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车远走。
李玩牵着可乐，可乐扭头看她。
明明是一条威猛的杜宾，却皱眉耷拉眼显得可怜巴巴。
晏辞：“她就这样被抓走了，可乐怎么办？”
李玩把牵引绳递到晏辞手里：“你养。”
“啊？”
“你们天界不是也有神仙养狗么？二郎神什么的。”
“哮天是神仙，可以化作人形。可乐呢？”
可乐突然叫了起来：“你是神仙？”
李玩：“你看，可乐也会说话！”愣了一下，看向可乐：“你……你会说话？”
可乐也愣住了。
又叫了几声：“你们能听懂我说话？！我靠，我会说你们的话了！”
老板揣着手走出来冷着脸收拾笼屉：“我这么好的包子喂了狗，这狗还真是命好。”
可乐欢快雀跃起来：“我能说话了！我能说话了！”
晏辞指尖点出一道金光封住可乐的狗嘴：“闭嘴。”
可乐想去咬晏辞，却连狗嘴都张不开。
只能呜呜咽咽地倒在晏辞身边耍赖皮。
李玩摸着它的头：“你不能到处说话，要是被发现了，会被抓进马戏团关起来的。”
可乐点点头。
晏辞：“它能说话，算妖怪么？”
李玩：“emmmmm要么带回去给楚局审判一下。”
可乐突然竖起耳朵，站起来，警惕地往外面看，喉咙里发出呼噜呼噜的恐吓声。
包子铺外，一辆车驶过，街对面突然出现个人。
一个男人，穿着一件黑色长款风衣。
明明没有下雨，却打着把黑色的伞，站在伞下朝他们看。
可乐反应非常激烈，几乎要朝那人冲过去。
晏辞挥手，撤掉可乐嘴上缠绕的金光。
可乐叫出了声：“那不是人！那不是人！”
李玩摸着它的头：“行了，以后你会见到更多不是人的东西，你每次都要这样叫么？”
可乐：“不不不……我能闻出来！他没怀好意！快跑啊快跑啊你们快跑啊！我来咬死他！”
李玩笑笑：“晏辞，可乐都这么要求了，你为什么还不放它出去？”
晏辞：“你认真的么？”
李玩点点头。
晏辞叹口气，解开了狗绳。
可乐如离弦之箭冲了出去。
那男人勾着嘴角笑笑，一双眼睛突然变成了竖曈，金黄的瞳仁，血红的眼球，盯向可乐。
可乐一下子夹紧尾巴，畏畏缩缩退回了包子铺，瑟缩着躲在了晏辞和李玩身后。
李玩笑笑：“你不是要保护我们么？”
可乐：“它是蛇！它会吃了我的！黑狗血都没有用！”
男人突然身形一闪，进了包子铺，正正站在李玩和晏辞对面，冲他们微笑：“晚上好。”
李玩猛地出手，一把抓住男人的手。
在特管局备份过的妖怪，左手腕下会有芯片，但这男人的左手手腕只是骨肉。
李玩放开他：“小蛇妖，没在特管局备份过啊。那既然来了，不如跟我们走一趟特管局好了。”
蛇妖笑了：“去也不是不行，但你们特管局，现在可不安全呐。”
“你什么意思？”
蛇妖坐下，慢条斯理道：“我叫阿帕。你们之前杀掉的砂楚，在认识章导之前，是我的老婆。”
李玩短暂震惊了一下：“你为什么会知道砂楚的事？”
阿帕笑笑：“特管局的保密工作向来做得还不错，你觉得我为什么会知道？”
李玩：“你的意思是，是特管局的人告诉你的。”
阿帕轻轻点头：“如果不是特管局的人，我也不会相信。”
晏辞：“所以你来找我们，是要报仇？”
阿帕摇摇头：“我们之间没有仇，没什么好报的。”
李玩：“你不是说砂楚是你的老婆么？”
阿帕：“是啊，她是我的老婆，可她抛弃了我。为了跟章克凡在一起，抛弃了我，还斩去了我的尾巴。就算你们没有杀她，我也会杀了她的。”
“那你来找我们干什么？”
“因为突然有人找到我，跟我说了砂楚的事，希望我找你们报仇，希望我杀了你们。其实我觉得，你们杀了砂楚，就算是我的朋友，有人想杀你们，我似乎应该来找你们提醒一下。”
“找你的人什么样？”
“很年轻的男孩。但是心蛮狠的，”阿帕看向晏辞：“他专门跟我说，是你杀了砂楚，让我务必杀了你。但是——”他转向李玩：“要留你性命。”
他掏出把枪，放在桌上：“他说你不是一般人，还给了我这把枪。我看过了，这枪跟普通的枪确实也不一样。子弹不似凡物。”
李玩拿起那枪打开弹匣看：“果然，跟之前的枪弹是一样的。”
阿帕：“之前？原来不是第一次有人想杀你了。”
晏辞耸肩：“没办法，命值钱是这样的。”
李玩：“你过来跟我们说这些，不怕被害么？”
阿帕笑了：“我知道，你们都不是凡人，但如果我真的要找你们复仇，根本用不着这奇怪的枪。找我那人，的确不简单，但怕是还不能奈我何。”
晏辞打量着他：“你——不仅仅是蛇吧？”
阿帕笑笑，没再说话。
李玩突然问晏辞：“你还记得么？我跟你说过，章克凡死前留下了一个字。”
晏辞点头：“祝。”
“嗯，助，是助理的助。”
李玩掏出手机，划开一张照片，怼在阿帕眼前：“来找你的那年轻男孩，是他么？”
阿帕点点头：“是他。”
李玩颤抖着手放下手机。
手机屏幕亮着，上面是一张小满的照片。
阿帕：“啊，看来你们认识他。”
李玩：“他是我的学生。”
阿帕笑了：“看来你并不了解你的学生。”
李玩：“我也不了解你。”
“你觉得我会骗你？”
“你和小满，我总得怀疑一个。”
“在你学生来找我之前，我根本不认识你们，我没有任何骗你的理由。”
“可能你根本不恨砂楚。”
阿帕笑笑：“你这样想，倒是也没有问题。”
他敲了敲桌上的枪：“但是，你们最好相信我。这东西，可不是随随便便几个人就能做出来的。”
他说完就不见了，留下李玩和晏辞看着那枪发呆。
晏辞：“现在怎么办？”
李玩拿起枪揣好：“回去，找小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