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辞眠是真的太纯。

纯到他完全不懂戚时为什么要选择这样一个…一个好像更为麻烦的方式来解钮扣。

可当戚时俯身过来, 祝辞眠垂眼，能够清晰看到戚时探出的舌尖，正轻巧拨转自己的衣服纽扣时, 祝辞眠隐约又觉得好像明白了。

不是很会用语言形容，但祝辞眠很确定, 比起探手过来直截了当解钮扣, 戚时现在这样的方式, 确实更让他害羞百倍。

祝辞眠羞得纤长睫毛簌簌轻颤, 羞得他原本自然垂在床上的细白手指, 都不自觉悄悄攥紧了床单。

尤其是…

尤其是每解开一颗纽扣，就袒露出些微祝辞眠白到近乎透光的细腻肌肤, 而戚时竟还不知是有意亦或无意，舌尖总会若有似无掠过，轻轻一舔…

瞬间就将祝辞眠的白皙肌肤激起细微颤栗, 如同在清可见底的湖面上投下一颗小石子，激起微小的涟漪。

水波涟涟。

……

祝辞眠忍不住出声喊戚时:“戚戚…”

可话音出口, 祝辞眠自己先被惊到了——

虽然他的声音确实一直都不像同龄男生那么低沉，可…可也不至于像现在这么腻哇啊阿啊！

“嗯？”戚时低低应一声, 他已经解到了最后一颗纽扣，听见祝辞眠叫他，戚时微微向后撤开些许距离, 抬眼看过来，哑声问, “眠眠怎么了？是不喜欢这样吗？”

祝辞眠忙摇了摇头, 脑袋在枕头上轻蹭。

其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叫戚时, 或许只是太难耐了, 从而情不自禁…

但绝对不是不喜欢, 更没有想要阻止。

于是半晌，祝辞眠也只是红着眼尾憋出一句:“你…你快些，好不好？”

祝辞眠现在只觉得戚时舌尖所掠过之处，都像有轻柔的羽毛在挠，泛起细密的痒意。

回应他的，是戚时的一声低笑。

下一秒，最后一颗纽扣也被解开了。

祝辞眠就像一颗被剥掉外壳的牛奶布丁，完完全全袒露在戚时眼前。

戚时身形微顿。

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祝辞眠总觉得此时此刻，喷洒在自己肚皮上的气息，竟瞬间就变得愈发灼热起来。

暖烘烘的，甚至微微发烫。

可这还没有结束。

戚时并没有直起身，他只是停顿了极为短暂的片刻，就又埋头继续下去。

腰带与拉链都被犬齿轻轻咬住，散开得不费丝毫力气。

尖齿转而又攀上长裤侧腰的边缘…

褪下得不受丝毫阻拦。

戚时的薄唇终于覆上祝辞眠白皙脚背，落下轻柔一吻。

可这本该是充满臣服乃至虔诚意味的姿态，却因了此时此刻的情景，显出两分别样的情涩意味。

此时的轻软温柔，竟好像比浓重的侵略感更令祝辞眠脸红心跳。

床单被攥得皱成了一团，细白手指终于暂时松开，转而抬起，祝辞眠蒙住了脸。

实在是太太太羞了！

戚时终于舍得直起了身。

他看向一张小脸都蒙起来的祝辞眠，无声勾了下唇，哑声开口:“眠眠，可以帮我一下吗？”

竟还是一副彬彬有礼的请求口吻。

略顿一下，就好像是怕祝辞眠不理解一样，戚时又缓声补充一句:“我现在的手不是很方便。”

过了两秒，祝辞眠才从极度的害羞中稍微回神，他立刻放下手坐了起来，靠近戚时。

需要帮什么…很显而易见了。

戚时今天很少见也穿了衬衣。

就是前一天祝辞眠在宿舍里时穿的那件。

原本昨天晚上祝辞眠就想把这件衬衣洗掉，因为…

因为昨天，他就是穿着这件衬衣坐在课桌上，让戚时为他…的。

祝辞眠甚至不确定衬衣上有没有沾到，因此结束后第一时间就想把它丢进洗衣机里。

可戚时却不同意。

他不但不让祝辞眠洗，今天竟还特意穿上了…

只要一想到这件衬衣上可能还沾着自己的…，祝辞眠就羞得不好意思抬头看戚时的眼睛了。

就像是清楚洞察了祝辞眠在想什么一样，戚时喉咙中溢出一声低笑，浑不在意般哄道:“这有什么？等下还会有更多的。”

