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飞等半天都没等到两人下来,也没什么兴趣看下去了,他的性取向是女,但这次为了膈应陈幺,他们找了个gay多的地方,一个直男被一堆gay淹没,睁眼全是同性性感的躯体……想想就有意思。
他敲车窗:“冕哥。”
李冕还在和陈幺对峙,他是真没被打过,陈幺两天扇他两次了,上次好歹还是在他房间里,没人知道。这次呢,众目睽睽,他都不用猜,学校里的老师都应该知道他被姐夫打了脸。
他长这么大,什么时候吃过这种亏,他现在没动手,是因为陈幺是他姐夫吗?怎么可能,不过是他有那么一点心思而已。
不然他早打回去了:“姐夫。”
陈幺被李冕抓住了手腕,丝毫动弹不得,这种被强制的感觉落到谁身上都不会好受,他也是如此。
他去看李冕:“……你就没有道德吗?”
李冕当然有道德,就是不多而已:“我要是没道德,姐夫昨晚还能下得了我的床吗?”
记忆复苏、缓慢回笼。
那晚确实很刺激,观感被无限地放大,他至今还记得被扒掉裤子、无所遁形的羞耻感。
陈幺没办法看李冕的脸了,不只是李冕有感觉,他也是个男的,被摸也会感到兴奋。
他真的很惭愧,明明有喜欢的人,那晚跟李冕一起还是有种失控的感觉……可能性这种东西就压根没办法控制:“李冕,你不要这样。”
他怎么样了?
李冕又没真的对陈幺怎么样,除了昨天晚上喝醉了做了点出格的举动,他也就是想想,嘴上说一下:“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是个好人,既然不想招惹我,又为什么一直在我眼前晃。”
为了恶心你啊。
陈幺肯定不能说,他看向一边:“因为你姐要我看着你。”
“我姐。”李冕笑了声,“我姐让你躺下给我上,你躺不躺,姐夫要是说行的话,我就去求求我姐。”
“……”
陈幺不知道李冕为什么非要这样,他去看李冕,声音终于有些愤怒,“李冕!”
李冕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
去求他姐?他到底怎么想的,他就不觉得丢人吗?
李冕无动于衷:“生气了?”
他还笑,“你脾气真差。”
不得不说,能让脾气跟个面团捏的似的陈幺这么生气,也是李冕的本事。
陈幺没打死李冕都算他涵养了,他以前一直觉得李冕就有点恶劣,但总体来说,李冕还算个孩子。
他真不知道李冕能混账到这种程度,再跟他多说一句话,他恐怕就要理智全失了。
陈幺推门就要下车。
“姐夫。”
李冕叫住陈幺,“你在这里下车可能会被扒光的哦。”他顿了下,“到时候姐夫就知道你有多受男人欢迎了。”
真的吗?
他真的很受男人欢迎吗?李冕还真会说话,他都要不讨厌他了。
陈幺虽然很想下车去看兔女郎,但还是假装僵住了,陈三幺可是直男,显然不能接受被别的男人扒光。
他又坐了下去:“送我回去,不然我跟你姐打电话《我也不想死啊[快穿]》,牢记网址:m.1.了。”他目光稍稍往车窗外落下一点,“你姐要是知道你来这里,你肯定要被岳父岳母带回去了。”
李冕:“……”
他无法无天惯了,唯一害怕还真是他的父母,哦,也不只是他的父母,或许还得加上那只泰迪,“你怎么有事没事就找我姐告状,你就不能自已解决吗?你不知道我姐最看不上你哪点吗?”
陈幺的睫毛颤了下。
他知道的,他还知道李鹿喜欢事业型的人,他和李鹿的理想型一直是两个极端,李鹿压根就不喜欢他。
一直以来,这都是他的一厢情愿:“你说够了吗?送我回去。”
知道又怎么样。
又改不掉。
李冕发现了,他这姐夫比他还吃软不吃硬,他都这么说了,陈幺还能一点反应都没有,说他没有尊严吧,又在其它事上一点就炸。
他看着陈幺没有表情的侧脸,也有点憋气,真tm邪门,他还第一次感觉心脏疼。
气的。
洪飞听不清里面在说什么,但感觉他们在吵架,他加大力气敲车窗:“不是来玩吗?下来啊。”
至于陈幺,不下来拖下来不就好了。
又不是真的来做什么的,就看看。
李冕摇下车窗:“别喊了,走了,回去。”
“这不才来?”
