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岁的她被带进一处富丽堂皇的别墅中,面前三十多岁的中年男子朝她微笑,“你就是小祝樱吧?我是靳叔叔,到叔叔这里来……”
她手里捏着粉嫩的裙子边,怯怯地往后退了小半步。
中年男子见她怕,叹了口气。
旁边微微富态,但仍然很漂亮,略显高傲的女人见状不高兴,在旁边念叨着:“……靳祈安,瞧你交得什么朋友?欠钱不还,还把女儿扔给我们,自己跑国外去了,当得什么爹啊?你还笑,你笑什么?再笑我就怀疑这是你的私生女了?你是不是和朋友故意演戏给我看!”
男子是冲着怯怯的女孩微笑。
听到这话儿,脸色一变:“胡说什么,当着孩子的面吓到她,才六岁大点儿,再说你天天在我身边,我哪来的私生女?”
“……这么漂亮的小姑娘,要真我女儿,我靳祈安睡觉也能笑醒……”他望着眼前怯怯的小姑娘,粉雕玉琢一小团,他眼睛笑得眯成一条缝儿,怎么会有小姑娘这么好看呢!
他就一个儿子,小时候抱起来绑硬,一看就是个犟种。
他还没抱过姑娘呢,听说小姑娘抱起来绵绵软软。
朋友生了女儿时,他去见了一面,当时就羡慕,没想到时隔六年,这小姑娘竟然进了他家门。
他一点不介意朋友欠他钱不还,更没想把小女孩送回去,反而想养……
女人也是随口说说,她目光看了面前小女儿好几眼,这小姑娘生得乖乖的,粉嫩嫩,让人生不起恶感,她嘴里不禁嘀咕:“……这爹真狠心!”亲生的姑娘,说扔就扔了。
不过很快就不悦起来,扔还知道往有钱的朋友家里扔!这祝思文,真有他的!
自此小女孩就被靳家收留,在靳家借住下来。
别墅夫妇有个独子,比她大三岁,别墅里的阿姨都叫他靳家小少爷。
是个长相白嫩贵气的小男孩,在幼小时她的眼里,这个小少爷从头到脚金贵,看起来高傲,性格恶劣,喜欢对她颐指气使!
从她进了靳家的家门,这个小少爷百般看她不顺眼。
小小年纪性子十分恶霸,父母在时,他会对她礼貌微笑,还会唤她祝妹妹。父母不在时,他就会恶声恶气的叫她猪,嘲笑她怎么会有人姓猪?
最常说的话,就是恶狠狠地对她道:“这里是我家!家里以后所有的公司、房子、股票、钱,都是我的!”
“……你父亲欠了我家的钱不还,还把你扔在我家里白吃白喝,我给你两个选择,要么现在离开我家,要么就要给我当仆人,伺候我偿还你家债务!”
女孩无依无靠,哪里也去不了,她含着泪地小心听着他的话,不敢违背。
他指使她买水,递东西,给他搬书包,帮他拿鞋子,系鞋带,直到欺负她哭了,豆大的泪珠滚落女孩幼小的脸颊。
恶霸的小少爷看到她的泪珠,怔怔看了好久。
画面一转。
十几年过去,小少爷和小女孩转眼长大了,小少爷强制小女孩和他上同样的小学,同样的中学,同样的国际高中,出国读书也要她陪伴左右,照顾他的饮食起居。
甚至进入公司,亦要她做他的秘书。
女孩亦顺从,从小到大,她乖乖地吃他递来的食物,穿他给她准备的衣服,住他买下的豪宅,坐他的车,从没有违背过他。
小少爷满意至极,对她宠爱有加。
女孩慢慢长大了,出落得越发惊艳,五官如春水一样,荡人
心魄。
她穿着一身端庄高雅款式的裙子,长度垂至小腿处,一个男子单手插兜,潇洒地走到她面前,他有一张俊美非凡的脸,一身BC休闲衣衫,身上随意一件羊绒衫动辄2w,乃是富豪名流、精英人士的专属衣柜。
