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一个绝世高手来说,想要无声无息的解决掉两个一流高手,轻松的和喝口水没什么区别。
花解语只是轻飘飘的落下,在郭于二人的后颈上轻轻一掐,两人就死了,之所以会让他们惨叫出声,也不过是出于一种恶趣味,给那边严阵以待的孙辉义一点心理压力。
李绝将这当做是她在讨好自己,不甚在意的笑了笑:“孙大人不要害怕,她不会出手的。”
孙辉义额头上已经流下冷汗:“你骗不了我,后面根本没人!”
“是吗?小花,跟他打个招呼。”
“孙大人,你好,我是花解语,不知道你听没听过我的名字。”
孙辉义依旧不敢回头,而是暴喝一声挥舞巨剑向李绝砍去,李绝只是向左移了一步便轻松躲过,孙辉义再砍,李绝再躲,如此往复如同猫戏老鼠。
此时孙辉义已经心神大乱,只是无脑乱砍,但凡他还有半点斗志,李绝也不会如此戏耍他,直到足足砍了十来剑,李绝失去耐心,侧身躲过他一剑后,一拳轰在他小腹上,孙辉义的身躯如虾般躬下,嘴里吐出涎水。
李绝将他的巨剑踢到一边:“孙大人,才几个时辰没见你就这么拉了?”
孙辉义缓了片刻,陡然鼓动全身功力,拳头猛然胀大一圈,带着劲风向李绝挥去。
李绝同样向他挥出一拳,两只拳头轰然相撞,劲气飞卷间,孙辉义的拳头寸寸断裂,一直延伸到整条臂膀也跟着扭曲折断,惨叫着倒飞出去。
李绝一把将他扯了回来,另一只手曲指握拳,瞬间轰出百十拳,“轰轰轰”的不断击打在他身上,打完之后,孙辉义全身的骨骼都已碎裂,如同破麻袋一般爬在地上。
李绝蹲下又在他脊椎大龙上敲了一下,随意“嘎啦”一声响,孙辉义的身体彻底软了下去,但他却并没有死去,武者的生命力还是挺强的,特别是这样身怀道术的绝顶高手。
拿出同心蛊,拷问了一些情报后,一招手将其收入芥子印,李绝才有时间去去关注赵家那对父女。
他们俩已经被花解语拖到一边,看到李绝过来,赵凝安这个蠢货还以为真是来救他们的,双眼中充满期待:“快把我们的绑绳解开!”
赵继善叹息一声,抬头去看李绝:“你便是李侠君?老夫还是第一次见到你,后生可畏啊,海正之事是老夫的错,但真正的罪魁祸首却是姜誉那个昏君,你……”
“赵继善,你大逆不道,落得如此境地竟然还敢诽谤君上!”
李绝义正言辞的指责让赵继善愣了一下:“你不是为海正复仇而来?”
“赵相,我其实不是很明白,为什么我只是拿出那块玉佩吓一吓你儿子,就让你们做出那么多不理智的事情来,不管是你儿子召集死士准备闯宫,还是你的仓皇出逃,都显得那么的……那么的……怎么形容呢?有点弱智。”
李绝说着将他身上的绳索扯断,又向花解语使了个眼色,花解语手指一切,赵凝安的绳索也从身上脱落。
“你为什么不向陛下解释一下?你是当国近十年的大离宰相,朝中党羽遍地,即便陛下想动你也会考虑到影响,怎么小小的一块玉佩就把你们吓成这样?”
赵继善很是茫然:“你不杀老夫?”
“我杀相爷做什么,这次也是奉陛下之命,请相爷回去解释清楚,你看我连孙辉义都没杀,就是担心他擅作主张……”
还没等他说完,赵继善就眼泪婆娑的跪倒在地,向着京城的方向叩头不止:“陛下,陛下啊,老臣错了,老臣知错了……”
“相爷快快起来,回去之后解释清楚就行了,也是在下过于莽撞,实在是令郎言而无信,在下不得已才出此下策,趁着还没酿成大错,咱们还是赶紧回去。”
“对对对。”
赵继善在李绝的搀扶下起身,抹了抹眼泪道:“实在是老夫心中惶恐,我那逆子时常与一群贼人厮混,被他们带坏了,担心心陛下迁怒……”
“相爷,趁着令郎还未做出傻事,我先让我这同伴先一步回去阻止他,您身上有什么信物没有,让她带上交给令郎,如此也好更令人信服。”
“对对对……”
赵继善忙不迭将手伸进怀里,可是刚刚伸进去他就停下了。
“相爷快给我,时间不等人。”
“只怕不妥,还是咱们一起回去,方便和犬子说清楚的好。”
他又将手从怀里抽出。
果然是个老狐狸!
