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十危 作品

第62章 姐夫(07)

 洪飞等半天都没等到两人下来,也没什么兴趣看下去了,他的性取向是女,但这次为了膈应陈幺,他们找了个gay多的地方,一个直男被一堆gay淹没,睁眼全是同性性感的躯体……想想就有意思。

 他敲车窗:“冕哥。”

 李冕还在和陈幺对峙,他是真没被打过,陈幺两天扇他两次了,上次好歹还是在他房间里,没人知道。这次呢,众目睽睽,他都不用猜,学校里的老师都应该知道他被姐夫打了脸。

 他长这么大,什么时候吃过这种亏,他现在没动手,是因为陈幺是他姐夫吗?怎么可能,不过是他有那么一点心思而已。

 不然他早打回去了:“姐夫。”

 陈幺被李冕抓住了手腕,丝毫动弹不得,这种被强制的感觉落到谁身上都不会好受,他也是如此。

 他去看李冕:“……你就没有道德吗?”

 李冕当然有道德,就是不多而已:“我要是没道德,姐夫昨晚还能下得了我的床吗?”

 记忆复苏、缓慢回笼。

 那晚确实很刺激,观感被无限地放大,他至今还记得被扒掉裤子、无所遁形的羞耻感。

 陈幺没办法看李冕的脸了,不只是李冕有感觉,他也是个男的,被摸也会感到兴奋。

 他真的很惭愧,明明有喜欢的人,那晚跟李冕一起还是有种失控的感觉……可能性这种东西就压根没办法控制:“李冕,你不要这样。”

 他怎么样了?

 李冕又没真的对陈幺怎么样,除了昨天晚上喝醉了做了点出格的举动,他也就是想想,嘴上说一下:“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是个好人,既然不想招惹我,又为什么一直在我眼前晃。”

 为了恶心你啊。

 陈幺肯定不能说,他看向一边:“因为你姐要我看着你。”

 “我姐。”李冕笑了声,“我姐让你躺下给我上,你躺不躺,姐夫要是说行的话,我就去求求我姐。”

 “……”

 陈幺不知道李冕为什么非要这样,他去看李冕,声音终于有些愤怒,“李冕!”

 李冕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

 去求他姐?他到底怎么想的,他就不觉得丢人吗?

 李冕无动于衷:“生气了?”

 他还笑,“你脾气真差。”

 不得不说,能让脾气跟个面团捏的似的陈幺这么生气,也是李冕的本事。

 陈幺没打死李冕都算他涵养了,他以前一直觉得李冕就有点恶劣,但总体来说,李冕还算个孩子。

 他真不知道李冕能混账到这种程度,再跟他多说一句话,他恐怕就要理智全失了。

 陈幺推门就要下车。

 “姐夫。”

 李冕叫住陈幺,“你在这里下车可能会被扒光的哦。”他顿了下,“到时候姐夫就知道你有多受男人欢迎了。”

 真的吗?

 他真的很受男人欢迎吗?李冕还真会说话,他都要不讨厌他了。

 陈幺虽然很想下车去看兔女郎,但还是假装僵住了,陈三幺可是直男,显然不能接受被别的男人扒光。

 他又坐了下去:“送我回去,不然我跟你姐打电话《我也不想死啊[快穿]》,牢记网址:m.1.了。”他目光稍稍往车窗外落下一点,“你姐要是知道你来这里,你肯定要被岳父岳母带回去了。”

 李冕:“……”

 他无法无天惯了,唯一害怕还真是他的父母,哦,也不只是他的父母,或许还得加上那只泰迪,“你怎么有事没事就找我姐告状,你就不能自已解决吗?你不知道我姐最看不上你哪点吗?”

 陈幺的睫毛颤了下。

 他知道的,他还知道李鹿喜欢事业型的人,他和李鹿的理想型一直是两个极端,李鹿压根就不喜欢他。

 一直以来,这都是他的一厢情愿:“你说够了吗?送我回去。”

 知道又怎么样。

 又改不掉。

 李冕发现了,他这姐夫比他还吃软不吃硬,他都这么说了,陈幺还能一点反应都没有,说他没有尊严吧,又在其它事上一点就炸。

 他看着陈幺没有表情的侧脸,也有点憋气,真tm邪门,他还第一次感觉心脏疼。

 气的。

 洪飞听不清里面在说什么,但感觉他们在吵架,他加大力气敲车窗:“不是来玩吗?下来啊。”

 至于陈幺,不下来拖下来不就好了。

 又不是真的来做什么的,就看看。

 李冕摇下车窗:“别喊了,走了,回去。”

 “这不才来?”