听懂戚时在说什么，祝辞眠顿时就又微微瞪圆了眼睛。

他现在算是真正感觉到了——

感觉到在昨天晚上，他们之间终于把那一直存在的无形屏障一同拆除，戚时就变得和以前不太一样起来。

以前的戚时，可绝对说不出这样…这样令人过分害羞的话来！

不然也不会让祝辞眠误会很久，以为他是x冷淡了。

祝辞眠忍不住想，现在的戚戚简直就像是…

像是被解除了封印的大魔王！

“眠眠，”戚时的低沉嗓音蓦然响起，隐约藏了两分不甚明显的危险意味，他缓声问，“你走神了，在想什么？是不愿意帮我吗？”

祝辞眠倏然回神，他一抬眼，就直直撞入了戚时眼眸。

那双过分好看的深邃眼眸中，此时就如同广袤深海，有种未知的迷人感。

轻易诱人下坠，沉沦。

怕如果不讲明白戚时又会多想，祝辞眠忙小声坦诚道:“没什么，我就是感觉，感觉戚戚你现在像个大魔王，还是才被解除了封印的那种！”

戚时微怔一瞬，唇角就又挑了起来。

他故意探手，手腕处的手铐就轻轻贴合上祝辞眠腰侧的肌肤，轻缓摩挲，戚时边还低声道:“我确实是，还是会吃人的那种，所以眠眠，你怕不怕？”

鹿皮绒的独特触感触在本就超敏般的位置，祝辞眠被这极其清晰的酥麻感激得全身一颤。

但他还是毫不犹豫回答:“当然不怕！”

祝辞眠不太确定戚时现在问这句“你怕不怕”，是只是在同他开玩笑，回应他的那句“大魔王”，还是心里真的想知道，但无论是前者亦或后者，祝辞眠都只想给出同样的答案。

他现在最不愿戚时有的情绪，就是担心他会害怕。

这可是戚时。

是最最喜欢自己，自己也最最喜欢的人，祝辞眠又怎么可能会觉得害怕？

怕戚时还不相信，祝辞眠不再等待，他忍下羞意，终于抬起手，指尖探向了戚时衬衣最顶上的纽扣。

祝辞眠本以为“大魔王”戚时会又像刚刚一样，来故意逗他，可出乎祝辞眠预料的是，戚时在此时，竟又像恢复了他对待祝辞眠时的一贯温柔绅士——

坐得端正一动不动，一副任祝辞眠为所欲为的模样。

可他的视线，却从始至终都没有移开过祝辞眠的脸颊。

那目光里饱含了不再遮掩亦或收敛的，极其直白的迷恋。

无比炽热而又烧灼。

如果眼神能够释放热度，祝辞眠甚至觉得，自己的脸颊现在都已经要被戚时盯到融化了！

他手指都被盯得发颤，解了好半天都没能解开一颗纽扣。

“戚戚…”祝辞眠终于忍不住抬头去看戚时，可只一眼，他就又羞得急忙低下了头，小声问，“你先不要看我了好不好…”

语气里不自觉染上了请求意味。

绝大多数情况下，在祝辞眠这样问的时候，戚时当然都会说“好”。

毕竟他根本就不可能拒绝祝辞眠的请求。

然而现在，戚时却只是轻轻眨了眨眼，竟一副比祝辞眠还要无辜的脆弱模样，他还刻意磨低了嗓音问:“眠眠刚刚不还说不怕的吗？那为什么我现在还什么都没有做，只是看一看你，你都不让我看？难道眠眠刚刚说的不怕，是在骗我吗？”

祝辞眠呆了呆。

他完全没想到戚时竟然会这样理解！

“不是不是不是！”祝辞眠脑袋摇得像个小拨浪鼓，忙一叠声否认，“当然没有骗你！你看，你想怎么看就怎么看！”

不就是被看得害羞吗…

他祝辞眠能忍！

边这样想，祝辞眠边就支着两只小红耳朵，又颤着手指解开了一颗纽扣。

他是低着头的，当然没有注意到戚时无声上挑的唇角。

戚时，你还真是得寸进尺不懂知足的坏狗——

在心里唾弃了故意利用祝辞眠心软装可怜的自己，可又难以抑制，戚时眸底晕开更为愉悦的光。

注视祝辞眠的眸光中，亦愈发迷恋到了甚至沉醉。

绯色甚至渐渐蔓延上祝辞眠指尖。

……

说来也实在神奇，祝辞眠明明和戚时从小一同长大，甚至在初中之前，两人都是一起洗澡的。

明明就该对对方的身体熟悉到足矣称得上了如指掌，或许连一颗小痣的位置都一清二楚。

可在此刻，祝辞眠却依然觉得戚时的每一寸骨骼，甚至每一处肌肉线条的走向，都对他有着难以用语言形容的致命吸引。

“眠眠，”戚时的沉哑嗓音，忽然将看入迷了的小色猫祝辞眠拽回了神，他低声道，“钥匙在抽屉里，帮我把手铐打开，可以吗？”

