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远疏原本在公司开一个紧急会议, 得知傅流野突然回家挑事,以最快的速度结束公事,一路加急赶回家中。
他没看到傅流野欺负他的小儿子, 反倒看见另一个黝黑高大的男人将他的小儿子提抱在怀里。
虞芙的身体被遮挡得七七八八, 只能隐约看见一些湿透的衬衫贴在玉白的肌肤上, 雪白笔直的双腿从男人大腿间隙中露出,脚尖微微踮起。
一滴透明水珠淌过面颊,从下巴尖滴落。
神情冰冷恭敬, 眼尾却被冷水浸出一点绯色,这点艳红让他身上不可侵犯的寒意, 化作旖旎的勾人劲儿。
他早就知道他这养子生得好, 当初捡到虞芙那天,他正在前往工地视察。
半路下了一场大雨, 暴雨倾盆, 道路满是泥泞, 他吩咐司机折返归家, 并让工程停工。
项目是重要, 但安全也很重要。
那天的虞芙与现在差不了多少。
他蹲坐屋檐下避雨,一身单薄, 被洗得发白的上衣被水泡过之后湿漉漉地粘在身上, 勾勒出圆润小巧的肩头。
折叠蹲下的长腿几乎没有一点瑕疵, 色泽玉白细腻, 膝盖却是淡淡的粉色。
鬼使神差地,傅远疏让司机停车, 单手阻止司机跟上前撑伞的举动。
他手持黑伞, 在雨势磅礴中走了过去, 脚步定在石阶下。
雨伞缓缓倾过, 躲雨的人也将脸缓缓抬起。
傅远疏对虞芙伸出一只手:“我缺一个儿子。”
虞芙就这么被他接进傅家,哪怕许多人反对,认为此人来路不明,也没有打消他的决定。
傅远疏有意栽培虞芙。
一来他的确对傅流野不满,二来……哪怕他无数次刻意忽略这张美艳至极的脸,都无法做到对虞芙坐视不管。
随着虞芙的一声呼喊,卫生间凝固的氛围被打破,阿钟猝然回首,看见一个西装革履的男士。
管家匆忙赶来,为傅远疏解释:“老爷,这是今天的临时工,名字叫阿钟。”
“方才小少爷房间的水管出了问题,底下人手不足,正巧阿钟会修,我便让他来了,现在应当修好了吧?”
管家站在门口,没有望见卫生间内的情况。
傅远疏正平静地与阿钟对视。
与浑身都透着质朴糙劲儿的阿钟不同,傅远疏穿着一身熨帖又严肃的正装,皮肤冷白,系到最上的一颗扣子,让他看起来有一种格外禁欲的禁忌感。
但他并不是很温柔的长相。
面部轮廓分明,眉骨线条凌厉冷硬,随意一个眼神,皆具有冰冷审视意味。
仿若要借此看穿阿钟的妄念。
不论气质、外貌……皆与他天差地别,且更与小少爷相配,自卑感油然而生,压得阿钟低下了头。
傅远疏淡淡收回目光,来到虞芙跟前,检查虞芙有没有受伤。
卫生间四处是水,他皱了皱眉头,干脆直接把虞芙抱在怀里,步履稳健地朝外走。
虞芙身上的水全部沾在傅远疏的高定西装上,熨帖整齐的西服揉出道道褶子。
“daddy,你的衣服……”
“小事。”
傅远疏低头轻声问,“有没有摔着?”
虞芙摇摇头。
待傅远疏坐下,虞芙对着管家身后的阿钟说:“谢谢你,要不是你,我已经摔倒了。”
傅远疏正捏着虞芙的手腕检查,闻声举动一顿,缓缓抬起眸,看向管家身后神情木讷的老实人。
“你喜欢他?”
“什么?”