洪飞抓头发,“都到门口了,真不去看看。”
李冕冷笑:“怎么去啊,我姐夫都要找我姐了,我怕死了。”
洪飞幼儿园毕业后就没找过家长告状了,他扫了眼陈幺:“那是挺没意思的。”
有时候他们是真的不愿意带人玩。
总觉得他们屁大点事都要哭着喊爹喊妈,就好像今天……要说过还真没多过,就只是会进去看看就摆出一张死人脸。
扫兴。
别说陈幺和李冕了,洪飞一路上都没再说话。
李鹿确实已经到家了,但她也没比俩人提前到多久,大城市,多多少少有点夜生活,凌晨一两点到家也属实很正常。
她看到陈幺和李冕一起回来,惊讶的挑起了细长的眉梢,有意外,还有些笑意:“玩得开心吗?”
陈幺看到李鹿就恢复了平时的模样,他声音温和:“还好。”
李冕臭着脸,一看就是在说反话:“好的很。”
李鹿没管李冕,她觉得她这个弟弟有点欠教育,不过陈幺跟了李冕一天,到晚上还能好好的也让她挺意外的,她还以为陈幺半路就会被甩掉:“……陈幺,你嘴上?”
陈幺下意识抬手挡了下,李冕咬的肯定不能让李鹿知道的,他没对李鹿撒过谎,这会连声音都有些不自然:“不小心咬到了。”
下唇的位置其实并不好自己咬到的,但李鹿也没多疑,陈幺在她心里的形象一直很好,再说,陈幺就是真的去找女人,她也不会介意的,
毕竟两人就是合作关系,李鹿就关心了一声:“那你下次注意。”
李鹿的声音轻柔关切,陈幺抬眼,心里有点暖意:“嗯。”感动的同时,他还有点心虚。
他是李冕的姐夫,却让李冕对他生出那种心思,之前肯定没有这事……应该就是昨晚了。
如果他没去管李冕,没有差点擦枪走火,那也就没这事了,不止是心虚,他都有点内疚了。
陈幺习惯把事情揽着在自己身上,无论什么,他总觉得是自己不对,李冕跟陈幺是两个极端,他提醒李鹿:“姐,你还是看着姐夫点吧,指不定就是什么小妖精咬了姐夫的嘴。”
陈幺下意识去看李冕,他的眼神是难以置信里夹着点茫然,他以为最起码在不告诉李鹿这点,他们是有默契的。
还有,你说你自己是什么小妖精,你就真的不害臊吗!面对这种情况,诸老师是怎么说的来着?
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李冕见陈幺看他:“姐夫看我做什么,被我猜对了,心虚?”
陈幺拧眉,但没说话。
李鹿看看李冕,又看看陈幺,最后还是训斥了李冕:“李冕!别对着你姐夫胡说八道。”
李冕见陈幺一直没反应,感觉没意思就自己上楼去了。
客厅里就剩下陈幺和李鹿独处,陈幺希望李鹿能问一下他嘴上到底是怎么回事,哪怕就对他解释的话有一点质疑。
但李鹿一直体贴地没问,她就问了下陈幺跟李冕今天都去了哪,在听到李冕去了赛车场上时又责怪了李冕几句。
陈幺一直默默听着。
李鹿跟他说过的最后一句话是晚安。
陈幺有些失望,他和李鹿大概就是一点可能就没有了。
其实这本来就是不切实际的妄想,李鹿这样的大家千金怎么会看上他这性格家境都不好,就长得还行的人呢。
两年多了,他忽然觉得很茫然,李鹿对他客客气气的,但应该不在乎他,李冕对他连客气都说不上,那些话应该都算是挑衅和羞辱了吧。
他出身并不好,他从未见过如此金碧辉煌的一切,有些沉迷,有些惶恐,豪车宝马、纸醉金迷,可煌煌大梦终将醒。
陈幺其实觉得自己应该感谢李冕的,要不是李冕让他意识到这里根本就没人真的在乎他,他还会自欺欺人地把这个梦做下去。
他想着想着就睡了。
次日。
李鹿起来后,陈幺照常做好了早餐,今天比昨天好些,面包和煎蛋都没糊。
虽然还是很简单,但陈幺真的自豪了:“齐哥,我这手艺怎么样?面包焦脆到正好,煎蛋都是完美的太阳蛋!”
