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里人家 作品

265. 病弱的双胞妹妹19 阮柔又是吃惊……

    阮柔又是吃惊又是郁闷, “爹,你怎么知道我要去京都的。”

    “哼,”阮父冷哼一声,“管我哪里知道的, 反正你也没打算告诉我, 就是顺个路, 没打算占便宜。”显见是生气了。

    阮柔懒得去劝,又问,“那你去京都做什么总得说清楚,否则我可不会同意。”

    阮父好说歹说见她就是不应,方才不甘地透出几分, “你们都能去京都做生意,我怎么就不能去了。”

    “那你自己去“阮柔瞥他一眼, 就是没胆量独自去闯荡, 偏还眼馋,估计是哪个下人透了口风, 这才巴巴赶来。

    阮父顿时歇火, 他就是白台镇的小商人,在省城都玩不转, 才有一两间门偏僻的商铺, 更遑论去京都。

    阮柔猜的也确实没错,他眼红之下匆匆跑来, 恰好赶在人出发前,其实也没做多少准备,就是拼着一口气,以及赚大钱的欲望驱使。

    一时之间门,她竟不知说什么好, 说阮父笨吧,还知道找机会跟上她,说聪明吧,偏准备不充分,十之七八要亏钱。

    “带上你没问题,可你想要了,若是被骗了、亏了,我可不负责。”

    “不用你负责。”阮父一甩手,十分有派头,作为一个商人,还不至于这点都参悟不透。

    于是,阮柔就放心了,多一行人到底不是坏事,起码护卫足够,路上遇劫匪的概率都要大大降低,说不定还能摊低点成本,总之,只要阮父不作妖,就不是大问题。

    又聊了几句,一问到要去京都做什么生意,阮父就顾左右而言他,生怕被人抢了机会的模样,阮柔被噎得懒得多管,干脆直接答应下来,“行,明天我们就出发,时间门耽误不得,你要能跟上,明天卯正上午六点镇口见,过时不候。”

    “好嘞。”阮父精神满满应了,兴冲冲回去收拾。

    阮柔看着,便知他早已打定主意,不管自己答不答应,都要跟着一起,无奈摇摇头,让人去给陈家递了个消息,暂且将这事抛在脑后。

    翌日清晨,说是卯正集合,但为了避免意外,实际上卯初时分就全员到齐,只等一声令下,队伍出发。

    此行人员一共有四波,阮父且不提,阮柔带的人是最多的,几乎将省城能干的手下全部带走,只留了个从化坪镇一路跟过来的老人,以免铺子出现什么问题。

    相对的,严老爷和陈家那边来的都是管事和下人,可以说,往京都的一路基本都听她的安排。

    见全员到齐,阮柔来到队伍最前面,吩咐了几句路上的注意事项,随后,全员启动。

    近百人的队伍,于晨光熹微中前行。

    阮柔坐在中间门一架马车上,遥望远方,一股久违的激动席上心头,京都,会是下一个省城吗

    事实证明,开始的兴奋只是一时新鲜,待在马车膈得屁股疼,阮柔只觉得疲惫无比。

    按正常行程,从省城往京都大概要半个月左右,鉴于他们行李多且特殊,若遇到雨水天不适宜上路,时间门可能进一步拉长。

    好在天公作美,除去出发的第十天遇到一次雷阵雨,耽误两天外,其他时间门都在赶路,终于,在第二十天顺利到达京都。

    仰望那巍峨的青黄色城墙,晨光下,整座城墙如同被镀上了一层金光,精致而庄严,显得神圣而不可侵犯。

    一行风尘仆仆,终于即将到达目的地,此刻却顾不得那么多,跟在进城的人群后,一步一挪,直至穿过两扇城门,好似穿过一层不可见的隔膜。

    阮柔从马车窗探出头来,纵横的街道,随处可见的三层小楼,处处比省城繁华,哪怕还是清晨,每个人却都行色匆匆,莫名添上几分肃穆。

    京都的胭脂铺依旧叫阮氏胭脂铺,按严老爷的意思,好不容易打出点名气,可不能轻易舍弃了。

    瞧着与省城一模一样的招牌,阮柔感怀不到两分钟,立即被过来迎接的严老爷的打断。

    “可算来了,我可是等了许久。”严老爷笑呵呵,将一行人迎进去,见多了一群不认识的人也只是多看了两眼。

    阮柔先是介绍,“这是家父,正巧也要来京都谈生意,就顺路一起了。”而后,她看向阮父,“爹,你是先跟我们一起,还是去酒楼暂住。”

    阮父瞧瞧三层小院,觉得大概挤不下这么多人,遂只得不甘道,“那我先去酒楼吧,等你有空了,咱们父女俩再聚。”