虞芙一脸迷茫,甚至没听懂傅远疏在说什么,这样的反应让傅远疏很满意,神色稍有缓和:“这么有眼力见的人也不多见,正好家里现在缺人,张叔,把阿钟留下吧。”
“辛苦你们了,你们先下去吧,我有些事想单独和芙芙说。”
管家带着阿钟离开卧室,关上房门,狠狠拍了拍阿钟结实宽阔的后背:“你小子可以啊,居然直接得了小少爷欢心,小少爷看起来冷冰冰,其实人很好。原本我还得花一点功夫才能把你说进来,结果你倒好,给我省事儿了。”
留在傅家等同于有稳定工作,傅家待遇很好,薪资可观,阿钟该开心才对。
可他高兴不起来。
方才那位便是海城知名世家族长,傅远疏。外貌端正、能力出众,岁月在他眼尾留下一点痕迹,反而让他拥有一种成熟男人该有的韵味。
途径玻璃面,阿钟看清自己这张脸。
黝黑、皮肤糙,眼尾还有做工留下来的疤痕。
哪哪儿都比不过傅家老爷。
方才傅家老爷把小少爷抱在怀里时,小少爷乖顺听话,没有一点反抗的意思,他蓦地想到先前在园子里听到的风言风语。
——“表面上说是养子,实际就是他们父子俩的脔.宠。白天喊着父亲和兄长,晚上也得这么喊。”
——“堵着一个,手上一个,忙都忙不过来,这父子俩还得争风吃醋地问‘你更喜欢哥哥还是爸爸’。”
满脑子只有赚钱的阿钟并没有体会过男女之情,更别提男人之间的恋爱,可越是一知半解,越是气血上涌,且浮想联翩。
许多事在脑中有了画面。
管家没有注意到老实巴交的阿钟没有跟上,在墙角,熏香环绕的处境,有一抹格外清淡、却异常勾人的香挑着阿钟的神经。
他盯着自己满是粗茧、黝黑的手。
就是这样一只脏手,刚刚搂到了小少爷的腰。
虽然停留了不到一秒钟。
好细……
好软。
沉默枯燥的钟像被注入灵魂,血液开始流动,滴答、滴答,叫嚣着他刚兴起的隐秘情绪。
阿钟吞咽了一口口水,小心翼翼查看四周。
确定无人,他才急切地将脸埋进掌心。
*
前一段时间,傅远疏给虞芙安排了许多功课,这两天学校放假,虞芙也没有落下课业,一直在加班加点地看书。
傅远疏有意栽培他,他当然要借着这个机会在傅家站稳脚跟。
只有站得越高,才能拥有更多话语权,接下来破坏玩家任务也会更加方便。
傅远疏对凡事都严厉苛责,他不允许一丝一毫的马虎,更不允许事情超出自己掌控范围内。
这是个掌控欲很强,同时城府极深的危险分子。
虞芙脑中飞速过着这几日复习的知识点,在他以为傅远疏会抽他课业、过问他的学习情况时,傅远疏拿过一旁的毛巾。
“吃饭了吗?”
“没……吃了。”
过于专注的虞芙下意识将真实答案暴露,傅远疏抬眸看他,他飞速改了措辞,脸不红心不跳地撒谎,“吃了不少。”
他这哪像是吃了饭的样子?
傅远疏叹了口气,毛巾摊平放在掌心,仔仔细细地帮虞芙擦拭面颊水珠:“乖一点。”
“真的吃了?”
虞芙被抱在怀里,成年男性身上沉雅的檀香包裹住他。
傅远疏信佛,身上总是有着一股檀香味,这个味道很让人安心,也让人产生丝丝缕缕的困意。
虞芙听着他的话,装聋作哑。
见虞芙不配合回答问题的模样,傅远疏觉得好笑又可爱,暂时不过问吃饭的问题,而是抽空拿过手机,发送了一条消息。
大概只过了三秒,门被敲响推开,一群人推着推车鱼贯而入。
最新款服装、名贵腕表、豪车钥匙一排排列着,价值不菲的物品因数量众多而显得廉价不已,仿佛街头随处可见的破石子。
“我就当你吃了饭,”傅远疏缓缓道,“这是给芙芙好好吃饭的奖励。”
傅远疏比谁都要清楚虞芙压根没有乖乖吃饭,更没有听话,但那又怎么样?不管虞芙听不听他的话,礼物仍旧会有。
他只需要随便找个理由给虞芙送礼物,仅此而已。
傅家老宅是豪宅,光虞芙的衣帽间都有100多平米,比得上寻常人一套房子的面积。
尽管如此,衣帽间都装不下傅远疏今日送来的物品。
虞芙皱了皱眉:“我不需要这些。”
这样说似乎没礼貌,很快他又改口道,“这样房间太挤,下次不要给我买东西了,我真的什么都不缺。”
傅远疏选择性听着,他颇为赞同颔首:“嗯,改明儿把对面客卧打通,改成你的衣帽间。”
“这衣帽间的确小了。”
这还小?