李绝暗骂,正想动手强逼时,一道剑光激射而来,李绝侧头躲过,看向赵凝安。
赵继善也是吓了一跳:“凝安,你做什么!”
赵凝安哼的冷笑:“你难道真的想和他回去?如今孙辉义已死,看你们谁能奈何得了我!”
说着手掐法诀,就要发动第二次攻击,然而还未等她的水雾剑光凝聚脑袋就已经飞起。
李绝手中老刀一闪而没,好奇的看着赵继善:“她是白痴吗?”
赵继善无语。
“不是白痴,是我勾动了她心底的欲望。”
花解语笑眯眯的解释。
李绝也懒得再跟老家伙装腔作势了:“赵相爷,把你的信物交出来,我有用。”
“原来这一切都是你在背后搞的鬼,你想杀姜誉那昏君,让我儿子替你……”
“真他妈啰嗦!”
李绝十分不耐烦的一脚踢断他的腿骨,在赵继善的惨叫声中,又将他的四肢打断,同心蛊贴在后颈拷问一番,收入芥子印,唉,很没技术含量啊。
“走吧,回京。”
说着两人向京城方向走去。
“对了,对上吕险道,你有把握拖住他吗?”
“为什么不是胜了他?”
李绝向她投去鄙夷的目光,花解语讪讪一笑:“那要看拖住他多长时间了。”
李绝思忖半晌:“嗯……一个时辰。”
“没问题。”
“真的?”
“真的,一个时辰后他会带着我的尸体出现在你面前。”
“那半个时辰呢?”
“他会带着我的尸体出现在你面前。”
“那一刻钟呢?”
“他会带着我的尸体出现在你面前。”
“那半刻钟呢?”
“我的尸体倒在他面前。”
“……”
李李绝无语,自己就多余问。
……
安京城,庞玉龙还在指挥人手寻找赵继善,眼看夜幕降临,依旧一无所获,他渐渐失去了耐心。
“武统领,下官以为……”
“我不要你以为,陛下给本官的旨意是你全权听从本官的指挥,若是再敢聒噪,本官立刻将你斩首!”
跟武大关相处不过个把时辰,庞玉龙已经彻底对这个人产生了厌恶,他感觉对方就是刻意为刁难他而来。
如此搜寻一番,在天色彻底暗下来后,庞玉龙陪着武大关回到巡城司衙门,庞玉龙去厨房张罗酒菜,伺候的也是十分殷勤,武大关对此相当满意。
大约小半个时辰后,庞玉龙亲自端着酒菜过来,谄媚的给武大关倒了杯酒。
“这是下官刚刚在醉红楼买的,是难得二十年年份的好酒,大人尝尝。”
武大关不疑有他,将杯中酒一口喝干:“不错,确实有些……”
“滋味”二字还未出口,武大关就感觉腹内异常疼痛,意识到自己中毒,他立刻调动周身血煞,然而在他身上的血雾还未升起,庞玉龙已经一刀斩断他的脖颈。
“他妈的,在老子面前吆五喝六,老子怎这也不对那也不对,怎么做都不对,明显是故意找茬,想光明正大的把老子杀了!父不慈,子走他乡,君不贤,臣投外国,昏君!这是你逼我的!”
说完,庞玉龙将武大关人头割下,装进匣子里后,火速离开巡城司衙门。
就在他准备利用职权叫开城门时,忽然发现今夜城中极不平静,有不少江湖人蹿房越脊向着皇城方向而去。
庞玉龙改主意了,就这么狼狈的逃离安京城,倒不如趁此机会做一票大的,于是也跟着那些江湖人去往皇城方向。
未几,他来到靠近皇帝与的一处屋檐,伏低身体观察那些江湖人,就在这时,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庞玉龙悚然而惊,回头看去,却是一个熟人:“鸠老,你如何在这里?”