系统拍手:“真棒。”
陈幺故作矜持:“一般啦。”
虽然说是一般,他还是想被夸两声。
李鹿见陈幺时不时看她:“没关系,简单就简单一点,健康。”
陈幺这两天做的早饭跟之前比起来就俩字,敷衍,她以为陈幺是不好意思,就特意安慰了下陈幺。
被安慰的陈幺丝毫没有安慰到:“……哦。”
哼,没有夸夸,宝宝要不开心了。
李冕还是下来最晚的那一个,开学了,他换上了校服,其他人穿都会很大的蓝白校服在他身上就很合身。
或者说帅得恰好,银色的拉链,青春的运动风:“今天有我的早饭了?”他坐下就咬上了面包,“嗯,不错嘛。”
今天的面包烤得刚好。
最起码比昨天好多了。
陈幺一开始还以为李冕在阴阳他,听到后面,他要是有尾巴,他一定会骄傲的竖起来。
嘻嘻,今天可是他掐着秒表烤的。
李鹿看向李冕,照常训诫道:“开学就好好上课。”
李冕嗯了声,然后:“姐,我班主任让我叫家长。”
“叫家长?你又惹什么事了?”李鹿头疼,但也习惯了,“什么时候去,就今天吗?我今天要开会,我可没空。”
陈幺发现李鹿在看他,那期待的目光真的很明显了,他咽下嘴里的面包:“要不我去吧。”
李鹿弯起眼:“谢谢老公!”
搁在昨天,陈幺会有点不好意思,但今天他只是笑了下:“不用谢。”
做人,就要摆正自己的位置。
不要妄想自己得不到的东西。
李鹿没发现,李冕的感知确实很敏锐,他看向陈幺,就一晚不见,他姐夫好像又恢复到之前样子了。
怎么说呢,就是你打他的左脸,他虽然不会把右脸凑上来,但也绝对不会生气,只是会用歉意的目光问你,是不是手疼了。
陈幺的脾气一直就这样,就是这么的没用。
陈幺见李冕看他:“小冕,怎么了吗?”
他问,“你班主任必须要求你姐去?”
“没。”
李冕端起牛奶,睫毛微垂,漫不经心地喝了口,“姐夫不生我的气了?”
陈幺嗯了声,他声音有些轻:“没关系的。”
那他姐夫还真是个橡胶人,李冕都忍不住去想了,他要是真上了他姐夫,他姐夫会不会到了第二天又这么平静地跟他说没关系。
人的念头可能就是一打开就合不住了,就跟潘多拉魔盒一样,不封闭上,只是冒出越来越多的罪恶。
陈幺开的车。
李冕没坐副驾,他坐在后排看着他好看的姐夫:“你真不生气了?”
陈幺能从后视镜看到李冕的脸,李家的基因真的很好,李冕这个年纪已经长成这样了,眉形锋锐,眼睫漆黑,看着就很野,很带劲:“昨天动手了我很抱歉。”
他总觉得无论如何都不能动手。
还是对小叔子动手。
李冕这下相信陈幺不生气了,他笑了起来,那颗虎牙有点尖,有种少年意气的青春:“那姐夫还真好呢。”
陈幺就是那种心软,性子也软的人,他的目光很专注,声音轻柔,像软软的棉、轻飘飘的云,包容温和:“没事。”
李冕没见过陈幺这样的人,他都怔了下,跟发现什么新大陆似的,他感到新奇,无可避免的产生了旺盛的探索欲:“姐夫的嘴还疼吗?”
陈幺有底线吗?
有的话又是什么呢。
陈幺下意识抿了下唇,虽然已经过去了一夜,但因为经常牵扯到伤口,伤口现在还没结痂。
要只是被咬了一下,他不会记多久,但咬的是这种地方,他还记得李冕的脸……和被碰到的感觉。
兴许初次的接触最容易让人难以忘怀,他紧张地舔了下唇:“还好,”
李冕看到了。
他有时候真的觉得陈幺在故意勾引他,在他问话的时候舔他咬过的伤口:“姐夫。”
陈幺真的在紧张了,他的回答短促:“嗯。”
李冕瞥了眼窗外掠过的景:“我姐事后真的没问你吗?”
男女这种事,哪有什么绝对的信任,“姐夫怎么跟我姐解释的?姐夫这么老实,不会真说了是我咬的吧。”
提到李鹿,陈幺又平静下来:“没。”
怎么会没?
难道他姐姐和姐夫真是模范夫妻?可模范夫妻也不会这样啊,没点嫉妒心占有欲能叫爱么……李冕的脑子还真的就是好用,他早就觉得不对了,就是没细想,一细想陈幺跟他姐客气的就好像不熟:“姐夫,你和我姐真爱的天雷勾地火、非你不可?”
“演的吧。”