    阮柔应下,见人离开,方才松口口气。

    严老爷瞄见,并不动声色,细细介绍起回京后的过程,毕竟书信中能说的有限。

    “一开始,打着阮氏胭脂铺的名号,也没什么人感兴趣,所以我只给内子和熟悉的机会人家各送了一份也是赶巧了,乾王府的一位妾氏不知怎么寻过来,张口就要了十套,送了不少人,后来才打开局面。”严老爷说着,不由感慨,果真发财得看财运,如今他坚定认为,阮氏胭脂铺就是他的财运。

    阮柔听完,有些呆愣,忍不住思考貌似自己真的没给人送礼来着,那么这位京都后院的妾氏怎么知道自家胭脂的

    严老爷看出来她的疑惑,尽管略有些尴尬,还是解释道,“咳咳,这位妾氏是从春香楼出来的。”

    春香楼,阮柔虽没听过,但听其名字,就觉得似烟花之地的名字,如果这样,或许可以解释,毕竟省城的阮氏胭脂铺就有一批花楼的客人,至于消息如何传递,那就不得而知了。

    不过不管怎么样,打开销路是好事,她道,“这一次我带了一千五百套胭脂过来,还有一些铜镜之类的,铺子里你来安排一下”

    严老爷连忙拒绝,“还是你来吧,我出去跟人谈生意可以,做这些是真不行,而且,省城那会儿我看过铺子里布局,还得你来指点。”

    看出对方真心推辞,阮柔遂不拒绝,将铺子的布局按照自己的想法调整。

    京都的铺子比之省城的位置要大上不好,在寸土寸金的京都繁华街道,可想其中花费多少,当然要好好利用才行。

    她颇为大方地直接在店铺的右前方布置了一块大大的梳妆台,几乎等人高的铜镜,各色胭脂一径摆开,琳琅满目,很是吸引人。

    其他地方,中间门区域是十几种色调的口脂与胭脂,摆放在四周的则是染甲液、画眉笔等,至于二楼,依旧给客人上妆服务,拆开分为几个区域,同时可招待六波客人。

    而三楼,则是二楼的升级版,同一时间门只给一批人使用,可以选择自己上妆,也可以选择上铺子里的人帮忙上妆,专门为顾及身份的贵人们准备,且三楼后面直接架设了一层楼梯,直接通往侧边的后门处,以免走正门撞见熟悉的人,算是一个私密的空间门。

    阮柔转了一圈,兀自吩咐,伙计们则按照要求将货物摆在对应的地方,很快,整个店铺焕然一新。

    至于多余的货物,则全部存到铺子后面的后院,阮柔看着一堆胭脂,心想,这一批货应该足够用很久了,下一次再来,或许就是半年后。

    安排完了铺子里的事,阮柔和严老爷又出门见了几位生意场上的客户,将该走通的关系走通,后面事情就好办了。

    连续奔波五六天,她才终于空闲下来,躺在酒楼的床上,第一次赖了床。

    结果,没闲上半天,阮父找过来,一脸愁苦,不复先前的踌躇满志。

    “怎么了”阮柔有气无力地招呼了一声。

    阮父支支吾吾,好半晌没吭声,见人不耐烦,这才开口,“絮娘啊,你在京都有没有认识什么人”

    “我才来,哪能认识人啊。”

    阮父想了想也是,“那位严老爷是京都人,总该认识吧。”

    阮柔无奈却又不能不管,心知他是遇上了挫折,只得耐心问,“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说清楚了,我才能帮你想办法。”

    阮父觉得很丢分,可女儿过阵子说不定就回去了,总不能自己一个人留在京都,届时人生地不熟,局势只会更糟糕,故而纠结了会儿,他将头深深低下,“原本我跟人说好,对方会收我一批货,可千里迢迢将东西运过来,他又压价,现在只愿意以成本价收,那可是要亏本的。”语气很是不忿。

    阮柔都要无语了,多深的交情,没给定金就信了人家,现在被骗知道来找她了。

    “你带我去看看都有什么货物,我再帮忙问问,先说好,我可不保证能办成。”

    “哎,那自然,能办成是最好的,哪怕价格稍微低点,不白跑这一趟,我都能接受。”阮父此时后悔极了,真不该一时兴起跑来,若货物能卖出去还好,若卖不出去,回去还得把东西带上,成本又得增加,可亏大了。

    稍后,阮柔跟去盘点了一番货物,她自己在京都也不认识什么人,最后还是只能去找严老板,麻烦人跑了一圈,才总算以一个稍微低一点的价钱把货物一次出了,不说赚多少钱,起码不白跑一趟。

    阮父原本还有些侥幸,此刻唯余欣喜,收回本钱,也没再多说什么,只问什么时候回去。

    他可算看明白了,京都的水可比省城跟镇上深,起码省城没这么明目张胆坑人的,就是欺负他小地方来的,受了骗都没人可依仗呗,只一回,他就长经验,以后可再也不来了。

    若阮柔知道他的想法,或许还会庆幸少了个麻烦呢。  ,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