鸠老“咕咕”笑了两声:“庞大人做的好大事啊,老夫今日观察了你许久。”
说着他指了指庞玉龙手中的匣子:“那位神机禁卫的武统领?”
庞玉龙点头:“小赵大人现在何处?”
“随我来!”
两人在夜色下几个起跃来到青石大街的碉楼上,赵西楼正在这里目视皇城方向。
“玉龙来了。”
“大人。”
“别叫什么大人了,我如今不是什么大人,若玉龙不嫌弃,称我一声西楼兄便好,玉龙的遭遇我大抵也能猜到,那昏君刻薄寡恩,我有意弑君以正天下,玉龙可愿与我共谋大事?”
“庞玉龙肝脑涂地,追随主公!”
“好,现在咱们看戏。”
……
看戏的不止他们,站在主星楼楼顶的李绝,视野可比赵西楼他们强多了。
天尧坊原本就是皇家园林,属于皇城的一部分,此时已经有不少人集结在这里,深夜时分一个个的趴伏在屋顶上,以为别人都是瞎子?
居高临下看着这一幕的李绝忍不住骂了声:“白痴。”
虽然这些人都是不怎么聪明的样子,但还是带了脑子的,一个个的趴着不动,都等别人先动手。
就这样僵持到午夜时分,终于有人忍不住了,有一人向旁边的同伴招了招手,便打头向宫城冲去,他的同伴紧随其后。
有他们带头其他人也不再隐忍,纷纷飞蝗起跃向那边冲了过去,都担心别人捷足先登将秘籍据为己有。
可惜他们还未接近宫墙,就被宫墙上巡逻的侍卫发现,连警告都没有,弩箭机簧的声音就响起,箭雨破空,人仰马翻,连半点浪花都没翻起。
片刻后,有人从黑暗中出现,将一具具尸体拖走,用清水洗地之后,又重新隐入暗处。
天尧坊这边恢复平静没多久,皇城的另外几个方向也出现了骚乱,李绝在楼顶开窍眼窍看得清楚,北面靠近玉衡坊的方向竟然有人突入了宫墙。
打头的应该是个绝顶高手,在他的带领下,十多人闯入宫内,可惜在几名护卫的围攻下,那不知名的绝顶高手顷刻丧命,其他人自然也翻不起浪花。
如此看了一阵,李绝兴致索然,除了北面有人突入,其他地方风平浪静,他从楼顶跃下,前往琼花苑。
“今晚那边很热闹?”
见到海仙儿后,对方指了指皇城方向。
“挺热闹的,不过都人是群没脑子的蠢货。”
海仙儿担忧的看着他:“侠君哥哥,你不要……”
“现在敢杀人了吗?”
李绝知道她想说什么,直接打断。
“啊?”
“我问你现在敢不敢杀人,沈韵死了以后,你有没有练过?”
见她半天不说话,李绝也懒得再问,将孙辉义和赵继善从芥子印中扔出。
“这是赵继善,残害你爹的凶手之一,也是造成你家破人亡的凶手。”
说着把老刀递在她手中:“这把刀原本是你哥哥海魄的,现在,你们兄妹俩一起为你爹报仇。”
海仙儿听到这话后终于鼓起勇气,一刀刺入赵继善咽喉,这次她的手没抖,也没闭眼,就这么定定的看着喉咙冒血,往外吐气的赵继善。
“很好。”
李绝点头,又指了指孙辉义:“这是孙辉义,当初就是他带着张三李四进去镇狱大牢,将你爹活活绞死,你能想象你爹当时有多痛苦吗?他的脖子都快被绞断了。”
“啊!!!”
海仙儿大叫一声,挥刀用力在孙辉义身上劈砍,她的手很稳,没有一丝错乱,眼睛也睁的老大,砍了几十刀,直到孙辉义的痛吟声彻底消失,她才停手。
剧烈的喘息之后,海仙儿定定的看着李绝,片刻后“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一把将李绝抱住,失声痛哭。
“侠君哥哥,我……我……我……”
李绝叹息轻轻摩挲着她的脊背:“别哭了,你的仇还没报干净,过两天我把赵西楼给你带来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