祝辞眠急忙点头，边就转身去拉床头柜的抽屉。

可他自己大概不知道的是，他这个动作，恰恰能将他身后的两个漂亮腰窝展露无疑。

于是…

手指才刚刚碰到抽屉把手，小漩涡处就倏然传来温热而又湿润的触感…

祝辞眠猛然一顿，立刻就转头去看戚时。

正看到戚时微微阖眸，轻轻舔了下唇角。

这人…

好像男妖精qaq！

察觉到了祝辞眠回头看过来的目光，戚时薄唇微张，给出很没有诚意的道歉:“抱歉，你太美味了，我实在情难自禁。”

祝辞眠羞得一个字也讲不出来，他只是不自觉像小猫一样微微蜷起了身体，又转回头去，动作飞快拉开抽屉，从里边翻找出了一把黑色钥匙。

垂着脑袋给戚时打开手铐，就听戚时又忽然问:“眠眠，要不要玩在身上写字的游戏？”

这个游戏他们从小到大都经常玩，祝辞眠无聊时候就很喜欢用手指在戚时身上写字，让戚时猜是什么字。

只不过，祝辞眠不明白在现在这种时候，戚时为什么会忽然提出来要玩这个游戏。

但他还是立刻就点了头，乖乖道:“好哦！”

祝辞眠话音刚落，两只纤细手腕就忽然被戚时一只手轻轻握住了。

戚时握着祝辞眠的手腕，动作自然将那两截莹白交叉，又举过头顶。

还没反应过来戚时这是在做什么，祝辞眠就听见头顶传来“咔嗒”一声轻响。

又过了两秒，他才终于后知后觉意识到，原本在戚时手腕上的手铐，现在，到了自己手腕上…

祝辞眠下意识轻轻动了动手，发现没有什么能够活动的余地。

随他动作还传出轻微的磕碰声，祝辞眠这才反应过来，现在手铐的另一头，好像是铐在床头的。

“眠眠，”戚时垂眸，浓密睫毛将他眸底近乎癫狂的光暂时遮掩了起来，在这样的时刻，他的语气竟还能维持住温和的关切，“这样会不舒服吗？手腕痛不痛？”

祝辞眠心尖满溢开奇妙的情绪——

有新奇的刺激感，同时，却也不乏柔软的暖意。

像刚刚吃下了一大口才出炉的棉花糖。

因为祝辞眠毫不怀疑，如果现在但凡他说出一个“痛”字，甚至连这个字都不需要说，只是皱一下眉，戚时都会立刻又给他打开手铐。

所以其实根本不需要什么电击手环。

爱本身就是克制。

束缚戚时的绝不会是手环，而是他对祝辞眠的浓烈爱意。

这爱意让他即便在眼下这样堪称箭在弦上的时刻，都依然会将祝辞眠的感受置于首位。

就像他说的那样——

永远只为祝辞眠是从。

“没有不舒服，”祝辞眠开口，以足够肯定的语气给戚时吃下一颗定心丸，“也完全没觉得痛！”

这话说出来并不是单纯安抚戚时的。

而是祝辞眠真的没有觉得痛。

正相反，柔软的鹿皮绒上，好像还残留了些许戚时的体温…

此时与自己的腕骨相互摩挲，染上一种很私有的旖旎意味。

祝辞眠忍不住又小声补上一句:“我…我还蛮喜欢这样的。”

尾音微微扬起，含羞带怯，又好似隐含期待。

戚时倏然抬眸看过来。

他眸底的光愈亮，如同看见过分乖巧，会自投罗网的小猎物时的野兽。

“那就…希望我的眠眠能一直喜欢下去。”

薄唇微张，低低吐出这句话，戚时就拿起了一旁一支画笔。

祝辞眠这才想起戚时刚刚说了要和他玩“写字”游戏，可是…

“可我现在这样，”祝辞眠眨了眨眼睛，疑惑问，“我还怎么写字？”

