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的火狐 作品

第149章 俗套的剧情

李问倒是对宫里的邀请并不反感,去见见皇帝也不错,品一品正合帝是什么个德性,未来自己该怎么处理跟老丈人之间的关系,这些事情都是他如今该考虑的。

“我还没去过皇宫,你带我去见识一下呗。”

长公主哭笑不得的放下手中情报册子,起身道:“那就走吧。”

“不用礼部演礼什么的?”

“又不是册封大典,也不是接见外国使臣,演什么礼?”

“我不是期待册封我个驸马之类的嘛,看来是猴急了。”

“讨厌,你怎么这么不着调,无赖子。”

看到两人打情骂俏,宋嬷嬷心里十分有九分的不得劲,还有一分倒是颇为欣慰。

就这样,李问和长公主出了公主府。上了马车,向紫薇皇城而去,不过他们没有走天枢坊的正阳门,而是从天尧坊的朝阳门入宫,毕竟不是朝见,只是赴个家宴,没必要那么正式。

李问原本以为是走了近路,结果进了朝阳门后还有老远一段路,三十多米高的宫墙让人觉得进入了巨人的宫殿。

侍卫们巡逻见到长公主的车驾也是纷纷停下行礼,马车路过一处大殿时,李问突然感觉被功德之光控制的血煞之气莫名开始躁动,于是将目光投向那处宫殿。

“那里是血煞镇龙殿,专门放置斩神断龙台的地方。”

长公主见李问出神望着那边开口介绍。

斩神断龙台,一种可以斩杀绝世高手以及高品修士的法器,或者说法宝,被斩杀者连同魂魄也会泯灭,没有复活的可能,周克除外。

这东西南离北乾都有,传说是用烛龙“体、魄”炼制而成,大将军岳南塘就是死在断龙台上。

当然岳南塘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死在斩神断龙台上的人,但却是最近一个。

马车继续前行,高耸的宫墙,幽深的廊道,夕阳照射不进来,显得有些阴森,随着马车远离血煞镇龙殿李问体内躁动的血煞之气也逐渐平复。

大约三刻钟的时间马车在一处锦绣园林停下,李问与长公主出了车厢,李问率先跃下马车,然后将手伸向长公主,长公主一愣,继而将柔荑搭在他的手上。

而在马车旁等待伺候的汪九却是彻底愣住了,但他也不敢多言,低头小意道:“殿下,皇后娘娘在前面桂苑等您。”

长公主微微点头:“今日都有谁来了?”

“宫里的有皇后娘娘,水兰妃,刘淑仪,都是圣人宠妃,还有就是太子殿下,俞王殿下,城王与城王妃,皇后娘娘家的杨执郎,以及与杨执郎一同来的李沉舟,其他的则是一些不入流的角色,对了俞王带来一个叫崇龄虎的莲花寺和尚。”

长公主嗯了一声,对李问解说道:“杨执郎就是杨尘明,他在禁卫处挂了执戟郎的差事,那个李沉舟是世阀李家的大公子,李家是几千年门阀,从汉代开始就极为显赫,蛮夷乱世的千年里,李家也被分为南李,北李,李沉舟的父亲李允就是如今南李的代表人物世袭惘山公。”

“他们这一脉在曾祖时期已经属于富贵闲人,如今倒是想出来做事了,属于太子一系从来都跟杨家走的很近,杨尘明带李沉舟过来倒也不足为奇,对了,侠君,你该不会也是李阀的吧?”

李问笑笑:“高攀不上,我就是一个平民黔首。”

长公主轻笑出声,继而正色道:“可以和他们攀攀关系。”

这话她也点到为止,就开始继续介绍其他人:“城王叔是父皇一母同胞的兄弟,在息王登位之时城王叔被关押拷打却不肯背叛父皇,因此父皇重夺帝位后对城王叔极为忧容,因此城王叔即便再荒唐父皇也是一笑了之。”