他微敞上衣的领,搭配着白色的休闲裤,对着镜子里的她浅浅微笑。
然后伸手拿起一只精美的礼盒,将其打开,里面是一条宝石项链,链子上缀满了绿得能出水的猫眼宝石。
他拿起精心准备好的项链,嘴角噙着笑意,将项链戴在了女孩纤细的项上,女孩皮肤白如堆雪,嫩如豆乳,通体雪白,即便如此名贵的项链上身,亦没有掩盖她的芳华。
镜子里的她,乌黑的秀发高贵的挽起,只余额头两边的碎发,遮着明艳的眉眼,散发出一种纯又欲的美感,颈项,肩胛骨往下流畅的线条,下面包裹着一双别提多柔嫩的两处高团,一眼就让人错不开眼。
整个人在名贵珠宝与昂贵礼服衬托下,美得如梦似幻。
他看着镜子满意极了,霸道地伸手搂住女孩,低头开始不断亲吻她的脸颊,颈项,初尝禁果半年的男人,在镜子前,就像热血涌动的青春期少年一样,吻了两下就忍不住一把将女孩身后的裙子拉链……把她抵在镜子前,与她亲吻,看着那镜中美人一点一点的露出……他眉眼间激动到无处可发,只能化为精力充沛,腰力十足的全身动作,红着眼狠怼着她,望着镜子嘴里动情地唤着她的名字:“祝樱,祝樱……一直待在我身边,好不好?”
画面又一转。
房间里的东西被砸了一地。
男人站在装修豪华房中,嘴角抿成一线,一双修长到令人嫉妒的长腿,昂贵的手工三件式西装穿在他身上,显得他整个人气质非凡,额头凌乱的头发,搭配着他恶劣脾气。
与小时简直一模一样,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他瞪她,凶她,冷傲,恼火!
他面前一直对他言听计从的小乖乖,竟然突然开始反抗他,他在外人面前勉强可以按捺住暴脾气,但周围无人,在她面前,在这个从小到大,最亲近的人面前,他一丝脾气也忍不住,他气怒道:
“……靳家这些年待你不薄吧?我父母对你如亲生女儿,衣食住行哪一样不丰足?锦衣玉食养大,如今只是让你进公司给我当秘书,要你生活上帮帮我,怎么就委屈你了?你如果不想做,好,你想做什么工作?公司主管?经理?部长,你想做哪个?你说!我都会想办法给你安排,你为什么非要跑到那么远,去做什么小学老师?我不许你去,我不许!”
对面乖巧柔软的美人,被他气得砸东西的声音吓了一跳,她习惯性地想同意,让他不要生气了,马上要开公司会议了……
可是她不甘,她好容易反抗一次,不甘心就这样失败。
“怀风……我们虽然一起长大,可我也想有自己的生活,你身边人才众多,重要的事情我帮不了你,我还是喜欢和孩子在一起,我想教书……”
“不行,我说过不行!想离开,下辈子吧!”他瞪着她,瞪着面前这个他用无数琼浆玉液、绫罗绸缎养得漂漂亮亮的女人,日常生活比豪门千金还娇贵的女孩,明明以前都好好的,居然突然就胆肥了,说想离开他!他顿时恼羞成怒,
女孩听到这斩钉截铁的话,听到下辈子。
她脸上再次滚满泪珠,这是她第二次哭,每次哭,她身边站着的都是这个男人,她望着面前的人,再也忍不住了,将藏在心
底最深处的话凄哀地说出来,她说:“我知道……我知道靳家对我的恩重如山,我父亲欠叔叔的,我欠你们家的,我知道我要还,可我不知道要怎么样才能还完?”她都把身子给他了,还是不行吗,“我要什么时候才能还完……要我的一生吗?要用我的命吗?”