 洪飞抓头发,“都到门口了,真不去看看。”

 李冕冷笑:“怎么去啊,我姐夫都要找我姐了,我怕死了。”

 洪飞幼儿园毕业后就没找过家长告状了,他扫了眼陈幺:“那是挺没意思的。”

 有时候他们是真的不愿意带人玩。

 总觉得他们屁大点事都要哭着喊爹喊妈,就好像今天……要说过还真没多过,就只是会进去看看就摆出一张死人脸。

 扫兴。

 别说陈幺和李冕了,洪飞一路上都没再说话。

 李鹿确实已经到家了,但她也没比俩人提前到多久,大城市,多多少少有点夜生活,凌晨一两点到家也属实很正常。

 她看到陈幺和李冕一起回来,惊讶的挑起了细长的眉梢,有意外,还有些笑意:“玩得开心吗?”

 陈幺看到李鹿就恢复了平时的模样,他声音温和:“还好。”

 李冕臭着脸,一看就是在说反话:“好的很。”

 李鹿没管李冕,她觉得她这个弟弟有点欠教育,不过陈幺跟了李冕一天,到晚上还能好好的也让她挺意外的,她还以为陈幺半路就会被甩掉:“……陈幺,你嘴上?”

 陈幺下意识抬手挡了下,李冕咬的肯定不能让李鹿知道的,他没对李鹿撒过谎,这会连声音都有些不自然:“不小心咬到了。”

 下唇的位置其实并不好自己咬到的,但李鹿也没多疑,陈幺在她心里的形象一直很好,再说,陈幺就是真的去找女人,她也不会介意的,

 毕竟两人就是合作关系,李鹿就关心了一声:“那你下次注意。”

 李鹿的声音轻柔关切,陈幺抬眼,心里有点暖意:“嗯。”感动的同时,他还有点心虚。

 他是李冕的姐夫,却让李冕对他生出那种心思,之前肯定没有这事……应该就是昨晚了。

 如果他没去管李冕,没有差点擦枪走火,那也就没这事了,不止是心虚,他都有点内疚了。

 陈幺习惯把事情揽着在自己身上,无论什么,他总觉得是自己不对,李冕跟陈幺是两个极端,他提醒李鹿:“姐,你还是看着姐夫点吧,指不定就是什么小妖精咬了姐夫的嘴。”

 陈幺下意识去看李冕,他的眼神是难以置信里夹着点茫然,他以为最起码在不告诉李鹿这点,他们是有默契的。

 还有,你说你自己是什么小妖精,你就真的不害臊吗!面对这种情况,诸老师是怎么说的来着?

 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李冕见陈幺看他:“姐夫看我做什么,被我猜对了,心虚?”

 陈幺拧眉,但没说话。

 李鹿看看李冕,又看看陈幺,最后还是训斥了李冕:“李冕!别对着你姐夫胡说八道。”

 李冕见陈幺一直没反应,感觉没意思就自己上楼去了。

 客厅里就剩下陈幺和李鹿独处,陈幺希望李鹿能问一下他嘴上到底是怎么回事,哪怕就对他解释的话有一点质疑。

 但李鹿一直体贴地没问,她就问了下陈幺跟李冕今天都去了哪,在听到李冕去了赛车场上时又责怪了李冕几句。

 陈幺一直默默听着。

 李鹿跟他说过的最后一句话是晚安。

 陈幺有些失望,他和李鹿大概就是一点可能就没有了。

 其实这本来就是不切实际的妄想,李鹿这样的大家千金怎么会看上他这性格家境都不好,就长得还行的人呢。

 两年多了,他忽然觉得很茫然,李鹿对他客客气气的,但应该不在乎他,李冕对他连客气都说不上,那些话应该都算是挑衅和羞辱了吧。

 他出身并不好,他从未见过如此金碧辉煌的一切,有些沉迷,有些惶恐,豪车宝马、纸醉金迷,可煌煌大梦终将醒。

 陈幺其实觉得自己应该感谢李冕的,要不是李冕让他意识到这里根本就没人真的在乎他,他还会自欺欺人地把这个梦做下去。

 他想着想着就睡了。

 次日。

 李鹿起来后,陈幺照常做好了早餐,今天比昨天好些,面包和煎蛋都没糊。

 虽然还是很简单,但陈幺真的自豪了:“齐哥,我这手艺怎么样?面包焦脆到正好,煎蛋都是完美的太阳蛋!”

