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突发意外，晏辞和李玩红了。
那天“夜戏”现场的拍摄，被很多人拍了小视频，在网上疯传。
晏辞也好，李玩也好，相貌都好看，最重要的是，拍打戏的身姿优美。
放在网上的每个片段播放量都高得离谱，还带着“翩若惊鸿，婉若游龙”“髣髴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的文字描述。
有不少人都在期待这部新电影的成片，甚至不少平台都建立了一部叫做“都市捉鬼录”的电影，电影描述如下：
“鬼才导演章克凡阔别银幕五年，回归之作！
秘密选角，素人男女主角！身份神秘！
即将颠覆电影工业的超震撼打戏和全息特效！”
晏辞和李玩离开特管局的时候没有车，所以选择了公共交通。
转地铁的时候，他们发现举着手机拍他们的人越来越多。
晏辞觉得奇怪，小声问李玩：“他们在干嘛？”
李玩刚好在刷手机，有关他和晏辞的视频，一条接着一条根本刷不完，李玩得出了一个结论：“他们……喜欢我们。”
“为什么？”
“我们好像红了。”
晏辞看着李玩：“不红啊。”
李玩：“……我的意思，我们变成名人了。”
“是因为昨晚拍电影的事吗？”
“你变聪明了。”
晏辞环视着周围小心翼翼冲他们拍摄的手机镜头，脸上挂着微笑：“我是不是应该笑笑？”
李玩：“你这不是很懂么？！”
晏辞：“大家都在拍你，你也应该笑笑。”
“我笑不出来——”
晏辞又看看她：“没事，不笑也很漂亮。”
“……你有什么毛病？”
晏辞开始伸手跟周围的小姑娘打招呼：“嗨。”
“你在上面出过道？”
“这话不能胡说，我好不容易入道，干嘛要出道？”
“……”
李玩感觉车厢明显越来越拥挤，刚好地铁到站，李玩强行拉着晏辞挤出人群，下了车。
晏辞有些恋恋不舍地看地铁开走。
“不是还没到站么？为什么急着下车？”
“有几个小姑娘看你都看出星星眼了，再不下车你可能真下不来了。”李玩刷着手机，把最新的几篇热帖递到晏辞面前：“你看看吧。”
几篇热帖，就是刚刚地铁上晏辞和李玩的照片。
晏辞一身西服，低调不失品质，李玩一身黑衣，腰间银色细带，显得身形窈窕挺拔，气质清冷。
地铁里很拥挤，两个人挨得很近。
从照片里看，不知道为什么，两个人身上似乎有某种东西，像得很一致。
晏辞把手机递过来：“这个评论什么意思？”
热评第一条：“他们像是在用眼神doi。”
李玩一把夺回手机：“没什么意思，夸我们眼睛有神。”
晏辞笑了：“眼睛有神，你脸红什么？”
“……热的。”
“李馆长真是不擅撒谎啊。”
“那确实是没有你擅长。”
晏辞不说话了。
李玩暗自叹气：“现在这个情况，有些麻烦。你在人间是没有身份的，网友都很厉害的，万一后面被狗仔拍到，搞不好你的身份还是会暴露。”
“狗仔？”
“……不重要，你不用理解。我还是先给楚湘打个电话好了。”
她刚刚拨了号，楚湘就打进来了。
他有些生气：“你和晏辞怎么跑去坐地铁了？我不是给你配了车么？！”
“那个，楚局，我的车被炸了。”
楚湘猛地沉默，接着生气道：“你打车不行么？！”
李玩叹气：“我要是知道会是这样的情况，就干脆待在霍云水那里了。楚局，虽说做戏要做全套，也没必要真的请章克凡来吧！”
“这能怪我吗？那不是你跟人家小姑娘说，你们在拍戏么？”
虽然有甩锅嫌疑，但是楚湘语气中的怒气明显已经一点点褪尽。
“行，怪我，我理解楚局所做的一切都是在给我们擦屁股，但是——屁股擦成这样，也不算干净吧？”
楚湘笑笑：“李大馆长怎么说话都这么粗鄙起来了？别急啊。现在呢是这样，正所谓做戏做全套。章导联系我了，说其实也可以干脆假戏真做，把这电影拍了。你们的伪装身份，我已经在安排做了。明天下午两点，跟章导见个面吧。我等下把地址发你。”
“你在开什么玩笑？！拍戏？！你是嫌特管局不够高调么？神格改造的事，霍云水都跟你汇报过了吗？！”
“别急别急，李馆长怎么还生起气了？霍部长效率向来很高，当然都跟我说过了，所以我才觉得，你们在公众面前露下面是好事啊。”
“你什么意思？”
“你想啊，按照你们的推论，现在有人可能会想要来取晏辞的神核，那晏辞一旦变成大明星了，他们来找晏辞是不是就更容易了？不然晏辞老跟在你身边，神出鬼没的，谁能找到他？”
“你要用他来做诱饵？！”
“怎么能叫诱饵呢？咱们这是投石问路，好么？”
“还投石问路呢，你知道这样有多危险么？我们根本不知道对方有什么样的手段，晏辞成了公众人物，万一在大庭广众之下被剔出神核或者被什么奇怪的手段弄成很奇怪的状态怎么办？万一他跟温琼一样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怎么办？”
楚湘沉默了一会，等李玩冷静下来，笑笑：“李馆长，晏辞很厉害的，你不用担心他的。”
李玩：“……这是重点吗！？谁担心他了！楚湘！他要是出事了！我也好，特管局也好，都会有麻烦的。”
楚湘：“这么说李馆长还真是为特管局劳神费力了。”
“你知道就好。”
“既然这样，明天两点，准时哦！章导可不喜欢不守时的人！晚安咯！”
嘟——
楚湘挂了电话。
李玩满腔无语混合着怒火，根本无处发泄。
晏辞：“楚湘说什么了？”
“他要让你演电影，做明星。他真是疯了——”
“我觉得挺好的。”
“啊？不是，你知道什么是演电影，做明星吗？”
晏辞晃了晃手机：“本来不知道，你打电话的时候我都查过了。你们人界好像很多人都想成为大明星。”
“可不是嘛，能出名，能被看到，能被记住，大家有时候像看神一样看明星。但你，不会也想要出名吗？”
晏辞突然笑笑：“我，如果没有失去神格的话，也应该有人塑像作画，会被大家看到，被大家记住的。”
他这话说得真挚，虽然脸上挂着笑，但情绪是苦涩的。
李玩叹气：“走吧。”
“去哪？”
“回去休息，今晚早点休息，明天收拾好打扮好，去见导演，助你当大明星，被人看到，被人记住，被人做成海报，贴在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