清春是金色锁链的作品《穿六零怀了大佬的崽儿》最新章节由?<a href=".co.co)(com)</p>
画面中男人赤红着眼睛,望着她的滚落的泪,心中刺痛,许久他才咬牙说了一句:“祝樱,你没有心!”接着眼中赤红地扭头,怒不可遏的摔门而去。
……
祝樱从自己的梦里,记忆里醒过了。
一睁眼就看着学校宿舍的房顶,粗糙极了。
只是用大白随意抹了抹,因为没钱请专业的刮白师傅,学校的人自己买了材料动手的刮的,墙面很是粗糙。
借着早上朦朦的光,她看了眼另一边,宿舍两人间,书桌另一边床上躺着另一个来支教的老师,是个比她小三岁的女孩,她比祝樱晚来半年,分在一间宿舍,是个活泼可爱的女孩子,两人关系处的特别好,一起吃一起住。
她摸了摸身上套了便宜被套的被子,微硬,以前在靳家住,就像靳怀风说的,当真是琼浆玉液养大,平时用得都是几千上万的顶级蚕丝四件套,手摸上去滑得都撑不住。
如今最便宜几十块的被套,虽然不如几千块的舒服,但盖起来也能睡得很香。
她对现在的生活,很满意,因这里到处都是自由的味道。
唯一让她不舒服的是,都一年了,她还是忘不掉他。
连在梦里,他都不放过她。
总是能梦到他生起气来的样子。
就算在梦境中,仍那样栩栩如生,摔门的声音依然那么响。
让她很苦恼。
不过现在好了,她已经彻底离开了那里,申请来到这个偏远的山区支教,如今再回想起来,以前的事情就像梦一样。
她舒了口气后,又躺了一会儿,这才看了眼时间,掀开了身上的被子,撑起身望向窗外,外面天蒙蒙亮。
今天是周末,学生放假,现在又是农忙时间,很多山区的孩子都要在家帮父母务农,有一些孩子甚至过段时间就不来学校了,父母认为孩子成绩差,再念也没什么出息,不如辍学在家放牧。
这种情况时常有,还得学校老师时不时地走远路去村里家访。
她如往常一样掀开被子离开床铺,将昨天刚换的干净浅粉色格子被单仔仔细细地拉平。
没办法,走很远山下面集市上只卖这种最普通的棉料格子被单,至于其它款式,也有花被单……就是花样一言难尽,因这里偏僻,东西不好买,能买到的样式也不多,好处是卖的很便宜,但她怀疑是仓库多年的积存,促销布,因为实在是,放在几十年前也不违和。
也就这个粉色格子看起来还好一点。
她将被子叠好,便端着盆去公用自来水处洗漱。
她现在待的地方是大山里的一处小学。
一年前她一心只想离开靳家,离开靳怀风的掌控,所以她选择了去最远最远的地方支教,去做自己喜欢的事,过想过的生活。
别人削尖了脑袋想嫁入豪门,却是她每天战战兢兢不得自由的所在。
人各有志,她知道自己本就是普通人家的女孩,是父亲不要她了,丢给友人,她是一个累赘,人家可怜她,供她读书上学,受了人家的多年恩惠。
她很清楚这些,也自己是谁,从不幻想,也不妄想,长大后,她只想做回自己,有能力回馈靳
家,若没有,也不想在人家那里厚着脸皮讨富贵生活。
她从来没想过去攀附靳家,她只想安安稳稳找份工作,像普通人一样生活,自由的生活。
她原本想着乖乖地听从靳怀风,任他指派,任他一切做为,就当是还债,等到哪一天他腻了,厌烦她,她就悄然离去,靳家的恩情她记在心里,可她实在不知道怎么还,靳家什么都不缺。
可没想到,这么多年了,她把什么都给了他,任他在她身上肆意妄为,任他各种要求,镜子前,窗前,椅子上,任他??圆搓扁对自己。
她含泪忍受,可是他还是不放过她。
可能他从来就没想过放过她,她心里很绝望。
才会把自己心底的话说出来,在两人大吵了一架他摔门而去,之后她就再无颜待在靳家了。
她第二日她什么东西都没带就离开了,靳家给她的衣食住用,她都没有带走,只带走了这些年上学她打工攒下的钱。
她想离这份痛苦远远的,越远越好,所以最后选了最偏远的边防地,秭沙县。