分明是衣服太多了。
虞芙哑了哑:“daddy,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在养小情人,什么好东西都往我这边送。”
傅远疏可没这么对过他另一个儿子。
本意是调侃的话,傅远疏却突然笑了出来,发自内心,并无任何作假成分。
这让总是严肃正经的五官变得稍显和缓,多出几分温柔意味。
虞芙被抱坐在怀里,也没有觉得难为情,而是自己寻了个比较舒适的位置,懒洋洋地窝在里头,柔顺的发丝落在二人胸前,缠进靠近的指尖里。
他懒得在这种小事上和傅远疏起争执,干脆闭眼窝进傅远疏怀里,等待傅远疏下一步指示。
“抬脚。”耳边是傅远疏轻轻的,带着点哄的声音。
阖着目的虞芙懒洋洋抬起脚。
脚踝传来冰冰凉凉的触感,眼睫轻轻颤动,他抬起眼。
肤白小巧的脚踝上,圈上一条细细的金链,叠缀华贵宝石,衬得肌肤愈发细腻,也愈发贵气。
长度松紧正合适,仿佛为他量身定做而成。
一条腿曲起踩在黑色的西装裤上,精致白足上方的金链异常抢眼。
虞芙伸手碰了碰宝石,链子跟着晃动。
“怎么样?”傅远疏和他一起玩着链子上的宝石,修长手指轻轻拨动着,“不喜欢的话我让人再做。”
虞芙知道傅远疏有收藏癖。
傅远疏喜欢收藏各式各样的名贵物品,他房间就有很多奇珍异宝,管家也说他喜欢收集古玩,并有强迫症,会按照年份一列排下来,缺一不可。
但现在傅远疏的癖好对象,似乎换成了虞芙。
总是把各种玩意往他这边送,应接不暇,乐此不疲。
傅远疏今天送的这条金链子,虞芙有一点点的喜欢。
他往后仰了仰,几乎完全躺在傅远疏的怀里,他抬起纤白的腿,金链在半空中闪烁彩光,耀眼夺目。
的确很漂亮。
欣赏够了,虞芙将足落下,傅远疏的手很自然地接住他的掌心,微烫的热度让他脚趾轻轻蜷了蜷,在宽大掌心里缓慢地蹭。
他没注意到身后的傅远疏眼神微暗,还在甜甜地道,“daddy送的,我都喜欢。”
傅远疏自下而上捏着虞芙的脚,手心轻轻抚过踝骨,忽的笑了:“既然喜欢的话,那陪daddy吃个饭,怎么样?”
原来是为了这个。
虞芙皱起眉头,满脸写着不开心,但还是勉为其难地同意了。
虞芙有一个让傅远疏很头疼的问题。
他不爱吃饭。
经常一天不吃饭,把自己闷在房间里,或是草草应付几口。
医生说他有厌食症。
傅远疏总是让家中佣人帮忙盯着、催着,可谁让他这小儿子实在惹人喜爱,许多时候佣人竟还帮着撒谎。
所以傅远疏养成了一个习惯。
看到什么漂亮的宝贵物件,都会想办法拿下送给虞芙,再哄着骗着让虞芙陪他吃饭,可谓操碎了心。
傅家是一个重规矩的家族,傅远疏坐在主位,却让佣人加了个位置,这对看重规矩的傅远疏来说难得一见。
可并没有人意外,所有人都知道虞芙在傅远疏眼中是不一样的,他们在傅远疏位置旁添了把椅子。
傅远疏给虞芙盛了一碗汤,碗不大,他知道虞芙吃饭喜欢每个菜吃几口,多了也吃不下。
勺子舀起鲜美汤水后,递到虞芙的唇边,虞芙张唇抿了抿,眉头又拧起来了。
“还是没胃口吗?”