手都不能动了哇！

“谁说写字一定要用手的？”戚时低笑一声，转而就将手中画笔抬起，笔的尾端递至了祝辞眠唇边。

在祝辞眠柔软唇瓣上微微一压。

无形中染上了一股催促意味。

祝辞眠隐约明白过来戚时的意图了…

他一张小脸顷刻间就又烧红了一个八度，唇瓣张开，轻轻咬住了画笔的尾端。

十足顺从的模样。

祝辞眠又低头去看戚时的手，等待戚时把手掌递过来，好方便自己写字。

可戚时却向前倾了倾身，抬手在自己肌肉完美紧致的胸膛轻轻一指，低声问:“写这里好不好？”

祝辞眠乖乖点头，就又微微向前探头，竭力控制自己嘴边的笔，要去写字。

可戚时要求完了位置，竟又开始要求内容，他依然是那副请求的口吻，沉声问:“眠眠，可不可以我来指定要你写什么？”

祝辞眠微微歪了歪头，总算感觉到，这次的游戏，好像和以往玩的不太一样…

但迎上戚时盈满期待的目光，祝辞眠当然还是再次点了头。

得到了祝辞眠的准许，戚时才又倾身靠祝辞眠更近，他薄唇贴在祝辞眠耳边，低低讲了六个字。

听清戚时讲了什么的瞬间，祝辞眠红透了的小耳朵就不自觉颤了颤。

戚戚竟然让他写，写——

我想被你吃掉！

真的超级羞耻好吗！

可更令祝辞眠羞耻的，是戚时的下一句话。

他循循善诱般道:“眠眠，要认真写，写错的话，可是会有惩罚的。”

虽然还不知道惩罚是什么，但在眼下这样的情况…

即便迟钝如祝辞眠，也预感到了这惩罚注定会不同寻常。

而两分钟后，祝辞眠的预感果然得到了验证，不止是验证了，戚时简直比预想的还要…

还要过分！

祝辞眠原本控制嘴边的笔，在戚时指定的位置写字，就已经够不容易的了。

毕竟对于一般人来说，这可都算得上一件有挑战性的事情。

可已经这样有挑战了，戚时竟然还要来给祝辞眠增添难度！

祝辞眠才刚刚艰难写下一撇，戚时就要倾身过来吻祝辞眠弯弯眉毛…

祝辞眠立刻咬紧了笔端，才控制好没有让这撇出错。

可接下来，他开始写一横，眼看这横就要到最后了，戚时竟又过来吻他的湿漉眼睛！

这下祝辞眠没能控制好，嘴边的笔就重重一颤。

这一横当然没写好，笔尖划出去很远，笔尖上的细毛都在戚时肌肤上打圈。

“眠眠写错了，”戚时以一副好似十足冷酷的语气陈述道，“可要接受惩罚了。”

当然，在冷酷的掩盖之下，是戚时即将难以遮掩的，十足期待与愉悦。

边说，他就边拿起了手边另一支，和祝辞眠嘴边这支一模一样的毛笔。

可笔尖的位置，竟探向了…祝小眠。

祝辞眠蓦然瞪大了眼睛。

他自幼学画画至今十余年，可还从不知道，毛笔竟能有这样的用法！

在这个瞬间，祝辞眠忽然想起了很小时候，刚刚到戚家那时，戚时要教他写字。

小小年纪的戚时就已经像现在一样严格，一笔都不准祝辞眠出错。

可那时候，祝辞眠写错了，戚时只会认真给他重新示范一遍，让他再写。

不像现在…

竟能做出这样不知羞的事情！

戚戚果然是变了！

祝辞眠忍不住忿忿瞪了戚时一眼。

可他殊不知他现在眼尾绯红，眼底蕴着水光的模样，是真的毫无威慑力可言。

这一眼在戚时看来，和撒娇的讨饶简直毫无区别。

“眠眠，是你自己先写错的。”戚时竟还低笑道。

一副有理有据的坦然模样。

就好像故意捣乱的人不是他一样。

戚戚就是故意欺负自己现在不能说话，还不能动手！

祝辞眠在心里忿忿，但还是继续写第三笔竖弯钩。

这笔很长还要往上挑勾，难度可比之前更大了。

在祝辞眠认真写竖的时候，戚时都像是忽然良心发现了一样，一动不动，充当人形画板。

甚至在祝辞眠微微又抬起下巴，准备往上挑勾的时候，戚时依然没有动。

祝辞眠以为这笔肯定能写好了，可这个念头还未落下，祝辞眠就忽然感觉到耳朵一痒。

戚时手中的毛笔，竟然又探向了祝辞眠可怜的小耳朵！

细细描摹起耳朵的轮廓，还若有似无在耳窝边缘打转。

祝辞眠痒得要命，下意识偏头向另一侧躲，于是毫不意外——

这笔又没写好，笔尖再次远远划了出去。

“都说了要认真了，”戚时竟还能冠冕堂皇“教训”道，“眠眠这样可是不行的。”

