔才收到阮元娘的回信,约她下午在酒楼会面,有些奇怪,但正巧就是隔壁的春燕楼,没什么犹豫,直接就去了。

    包厢内,阮柔进去的时候才发现,不仅阮元娘在,那位仅有过两面之缘的陈家姐夫竟也在。

    原本欢快的心情一下子有些沉重,她打了招呼,寻了个稍远的位置坐下。

    阮元娘歉意地笑笑,随即主动凑到她身边,说起了其中经过。

    原来,她只准备跟人商量拿自己的嫁妆去投入,结果,陈家姐夫听完,沉思良久,却是决定加大投入,不仅是她的嫁妆,还有他自己攒的私房钱。

    一阵耳语,阮柔吃惊地看向她,“你们就对我那么有信心,而且,这么钱真亏了我可赔不起。”

    阮元娘笑,“做生意本就有亏有赚,我们既然投了,哪里有叫你兜本的道理呢。”

    阮元娘这才放心,钱不多都好说,正经生意场上谈生意,就得亲兄弟明算账。

    待两人说完,陈家姐夫才开口,“听闻那位严老爷正在春宴楼,可否请他过来一叙。”

    “当然,我让人去请。”阮柔应着,给下人使了一个眼色,对方随即领命而去。

    不一会,严老爷从房间内过来,态度坦然,显然下人提前通过消息了。

    “陈少爷,陈少夫人,幸会幸会。”他抱拳行礼,面上满是生意人的圆滑与精明。

    “幸会,多礼了,快请坐。”有外人在,阮元娘反而要退避一二,到隔壁的小隔间去了,圆桌旁只余人,另有下人在旁侍候。

    人都是真心做这门生意,谈起来自然和谐,就其中一些具体事项做了确认后,分工更为明确。

    阮柔这边专门复杂制作胭脂,以及一些配套的服务,例如需要派人去京都,届时可能需要做一些类似的活动,或者上门给一些贵夫人上妆等,占五分。

    陈老爷负责在京都搭人脉,包括商铺的选择,后续销路大多由他去处理,分成。

    而陈家姐夫这边,不过多参与其中,只出钱,赚钱了拿分红,不赚钱那也是财运不够,分两成。

    至此,事情大体定下,只等去做。

    因着银钱比原先预计的宽裕很多,阮柔只得让下面人加班加点制作胭脂,好在银钱给的够,大家虽然累却也甘愿,结果自然是胭脂的产量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增快。

    严老爷先行一步,去京都打点关系和商铺位置,顺道带上了店内存货的一百套胭脂,先去京都试水,至于原本的上京路,则由陈家姐夫那边派人和阮柔同行。

    紧锣密鼓足足赶了一个月的工,京都那边严老爷才传来消息,说差不多可以上京了。

    阮柔便又忙着将货物装箱运上赶路的牛车,盘点去京都的人员以及花销,正是满得晕头转向至极,不知怎的,原本安生在待在白台镇的阮父突兀跑来,说要跟着一起上京。

    “絮娘,我正好有事,就跟你们一起吧。”阮父轻飘飘说着,仿佛就跟说中午吃了什么饭菜一般随意。  ,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