“嗯。”
又发小脾气了。
连话都变少了。
傅远疏叹了口气,夹来肥美的虾肉,另一只手扶在虞芙的下巴下方:“试试这个,刚打捞上来的,新鲜。”
雪白齿关微微张开一点,咬住橘黄饱满的虾肉,美食在他口中仿佛是酷刑,他咀嚼的动作很慢,眉宇间的不悦愈发浓重。
吃饭要一口口喂着吃,每一口还不能太多,必须是小份小份的,不然就不吃。
喂他也会发小脾气,倒不会说些不好听的话,只会冷着脸拧着眉生闷气,明晃晃告诉所有人——我不开心了。
这哪像傅远疏的儿子?这分明是他的小祖宗。
在傅远疏一口口耐心喂着小祖宗吃饭时,楼梯逐渐走下一个年轻身影。
傅流野刚洗完澡,看见自己那喜怒不形于色的父亲,把自己刚进门的弟弟当小祖宗对待。
神情柔软,动作温和,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虞芙那略显骄矜的脸蛋。
傅流野的表情逐渐微妙,哪有老子这么对儿子的?
这死老东西不会真对虞芙存在那种不干不净的想法吧?
“父亲。”傅流野来到桌边,恭敬地喊。
傅远疏抬头瞥了他一眼,淡淡嗯了一声,喜怒不形于色。
傅流野坐在自己的固定座位,傅远疏很看重这些礼仪,为人刻板,也不知道是不是亏心事做多了,特别信佛。
餐桌上只有频繁响起的哄声。
“烫不烫?”
“这个味道好,试试这道菜。”
“小祖宗,再多吃几口吧,你这样不吃饭,身体受不了。”
“……”
纵使傅远疏把嘴皮子说破,一旁的漂亮小男生仍冷冰冰一张脸,哄不好的样子。
忽的,虞芙眼皮一跳,不可置信地望向傅流野。
傅流野却跟没事人一样,继续低头吃饭。
“怎么了?”傅远疏问。
虞芙低下头,忍住闷烧着的怒火,别过脑袋道:“没什么。”
没有人知道,厚重纯白的餐桌布下,正有一只脚缓慢蹭着虞芙的脚踝。
傅流野不知道什么时候把拖鞋给脱了,光.裸的脚尖就这么蹭着虞芙,直白缓慢,顺着鼓出柔软的小腿肚往上。
而傅远疏对此一无所知,还在专注投喂虞芙,看着那小巧的口腔缓慢咀嚼一块无刺的鱼肉,心中升起莫名的满足感。
“唔……”虞芙忽然并拢膝盖。
“是鱼刺没剃干净吗?”
“……”
虞芙眼尾晕开一点水红色泽,又羞又恼地瞪着傅流野,思索再三,决定还是不要节外生枝,硬生生吃下这个哑巴亏:“没有,是我自己没注意,咬到了自己的舌头。”
白发白肤,浅色的唇被抿成淡红,过分白皙的面庞产生的一点绯色,都成为赤../裸/裸的勾引。
傅远疏眼眸暗下。
骨骼分明的手指捏住虞芙的面颊,饱满唇肉鼓起分开,他轻声哄着:“让daddy看看。”
“看看有没有流血。”
乖巧吐出来的一小截舌头柔软小巧,在琉璃灯光下盈着一层润泽,部分唾液兜不住似的从唇角流淌,染湿了修长手指。
傅远疏眸光一紧。
他倒是没看到伤口或者什么,只是瞧见舌头红彤彤的,不像被烫的,应该天生就是这个颜色。
与浅色的唇不同,虞芙的舌头很红。
看起来又很软。
“没有伤口。”傅远疏得出结论,但又怕错过哪个角落,仔细摸着虞芙的牙齿,“乖,daddy看看有没有鱼刺卡着。”
虞芙仰起头,觉得有点难受,眼睛轻轻眯起一点,努力把嘴巴张得更大,让对方寻找口腔内的鱼刺。
但这并不简单,没多久他就觉得很费劲,甚至对傅远疏产生了本能的抵触。
面颊浮现绯红,他含糊不清地说:“找到了吗?”