息王就是在正合帝被薛思禁俘虏后,在权臣林维中的推举下迅速登上皇位的宪律皇帝,结果登基还不到三个月,正合皇帝就杀了回来,正合皇帝连年号都懒得改。

李问了然的点点头,想到昨日在繁花楼见到城王妃和温衡君的事情,想必正合皇帝也是知道的。

“至于俞王就是我二哥,你也是见过的,他这人虚伪,心机颇深,其实也就那么回事,他那点谋算我还真不放在眼里,不过他带个和尚过来我倒是没想到,他也不信佛啊……”

“至于其他人,母后与太子我便不多说了,水兰妃是御花园中一朵水仙成精,也不知怎么就得了父皇青睐,被册封为妃,刘淑仪是去年进的宫,梧州刘氏女,今年十四岁颇得父皇宠信。”

长公主语气中满满的鄙夷,想必也是对水兰妃和刘淑仪很是不屑。

十四岁?也就

是说十三岁就被老皇帝给糟蹋了?

这正合皇帝还真是不挑啊,几千岁的妖怪,十来岁的萝莉,他是见了就收。

李问瞎琢磨着,在汪九的指引下他们来到了举办晚宴的地方,此时各色人等都已坐在案几之后,随着的聊着天。

坐在主位上,雍容华贵,眉宇间带着一缕愁绪的绝美妇人,想必应该就是杨皇后,而在她左边案几位置的是太子,右边坐着的一对夫妇想来是城王两口子,最让李问惊奇的是温衡君就站在他们身边伺候着。

而在太子之下的则是俞王姜桓,其后则是水兰妃,刘淑仪,杨尘明,李沉舟,以及那个叫崇龄虎的和尚。

长公主到了之后,对着主位上的皇后杨甄微微一福:“儿臣见过母后。”

杨甄说了声:“嘉儿不必多礼。”

接着将目光落在李问身上:“你便是李问?”

李问抱拳:“见过皇后。”

“大胆!”

一声戾喝传来,一个脸庞稚嫩的少女拍案而起:“你是个什么东西,见了娘娘怎敢不跪!”

“腿脚不利索跪不下去。”

李问不咸不淡的回了一句。

少女大怒,转向杨皇后:“请娘娘治他大不敬之罪。”

啪!

一道身影突兀闪在她面前抬手就是一记耳光。

“你是个什么东西,这里也有你说话的份!”

在刘淑仪还很懵逼的时候,长公主已经扯住了她的头发,杏眼圆睁狠狠的瞪着她:“再敢放肆,信不信本宫立刻斩了你,杀你不比杀一只鸡容易!”

刘淑仪瑟瑟摇头,又点点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行了,嘉儿,今日难得城王城王妃来了,你这火爆性子也收收吧。”

杨甄发话,等长公主气哼哼的松手后,她接又看向李问:“连国师都不跪,本宫这里就更不用跪了,都坐下吧,开宴。”

刘淑仪自然是不忿的,但也不敢再放肆,水兰妃抿着笑意,颇有点幸灾乐祸的模样,太子正襟危坐,俞王不苟言笑,城王两口子就当没这回事。

随着李问和长公主坐在为他们安排好的位置,宫娥们陆陆续续将酒菜端上来。

接着就是鼓乐舞蹈,太子将目光落在李问身上:“侠君,你与皇姐……”

李问举杯回礼:“蒙嘉影不弃……”

旁边的长公主扯了他一把,接着瞪了太子一眼:“本宫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个小屁孩来管了?”

太子摸了摸鼻子:“是我不对,自罚一杯。”

然后端起酒杯,刚要喝就听长公主斥道:“放下,小孩子喝什么酒!”

太子委屈巴巴,看着李问:“你看她……”

李问耸耸肩,干我屁事。

姜桓出头道:“皇妹,太子殿下年纪不小了,你还这么管他,有失体统……”

“没关系的。”

杨甄开口道:“淳儿顽劣嘉儿就应该管他。”

接着看向姜桓:“桓儿你也当多多提点太子才对,你们兄弟当和睦,当如陛下与城王。”

“母后教训的是。”

姜桓伏身行礼。

满脸皱纹,看着六十多岁实则四十出头的城王笑眯眯的说道:“皇后言重了,做臣子的该当对储君敬畏。”

他这话一下子得罪一群人,既说长公主又说俞王,还暗指李问不成体统,同时还把杨皇后给贬了。

不过他身份特殊也不在乎,倒是城王妃悄悄拉了拉他的袖子,在他耳边低语几句,城王立刻将目光落在李问身上,也不知在想什么。

边上伺候的温衡君似是听到了他们的谈话,眼睛微微眯起。

一段歌舞结束,杨尘明起身道:“今夜明月当空,诸位不如就以这明月为题赋诗做词搏个彩头,如何?”

