醇白 作品
第52章 Anecdote
自那以后, 岑芙度过了一段无尽快乐的时间。
除了平时上课以外,所有的课余时间几乎都和朋友们,和许砚谈度过。
跟着许砚谈, 岑芙见识到了人生的另一种活法,天性肆开。
平常的六日, 要么是许砚谈带着她去崇京郊边露营, 要么是被她拉着窝在家里看电影看书。
每逢小长假, 或是两人都没课的连休日, 许砚谈就带她出去。
他乐于让她去挑战一些在接受范围内的极限运动。
尤其乐于看她疲惫时示弱的模样, 或是吓得往他怀里缩的架势。
穿越荒漠, 跳伞, 潜水, 徒步。
也是因为有许砚谈在身边,岑芙才会有勇气尝试这些。
一些跟队爬山攀岩的活动,岑芙根本就比不过徒步队那些队员长年累月积累下来的体能, 走到一半都撑不住地扶着登山杖喘气哭丧脸。
这时候许砚谈就会回头, 站在距离她几米开外的位置, 双手揣在冲锋衣的兜里,满眼戏谑地欣赏她的狼狈。
然后在她生气之前恰到好处地往回走, 到她面前蹲下, 无奈又享受:“上来吧,姑奶奶。”
许砚谈的体能极限似乎是个未解题目, 就算背着她也能迅速跟上徒步队的进程, 甚至还要背着她走到最前面,臭屁又欠揍。
几个徒步队的大哥大姐瞧见, 直笑这对小情侣, 打趣不断。
岑芙累了, 被调侃也只会红着脸往他颈窝埋,搂着许砚谈脖子不带撒手。
趴在他后背上,听着他轻而稳的运动喘|息,岑芙满足得眼睛比月牙弯。
不仅不害臊,而且理所当然地把许砚谈当成自己的登山工具,趴在他背上欣赏风景,时不时还要荡荡小腿,指来指去,问个不停故意扯着他聊。
人是自己一手惯出来的,许砚谈只能无奈继续惯。
然而,他用勾着她的腿弯的手指往上,往里,捏掐了几下。
岑芙恍然没准备,忍不住嘤|咛一声。
光天化日的,动作扯着不明不白的暧|昧暗示,力度含着警告。
许砚谈停在原地,微微侧头,用运动中那沙哑的嗓音问她。
喘|气中散播性|感。
“岑芙,累死我有你什么好处。”
她深知这人睚眦必报的狗脾气,还有实在无法抗衡的体力。
之后,岑芙臊着耳朵老老实实不再折腾,直到上山。
……
交往一个多月的时候,岑芙常常偷着在网上搜一些奇怪的词条。
即便岑芙不愿意,可她不得不承认,她对许砚谈的需要远远超乎了自己的想象。
许砚谈的强势和结束后的温柔周到,让岑芙几乎掺了瘾,以至于有时候感到不适,却还是想凑上去。
最后反倒是许砚谈要照顾她过于娇气的身子克制自己。
还要哄着她。
青涩者放肆,狂野者克制。
她卧室里那面白色的窗帘,逐渐染上无色的绚烂。
岑芙逐渐对他袒露的需求,也进一度触犯了许砚谈崩忍的理智底线。
两人越来越爱,越来越疯。
……
5月22日那天是朋友云迹的生日。
骆杭在郊边围湖租了一片草坪,包下整间别墅民宿,支帐篷布景给她庆祝生日。
然而,许砚谈带着岑芙开车出去买东西,买完却将大g开进了湖对面的树林里。
夜晚的树林里,草木繁盛,飞蛾与萤火虫掺杂在一起被原本不属于这片草林的动静惊得纷飞。
厚重的车胎把娇嫩的蛇莓草挤压破碎,汁|水渗到雨后湿润的土壤中。
车窗旁的连丛野蔷薇稍许闭合花瓣,低头遮羞。
湖对面,朋友们围坐烧烤,沿湖放着烟花仙女棒,嬉笑声阵阵。
车里,难|耐的吟声段段,溪声片片。
这片树林并不算茂密,他的车高大显眼,岑芙只怕对面稍微来个强光,他们在车里的动静就会被所有朋友王健。