这地方有多艰苦。
当她打电话跟招聘方联系时,对方的话说得很明白。
负责人说:“沙城边防气候变化大,沙地多,条件很艰苦,来这里支教就必须干满三年。如果中途不想干了,撂摊子走人,教育局就要扣下你的毕业证、档案与个人所有资料,这一点你一定要想好,想清楚。╳[(.co)(com)”
当时的祝樱满心离开,哪里都好,听到那里是边防,条件艰苦到信号都时有时无,她毫不犹豫地答应了,这么偏的地方,靳怀风是不会再寻她了,三年过去后,他这样的富人家公子哥儿,早已有了新欢。
哪儿还能记得她。
他会遇到别的女人,遇到爱情,只希望他脾气好一点,对爱人不要再像对她一样苛刻了,她很怕他在她身上养成的独一无二的脾气和习惯,会带到另一个人身上。
生活上他要她陪他,吃饭陪他,午睡都要她在身边,枕着她的腿才能睡,有时候她腿都麻了,也不让她动一下,甚至晚上都要搂着她睡,睡得正香,他却又想要地折腾一通,甚至不爱带保护“伞”,好几次她怕怀孕都吃药了,他知道了还生气,生了好大一场。
在他的身边,她完全没有自由,只希望下一个女孩能教会他什么是爱情。
这些年只是因为她一直在他身边,他才没有遇见真爱,她离开了就好了……
可不知为什么,可能她来到这里心态好了,在他身边时她觉得异常痛苦。
可离开了,离开一年了,再想起他却一点都不怪他了,也不恨他,只想她离开了,他能过得更好,过得比她好,过得更快乐。
如今,她还会时常想起他。
毕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人,怎么会真那么无情呢,也有几分记挂。
有时候甚至忍不住打开手机想看看他的讯息,他有没有给自己发讯息,可是没有,一个字都没有。
不知为何,她心中还有些空落落的。
但很快就调节过来。
这里偏僻到附近没有发射塔,??导致手机有时没有信号,需要用拨号时,还要走到稍高的地方才能找到两格信号。
天气不好的时候,这里的村民与外界几乎处于“失联”状态。
而且很穷困。
来得时候祝樱有过心理准备,但她被马上就要到来的自由给蛊惑住了。
等到坐完飞机坐火车,坐完火车坐汽车,坐完
汽车坐驴车来到这个地方后。
她傻眼, 真的傻眼了。
这里有多穷困,一眼望去,荒无人烟,高高低低的黄土山路,九曲十八弯。
走几里都遇不到一个大点的村子。
一所极其简陋的爱心学校就建在一处山地上。
每年靠着助学团队各方捐款才能将学校继续开下去。
学校周围除了一个离最近的村子,只有十几户人家外,最远的村子要三里开外,站在高处,放眼望去,山道上偶尔能看到三三两两的几户人家,藏在山地各处。
唯一让她安心的是,学校山道对面就是边防站,站里有许多边防战士,这对于如此荒凉的地方来说,无疑安全了许多。
因边防站离学校很近,站里经常组织军人到学校里帮忙,雪天帮忙打扫山路,夏天帮忙除草,时不时的过来给与学校学生一些帮助。
有事或者困难了,也可以去跟站里说一声,站里尽量派人帮忙解决。
比如用电情况,会有擅长修电的战士过来,有人受伤了也有军医过来。
学校里校长、主任,加上老师只有八个人。
一年前祝樱刚来的时候,睡得还是大通铺,房子少。
小学只有两排房子,一排是教室,另一排是办公室,教务室,还有厨房,就剩下两间房间可以当宿舍,所以男老师一间,女老师一间。
学校院墙也非常简陋,但这里的人一直没有放弃这个学校。
因为如果学校没了,很多住在山区的孩子就没有书读了,就要辍学在家放牧,务农,如果学校在,他们就会来这里上课学习,很多孩子非常聪明,老师不舍得放弃对他们的教育。
但条件实在艰苦,最远的学生,放学他们要走山路一个多小时,才能到达山间深处的家。
平日还好,一到雨天,雪天,辛苦又危险,但孩子们仍然风雨无阻,因这是他们山里唯一的一所学校。