杨甄配合道:“这也不错,若诗词做得好,本宫这里有赏,尘明,你先来。”

杨尘明想了想,举杯道:“明月出空谷,赏夜难忘归,秦时思汉寄,未解长安逸。”

“好诗……”

众人大赞,接着二皇子姜桓起身走到场中做了一首诗,赢得一片赞誉,但他却没有返回,而是来到李问长公主这一桌。

低声道:“皇妹,母后是要为难侠君呢,想让他丢个丑……”

说完这话,喝了杯酒就离开了,长公主微微一愕,继而低笑,对李问道:

“母后以为你是个武夫不通诗词,专门让杨尘明出头把你在我这里比下去,当日咱们比武完毕,在醉仙楼

海稀仁将你那首诗唱出来,太子也在,二哥狡猾估计刻意误导太子只说海大人是替你扬名。”

“太子就傻乎乎的信了,与母后说起,母后也觉得你是武夫不可能做出那般诗篇,即便是你做的那也是深思熟虑下做出,现在急切之间做出也不如那篇,而杨尘明他们却是有备而来。”

李问笑了笑,人家说得也没错,我是不会做诗,那都是抄的,再说,这也太俗套了,都被人写烂了,这种事情也会被我碰到?

就在李问心里吐槽的时候,李沉舟起来做了一首诗,李问不懂,但也大声赞誉,其他人则反响平平,如此一来似乎真就证明李问诗才普通。

轮到城王时他也干脆:“孤不会做诗,自罚三杯。”

然后大家就把目光落在李问长公主这一桌。

李问笑道:“我也不会,自罚三杯。”

他刚将酒杯拿起,长公主就一把按了下去:“侠君有一新作,说是,醉后不知天在水,满船清梦压星河,虽然没有月,但说的也是夜……”

“这算什么?只有两句,再说是不是他作的谁知道。”

长公主十分恼怒的看向刘淑仪:“你是说我说谎?”

眼看长公主又要爆发,刘淑仪瑟瑟缩脖,杨皇后笑道:“嘉儿这是怎么了,既然李问有诗才,你让他作一首又如何?”

长公主一把提起李问的衣领:“帮我长脸,作诗。”

李问摸了摸鼻子,小声问道:“有什么好处?”

“你要什么?”

“那个。”

李问舔了舔嘴唇。

“嗯……”

长公主含羞答应。

李问不再犹豫,拿起酒壶走到场间:“看好了,我要装逼了!”

“窗前明月光,地上鞋……疑似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别梦依依到谢家,小廊回合曲阑斜。多情只有春庭月,犹为离人照落花。酷怜风月为多情,还到春时别恨生。倚柱寻思倍惆怅,一场春梦不分明。”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李问喝一口酒,作……抄一首诗,足足抄了十多首,大家都惊呆了。

长公主眼里泛起小星星,继而想到了什么,脸色变得酡红。

杨皇后是个爱诗之人,连忙对伺候在边上的宫娥道:“快……快……快记下来……”

有太监将笔墨纸砚铺开,宫娥开始记录。

李问将酒壶里的最后一口酒咽下很想说一句:“我欲眠且去。”

然后四仰八叉的倒在地上。

但最终也没好意思说出口,将酒壶一扔坐回长公主身边,心说这个时候要是有个老夫子在此前百般刁难,我就该说一句“说文解字我不行,作诗你不行”,这样就趋于完美了。

可惜没有这样的机会,这个逼装的不痛快……

“你怎么会有这么多诗的?”

“都说了,是抄的嘛。”

“少来,就算抄谁能一下子抄这么多,还都是好诗。”

“怎么样?长脸了没?”

“嗯。”

“那……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