餐厅隐约传来口水吞咽声。傅远疏哑声道:“还没找到,但应该快了。”
傅远疏接着寻找鱼刺的踪迹,哪怕他确定了很多次,里头并没有鱼刺。
也不知道虞芙方才为什么出声。
但这已经不重要了。
也就虞芙没有注意到,傅远疏看他的眼神带有浓烈的独占欲,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
傅流野无端升起点躁意,用力用筷子搅着碗里的食物,故意发出碗碟磕碰的声音,像小孩子故意犯错吸引家长注意一样。
见被捏着面颊的虞芙看过来,眼神带着一层潋滟水光,浮动不安的躁意被无形的手抚平,甚至发出欢喜的信号。
傅远疏松开手,抽来湿巾帮虞芙擦着唇角,语气淡淡:“这么大人了,吃饭吃成这样?别让弟弟看了笑话。”
“弟弟?”傅流野冷笑一声,把筷子往桌上丢,声音比寒铁还要沉冷,“你确定他是我弟弟?”
“傅流野。”傅远疏警告道,“不想吃饭就滚出去。”
“芙芙是我的儿子,这是谁都无法改变的事实。有我在的一天,芙芙永远是你弟弟。”
面对父子争执,虞芙冷眼旁观地坐在一旁,脊背挺直,冷若冰霜的脸蛋全是事不关己的模样。
他丝毫不在乎这对父子因他而争吵,也没有出声劝架的打算,他认定傅远疏会帮自己,甚至挑衅地睨着傅流野。
像恃宠而骄。
傅流野都要被这眼神看笑了。
他这弟弟到底是真傻还是假傻?
他倒是看出来了,虞芙是真心实意把傅远疏当父亲对待,也是实实在在没有看出这死老东西的龌龊心思。
否则也不会任由这老东西看舌头、擦嘴巴、喂饭……还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仿佛父亲天生就该如此宠爱儿子。
你把傅远疏当父亲,傅远疏可不是!
傅流野越想越冒火,他这弟弟是傻子吗?为什么这都看不出来?为什么还任由傅远疏这么亲近对待?
因为习惯了吗?
也是,虞芙来傅家有一段时日,这段时间他都不在,他们有很长的独处时间,傅远疏想做什么,估计已经做遍了。
当着他的面都敢这么过分,他要是不在,傅远疏岂不是更过分?
说不定哄着虞芙,帮他洗澡、穿衣,沐浴露涂遍每一个角落,赏遍所有美景。
再告诉他培养亲情需要睡同一张床,趁他熟睡不省人事时,尝遍这张小巧饱满的唇,分开柔软的唇瓣,把里头甜腻的水液榨取干净。
又说不定在不为人知的角落,这死老东西骗着虞芙,偷偷把东西放在里头,让他全部吃进去。
越想,傅流野的郁火更盛,为什么他才回家?
他就该早点回家,揭穿这死老东西的真面目,解救他弟弟于水火之中。
而不是任由这老东西肆意妄为,把他弟弟哪都尝了个遍。
“父亲,你这么生气做什么?”傅流野怒极反笑,指节慢慢敲打着杯壁,吊儿郎当道,“我只是太兴奋了,我何德何能,能拥有如此貌美的弟弟,我喜欢还来不及。”
“只不过吧,父亲你的行为是否有点不妥?看父亲您的态度,有时候我真的会困惑。我到底该喊芙芙弟弟呢?”傅流野直勾勾地盯着虞芙的脸,“还是喊你一声小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