看到这些山中孩子对知识的渴望,“老师”的责任重大,每每放弃,都咬牙坚持下来,有一个女老师本来已经支教满三年了,因为没有新老师来,她又做了两年,去年祝樱过来,她才离开。
一开始条件太差,生活质量的落差也让祝樱受不了。
可慢慢的,在这个近乎与世隔绝的地方,和这些淳朴的孩子在一起,每天和山区的老师忙着备课,买菜,打扫教室,在这样忙碌中慢慢就适应下来。
只一年时间,以前的生活对她来说,就变得很遥远……
唯一能记得的,就是靳怀风那双赤红生气,似乎要落泪般的看着她,倔强地,愤怒的眼神,和他离开时摔门的声音。
每次都会在她快忘记他时,出现在她的梦里。
……
祝樱现支教于秭沙县九沅溪初级小学。
学校一共三十二个学生,除去校长,只有七名授课老师,三个语文老师,三个数字老师,一个英语老师。
校长在这里呆了二十多年,可谓流水的老师,铁打的校长,他早年在这里成家,就住在学校后面的村子里,平时不住学校,主任也是。
六名老师里,两男四女,其中三人已经成家了,不过家没在这里,在另一个县,离得还算近些,事业编,都是在这里支教三年后留下来的人,放假会回家,平时也在学校宿舍住。
还有一男两女是两年来,到这里支教的年轻人。
本来一年能有一个肯过来就不错了。
没想到一
年内来了两个姑娘,这让学校的人喜出望外。
厨房是村子里两个妇人管着,平时她们会在这里帮工做饭,屋子里只有两大锅,老师没事时还要去厨房帮忙,做饭需要烧木材,边防有山,老师也时常去山上拣柴火。
边防站的军人有时会帮学校用车拉一些烧材过来。
祝樱刚来半年,学校就接到一大笔捐款,把校长乐坏了,毕竟这年头需要捐款的人和事太多了,小到重大疾病,大到天灾人祸,处处需要捐款,最后能摊在教育上的那就那么多,等到分到他们这样偏远地区学校的,又少之又少。
没想到竟然有人指名道姓捐到这个学校来,得了这么一大笔钱,肯定要改善校区,立即建了一排房子。
教室一下子充裕起来,老师也有了像样的宿舍,两人一间,还能规划出宽敞明亮的读书室和画室,又将学校围墙重建了下,将原来旧校舍屋子里面修整一番,旧的,破的桌椅也换了新的,墙也刷白了。
学校简直从里到外换了个模样。
还给学生们购入一批学习用具,院墙刷了漆画,一下子就有了学校的样子。
与祝樱同住一个宿舍的人,是随着这笔捐款后申请过来一位支教的小姑娘,祝樱也挺奇怪的,上一个支教等了两年才有她过来,怎么她来后,这么快来新人了。
但这个姑娘很是讨喜,圆圆的脸蛋,很活泼,在这里适应能力也好,她比祝樱还小一岁,遇到祝樱就像遇见故人,一口一个祝樱姐,一度把祝樱叫得迷糊了。
她听见祝樱起床收拾声音,听到她拿着盆轻手轻脚地出去了。
宁乐乐忍不住嘟囔了一句,“祝樱姐怎么起那么早?今天学生放假……”就不能多睡一会吗?她虽然二十二了,但还在长身体……
于是她在床铺里翻了个身。
但好像想起什么!一下子坐了起来,很快掀开被子从床上起来,飞快地又穿衣服又梳头。
祝樱洗漱完打开手机看了一眼,一年了,没多少人联系她了。
这种无人打扰,全身轻松,只需要面对孩子的笑脸,不需要再面对其它东西的感觉,真的好极了。
她真的无比庆幸能来到这里。
当然,她也曾以为自己待不下来了,初到此地,气候实在太干燥,沙地特别多,一年四季刮大风,听待得年头久的老师说,这里待过的人,三年后返回城市,看起来又黑又皱,一下子老好几岁,有的父母都不认识了。
这里的水也不养人,水质很硬,喝了皮肤粗糙。
当时说得祝樱很担心。
无论是外在环境条件还是内在生活条件,都让祝樱揣揣不安,大通铺,一群人挤在一起睡,也让她极度不适应,不能天天洗澡,用得还是旱厕。
