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斯猫眯着他的双眼, 波斯猫踮着他的脚尖，波斯猫守着他的爱恋——一转眼却又看不见/”
林柚郁倏然回了神。
他抬眼看向包厢里正在唱歌的男生，是个大二的, 林柚郁认得他, 也是摄影社的, 是蒋路的好朋友之一。
这时候这男生已经明显是喝高了，边唱边手舞足蹈, 基本没一个字真正在调上。
“竟然有人还会唱这首歌耶！”祝辞眠忽然偏头过来对林柚郁道, “好多年前的流行歌了！”
“确实好多年了。”林柚郁笑着应了一声。
但他又在心里补上一句——
不过我不久前才听过。
比现在这个人唱的好听一百倍。
就在那个在酒店大厅，和乔燃一起喝酒的晚上。
当时, 乔燃忽然凑近来, 问林柚郁，有没有人说过他很像波斯猫。
林柚郁觉得自己的大脑在那个瞬间, 都是完全空白的。
或许是因为用来遮挡喉结的choker正被乔燃的手指勾住，亦或许是因为乔燃突如其来问的这句, 有那么两分称得上暧昧甚至调情的话。
当然, 又或许仅仅是因为，乔燃靠得太近了。
真的太近, 完全超出了一般朋友间的安全距离。
近到林柚郁能够清晰看见乔燃根根分明的睫毛。
也能清晰看到浓密睫毛之下，乔燃那双被酒精染了些许迷蒙, 却又能倒映出自己的眼眸。
很好看, 像一面泛着微光的湖。
林柚郁甚至还能够清晰感觉到，乔燃染着淡淡酒气的呼吸, 喷洒在自己脸上。
并不难闻, 反倒平添两分近乎让人迷醉的旖旎。
林柚郁更能够清晰感觉到, 自己加快的心跳, 急促的呼吸…
毫不自觉, 他微微向前，倾身向乔燃靠得更近。
那么近。
近得最适合来接吻。
可林柚郁却没有再放任自己继续下去。
时间在那个刹那好像都静止了。
但等林柚郁再回过神时，乔燃就已经靠回了沙发靠背里，半阖着眼唱起了那首《波斯猫》。
好像刚刚那一瞬间的暧昧从未出现过一般。
乔燃唱歌时候的嗓音和讲话时候略为不同。
或许是性格使然，他讲话总会带有两分玩笑般的不太正经。
可唱歌却不一样，唱歌听起来正经很多，甚至称得上有两分温柔。
林柚郁是真的很喜欢。
终于无法再忍受现在包厢内这噪音般的歌声，林柚郁皱眉揉了揉耳朵。
他又忽然有些后悔。
后悔那个晚上，那么好的氛围，那么好的机会，为什么不再勇敢一些。
勇敢尝一尝乔燃嘴唇的味道。
毕竟，也不知道以后还会不会再有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