边说，他手中的画笔就又离开了祝辞眠的耳朵，转而再次向下探去…

毋庸置疑，戚时选的毛笔自然是上乘的材质。

笔尖细毛质地极佳，软绒没有丝毫毛糙。

可也正因此，当它们在自己的…细细打转时，愈发激起前所未有的，极度的酥麻感。

这酥麻感就如同无形的电流，顷刻间便顺着祝辞眠的四肢百骸，直直袭上他的大脑皮层。

祝辞眠乱了气息，甚至感觉牙齿都要发软到咬不住笔。

他本能想要蜷起膝盖并拢双腿，可在察觉到他意图的瞬间，膝盖就又被戚时的手掌覆了上来。

恰到好处的力道，却又暗含并不极端的掌控欲。

“乖，”戚时俯身，安抚般吻了吻祝辞眠光洁无暇的小腹，又低声哄道，“继续写，写对就不会被惩罚了。”

可祝辞眠再写，戚时就还要再捣乱。

还愈发变本加厉——

薄唇与毛笔笔尖交替，近乎描摹过祝辞眠每一处五官，每一寸肌肤。

祝辞眠又怎么可能不出错？

于是戚时的惩罚也变本加厉。

笔尖就在那里时而打转，时而轻掠，又时而微压。

……

被戚时这样温柔“折磨”了近半小时，祝辞眠短短六个字竟都还没写出来。

而字没写出来也就算了，他竟还被戚时逗弄的…

没能忍住先释放了一次。

羞耻到要爆炸的祝辞眠再也受不住，忿忿把嘴边的画笔吐了出去。

他仰头看戚时，忍不住控诉:“戚戚你好坏，你就是故意欺负我！”

那模样活像只委屈到炸毛的小猫。

戚时目光还落在自己身上大片的晶透上，他阖了阖眸，就又低低问:“眠眠不喜欢这样吗？”

祝辞眠感觉自己一定是坏掉了，不然…

不然他为什么要从这个大坏蛋的语气里，听出堪称落寞的意味？

“那也没有不喜欢…”祝辞眠语气顿时就又软了下去，他实话实话道，“就是真的好羞耻…”

还没真的到那一步，就已经先那什么了，可不是羞耻吗？

戚时就又哑声笑了。

他探手过来，终于解开了祝辞眠的手铐。

一只手温柔给祝辞眠轻轻揉捏，被手铐磨出一道细微红痕的莹白手腕，另一只手，戚时竟又拿起了画笔。

祝辞眠立刻警惕问:“你…你还拿画笔做什么？”

唇角微挑，戚时没有出声，而是用实际行动给出了最为直白的答案——

这一次，他的笔尖探向了自己。

竟轻轻蘸起些许…晶透液体。

转而，戚时竟就好像把这当了墨水，笔尖又调转方向，在祝辞眠锁骨处，轻缓落下一笔。

祝辞眠弯弯眉毛皱了起来，忍不住小声道:“戚戚，我感觉这…这好脏qaq…”

“自己的东西怎么还嫌弃？”戚时笑出了声。

笑声听在祝辞眠耳朵里，性感得无以复加。

边说，戚时就又蘸了第二下，落了第二笔…

祝辞眠还是有些微妙的抵触，想了想，他试图提建议道:“用…用果酱不可以吗？”

“不好，”可戚时毫不犹豫否决了，他抬眼看进祝辞眠的眼睛，语气略微严肃了两分，一字一顿道，“眠眠，我现在不想吃到任何，和你无关的东西。”

直白无比的偏执。

隐隐透着股疯劲。

祝辞眠呐呐“哦”了一声，就又转了口:“那…那你就用这个好了。”

说出来真的很羞耻，但祝辞眠发现自己…自己其实很喜欢现在这样的戚时。

比起一贯的温柔，现在这样真实的，偏执而又带着疯狂的戚时，更让祝辞眠感觉带感到腿软。

三分钟后。

戚时如愿用祝辞眠的东西，在祝辞眠的身上，写下了四个透明大字——

把你吃掉。

“吃”字还不知有意亦或无意，“口”的偏旁，正巧妙圈起祝辞眠的小樱桃。

又垂眼欣赏了两秒自己的杰作，戚时丢了画笔，终于俯下身来。

薄唇无限趋近，舌尖探出，从第一个字开始，细细品尝只属于他的世间珍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