她以为自己会受不住,她皮肤比较娇嫩,不耐干,又不耐冻,经不住风沙,受不了炽阳,爱红爱过.敏,很是娇贵。
而且初来时,这里没有信号,没有购物的地方,没有娱乐,以为会心情郁闷。
但没有,她很快就适应了,比想象中要快,因为这里也有优点,生活极其简单,人与人交往自然,淳朴,笑起来真诚,她和大家一样,每一天都在这里过着简单的,平凡的,有意义的生活,是以前的自己想过的日子,充实,平和。
当然,她也有个秘密,也是这个秘密让她能句快速适应环境。
日子不那么难熬,皮肤就算晒一天也丝毫不黑,仍然如雪堆彻一样白,就算干燥,她的脸也特
别嫩, 像嫩豆腐一样,以前那“恶霸”最爱不释手她的一身皮子,睡觉都是摸着捏着睡……
想到这儿,她将手机收了起来,怎么又想起他了。
其实这个秘密就是她有一本,谁也看不见的书,她记得进了靳家门这本书就悄悄出现了。
封面写着十世书,她没有悟出什么意思,这些年书已经翻开四页。
第一页上写着“仙檬”,画着一只青绿色水果,类似柠檬,但要比柠檬颜色更清透,更诱人。
拿出来后,墨绿色皮上面会有一层霜气,有化雾的感觉,不似凡品。
这个秘密她谁也没说过,哪怕那个“恶霸”他也一点都不知道。
她从小就吃这个仙檬,不像柠檬那么酸,但也是清爽的酸甜口,吃完后身上会有柠檬的香气。
自从来到这处风大干燥炽热的沙地地带,这只仙檬起了大作用。
祝樱虽想过平凡日子,但多年养成的习惯,很在意自己的皮肤,时常保养自己,她并不想自己变丑,所以每天都会将仙檬切片泡水喝。
第二页是一块白皮枣泥卷,上面写成白玉仙枣糕。
这东西有多好吃,祝缨也没法形容,总之是能把舌头咬到的那种好吃,白玉皮薄薄一层,清甜入口即化,里面的枣泥鲜红如宝石,咬一口仿佛有宝石从里面化成汤汁流出来,含进嘴里,又甜又香,枣香味儿能把人香得迷糊过去,吃完整个人幸福得不得了,而且很补气血。
可惜,每天只有巴掌一块,她从小吃到大,每一都要吃的,所以气血一直很好,唇不点而朱,再美的口红色号,都没有她自己原本唇色好看,那是画不出来的鲜亮清透,让人看了只想咬一口。
那“恶霸”没人的时候,私下里就天天要咬,要吃,离开他一步都不可以,至今想想,当时觉得他太霸道了,虽然她一直以报恩的心态忍耐着,可是后来她忍受不了,他一直在折磨她。
尤其她在他身边,接触到一些上流富家公子哥儿,他们在夜店也是这样公然咬那些女子的嘴,吻来吻去,摸来摸去。
虽然靳怀风没有跟他们一起,但他私下这么对她,她就越发难以忍受。
但现在离开后,回想起来点点滴滴,好似也没有那么难以忍受,至少他不像那些公子哥儿,在夜店,在很多人面前亲她摸她,因为他从来不允许她去夜店。
在外面和朋友聚餐带着她,也不会,他面子上一直维持得很好,很得体,表现很尊重她,更没有当着人面对她动手动脚,只是两人回到住处他才会这样,很恶劣,很恶霸……
但他从小就是这样两面派的,父母面前对她一个态度,父母不在,他又是另一个态度。
不知道她走后,他会不会再找一个女人天天咬她嘴呢……
她心情微微有些低落,不过很快调整过来。
书的第三页,是蓬莱仙泉。
取出来还冒着气,大概有一大碗的量,她每日都会用仙泉敷脸,为这里太干燥,日头又晒,皮肤非常需要补水,仙泉就是她的水膜,只要敷一片仙泉水膜,她的脸一天都不会干,一天都水嫩嫩的,滋润泛着水光,比她以前用过的浓萃补水大牌都好用。
剩下泉水她会拿来饮用,泡仙檬,滋味无穷。
第四页是瑶池冰虾,每天一只,一只大概只有半个手掌那么大,整只就像冰雕的一样,透明的,虾肉特别鲜美,每天早上她会打一碗热粥,将冰虾放进粥里,冰虾遇热即化,连皮带肉都会化掉,那个粥就
会变得异常鲜美, 她每天都会喝一碗冰虾粥。
所以,这个地方虽然苦,食堂吃的东西每日也都差不多,肉也很少,但是她在吃饭上并未受多大苦,吃的都是书里的东西,也还好。
