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玩：“来吃包子，这家包子很有名。”
赵雪霏：“是么？我都还没有吃过。”
她给狗套上狗绳，落座：“介意我一起尝尝么？”
晏辞把包子拉到自己面前：“介意。”
赵雪霏笑笑：“包子而已，不至于这么小气吧？”
李玩：“我们知道是你杀了池翊。”
赵雪霏云淡风轻：“为什么要这样说？王助理已经自首了。”
“我看见了。你杀了池翊。在他家里，给他下了药，杀了他，剖出了他的内脏。”
赵雪霏看着李玩，轻轻笑了：“你竟然真的看见了。”
杜宾在李玩腿上蹭头，嘤嘤嘤地哼唧着，双眼盯着桌上的包子放光。
赵雪霏介绍道：“他叫可乐。”
李玩摸摸杜宾的头：“可乐，可乐，你的主人，是王召对吧？”
可乐似乎听懂了，给出了热烈的反应，冲李玩猛摇起了尾巴。
晏辞夹起包子往嘴里送，一边吃一边问赵雪霏：“王召为什么会愿意为你顶罪？你给了他钱？”
“让你失望了，王召那人，不喜欢钱。”
“那他喜欢什么？”
“他喜欢我，喜欢得不得了。”赵雪霏笑得甜蜜：“其实严格来说，王召并没有为我顶罪。杀掉池翊的计划，从头到尾，本身就是他制订的。连我喂池翊的药，都是他找渠道买的。”
晏辞皱起眉。
赵雪霏继续道：“池翊根本不是诚心找我拍电影，他对剧本和人物根本一窍不通！如果演艺界少些池翊这样的人，我们的作品起码会比现在市场上的情况好百分之五十。”
晏辞：“你就因为这个原因想杀他？”
赵雪霏冷笑：“这个原因还不够么？”
李玩：“池翊不知道你们的关系？”
“不知道，他也不关心。他只关心他自己。”
“你难道不是只关心你自己么？”
赵雪霏面色一凛：“怎么？你们要开始教育我了么？还是打算对我施展一些邪法异术进行惩治？”
她脸上挂着笑，伸出手，放在嘴边，在手指上咬破个血口。
血从伤口里流出来，滴在地上。
可乐兴奋起来，凑过去把地上的血舔舐干净，又伸着长长的舌头开始舔她的手指。
赵雪霏看着自己的伤口：“会流血，会痛，血是红色的，伤口不会立刻愈合。这都是人才会有的特质。你呢李玩？还有你，晏辞，你们都是什么东西？”
李玩冷静地直视着她：“你到底知道多少？”
“我只知道，网上你们的视频，全息特效什么的，我们当然很希望能有那样的技术，但事实是，以现在的电影工业，根本达不到那样的程度。”
“你早就知道我们不是演员，为什么还愿意拍这部电影？”
“你们可能不知道，这电影是现在业内关注度最高的电影，过去三十年，都没有哪部电影，在没上映之前，就有这样的热度。没有哪个导演，会拒绝这样的机会。”
“你不怕吗？”
“怕？”赵雪霏冷笑：“这个世界上，我唯一怕的事情，只有寂寂无名。其他事情，没什么好怕的。”
“你跟池翊还蛮像的。”
“我和他？像在哪里？”
“他请邪神，掠夺你的气运，好让他自己大红大紫。”
“掠夺我的气运？”赵雪霏似乎觉得好笑：“我的气运有什么好值得掠夺的？”
“你的气运会好起来的，如果——不出这么多意外的话。”
赵雪霏的手机突然响起。
她接起来，神色变得恭谨：“高总。嗯是的。真的吗？嗯，嗯，明白。好的，没问题。嗯——”她抬头看看李玩：“两个网红那边，我会再试着沟通。”
她挂了电话，看着李玩。
李玩给她倒了杯茶：“看上去是好消息。”
她轻轻点头：“池翊之前公司的大老板高总，说还是想继续拍这部电影，还让我做导演。”
“我就说你的运气会变好的。”
“他还让我继续跟你们聊聊，池翊死了，你们就是这部电影最大的卖点。”
“这部电影从开拍到现在，已经死了两个人了，算上王助理的话，就是三个，真的还要再拍下去么？”
“死的人越多，这片子的关注度才会越高。”
晏辞咽掉最后一口包子：“你还真是执迷不悟啊。”
“这个世界上，只有执迷不悟的人，才有可能获得真的成功，”赵雪霏笑笑：“你们，能重新回来拍摄么？不管你们是什么，我都会让你们红遍大江南北的。”
李玩轻轻皱起眉：“你杀了人，却还在想着拍电影的事。”
“我杀了人？”赵雪霏极轻蔑地笑笑：“你有证据么？”
李玩沉默。
“王召已经自首了，他因为厌烦池翊对他颐指气使，还克扣他工资，所以愤而杀了池翊。还把池翊的内脏掏出来喂狗，这就是真相。”
“真相总有一天会被查出来的。”
“那我就在真相被查出来之前，好好成一次名。”她站起来，牵好狗，“不管你们是什么，我还是希望你们可以参与回来。片酬，好谈。想好了给我打电话，或者直接来我家找我。”
她刚站起来，警笛乍鸣，停在街边。
警察冲进来，一把扭住她：“我们现在以故意杀人罪逮捕你。”
赵雪霏挣扎着：“你们没权利这样直接抓人！证据呢！”
李玩把手机举到赵雪霏面前，上面放的是一段录像，录的正是赵雪霏在池翊家客厅杀人的场景。
赵雪霏瞪大眼睛：“这……这是什么？”
李玩：“我跟你说了，池翊偷拜邪神。我们虽然处理了邪神，但池翊心术不正，我们担心日后生变。就在他家装了摄像头。就在你杀他前一晚装的。”
赵雪霏呆住了。
李玩收回手机，长长叹气：“你不该杀人的，你本来有很好的气运，可一旦杀了人，就落了因果。再好的气运，也会没有的。”
闪亮的手铐铐上了赵雪霏的双手。
可乐在一旁蹲着，看着赵雪霏的背影，呜呜咽咽哀嚎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