 系统拍手:“真棒。”

 陈幺故作矜持:“一般啦。”

 虽然说是一般,他还是想被夸两声。

 李鹿见陈幺时不时看她:“没关系,简单就简单一点,健康。”

 陈幺这两天做的早饭跟之前比起来就俩字,敷衍,她以为陈幺是不好意思,就特意安慰了下陈幺。

 被安慰的陈幺丝毫没有安慰到:“……哦。”

 哼,没有夸夸,宝宝要不开心了。

 李冕还是下来最晚的那一个,开学了,他换上了校服,其他人穿都会很大的蓝白校服在他身上就很合身。

 或者说帅得恰好,银色的拉链,青春的运动风:“今天有我的早饭了?”他坐下就咬上了面包,“嗯,不错嘛。”

 今天的面包烤得刚好。

 最起码比昨天好多了。

 陈幺一开始还以为李冕在阴阳他,听到后面,他要是有尾巴,他一定会骄傲的竖起来。

 嘻嘻,今天可是他掐着秒表烤的。

 李鹿看向李冕,照常训诫道:“开学就好好上课。”

 李冕嗯了声,然后:“姐,我班主任让我叫家长。”

 “叫家长?你又惹什么事了?”李鹿头疼,但也习惯了,“什么时候去,就今天吗?我今天要开会,我可没空。”

 陈幺发现李鹿在看他,那期待的目光真的很明显了,他咽下嘴里的面包:“要不我去吧。”

 李鹿弯起眼:“谢谢老公!”

 搁在昨天,陈幺会有点不好意思,但今天他只是笑了下:“不用谢。”

 做人,就要摆正自己的位置。

 不要妄想自己得不到的东西。

 李鹿没发现,李冕的感知确实很敏锐,他看向陈幺,就一晚不见,他姐夫好像又恢复到之前样子了。

 怎么说呢,就是你打他的左脸,他虽然不会把右脸凑上来,但也绝对不会生气,只是会用歉意的目光问你,是不是手疼了。

 陈幺的脾气一直就这样,就是这么的没用。

 陈幺见李冕看他:“小冕,怎么了吗?”

 他问,“你班主任必须要求你姐去?”

 “没。”

 李冕端起牛奶,睫毛微垂,漫不经心地喝了口,“姐夫不生我的气了?”

 陈幺嗯了声,他声音有些轻:“没关系的。”

 那他姐夫还真是个橡胶人,李冕都忍不住去想了,他要是真上了他姐夫,他姐夫会不会到了第二天又这么平静地跟他说没关系。

 人的念头可能就是一打开就合不住了,就跟潘多拉魔盒一样,不封闭上,只是冒出越来越多的罪恶。

 陈幺开的车。

 李冕没坐副驾,他坐在后排看着他好看的姐夫:“你真不生气了?”

 陈幺能从后视镜看到李冕的脸,李家的基因真的很好,李冕这个年纪已经长成这样了,眉形锋锐,眼睫漆黑,看着就很野,很带劲:“昨天动手了我很抱歉。”

 他总觉得无论如何都不能动手。

 还是对小叔子动手。

 李冕这下相信陈幺不生气了,他笑了起来,那颗虎牙有点尖,有种少年意气的青春:“那姐夫还真好呢。”

 陈幺就是那种心软,性子也软的人,他的目光很专注,声音轻柔,像软软的棉、轻飘飘的云,包容温和:“没事。”

 李冕没见过陈幺这样的人,他都怔了下,跟发现什么新大陆似的,他感到新奇,无可避免的产生了旺盛的探索欲:“姐夫的嘴还疼吗?”

 陈幺有底线吗?

 有的话又是什么呢。

 陈幺下意识抿了下唇,虽然已经过去了一夜,但因为经常牵扯到伤口,伤口现在还没结痂。

 要只是被咬了一下,他不会记多久,但咬的是这种地方,他还记得李冕的脸……和被碰到的感觉。

 兴许初次的接触最容易让人难以忘怀,他紧张地舔了下唇:“还好,”

 李冕看到了。

 他有时候真的觉得陈幺在故意勾引他,在他问话的时候舔他咬过的伤口:“姐夫。”

 陈幺真的在紧张了,他的回答短促:“嗯。”

 李冕瞥了眼窗外掠过的景:“我姐事后真的没问你吗?”

 男女这种事,哪有什么绝对的信任,“姐夫怎么跟我姐解释的?姐夫这么老实,不会真说了是我咬的吧。”

 提到李鹿,陈幺又平静下来:“没。”

 怎么会没?

 难道他姐姐和姐夫真是模范夫妻?可模范夫妻也不会这样啊,没点嫉妒心占有欲能叫爱么……李冕的脑子还真的就是好用,他早就觉得不对了,就是没细想,一细想陈幺跟他姐客气的就好像不熟:“姐夫,你和我姐真爱的天雷勾地火、非你不可?”

 “演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