吃的方面,护肤方面都不必花钱,衣服类她也不注重,所以每天几乎不花钱,当然也花不出去,支教每个月有八百块钱补贴,补贴很少,但花不掉也存了小一万块,在克制环境外部一些难题后,她就安稳地留了下来。
今天周日,学生放假,几个住宿的老师早上多睡了一会,祝樱洗漱完他们才起来。
本来周日学生放假,他们需要去县里买菜,回来还要几人围坐在一起,开会总结,课堂教学、课题指导、听课研讨之类,每周都要来一遍。
下午还得上山捡木柴,秋天较短,要趁着天气好,多备些木柴过冬。
学校有些老化电路也需要找部队的人维修。
祝樱穿着一件灰色柔软的毛衫,米色裤子进了办公室,先泡了杯仙檬茶,,一口下去清甜解渴,全身清爽。
和她一样教语文的女老师进来,见到祝樱打了招呼,就见她身上穿得一件毛衫,虽宽松,但特别柔软的样子,将胸前两处耸山的风景,勾勒的特别美。
她都看呆了,一直走到座位上,眼睛看了侧面,看正面,胸形真好看啊!
不过很快祝樱放下水杯,拿起了椅子上的米色马甲,套上了,将胸口遮住。
女老师一时间怅然若失,她一个女同志都觉得漂亮,这要是男同志,那还不得喜欢死……
很快几位老师也来办公室了。
两个年长的老师悄声说着:“……听说没,边防那边来了几个新兵,有两个长得特别帅。”
“是吗?什么时候来的?”
“前两天吧?我回学校看到边哨的人巡防回来,一点不夸张,人群里特别晃眼,又高又帅!”
“哎,都说帅的都上交给国家了……”
“就是,都在军队里。”
这时,办公室有个男同志走进来:“各位老师,我听校长说,有人捐了我们学校一批电脑!一会送过来……”
“真假的,谁送的啊?”哪个品牌会往他们这样偏僻鸟不拉屎,名不见经传的小学校捐电脑!
“早上刚接到的信儿,据说边防兵开车出去,一会儿把东西顺路给咱学校拉过来,二十台英皇牌笔本,一台一万多,三十来万……”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土豪大佬。
最近学校是有点子运气在的,前面刚来了一笔捐款,改善了学校设施,紧接着又有土豪捐电脑设备,听校长说还指名捐这所学校,校长这两天红光满面,意气风发。
英豪……
祝樱拿杯子喝水的手一顿,这个牌子,是靳家电子产业名下牌子的电子产品。
她慢慢坐了下来,应该不会的,是她想多了,可能是品牌商搞活动,只是那么多选择,怎么会选这么偏僻的地方,采访的车都不太好进。
办公室的人正讨论着,就听到操场有人喊:“来了来了,边防的车进学校里来了。”
办公室的几位老师立即全部笑容满面地出去迎接。
只见部队的大卡车上遮着绿色车篷。
一路浓沙滚滚地开进来。
很快从绿色车篷里跳下几个新兵来。
开车的老兵也下了车。
他吆喝了一声:“哎,那几个新来的兵,过来帮下忙,把电脑拿下来。”
只见几个新兵里头有一个。
长得要模样有模样,要身材有身材,个高腿长,一身野战军服,在几个人里要多耀眼,有多耀眼,仿佛天生具有王者风范一样,在商场应付商圈,西装一穿,游刃有余一表人才。
在这里,战服一套,如那狼群里年轻的狼王。
他利落跳下来后,脸上冷气森森地,帽子下面锐利的双目,飞快地在学校走出来的几个老师里寻找。
与其中一个女老师的目光一下子对上了。
“哼。”他移开了视线,长腿一迈,悠哉地与其它几人去了车里取东西。
站在几位老师后面的祝樱脸色都吓白了,她迟疑地停下脚步。
神情惊疑不定。
他……
看起来有点眼熟?
跟那个霸王怎么那么像……
作者有话要说
写久了状态不好,可能会崩文……我尽量稳住,你们轻点骂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