这种生怕被发现的感觉莫名有种偷晴的刺激,让岑芙比平时还要敏感。
夏天,树林里积攒多日的阴凉被两人肌肤相亲迸发的热度破坏。
夏虫与树花被迫也要承受一份人造的暑热。
隔着薄薄的t恤,岑芙几乎要把自己的指尖嵌入他硬实的肩膀里。
“许…别…”她软若无骨,有劲都不知道该怎么使,叫出去的话到一半又被自己咬唇的动作打断。
副驾驶的车座椅后仰大约120度,宽敞的车型在此刻绽放了便利。
许砚谈一手搂在她的背后,另一手不知藏去了哪儿。
像小溪汩汩,像小狗喝水。
这种声音,从她身上诞生的声音,让岑芙大脑宕机,几乎疯狂。
而这始作俑者,就在她眼前。
许砚谈用自己身形打下大片阴影,半眯着深邃的棕色眼眸,细细品鉴着她无法控制的表情,餍足坏笑。
交往两个月,许砚谈早就对她的所有了如指掌。
东西在民宿房间的行李箱里,不过这并不影响如被点燃的仙女棒般璀璨的兴致。
许砚谈一句故意的“委屈我成,不能委屈芙芙。”就酿成了此刻几乎令她想喊救命的“祸乱”。
“停下…”岑芙举起自己的手挡住自己的眼睛,唇瓣殷红吐着碎片似的话语:“求你…”
许砚谈抽|出搂在她背后的手,直接握住她纤细手腕强迫拿开。
岑芙含水雾晕的眸子再度映入他眼底,许砚谈惬意轻笑一声,低头含|住她的唇瓣,不让她再说话。
不仅是树林里的胡闹。
晚上大家都回去休息时,深夜,许砚谈捂在自己嘴唇上的力度也让岑芙长时难忘,掐得她脸颊生疼。
许砚谈贴在她耳畔的嗓,像蛇薄凉的尾,她神经网末端的敏感全被勾惹发颤。
“小点儿声。”
满意地愉悦,撩拨的提醒。
韧中带着滚烫。
朋友生日野营的这一天。
成了岑芙未来多年,一度又一度反复品尝,不愿醒来,沉浸其中的梦境。
*
六月初,崇京那股不顾人死活的热劲上来了。
周六,岑芙赖在家里,提前为期末周要交的作品做准备,做完一半身心疲惫,她贪玩跑到楼下找电影看。
刚下楼梯,她余光扫见有人坐在餐厅。
岑芙扒着楼梯扶手,靠着对楼下的许砚谈开口:“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许砚谈坐在餐桌前,面前摆着一台笔记本,抬眸前修长的手指还在键盘上翻飞,因为注意力都在电脑上的东西,所以回话的语气慢悠悠的:“刚才。”
岑芙往下走,拖鞋踏着木质楼梯板发出的声蹦蹦跳跳,透着轻快。
“我想看会儿电视,影响你吗?”她往客厅走,回头望他。
“没事儿。”许砚谈说着,食指的指腹触摸在笔记本的触控板上,缓慢,并带有说不清的犹豫。
他缓缓掀眸,注视着窝在沙发里摆弄遥控器的岑芙的娇小身影。
片刻,他收回视线,盯着自己的电脑屏幕,一时缄默。
……
选择太多反而挑不出想看的,最后岑芙还是选了个看过的片子二次播放。
因为想到了此刻已经成为自己男朋友的许砚谈,所以岑芙打算再看一遍《公主日记2》。
上次看这部电影,岑芙用影片里的桥段勾出了他过去的经历。
那个有着伤痛,有着亲|吻的凛冬深夜。
听着餐厅那边许砚谈敲键盘的声音,配着原本剧情就比较平缓的影片,放到中间部分的时候岑芙有些发困。
客厅中央空调给的冷气很充足,岑芙扯过薄毯合上眼小憩。
不知道是空调的温度太低了,还是她身上的毯子不够厚,岑芙总觉得越躺越冷。
她吸了吸鼻子,动了下身子沉浸睡意。
就在下一刻,她忽然感到陷落感,再睁眼的时候,自己已经被许砚谈半身搂起。
身板贴上他怀抱的瞬间,方才的那股薄凉感瞬间消去,空调爽冷中有他恰到好处的体温,岑芙这才满足。
她撬动嘴唇,伸出自己的手去环绕他脖颈,贴得更近。
岑芙睁开眼,把毯子扔开双膝跪起来,直接坐到他怀里,靠着。
然后用她被空调风冻冷的鼻头使劲蹭他温热的脖子,自己发笑。
许砚谈抱她入怀,调整最舒服的坐姿,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
他用手背推开她乱蹭的鼻尖,嗤笑:“哪儿来的坏妞。”
岑芙扭头看了一眼电影进度,公主为了国家的治理权,不得不和贵族公子男二敲定婚约。
她来了兴趣,继续带着他代入剧情,搂着许砚谈脖子问:“许砚谈,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是王室留在凡间的公主,并且我和邻国王子早就定了世纪联姻,你怎么办?”
她细密匀称的睫羽微微抬动着,渲染着眼眸里的惬意和皎谲,观察着许砚谈似乎在思考的神色,问:“和王子公平竞争吗?”
不远处巨幕的电视屏幕还响着电影男女主互动的英语对话,此刻,再度成为了二人调|情的背景音。
开口间,许砚谈悄悄把右手放到她腿窝的位置,语气拖腔带调的:“…公平竞争?”
他哼笑一声,偏眼,攫住她视线,“想得挺美。”
下一刻,岑芙忽然被他推倒在柔软的沙发上,吓得她只知撑圆眼眸,黑色柔软的头发扑散开。
许砚谈把她放倒,欺身而上,膝盖撑在她身侧。
他大手掌在她颈后,指腹掐着她柔软的脖子强迫她正面与自己对视,力度不大,却极有强取豪夺的反派味道。
许砚谈手上用劲,眼神却闲适,一副放|荡又悠哉的恶角色嘴脸。
他知道岑芙最喜欢自己什么,于是挑着那疏冷又勾人的低嗓缓慢磨人:“我会把公主殿下占为己有。”
“使劲浑身解数,把人伺候舒服了。”
岑芙听着自己砰砰砰乱撞的心跳,盯着他滚动的喉结,感知自己又如浪潮般扑过来的冲动。
听着他补充最后一句攻下自己心房的情话。
“让公主半步都离不开我。”
……
不知过了多久,电视系统自动播放的下个爱情电影已经到了尾声,什么剧情岑芙概不知道。
岑芙还在细细喘,呼吸没有平复,窝在沙发里裹着毯子休息,瞧着许砚谈起身,走到电视柜前蹲下,重新把家庭摄像头的插头重新连上。
她一时羞窘。
他起身回来,在她额角亲了口,问:“洗不洗?”
岑芙点头。
许砚谈去二楼给她放水,她总喜欢在那之后泡一泡浴缸,一来二去他就记住了她这习惯。
他上楼以后,岑芙也没有再多躺着,重新穿衣后感觉干掉的汗都是粘的。
她撑着沙发站起来,又重新扫了扫周围,确定许砚谈都收拾干净了,这才往餐厅走。
有些口渴,她想喝冰箱里的凉果汁。
岑芙走到餐桌,看见他电脑还亮着。
她不怎么看他学习工作上的东西,就是余光扫了一眼。
就一眼。
岑芙愣在原地,身上的血液循环都停止了,零散在肩膀的发丝都露出僵硬的趋势。
电脑屏幕上赫然显示着国外留学的offer信息。
许砚谈的。
斯坦福,法学系。
今年九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